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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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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人回来没那么快,玉瑾发消息叫他回家吃饭,他看还有时间,真就回去吃午饭。
这种事他以前从没干过。工作时大家都在一起,就算分头工作,也不会不等大家,一个人先吃饭。
在玉瑾出现前,他经常加班,就算没工作,也可以看资料到七八点。如果遇到案子了,办公室就是他另一个家。柜子里常年放着夏冬两季的旧警服,不回家也有衣服可换。
一日三餐都是在外面吃,早一点吃晚一点吃也没个规律,更不会有人管。
现在有人管束,一日三餐按时,每到饭点他都会准时下班。
中午不回去玉瑾会送饭过来,下午不快点走接女儿就会晚。
吃了饭回队里,人都回来了,听说带陈美珍老公李成回来时他有反抗,肖画成怀疑陈美珍是被老公杀害的,他也这么推测。
鉴证科的人正在给李成提取指纹和唾液,他神情恍惚不言不语。
当陈伯毅把陈美珍死后的照片拿给他看时,他情绪激动的撕毁了照片。他冷静下来后他才慢慢的述说了他的犯案经过。
“那天星期六,前一晚她一宿没回来。下午回来时,衣衫不整,脸颊红肿,嘴唇上有干枯的血迹。我问她昨晚为什么不回家,她没回我,只知道哭。
我问她怎么了,她才说她被隔壁村王小二强女干了。我听了当时就上火,上前踹了她一脚。
她平时就喜欢穿的花里胡哨的在外面勾勾搭搭,要不是看在孩子还小,早就和她离婚了。弄成现在这样我真后悔没早跟她离婚。
当时看着她我就来气,又踢了几脚。没想到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要杀我。她竟然想杀我,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你在哪杀的陈美珍?”
“二楼客厅。”
“还有谁知道你杀了她?”
“没人知道,那天我爸带着儿子走亲戚去了。”
“那把水果刀在哪?”
“在二楼客厅茶几上。”
“你是怎么抛尸的?”
“发现她死了,看到房间衣柜上她的那个大行李箱,把她装进去,趁天黑扔进了江里。”
李成和陈美珍是2010年在深市打工时认识的,当年他会看上陈美珍也是她会打扮。2011年他们回男方老家结婚办酒,婚后两人又去深市打工,2012年陈美珍怀孕,李成送她回老家养胎。
那个时候他母亲还没过世。2012年年底李成回家过年,李妈妈让他过完年在家呆着,不要外出打工了。因为陈美珍怀孕了还喜欢去外面。
2013年李成的儿子出生了。那年年底陈美珍不喜欢带孩子总出去玩,婆媳二人吵了一架,李妈妈因此病了,还一病不起,直到今年3月,病一直没见好,4月就过世了。
母亲走后,夫妻两的关系越来越差,李成动不动就打骂陈美珍,陈美珍也越发喜欢往外面跑,不回家。
至于强女干陈美珍的王二小,在李成说出他的名字时,已经组织人手抓捕他,根据他提供的作案地点,鉴证科在草丛里找到一只用过的避,孕,套,提取到了王二小和陈美珍两个人的DNA。
自此女浮尸告破。
案子破了,休息的时间就有了,他要去桑市兑大奖。
“瑾瑾,我明天要去桑市,下午回来。”中午不能在这吃饭。
“桑市?能不能不去。”她讨厌那座城市,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一辈子都不想去那座城市,更不想李纯再去那座城市。
“我去了马上回来。”他也不想去桑市,但是大奖必须要去桑市彩票中心兑。
“李纯,能不能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怪他丢下她们这么多年,但是她想知道那时他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传出那样的消息。
要怎么说。
“我参加了那次的收网行动,收网行动的目的是逮捕我的卧底对象黑老大,当时黑老大带着我一起逃跑,我们逃跑时出了意外,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和黑老大逃了出来。
