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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激萌弟子要远游 ...

  •   “玉儿,你当真要去游历三千世界?”孤山小径上,一红衣男子蹙眉道。
      “嗯,师叔,玉儿长大了,要学会自己去闯荡了!”另一人回道。
      “……”红衣男子看了看面前那人,默然不语。
      “师叔,玉儿会想你的!”那人神情道。言罢,并伸出双手,抱住红衣男子、的大腿。
      是的,你没看错!抱的的确是大腿!不是因为叩别长辈,也不是因为海拔位置。而是!要闯荡江湖的人,身高只能抱大腿!
      我跟你讲哦,这种充满离别气氛的场景,就是这样的:漫山的红叶在寂寥的深秋中,孤寂飘飞;而在这飘飞的红叶之下,一条青石小径,延绵入云;山径上,一个耀眼的红衣男子,静静立在阶上,一脸惆怅。
      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因为另一个太矮了!完全被挡住了好伐!
      只见那男子仰头望天,叹了口气。是追忆么?是不舍么?都不是!是对腿上那一坨淡紫的无言!
      不过,话说回来,那场景远看还是满温馨的。
      红叶飘飞的青石小径上,那抹艳丽鲜红,惹上了一小团浅紫。软萌的奶娃娃紧紧地挂在男子修长的腿上,鲜红掺上浅紫,倒也显得相得益彰。
      奶娃娃仰着头,那双清澈的眸子,满是孺慕与依恋。而男子笑眼盈盈的耀眼面容,也映入了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
      哇塞!母慈子孝、呸!长慈幼孝有木有!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是不?
      然并卵,耳听为虚不说,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只见那红衣男子勾了勾唇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他捏了捏奶娃娃的小脸,用他清脆的嗓音,温柔道:“玉儿,师叔腰上的须弥袋,好玩么?”
      那声线!那笑容!如果不是小孩的脸都捏大了,我就信你的邪了好么!
      奶娃娃手上动作微僵,抬起头,露出标准的露齿甜笑,道:“师叔,这上头的图样好生有趣,玉儿见了好生喜爱!”
      “哦~你喜爱啊。想要么?”男子弯了弯眉眼,笑得很是动人。然并卵,那只死死捏着奶娃娃的手,仍未松开。
      “嗯嗯~”奶娃娃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兴奋得直点头。激萌的小脸,带着那只修长的手掌,上下晃动。
      “那好,予你了。”男子笑眯眯道。
      奶娃娃闻言,甜甜一笑。不着痕迹地甩开大手,兴冲冲地打开须弥袋。没成想,原本喜笑颜开的小脸却逐渐失去笑容。
      男子见此哈哈大笑,道:“小鬼,你是师叔看着长大的,你这小脑瓜子里想的甚么,师叔又岂会不知?”男子蹲下身子,轻轻弹了弹奶娃娃的小脑瓜子,又道,“你不是要闯荡么?师叔这是教你,万事皆要多留心。你能想到的,别人,未必想不到。莫要自负!”说着,又将奶娃娃那整齐的发髻狠狠揉乱。随即便乐呵呵地转身飘然而去,未激起一片红叶。只余奶娃娃一人,呆愣在地。
      “笨师叔!发髻很难束的!!!”奶娃娃站在山阶上,嘶声大喊。
      声响之大,激得山间群兽一抖。(ps:吓的。家有熊孩子的小伙伴都懂。)
      奶娃娃施了个小法术,将发髻重新束好之后,粉嫩嫩小脸便爬上了得意。只见小家伙昂起下巴,得瑟道:“哼!笨师叔,自负的,终究是你~”
      那只粉嘟嘟的小手,不知何时,拽上了一枚玉符。小家伙想颠起玉符得瑟得瑟,却又因手掌着实太小,只得用法力拖着。那模样,委实有趣。
      “白痴,你输了。”奶娃娃脑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哪有!本公子明明赢了!”奶娃娃反驳道。她对于脑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倒不惊异。
      “你瞧瞧那玉符内里,可有信件。”那人又道。
      奶娃娃愣了愣,掐起指诀,打开玉符内里。原来,这玉符竟是个小须弥世界。只见那内里竟装了别院,一切事物,应有尽有。
      奶娃娃一跑进院子,空中便显现出三行大字。见此,奶娃娃郁闷得撅起了小嘴。
      一看那字眼,原是:“小崽子,姜,还是老的辣!”
