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初晴相亲记》燕子飞

10、一场比赛

　　操场上，白云苍云踱步而来，入席坐定。他们一排，三副桌椅，另一副还空着，是留给程子吟的。原先是紫云在这里坐，程子吟之前领队参加活动，后来领队之人改为羽初晴，她闲了下来。紫云便让她坐了自己的座位，白云苍云也同意了，这是明许了她的掌门之位。
　　苍云白云正襟危坐，看着操场上的人，程子吟在场上转了一圈，嘱咐要参加的弟子们小心，又嘱咐了旁边维持秩序的弟子谨慎些，弟子们都应了，程子吟这才回了桌前。
　　初晴和云戎到了跟前，云戎跟着初晴向程子吟行了礼，程子吟还礼，柔声嘱咐初晴，道，“担心些，别让他们伤着你，我知道你吃不了亏，但是，还是小心些好。”初晴笑回，“我知道，师姐放心。”程子吟又笑着给云戎指了座位，初晴笑着揽着他，送他入座。
　　不远处一个孕妇正往这边走，肚子已经很大，到了程子吟跟前，二人低声说话。孕妇身后跟着一个嬷嬷，目光盯着程子吟，眼神是带着笑意的威胁，程子吟厌烦的避过她的眼神，匆匆跟孕妇说完话，安顿二人坐了，自己立在两位师伯跟前，等着他们说开始。
　　云戎笑嘻嘻的指了指孕妇，道，“都爱看热闹，肚子都这么大了，还爬山来看热闹，真有兴致。”初晴笑回，“周夫人是蜀县周县令的妻子，之前也学过一段时间武功，后来觉得辛苦就不学了，每次来只是看热闹。蜀山挣的钱要交税的，顺便来取税钱。税钱分四季交，这次活动就算在春季里，活动完后，师姐整理账目，清点银子，把该交的税钱算出来，给她。”云戎明白过来，点了点头，看向别的人。初晴离程子吟不远，看那嬷嬷看师姐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心下纳闷，正想着，见苍云白云和程子吟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操场正中。活动要开始了。初晴收回心神，整了整衣服，往人们目光集中的地方走去。
　　苍云声音浑厚，对程子吟道，“开始吧。”程子吟面对着师伯恭声应了，转身面对大家，下令开始，之后坐回座位，跟二位师伯一起看眼前景象。羽初晴和弟子们应声而动，御剑飞往空中。
　　十几个人御剑飞了起来，他们在空中飞舞，尽情展现他们的风采，底下的游人一脸羡慕，啧啧称奇。初晴带着几个弟子陪着他们玩了好一会儿，适当地拦了拦他们，又没有让他们太难看，差不多了，放了三个人进去，崔婷是其中之一。
　　初晴纵身到山里，放出鸿鹄，鸿鹄捡出了秘籍，给了崔婷和另外两人。山中秘密进行此事，外面的人看不到。崔婷从鸿鹄的嘴里拿过秘籍，她刚拿完秘籍，另一只手握住了鸿鹄，将鸿鹄使劲摔了下去。摔完之后，御剑离去。
　　见鸿鹄被摔坏，初晴愤怒极了。初晴的武功比崔婷强太多，追上了她，在她快要正常落地前先一脚把她踢了下来，待她地上站稳，两人又打了起来。云戎疾步上前想要帮忙，后来发现初晴根本不需要帮忙，站她跟前反而碍事。云戎退到旁边笑看她们，程子吟看着打斗的二人，皱了眉头。
　　眼见崔婷狼狈，被初晴戏耍着打，旁边的弟子和游人也指着她笑，白云觉得太丢人了，掩面不语。苍云不想管这些闲事，更不想让妻子为难，见活动已经结束，扯起妻子要走。崔婷避过初晴，急急到师父师伯跟前，跪着道，“师父，师伯，替我做主，初晴欺负我。”又对旁边程子吟道，“程师姐，你说句话，让初晴跟我道歉，还有云戎，跟我道歉。”
　　初晴看向她，冷笑着道，“你把师姐做的鸿鹄摔了，先跟师姐和她的鸿鹄道个歉。”程子吟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鸿鹄是她做的，心里生气起来，脸上带出怒意。顾着白云师伯的面子她不好发作，为难的看了一眼白云师伯，转回头来垂了目光，抬手揉起太阳穴来。
　　白云知道鸿鹄是程子吟特意为羽初晴做的，初晴已用过好几回了。白云厌烦的瞅了一眼徒儿，道，“你比初晴进门晚，应该喊一声羽师姐，说过你多少次了都记不住，我座下怎么会有你这种没规矩的弟子？”起身，对旁边人道，“活动已经结束，都散了吧”。说完和丈夫提步走了出去。
　　程子吟起身躬身相送，待他们走开了，重新坐了下来。心里有些乱，需要镇定一下心神，理一下接下来要忙的事。
　　崔婷今天本来想出出风头，刚出了风头，紧接着就丢了人。恼羞成怒，想要大闹一场，让所有人都不好过。她起身，对程子吟道，“鸿鹄是初晴自己不小心掉进山里的，跟我没关系。初晴无故打我，程师姐，你理应为我主持公道。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偏私吧？”
