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乐乐》新品蟠桃

23、第二十三章 蹊跷的拜师

　　廖公子的脸色怎么样乐乐已经无暇顾及了，自从吞下那颗鸟头，乐乐就震惊得迷失了方向，这哪是胡萝卜啊，里头包了肉，还是乐乐从没尝过的肉味，无法形容，就是两个字：极品！
　　乐乐双眼探照灯一样扫视了整个饭桌，以风卷残云之势将所有菜色都席卷了一遍，原本形状完好的美味佳肴现在只能拿去喂猪了。
　　廖公子手中的酒杯终于落到了桌面上，瞪着桌子正中央仰躺着揉肚子的狐狸眼中看不见怒意。
　　“大老爷饶命，我家狗儿不懂事，这桌菜要多少银两俺就是倾家荡产也要赔给您呐。”王五吓得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行了。”
　　“大老爷饶命，大老爷饶命！”
　　“行了！”廖公子猛拍桌子，成功止住了王五那呆子磕头，也把正在消化中的乐乐吓得不轻。
　　乐乐翻过身子，小心打量廖公子与他朋友的面色，知道没有问题才犹豫着跳回王五肩膀。
　　王五好像护崽子的母鸡，将乐乐狠狠搂在怀里，王五警惕又恐惧地看着廖公子，额头已经磕红了，依旧保持跪着的姿势。
　　只见这个公子哥儿又露出那种令人不舒服的笑容，面似温和地对王五说：“又没有责怪你，瞧你怕的。起来吧，让我们看看你带来的东西。”
　　王五唯唯诺诺地应答。
　　…………
　　回家的路上，王五心情极好，那位廖公子不只买下了王五身上带的所有货物，还请王五好好吃了一顿。廖公子对待王五的态度十分和善，给王五夹菜添酒，还夸赞乐乐的聪明懂事，给乐乐打包了一大包肉食，都是酒楼里的招牌菜。
　　王五当场感动得热泪盈眶，只差没当场跪下来给人家当牛做马了。
　　相比王五的好心情，乐乐却总觉得别扭，它可是瞧得清清楚楚了，当王五不好意思地拿出宝贝灵芝送给廖公子的时候，他那眼神怎么看都觉得危险，好像要剥了王五的皮吃他的肉似的。乐乐当场打了个寒颤，对姓廖的公子戒备上了。
　　奈何王五心思单纯，把自己怎么得来宝贝的经历倾吐了个完全，还答应人家下次有好货色先给他看。
　　乐乐坐在驴车上，到现在都是胆战心惊，动物的直觉告诉乐乐，这廖公子不是好人，肯定是看上王五啥好处了。可他没有强留王五和乐乐，还好酒好菜招待着彼此做上了朋友，他究竟是安的什么心啊，乐乐犯迷糊了。
　　王五在一边唱着山歌，见乐乐哭丧了脸不高兴的样子，于是嬉闹着将它捞起，抓着它的两只后爪将乐乐倒吊，拍打乐乐的小屁股。
　　“小坏蛋，就知道吓唬俺。那可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是可以随便得罪的吗？！前年俺村子里头的大叔卖鱼得罪了一个公子哥，就被人家家丁当场活活打死了，可狠了。你小子不知道厉害以后给俺安分点，知道吗？否则俺以后不带你去集市！”王五警告。
　　乐乐脑充血，不舒服加上心情不好，弓起身体前爪握住王五的手，结结实实咬了他一口，疼得王五就着手上挂狐狸的姿势甩手，可怜的乐乐如同流星般飞出驴车落在路当中。
　　“吁~~~~”迎面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见着这高空抛物，车夫吓得赶紧勒紧了缰绳，马儿们急急停下，马蹄声慌乱。
　　王五惊呼：“铜板！”从驴车上跳下来，地上滚得浑身的泥和挫伤，不管不顾冲到马车面前将那不再动弹的小身子搂在怀里。
　　“铜板，铜板！”颤抖着声音呼唤，王五慌了神，躺在他怀里的小狐狸硬是瘫软着没有一丝反应。
　　“发生什么事了？”马车里传出一个沉稳而磁性的声音。
　　车夫向王五投去一眼，向马车中人回报：“师傅，好像撞上了一条狗。”
　　“狗？”帘布从里头被拉开，车夫扶着那平民衣衫的老人下了车。