      “你又输了。”一白衣少女出现在奶娃娃身后,淡淡道。
      “哼~”奶娃娃鼓着小脸,抱着小小的膀子生闷气。
      白衣少女看了看奶娃娃,道:“他说得没错,你太自负。”
      奶娃娃背过身子不理。
      白衣少女又道:“不过,你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还有些脑子,也不枉他一番谋划。”
      奶娃娃翻了翻白眼,怒视少女。
      “怎地?说你你还不乐意了?不过是被耍了罢了,下次找回来便是了。在这气鼓鼓地,是给谁看?若是不乐意,你且去找他啊。”少女无视奶娃娃的怒气,淡淡道。
      “说得好听!我这嫩姜如何斗得过那老姜!哼!”奶娃娃气哼哼道。
      “斗不过便不斗?呵!懦夫。”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奶娃娃,蔑视道。
      “哼!”奶娃娃气哼哼地跑走了。
      少女见此,微微蹙眉。她抿了抿薄唇,抬步跟了上去。
      奶娃娃觉察身后有异,也不理会。她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死命拔草,嘴里还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
      白衣少女看了看被奶娃娃弄得满是泥土的草地,皱了皱眉。她提起裙摆,坐在奶娃娃背后,轻声道:“喂,你若是不乐意,来日耍他一次便好了。何必生气。”
      奶娃娃翻了翻白眼,无语地摇了摇头。
      只听白衣少女又道:“耍他一次嘛,也不是那般艰难不是?”
      奶娃娃充耳不闻,拔草拔得愈加欢实了。
      少女看着身旁飘过的绿草与泥土,嫌弃地敛上了眼眸。缓缓道:“他熟悉你,却未必熟悉我。来日,大可利用此点做文章。”
      奶娃娃闻言一顿,猛地后靠,砸在少女背上。她问道:“你要帮忙?”
      少女别扭地别过头,淡淡道:“看你那般可怜,动了些许恻隐之心罢了。”说着,那对粉嫩的耳尖,泛起点点红晕。
      奶娃娃眯了眯乌溜溜的眼眸,无声地笑了笑。稚嫩的眉眼,弯起道道月痕。
      少女听着身后微微的鼻息,也弯了弯唇角。
      “说来,你怎地在这?”奶娃娃疑惑道。
      “听闻你要去寻道,有些好奇,便前来看看。”少女淡淡回道。
      奶娃娃闻言撇了撇嘴,道:“因为好奇,便不去搜寻躯壳?这可不像你。”
      “嗯。”少女淡淡应道,“恰巧见了某人被耍,也算值了。”
      奶娃娃闻言皱了皱小脸,露出锋利的锐齿,回道:“见也见了,你该走了吧!”
      “我对你那日所说的,很是好奇。所以,我准备与你一同前往。”少女淡淡回道。
      “你说甚么?”奶娃娃惊得一蹦三尺高。
      “我、要、与、你、一、同、前、往。”少女一字一顿道。
      “我能拒绝么?”奶娃娃问。
      “不能。”少女回道。
      奶娃娃躺在草地上,生无可恋。
      ……
      孤山山脚,一身着淡紫色衣袍的稚童伏于山脚,叩首道:“不肖弟子少玉,今日拜别师父师叔。万望师父师叔莫要惦念,弟子……弟子……弟子不说了。”言罢,奶娃娃,也就是少玉,起身离去。走得毅然决然。
      孤山山顶,慕云顶。
      红枫树下,一黑袍男子轻抚瑶琴。他,就是少玉的师父,太苍圣尊。乃是混沌之中规则所化,生而得道。本是不知情滋味的太古圣尊,却在一次大劫之中,初历情劫。可惜,这段情缘终是未得善果。直待得佳人魂散,他才幡然醒悟。那走火入魔般的感觉,是爱。他,是爱她的。可他明白得太迟,佳人已逝。
      后来,他厌弃了过去,与好友游历三千。途径此界之时,收得少玉为徒,便与好友在此界定居。
      “走了?”太苍突然问道。
      “废话,若是没走,本尊会来找你?”一红衣男子突然现身,回道。
      此人乃是太苍好友,太初圣尊。两人同根同源,同是太古圣尊。只不过,太初化形时日短于太苍,且算是太苍一手带大。所以,有着太苍保护的太初,武力并不出挑。反倒是医术与各类杂项,极为出众。
      “也是,你这般浪荡之人,平日里哪会来寻本尊这般长者。”太苍淡淡怼道。
      “太苍,占本尊便宜你很欢喜么?”太初一脸嫌弃道。
      “本尊说的乃是事实。”太苍道。
      “……”太初一脸mmp,道,“得了,不于你辨了!太苍,玉儿那般年幼,你当真放心得下?”
      太苍一摆衣袖,淡淡道:“你连洞天别院皆送了,本尊还有何好担忧的?”
