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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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其实卖药郎的办法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漏洞百出。
就如他自己所说那般，直接进去，以除妖师的身份进入。
虽然里头已经有一人，但架不住心里虚的慌的人并不在意多请一些人来帮忙，更何况，对方并不缺钱。
卖药郎用了点儿手段，让里面那个做大头的阴阳师没法子阻挠到他，顺利的进入了城主府，并且，让城主府的人心甘情愿的挂出牌子，继续招进新的阴阳师、除妖师以及法师。
为什么要诚招人呢？
多人好办事。
尤其是在这种有权势的人身边搞事情的时候，人多了，也就在乎不了那么多，到那时候，卖药郎隐藏在人群中办事即可。然后，卖药郎发现，后来的人里头，居然有一个奇怪的组合——半妖、人类、妖怪均为一队伍，而人类里面又分为巫女、法师、除妖师，一个奇怪而齐全的组合，就差了一神一鬼。
刚出门维护结界，顺带和雨女互换信息后回来的卖药郎，斜了一眼这一新来的队伍，神色平淡的收起红伞，步伐轻盈，如猫一般不带一丝声音的往自己寄宿的房间走去——在来之前，卖药郎已退掉老板娘那边的房间，彻底搬到了这里头。
卖药郎行李不多，也就一个药囊，一把红伞，一把退魔剑。哦对，还有换洗的两套一模一样的衣服。
“除妖师阁下，你回来啦。”城主的四儿子是接待这群人的主方，也是捕捉到那只被捕妖怪的领头拿主意的人，此刻看到独自回来的卖药郎，脸上堆砌出一张热情的笑脸，比面对新来这几位，真诚多了——因为他是见识过这位身着五彩斑斓和服的男人到底有着什么实力的啊。
不管在哪，一个人的价值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就如现在这般，城主的四儿子看到了卖药郎能给他带来的利益，他必定不会亏待卖药郎，甚至每天都会给予好脸色，重点标注：卖药郎虽然没什么表情，却不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算是个好相处的除妖人。
是的，卖药郎自称除妖人，因为计划原因，并没有自称卖药的行走商。
——幸亏这里不是现代而是没啥信息可言的古时候。
“嗯。”卖药郎停下脚步，对着他微微点头，“无事的话，我先回房了。”
“好的好的，你慢走。”
站在他身边的那一伙人神色有些诡异的盯着那离开的背影，有些奇怪，明显长了一副非人类外貌的男人，怎么会成了除妖师？还是单独一人。虽然奇怪，却并未贸然开口询问，明眼人一看都能看出来，城主府的人对他恭敬有加，明显是个有能力的，才会在这里站住脚跟。
“弥勒法师，既然条件已经谈妥，那么我这便让人带你们去住宿的地方吧。”城主的四儿子微微收起脸上的情绪，神色淡淡的说道，“希望你们别让我失望才好。”
他的视线落在那头上带着白色犬耳身穿大红袍的少年人、那明显是妖怪的小孩和双尾猫身上，“非阴阳师之人，身带妖怪，还是管束严厉点好，这么大大咧咧放出来，伤了人做错事可就不好了。”说完，吩咐了两个女性仆人给他们带路后，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这城主府的人可真讨厌……”七宝趴在弥勒法师的肩膀上，不满的低声说道。
弥勒法师无奈的安抚了下自家的小同伴，“毕竟，这就是人类世界的上下级嘛。能免费吃喝住行的地方，最好的就是如今正在招人的城主府呢。”
“可不觉得有些奇怪了吗？招人护法什么的，说会经常有妖怪来这里袭击他们，可我并没感觉到有妖气啊。”七宝摇晃着大尾巴，感知周围的动静，却只有那让他讨厌的灵力覆盖四周，“还有刚刚进去那个，手拿红伞的男人，身上的气息……不知道怎么说，就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
犬夜叉挣脱开日暮戈薇制止他的手，脸上的颜色不怎么可观，语气不是很好的说道：“哪来的没妖气？那边就一直传来一个隐隐约约的妖气，以及这雨水，就含着妖气，不重，却能感觉得出来。”
“诶？”七宝有些惊讶，“可我没……果然还是犬夜叉的鼻子更灵敏敏感啊！”
“嘁——”
弥勒法师、珊瑚和日暮戈薇神色微变，微微低头看向脚踩着的地面，这是犬夜叉刚刚所指的方向，这个城主府……果然藏着什么秘密吗？不然何必大招术士前来助阵帮忙？这明显是为了保住什么，甚至说……是要隐藏什么，从而抱住自己的性命啊！
——其实不过就是卖药郎夸大其词罢了。
夜间，几人悄摸摸商量过后，最后决定夜探‘地下城’，毕竟疑心一旦升起，就很难压下去，而犬夜叉一行人，已经起了对这个城主府的疑心，为什么要寻找那么多术士？为什么要抵制外来妖物？为什么……这下面会传来妖气？