　　王五还在哭，哭得惊天动地，没想到一失手就害死了自己的宝贝，全村人的希望，他回去村里该怎么给大伙儿交代啊。
　　“好啦，别哭啦，不就是一条狗吗，埋了就是了。”车夫不耐地喝道。
　　王五抹抹眼泪，停止了哭泣却哽咽不断：“对不起，铜板是俺家人，不是狗，请不要叫它狗。”难得心情悲痛之下还能应答有礼。
　　“咦？”老人凑近过来打量王五手中的乐乐，他的目光落在乐乐颈项间的绿玉，神情颇为惊奇。
　　老人拍着王五肩膀，用他极具安抚力的声线劝道：“小伙子别担心，你的家人是被吓晕了，没有受伤。”
　　“真的？”王五泪眼朦胧难掩兴奋之情，他这才有机会打量面前的老人。只见老人头发花白梳着高高的发髻，发带飘扬如风烟。红润的脸上看不到皱纹却给人饱经沧桑的感觉，加上他一大把雪白胡须，真正的仙风道骨。
　　“老……老神仙，您说的是真的吗？铜板没事？”王五迟疑地摸摸乐乐胸口，还有起伏，温热的，确实没有死，于是，憨憨地笑了，脸上挂着鼻涕和眼泪。
　　老人笑呵呵地扶起王五，满是褶皱的手在王五肩膀状似不经意地一抚，王五一身的挫伤痊愈了。
　　“咦？”王五摸摸身上，再看向老人的目光透着震惊与崇敬。
　　“您……是真的老神仙？”嘣地跪下，王五就地给老人磕了三个响头。
　　老人也不阻止，待王五磕完响头，含笑将王五扶起。
　　“好好，既然磕了头，这徒儿老夫就收下了。”
　　“哈？”王五呆滞。
　　一旁的车夫冲到王五面前给了他一脑袋崩，怒喝道：“不知好歹，天玄真人收你为徒是你几世修来的服气，还不快叫师傅？！”
　　王五见着车夫狰狞的面目，顿时浑身无力。与老人的仙风道骨相比，车夫眼大如铜铃，口宽唇红，鼻腔如鬼洞，可怕极了。
　　老人依旧笑脸迎人：“徒儿莫怕，你侃虎师兄虽然面目丑陋，心却最善。”
　　王五还是处于脱线状态，张大了嘴无法正常反应，看得天玄真人连连摇头。
　　天玄真人从袖中取出一青铜珠子放在王五手中，嘱咐道：“好徒儿，为师不可在此久留，今日先定下你我师徒名分，待来日你带着玄冥珠来我红霞山中，我们再行拜师大礼。”
　　又摸摸王五额头，慈爱地在王五额头空手写了几划：“记着师傅的话，待他日狐狸归山，你来寻我，切记不可强留狐狸，由它归去，切记。”
　　说完别有深意地看看王五与他怀中的乐乐，上车离去。
　　…………
　　“铜板，俺是做梦了吧，老神仙收俺做徒弟？那俺也是神仙了？不会吧。”王五傻傻站在路中间痴语，可惜怀中昏迷的乐乐不能给他答案。
　　“对了，他说的狐狸是哪个？俺没见过什么狐狸啊。”王五眉头皱成了山丘。
　　…………
　　马车上，那名叫侃虎的丑汉探勘乡间小道寻到去向，闲聊似的询问：“师傅，他就是您这次下山的机缘？”
　　车内的老人呵呵笑起：“这孩子，福泽深厚啊……加上心地纯善，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修道奇才。”
　　侃虎又问：“师傅，要说心地纯善，世间并不少见，福泽厚薄更可掐指算来，为什么师傅独独选中了他？”
　　天玄真人眯眼，眸中竟然蕴涵了宇宙之光，深邃而不可深探：“他这个福泽，可谓是世间绝无仅有。如若处置不当，足可毁天灭地让尘世重回混沌。如若善加利用，也可造福百姓创下万世不灭之基业。”
　　侃虎猛地一拉缰绳，马儿停下脚步，侃虎惊叹：“万世不灭之基业？莫非，他是帝王命格？徒儿并未看出他的帝王之相啊。何况徒儿还记得，师傅曾经夜观天象掐算过，两百年内，周姓稳坐江山不会易主。”
　　真人不再回答，缓缓闭了眼入定，嘴角却勾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帝王之相？龙气散而不聚，未成形！
　　未来之事不可定论，世间万物命格繁复，机缘稍纵即逝，又岂是你等修道灵怪可以参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