      “你不曾听闻,‘儿行千里母担忧’么?那小小洞天,如何能确保周全?”太初急声道。
      太苍头也不抬,淡淡道:“洞天皆送了,你会不安置阵法?那小洞天,可是你小子的小金库。既送得出心肝,又如何会不考虑周全?不过,你又不是她娘,这‘儿行千里母担忧’,与你何干?莫非,你有何难言之隐?”太苍抬起头,眸光很是微妙地扫过太初。
      “……”太初翻了个白眼,别过头,一脸嫌弃。表示不想理会他。
      但是想了想,太初觉得,不做点什么,真的过不去自己那道坎。于是,他对太苍说道:“太苍,为了玉儿的周全着想,本尊将你的玉钱放了一枚在洞天。”
      太苍闻言微微一滞,淡淡应了声:“哦。”
      正当太初觉得扳回一城之后,太苍骤然道:“对了,太初。你那副星玉棋盘,本尊顺手扔进你那小金库了。你,可有取出?”
      太初闻言瞬间石化。玉钱是太苍的法器,随时可以召回。但他的棋盘,是他目前最喜爱的棋盘!他的心,在滴血。到了小师侄手里的东西,无异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会……
      看着太苍一脸无辜的面容,太初想抡起一座山就一顿狂砸。但是,委实干不过!于是,太初弱弱地放了句狠话:“算你狠!”
      “呵呵,你可是本尊看着长大的。须知晓,姜,还是老的辣。”太苍笑道。
      “哼!”气哼哼的太初,转身走下山巅(别问什么是走,因为,任性!)。
      而太苍,则神秘一笑。只见他抬手划开空间,抛入一套泛着点点星光的棋盘。(wc!我好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
      随着空间裂缝的消失,慕云顶,再次回归平静。只可惜,平静的是慕云顶,而不是慕云顶上的心。
      太苍又一次骗了太初,他还是担心的。他轻轻拨动琴弦,脑中不由闪过几日前与弟子的交谈。
      那日,弟子前来与他辞别。
      “师父,弟子想要外出游历。”小弟子糯糯道。
      “哦。”他那时只当小弟子是贪玩,并未在意。此界甚小,小弟子如何捣蛋,皆不会有何损伤。谁知,小弟子的心,是那般大。他第一次觉着,弟子大了,不由师父了……
      小弟子说:“师父,我想去界外,游历三千世界。打小,师叔便说世有三千界,界界各不同。师父,我想,我想去看看!”
      她眼中的希冀与渴望,是那般的让人惶恐。他讨厌这种感觉。他永远忘不了,当年,她也曾这般看着他。他拒绝了她,也间接泯灭了她……
      小徒弟又说:“师父,我长大了,要走自己的路了。你的道,你已经走到了尽头。这条道,永远不会有人越过你。师父,徒儿不想走你的道。徒儿不想永远生活在你们的羽翼之下,徒儿,要走出自己的道!师父,也许有一天,徒儿也会成为圣尊。到那时,师父,你就教出圣尊了呢!”
      她笑得很是开怀,弯弯的眉眼,灼得他有些生疼。他想反驳,却发现,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他的道,她确实走不了。但是,这还不够。她还太小,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他们僵持了许久,最终,她还是说服了他。
      小徒弟问他:“师父,若是我能助万千世界晋升,亦或是躲过大劫。这般天大因果,能否助我成道?”
      他呆了呆。小徒弟的想法,很新颖。但是,却与他的因果道很是相似。这条路,不得不说,是对的。只是与他的道,背道而驰。他的道,是解除因果,超然外物。修的,是断情。她的道,是缔结因果,融入万物。修的,是容情。
      他再没有丝毫理由阻止她。只能干干地问她,父母知晓么?
      小徒弟说,他们眼界太小,告诉他们,只是徒增忧愁。她只说了游历,没敢告诉地点。
      他默然,只能找借口留她几日,稍作安排。
      他悄悄唤来了她,那个,让他倍感亲切的孩子。两个孩子同体同生,一同前行有个照应,也能有所历练。
      说到那个孩子,按理说她应当是天魔借体转生。可不知为何,他却总觉得有何不对。她的些许行为太过熟悉,太过,相似……
      唉,罢了,罢了!世间之事本就扑朔迷离,追究根本也只是徒增伤愁。既已是同心并蒂开,又何论谁是谁非谁是谁?
      亦或许,哪一日,那孩子就会回来吧!
      得卦,远游者归,久别重逢。大吉,掺悲。
      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飘荡的云朵。云朵很美,好似小徒弟笑嘻嘻的小脸。他想,太初说得很对,‘儿行千里母担忧’,确实贴切。养了数百年的弟子,又何尝不是子嗣?
      太苍叹了口气,轻抚瑶琴。一曲忧愁,悠扬随风。
      孤山山腰,山崖上太初,抬头望了望山巅。他笑了笑,轻声道:“慈树,雏鹰要起飞了。我这老鹰,却终是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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