这座城主府，无处不带着可疑。
卖药郎收起手上的退魔剑，视线从退魔剑上转移，落到那扇纸门上，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等了这么多天，收尾需要出现的人可算是来了。
卖药郎计划很简单，不过就是用自己的能力换来城主府少主的青睐，从而引诱城主的四儿子广招能人异士，让他有一种人越多他的野心越能得到保障的错觉，让他有一种足以保命的错觉。而渐渐的，人越多，他就不会在意那些人是不是有正义之心。
要知道，城主的四儿子抓住的，可是被他错认为人鱼的椒图，而人鱼，在这个国家，一直被认为——只要食下人鱼肉即可长生不老。
可惜，椒图并非人鱼。
而不知从哪得知，要食下人鱼肉，要的不是活鱼，而是死鱼。要杀死一只妖怪不难，难就难在椒图是一只以防御出名的妖怪，直到如今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被怨咒缠身都还在偷生，更是有雨女无处不在的雨水净化，硬是撑到如今都还活着。
卖药郎真的不懂，到底在哪传来的谣言，诉说着人鱼肉必须吃死鱼才有效。随后，卖药郎想到了五百年前与安倍晴明相识的一位巫女，那位巫女曾经就是食下搁浅后死亡的人鱼身上的人鱼肉，从而不老不死。
难道是因为那个巫女的传说？
不知道。
如今他只知道，椒图不可能实现这群人类的野心。
而他计划里要等待的‘正义之人’，已经到来，接下来，就是去观看一场好戏，以及收尾了。撒下的渔网，已经可以收回，这个城主府的结界，也是时候破开了。想着，卖药郎拿出药囊，从里头翻出早已调制好的迷魂香，操纵着它们弥漫在整个城主府那些‘能人异士’的居所里。
只要这群人没了动静，这个城主府的守卫对上今天看到的那个奇怪的队伍，想必问题不大，况且……
“这么快就把结界撤掉，不怕这个地方的主人找你问题？”
撑着叶伞的雨女不知何时出现在纸门的另一边，站在廊道那里头，隔着纸门对里头的卖药郎说道。
卖药郎摆放好迷魂香，不甚在意的装备好全身，拉开纸门，如同走在自家后花园一样，毫无阻碍的往着一个方向走去，“如今他们，想必没空。”
“其实我很想问你，如果你口中的‘正义之人’久久不出来，你打算如何？如果继续让椒图如此，我宁愿让她解脱，拖久了可不是好事，反而是折磨。要知道，椒图一直都是个胆子不大的柔弱女妖。”
“可并不是，不是吗？”卖药郎并未看向走在他身后的雨女，头也没回的对着前方说道：“她是个坚强的，坚持下来了。”
“也是个幸运的，他们来了。”
来救她，送她回家。
下面的战斗如何激烈，单凭这破坏力带出来的声响即可得知。轰轰作响，想说他动作不大都不行。雨女依旧先行一步告辞，匆匆赶往地下，说来说去，真正要救椒图的，不是卖药郎，由始至终都是雨女，而卖药郎不过是帮个忙，顺带了解一番事情的经过，帮人帮到底罢了。
鸦天狗托付给他的物品，让他转交给雨女。因为雨女，卖药郎才把这连下个把月的雨看入眼中，从而好奇为何雨女会如此执着的连下这么久的雨，然后从中得知椒图的存在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说白了，就是明辨是非后，帮雨女拉一把而已。
“咔咔咔——咔！”
“嗯，要出来吗？”
“咔咔——”
“并未，满足条件呢。”
“咔！”
“……能量不足，不要紧？”
这下，退魔剑不再出声，只是默默的嗡嗡作响而已。
“好吧。”卖药郎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刀鞘，最后落在刀柄刀鞘的相接处，想了想，突然把手伸向那露出大板牙，却紧紧闭合的嘴边，轻声说道：“咬一口吧，从我身上，借一半力。”
退魔剑沉默片刻后，原本紧闭着的大板牙突然松开，一口咬在那只白.皙的手指上，很快，指尖被咬住的地方流出鲜红的血液，全部被吸收进刀柄那张嘴里。卖药郎默默感受着身上被吸收走的力量，放松身体让力量足以更快的被吸收走。
霎那间，狂风大作，那久违的金色身影再一次的出现在这阴暗的暗道里，男人不似人类的眼眸露出，面无表情的盯着下方，几个跳跃，就直通底部，比卖药郎的慢慢步行快了不知多少倍。
很快，他便看到底下的战斗区，手握退魔剑，把力量往剑里输送过去，对着下面就是一个狠劲的劈下去，直接把椒图辛辛苦苦建立出来的链接链斩断不说，更是把对面城主府一派给劈了个底朝天。
雨女脸上带着小小的惊讶，已经惊疑不定，在打量片刻后，最终弯下了自己的腰身，“大……人……”
语气虽然不确定，却早已没了方才对待卖药郎的那股淡定与祥和。
这是……真正属于大妖怪的气息。
只要在场能感知妖气的都能感知得出来，对方的强大所在。
金看了她一眼后，脚步并未停留，最终把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城主一脚踢翻在地，赤红的眼眸俯视对方，完全无视对方那一脸求饶的举动，“掌此城百年，该衰，死足以。”
