《反派媳妇的职业素养》迟零

62、你不爱我

　　俄国男的头像是炸裂的爆米花一样，只是一瞬间便没了气息。
　　血溅在玻璃上，其中不少落在了后排丁振的脸上。坐在旁边的俄国女看得清楚，即使是死了，俄国男的身体还在微微抽搐。
　　“oh sh*t！”
　　女人骂了一句，从后视镜里，她看到了缓缓靠近的警用摩托车。

　　那一枪正是摩托车上的男人开的。
　　和俄国男不同，那男人的枪法明显要好得多，即使是在马路上单手疾驰，他也能够精准地爆头。
　　坐在摩托车上的男人带着安全帽，虽然看不到脸，但丁振一下便能感觉出来那是川穹。
　　因为只有川穹，才会有这样纯熟的枪法。

　　“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开车的女人慌了神，这还没有动手就折损了一个同伴，看一眼后面的丁振，也同样是惊恐的表情。
　　此时，她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在微微颤抖，她害怕自己会成为川穹下一个要下手的人。

　　稍稍弯下身子，川穹又加快了速度。
　　二十米
　　十米
　　……
　　距离丁振的吉普车越来越近，可川穹却将手里的枪给收了起来。要终结丁振的命，用枪？恐怕有点太便宜他了。

　　看到了后面脑袋开花的俄国男，程靖南正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才一眨眼的功夫，便看到从吉普车后面冲出来的一辆摩托车。
　　那肯定是川穹，一定是他没错了。
　　他就知道！川穹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丁振算计！程靖南兴奋地屁股都离开了坐垫，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给川穹一个拥抱。

　　保持着和吉普车一样的速度，川穹扭头看了眼惊慌失措的俄国女。
　　“你，你要干什么？”驾驶着车，女人大声地叫喊着。倒是后排的丁振，跟没事人一样慵懒地靠在垫子上闭目养神。
　　他知道，一旦不能够将川穹击毙，那不管自己再怎么挣扎川穹也一定会要了自己的命。
　　认识他这么多年，丁振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已经不需要再挣扎。

　　女人有些恐慌，看着窗外的川穹，她猛地侧身试图将死去同伴手里的枪拿过来，可还没动手，川穹便像是一只飞鱼一样跳了进来。
　　从摩托车上跳下来，川穹光滑的像是一条鱼，身体轻轻松松地从副驾驶的车窗里钻入，同时右手还一把按住了女人的手肘。
　　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向右打到底，车子在高速行驶的情况下几乎要冲下了高架桥。川穹眼疾手快一把便掉转方向盘，可因为速度过快，车子还是蹭到了旁边车道的私家车。
　　碰撞的时候，幸好川穹的身子压在男人的尸体上，才没有受太大的伤，倒是女人这一番“自杀式”的操作被川穹狠狠地扭断了手。

　　“if you dont wanna die, be obedient（如果你不想死，听话点）”川穹调整了下姿势，将副驾驶的座椅放平后，把已经死掉的男人从车窗给推了出去。
　　脱臼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可即便如此，求生的欲望却能够保证女人乖乖地听从川穹的吩咐。
　　单手开着车，女人疼得流出了眼泪，无助地从后视镜里看着丁振，他还是和刚才一样紧紧地闭着双眼。

　　程靖南驾驶着车子一路向前，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车子便下了旁边的匝道。
　　他可以确定，刚才骑摩托的人就是川穹，可他到底要干什么？又要把车开到哪里？
　　正在跑神的时候，前面的车突然减缓了速度，程靖南赶紧慢踩刹车，这才意识到高架桥堵车了……

　　将车里开出市区，停在了前往农村的一处土路上。
　　这一路，丁振都没有说话，川穹也保持沉默看着窗外来往的风景。若不是女人疼得时而抽搐，车内的气氛或许也会像正常的三人好友一样平静。
　　看向旁边的小山坡，川穹慢悠悠地摘下了头上的头盔。揉了揉毛躁的头发，川穹从腰间抽出了手枪。

　　“NO！NO！NO！”
　　抵在女人的太阳穴，女人吓得大声叫喊道。
　　她已经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凭川穹来处置。
　　看着她惊恐的表情，川穹竟然觉得有些兴奋。他喜欢这种黑吃黑的感觉，喜欢猎杀猎手的快感。尤其是他们的求饶声，简直比音乐还要悦耳。

