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空料来今世情缘息》言夭夭

3、第二章 长生不老

　　杨戬向来爱洁，不过这个脆弱无助的小猴子倒是令他想起了从前的三妹，怜惜之情油然而生，抱起这只小猴子，信手拈了一个诀，便带着猴子回到了花果山。
　　小猴子在转瞬之间回到了自己熟知的地方，惊奇之下，看着杨戬的目光也有所转变，在杨戬将他放在地上之后，便瞬间双膝跪地，“神仙，求你教我法术。”
　　杨戬伸出的手顿在空中，最终还是落在了小猴子头上。
　　“为什么要学法术？”
　　小猴子此番动作，让杨戬觉得奇怪，也有些好笑，但转念想想当年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热血莽撞呢。
　　“猴爷爷死了，我不想死，猴爷爷说，神仙有长生不老的法术。”小猴子坦然相告。
　　杨戬怔愣，凡人求仙问道者不知凡几，没想到猴子也懂得求学术法。
　　可……
　　长生未必就是幸福。
　　当年的自己惨遭灭门，父兄遭受屠戮，母亲被捕，小妹被追杀，真可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寻仙求道也不过是为了报这一身血海深仇，可惜最终还是不如人意。
　　“长生不老也不是一定就好的，单纯快乐地活过几十年，难道就不好吗？”杨戬谆谆善诱，他能体会曾经母亲的心情，所以也不想将这样一只灵猴引入仙途。
　　“猴爷爷说，我会说人话，如果一心学道，一定能修得长生之术。”小猴子瞪着一双大眼睛，不明白杨戬的话。
　　杨戬微微摇头，罢了，他伸手将小猴子拉起来，指向一个方向，“你去往那个方向，如果有缘自然会遇到仙人。不过在凡间行走，还是要小心谨慎。既然你能行走，会言语，不妨换上凡人的衣衫，也能遮掩一二。”
　　杨戬指的方向自然是昆仑，若他真的能抵达昆仑，杨戬相信，一定能得偿所愿。
　　“神仙，你不能教我吗？”小猴子不依不饶。
　　杨戬苦笑，“你知道天庭吗？”
　　小猴子点头，又摇头，“是……神仙们住的地方？”
　　杨戬不置可否，“我与天庭为敌，你若拜我为师，难免会被牵连。”
　　小猴子挠了挠头，便听杨戬又道：“此去求学，少不得要数年，你切记叮嘱父母，不要为你担心。”
　　“我没有父母，猴爷爷说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杨戬先是觉得好笑，看小猴子郁闷失落的表情不像是玩笑，抬手从额间抹过，用天眼打量，果然不是俗体凡胎，想到之前的传闻，难不成自己此行的目的便是眼前这个无害的灵猴？这倒真是巧极了。
　　小猴子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再次跪倒在杨戬面前，“求你教我法术吧。”
　　杨戬苦笑，“我已说过了，杨戬身份特殊，注定独来独往，说不定哪天，便会不慎死在天庭的刀兵之下，不敢与任何人走得太近。何况，求仙之途我已告知，你可自行前往。”
　　没等小猴子说话，杨戬转身挡在了他身前，右手虚握，一柄黑娟乾坤扇出现在手中。
　　只见杨戬挥开扇子，而后盘旋甩出，乾坤扇急速飞转一周，有四人吐血倒飞而出，乾坤扇又回到他手中。杨戬右手在胸前挥开乾坤扇，左手背在身后，回身直立，冷声道：“这般鬼祟行径，实在有辱仙风道骨。”
　　四人从地上爬起，聚拢在一起，相互对视一眼，这才有一人拱手道：“真君息怒，陛下只是担心真君遇到麻烦，这才启用天眼，派我等来助真君一臂之力。”
　　杨戬嗤笑一声，“担心？如今看到了？不送。”
　　四人又对视一眼，拱手离开。
　　杨戬叹了一口气，凌霄殿对他还真是忌惮。踱步到小猴子面前，言道：“你看到了？我尚且步步危机，再跟着我，你的性命难保。你还是去往昆仑山拜师吧。”
　　说完，杨戬也不再停留，飞身而起。紧紧动用天眼，玉帝便忌惮不已，若再与他纠缠，怕是会牵连与他。
　　小猴子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杨戬消失不见的方向，顾不得满身已经开始隐隐作痛的伤口，那人仿佛黑暗虚空中劈落的光彩。小猴子神情恍惚，口中呢喃道：“杨戬……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