　　初晴疾步上前到师姐身旁，道，“她在说谎，就是她摔的鸿鹄。”之后又大声向周围弟子说了一遍。
　　崔婷见她们姐妹二人一坐一站，挨得紧紧的，心下嫉妒，越发生气起来，道，“你们都是紫云师叔的弟子，同门相护，罔顾公道。太欺负人了。”
　　程子吟仍旧坐着，手按着桌子，身体往前倾了倾，盯着她道，“崔师妹，你是什么样的人这里大多数人都清楚，别太过分了。今天这么大的场子，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没空理你。刚刚的事初晴没有错，至于云戎，他非我蜀山之人，我管不了。崔师妹，你拿到的剑谱是我蜀山的上乘剑法，回去好好修习吧，不要再生事了。”
　　程子吟心中愤怒，一直强忍着。羽初晴一旁早忍不住了，在崔婷说完太欺负人这几个字后就重新拔出了剑，要上去揍她，程子吟一直拽着师妹这才没有再打起来。她坐着，自身的功力加上坐着，身体向下的力量才扯住初晴，这也快扯不住了。紧着说完话，起身替师妹收了剑，拽着师妹就要走。
　　崔婷把怒气转移到了程子吟身上，大声道，“你偏心，你一直偏心，羽初晴后来居上，她的武功早已超过了你，你是在讨好她，你不行了，为了让她将来帮你，所以一直护着她吧？程子吟，你的武功不是最好的，名分上也不对，御剑之术是我师父和师伯的，论长幼，蜀山上也是我师父为长，将来的掌门只能是我师父的弟子，不该是你，你和师叔没资格占有蜀山。今天的场合，你凭什么跟我师父和师伯同坐？”
　　周围的弟子听了，都是一怔，随后低声私语，白云苍云走出去不远，听到这些话又是惊又觉尴尬，看回这里。程子吟脸色发白，手发抖起来，初晴忙揽着她，急着劝道，“别听她胡说，师姐，我的武功是你教的，你说过，一直以我为傲的，我对师姐只有感激，从来没有比较之心。”
　　对崔婷道，“师姐就是偏心我，怎么了？不偏心我难道要偏心你这个蛮横外人，你算老几？师姐的武功也轮不到你来评价，师姐近些年忙，练武时间比我少了很多，自然进展慢些。这阵子精神不大好，看似弱些，你就想欺负她吗？师姐再不济也比你强，不信，试试。”说完对程子吟道，“打她，好好教训下她。”
　　程子吟眼神扫了一圈周围，见不断有弟子围上来窃窃低语。白云苍云两位师伯脸色尴尬，不远处师父紫云脸色铁青。紫云一直在场上，就在边上看着。不能再让事态扩大了，必须停下来。程子吟冲师妹摇了摇头，之后高声对弟子道，“散了吧，回去该练功练功，该做事做事，不许再议论今天的事。”
　　初晴微微叹了声，对周围人喊道，“听到了吗？今天这事过去了，谁都不许再说。还有，师姐武功的事再不许提，谁以后再敢在师姐跟前挑这事，让我知道了，别怪我撕了她。”
　　陆玲也到跟前，对身边弟子道，“我师父明跟我说过，将来掌门就是程师姐，要我辅佐她，你们不要相信崔师姐乱说。”崔婷气吼道，“陆玲，我才是你亲师姐，看清楚人，你站哪呢？”陆玲被斥得低了头，一脸委屈，程子吟扯过师妹，道，“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走吧，办事去。”又对初晴道，“陪他们玩这么久，你也累，回去休息吧。”说完拉着两个师妹离开。
　　走出几步，身后，鞭声传来，还有崔婷因疼痛而来的叫声，回头看去，是师父紫云，手拿鞭子正站在崔婷跟前，刚抽完她，紫云怒道，“越来越没规矩了，子吟是你能说的吗？”说完冲着不远处的白云苍云道，“师姐，师兄，这次我替你们教训了，以后你们自己管，管好了，不然，再让我看到下次，我就顾不得你们的面子了，我会要了她的命。我不怕她，蜀山我也呆腻了，到时候我带着子吟，初晴到外面过去。”白云略有些不快，沉着脸点头应了，苍云笑对师妹点了点头，回头笑挽着妻子离去。
　　程子吟没有时间休息，活动完，照料着一部分人下山。临近中午，又安排了留下来人的午饭，一直到他们午休了才停下来一会儿。匆匆用了饭，周夫人来了急着要看账，程子吟又带着她去了账房，将这次游人参观入账的钱和整个春季的收入都看着算出来，清点出该交的银子给了她，忙完已是晚上。
　　正事忙完，待账房人走，只剩下了她们，程子吟又取出3000两银票给了他们。周夫人站门口等着，勒索的事由她身边的张嬷嬷来做，程子吟先给了她2000两银票，张嬷嬷不走，程子吟无奈，又取出1000两给她，主仆二人这才离去。待她们走远，程子吟愤怒的将桌上他们喝过的茶杯扫落在地，怒道，“太贪心了。”她身心俱疲，无奈坐回椅上，含泪沉默。
　　陆玲在山上巡查完，一切安妥后到账房找程子吟回禀，进来，见程子吟疲惫坐着，地上有碎的茶杯，忙上前问询，程子吟摇着头告诉她没事，起身要回房，有些头晕，身子摇摇晃晃，陆玲扶着她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