　　“biu！”
　　几秒钟后，川穹还是扣下了扳机，送她去见了上帝。
　　将手枪丢在女人的腿上，川穹长舒了一口气“这届新人可真是不行，都是怎么通过测评的？”
　　“我也觉得，这些新人真是越来越差，比不上咱们那几届。”
　　缓缓睁开眼睛，丁振看向了川穹的侧颜。两人相视一笑，似乎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稍稍坐直了些，丁振伸了一个懒腰同时将手里的通讯器放在了旁边，“怎么办？我已经把消息发给组织了，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死讯，如果你再出现在他们跟前，他们肯定会很惊讶吧。”
　　“不会啊，”川穹挑挑眉，将车座上的通讯器拿了过来。翻看着刚才他发送出去的那一条消息，川穹解开了领口的扣子“只要把你的尸体带回去，他们应该就会很清楚发生什么了。”
　　和之前不同，川穹说话的态度已经不再卑微。现在，他的手里掌握着丁振的命，他大可以像高高在上的王者一样俯视他。
　　拉开后排的车门，丁振很有眼色地往里面挪了挪为他腾出了一个位置。
　　川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应该是从他肩膀上散发出来的。

　　川穹将匕首抽出来放在腿上，似乎是在告诉丁振他离死不远。
　　丁振倒也不慌，只是抬手慢慢整理着头发和衣领。
　　“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手。”川穹低沉地问了一句。
　　丁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目光一直注视着脚垫上的血渍，他的心里似乎在想着怎样把答案说出来。
　　“因为你已经不是我的了，我既然得不到自然要毁掉。”
　　“我从来就不是你的……”
　　“不！你是！在程靖南出现前，你就是我的！”川穹的回答似乎激怒了他，刚才还平静如水的丁振一下子变得愤怒起来。

　　和川穹认识这么多年，他一直保护着川穹，一直将川穹当做自己最爱的人。
　　虽然川穹总是不听话、总是闯祸，每一次都要自己帮他擦屁股，但他就是喜欢川穹，喜欢和他在一起，喜欢用自己的方式去爱他。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和川穹这样下去，直到程靖南的出现，才让川穹越来越偏离自己的生命。
　　“你凭什么喜欢他？我哪里比不上他？既然你选择和一个废物在一起，那应该和废物一起死。”

　　以爱之名的报复？川穹并不这样认为。
　　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丁振，他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笑话。尤其是“我爱你”这三个字，从丁振嘴里说出来只让人觉得恶心。
　　感动？呵，不存在的。

　　“咱俩没戏。”川穹冷冷地说了一句“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不管你是不是太监。”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川穹加重了语气。
　　“太监”这个两个字正中丁振的软肋，当从川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更是十分的刺耳。那种感觉，比尖刀扎在胸口上还要疼。
　　这是丁振最不可说的秘密，也是他最痛苦的经历。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那次行动，丁振并没有按照计划动手，所以在逃跑的时候被子弹打中。不偏不倚，正好是他的“要害”。
　　虽然最后保住了命，但正如川穹说的一样，他变成了太监。
　　丁振喜欢川穹，残缺的身子似乎不能够阻挡他对川穹的那种狂热，以至于后来他对川穹即使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做，也要用手来得到一些满足。

　　看着身边的川穹，丁振沉默了。
　　见他不说话，川穹似乎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既然那些丑事都已经揭开了，临死之前，总要让他死得在明白一点。
　　川穹凑得更近了些“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女儿的事？”
　　“求求你，你杀我可以，不要对她们动手。”

　　话音刚落，川穹便将匕首抵在了丁振的喉咙处“求我？那你对程靖南下手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盯着他的眼睛，川穹只想用力地割断他的喉咙。
　　之前为了保护程靖南，丁振不管做了多过分的事川穹都当做不知道。可这次，当他目睹了丁振和他的手下对程靖南动手……他忍不了。

　　“如果今天没有这些事，我或许可以继续装傻下去，我们可以继续当表面朋友。但今天是你要撕破脸，是你要把我和程靖南置之死地，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匕首在丁振的喉咙处慢慢滑动，他似乎感觉到了滚热的液体落在自己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