城主才是这个地方掌握主权的人，虽然捕捉椒图的是他的四儿子，却改变不了，因为他的允许以及一模一样的野心，才会造就如今椒图的困境。而这个地方，也是时候该换一换统治者了。金想到之前那个与卖药郎相处不错的老板娘，最后还是不现实，给否认掉了。这个地方以后会如何，就让它自己发展下去也好。
人，最为善变的物种。
金一撩垂下的发丝，露出饱满的额头，随后转身面对犬夜叉一行人，以及雨女和椒图。雨女愣了愣，随后很快抱过椒图，以自身纤细柔弱的身姿抱起身高比她矮上不少却绝对不轻的椒图，来到金的身边，站立在他身后侧。金并为看他，而是从衣襟里头拿出一样东西，那是卖药郎之前在来此处前，在一个妖怪身上得到的东西。
“椒图此事，吾代内人谢过各位，此物想必你们必须，希望勿要推回。”那是四片晶莹剔透的紫色碎片，散发着淡淡光芒，安安静静的躺在金的掌心中。看到他们那一脸的警惕模样，哪怕很惊讶金拿出来的四魂之玉碎片，却并不感轻举妄动，金无声的沉默片刻，在对方的视线中轻轻一抛，把碎片扔了过去。
“还望各位能帮个忙，帮忙把椒图送回荒川。”
金正要代替卖药郎的存在，打算来个微低腰，却突然感觉到一双手紧抱住自己的腰间，阻止了他的举动，也就并未继续刚刚的打算。此刻，也就只有金能‘看’到卖药郎，也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卖药郎的存在。
这个世间，只有一个他，哪怕能感觉到，外人亦是无法看到另一位的存在。
2.
白峰山下，久违的出现了太阳，直直照射地面，让这里的湿气得以渐渐被晒得蒸发。
犬夜叉一行人并未离开，而是在等待椒图告别结束——他们已经答应把椒图送回荒川，送回椒图的老家。
“十分感谢各位，只要顺着这条水路走下去，直通到大川，那里便是荒川，到那时候，相信会有妖怪前来接回椒图。十分的感谢各位的帮忙。”雨女就像一个送女儿上学的老母亲，对着犬夜叉一行人可以说是十分感谢。
至于为何如此的信任？她不过是信任于大妖的存在，不会骗人罢了。
此时，金还是金，并没变回卖药郎，正沉默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心里却是已经和卖药郎聊出了花来。
那个艳丽的青年这次不是在他的背后，而是站到了他的身旁，微微斜视，还能看到那被风带起的发丝。这是个和他身高差不了多少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的青年。
“要回去吗？”
金摇头，“再等等，挺好的。”说完，十分得寸进尺的去捞自家人的手，却被对方躲开了，直让金心里很是委屈巴巴。
“内人？”
“没，顺口就说出来了，没别的意思。”金想都不想就给否掉了，不管怎么样，否认再说。
卖药郎侧过头，看着那一头白色的发丝，他只能看到对方的发丝，肤色以及服饰，却并不能看到对方的面容，然而，他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
也就那样吧……
3.
椒图在离开前，其实是把名字给了金的，或者说给了卖药郎的。
因为她看到雨女给了，她也就给了，雨女拦都拦不住，金又是个三不管的，别人给了他也就顺手拿了。
至于雨女为什么会给？
“虽然不知道卖药郎大人是不是真的没看鸦天狗大人给他的那个包裹，但是，包裹里面可不只有贝壳啊。”
雨女脸上是带笑的。
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里面，还藏着一封信，被压在贝壳下面，那天，卖药郎看到的就只有表面的贝壳，并未看到贝壳之下的小信封。
信封里只有一句话而已，十分的单调简单，却让她惊讶，从而才能给予卖药郎最基本的一层信任。
——此人为吾等托付妖怪之名之人。
‘吾等’，只要不蠢，都能知道里面囊括了刚解除封印的大天狗在内，这也是为什么雨女会如此之快的回答了卖药郎，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可有可无的收下了两妖怪的名字，打算事后交给卖药郎处理，反正他掌武，卖药郎掌文。
“雨女谢过两位大人的相助。今后如有事，可召唤我前去。”雨女看着已经消失的百鬼录，瞬间了然，眼里更是有着一闪而过的怀念。
有五百年没见过了吧？
自那位大人离世后，五百年了呢……
椒图跟着犬夜叉一行人离开，而金也独自背着卖药郎的药囊，再次踏上属于他们的旅程，徒留一位雨女，依旧留在桥畔，等待着不可能归来之人。
【传记三】
太好了呢……
遇到对的人，托付的信任并未被辜负。
这是比什么都珍贵的回忆。
在续那位大人之后，还会再有一次百鬼夜行吗？
应该会有吧？毕竟，这位大人也是一位绝对的强者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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