那时我和黑老大24小时都在一起,我无法跟外界取得联系。后来黑老大想东山再起,我在他身边又卧底了近一年,他被抓后我来了甘兰市做刑警。”
当年船只爆炸,黑老大挡住了他的逃生路,他推了黑老大一把,就是那一把救了黑老大。
他被爆炸弄成了重伤,黑老大救了他,黑老大把他放在木板上,两人漂了一天才遇到一位渔民,渔民救了他们,黑老大却杀了他。
这是黑老大告诉他的版本。
他当时被热浪灼伤了整个背部,又因为沾了海水,感染发炎昏迷了一个星期。他醒来时是在一个落后的小村子里,那里交通不便,通讯也不发达,他一直找不到与外界联系的机会。
“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她问的时候盯着李纯的下面。他总是不说重点。
“最后逮捕黑老大的时候弄伤的。”
他盆骨骨折是被黑老大用扳手抡的,黑老大当时要抡他的头,他几次避让,还是被他抡中了盆骨。
他醒来后在床上修养了半个月才能下床。能走动了,黑老大带他离开了村子,告诉了他东山再起的计划。
那次后他熄了马上联系孙铭的想法,在黑老大身边重新潜伏了下来。
等到11年刚过完春节的时候他才联系上孙铭,制定了逮捕黑老大的方案。
警察包围了交易现场,他拔枪相向,黑老大的枪早就被他动了手脚。他气愤不过,拿起地上的大扳手抡他。
盆骨骨折让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更是让他成了不健全的男人。
“逃跑时出了什么意外。”
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和黑老大活了下来,这么严重的事,他一句话就带过了。
她变了,以前的她不会这么咄咄逼人的。
“一点小意外。”
“是多小的意外能让你的领导以为你牺牲了。”
以前不逼他是不想让他觉得她太强势,想让他慢慢习惯有她,再接受她。
他这样一直避重就轻,让她火大,不逼问出来,将来遇到危险也会不告诉她。
“我们逃跑的船只爆炸了。”
她变得一点都不温柔了。
“伤哪了?”
听到爆炸,她的心猛的抽了一下。如果没有逃出来…
“背。”
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凶,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温柔的她去哪儿了。
“脱衣服。”
她边说边动手解他的衬衣扣子。
“不要,彤彤还在。”
他把衣服抓的紧紧的,不让她解。现在的她好可怕。
“跟我回房。”
她拖着李纯的衣角进房,反锁了门。
“是自己脱还是我脱。”
看着他捏着两个衣角站在床边不动,她忍着没笑。
听了她话,他磨磨蹭蹭的解扣子。
第一次见到这么凶神恶煞的她。都过去这么久的事了。她不是说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现在又抓着不放。
扣子全解了,玉瑾把他的衣服脱下。看到满是伤痕的后背,她泪如雨下,紧紧的抱住了他。热泪全打在了他身上。
“瑾瑾别哭。”
他知道他嘴笨,木纳,不会说好听的话哄她。
其实背上的伤没有看到的那么严重。他伤口不仅沾了海水,也没去医院。村里的医生给他医治,敷草药喝药汤,伤是好了,疤痕却留下了。
“李纯,等你从桑市回来我们去领证好不好。”
她不想再等下去了,她只想做他的合法妻子,在他出事时会有人通知她。
“瑾瑾,我…”
他话还没出口,她的嘴堵住了他。
“不许拒绝,不许反悔,让我任性一次好不好。还是,你已经不愿意娶我了。”
她眼角的泪还没拭干,眼里的柔情还和以前一样,好像刚刚逼问他的不是她,是另一个人一样。
“瑾瑾,我们不再是五年前的我们,我们都变了,我不再是你喜欢的那个学生,也不想你后悔今天的冲动。”
时隔四年半,重逢半月,他们还不够了解现在的彼此,就好像他觉得玉瑾变了,其实他也变了。
黑老大在行刑前见过他,说了很多话,大都是在骂他。与他拔枪而立时,他也有过一丝挣扎。
他说他忘恩负义,他确实忘恩负义。
如果当年他没有救他,他早就尸沉海底,更不会有机会抓他。
到临死前他都没有告诉他,那次他并不是想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