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策将军没有上朝的第二十四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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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策将军如此不识好人心，那就别怪言某人不会疼人了。”
言赫无所谓的笑了笑，便是带着程序找到了他的快马。
然而真的不出言赫的所料，因为身上的伤势，上马这样大幅度的动作，对程策来说果然是太刺激了一点。
在程策尝试了两次，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之后，一直默默旁观的言赫，终于从程策的手中接过了缰绳，直接一个翻身就干净利落的跨上马，把手伸给了他。
“策将军，请吧~”
程策总觉得接受言赫的帮助是件很丢脸的事情，但是现在父亲还在榻上躺着生死攸关，他是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所以只犹豫了片刻就伸出了手，借着言赫的力道上了马背。
一坐稳马背，程策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是真觉得，言赫是真的很会疼人，特别的疼！
自从程策十三岁学会骑马之后，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半抱着上马，也是第一次和人共骑，还是由一个大夫主导驾马，这滋味真是……
不过丢脸不可怕，可怕的是言赫的骑术真心是……
咳咳，速度很快，但是实在是不太稳，颠的程策本来就酸痛不已的腰背，直接就又散架了几次。
待他们到镇国将军府的时候，程策下地的双腿，都已经微微颤抖起来了。
“策将军，是需要先休息休息再入府吗？”
言赫一边关心的询问着，一边伸手就朝着程策后腰体贴的揉按了上去，如此小心呵护的模样，好像刚刚故意驾马颠簸，折腾程策的人不是他似得。
“不需要！”
程策恶狠狠的拍开言赫的手，就立刻挺直腰板，扯着言赫的手臂就往父亲的房间里拽。
言赫被拽到程昱房间里的时候，他依旧在床榻上昏迷不醒。
房间里除了程家的老老少少之外，就是另外几个太医院请来的大夫了，只是他们各个都是眉头紧锁，显然都对程昱的病情束手无策的模样。
而言赫的到来，也是瞬间吸引了房里所有人的目光。
“戎盐，你不是去找太医院另外一位院使了吗？耽搁了这么半天，就带回来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红倌人！？你是觉得父亲大人死的还不够快，想再来气一气是吗！？”
程策就知道言赫这模样一定会被误会，果然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介绍，就被自家嫡出的大哥咆哮着骂了个狗血淋头。
言赫顺手用腰间挂着的小酒坛，挡住了程昱嫡长子程兴破口大骂喷过来的口水，就顺其自然的全部抹在了言赫的身上，浅笑着开口道。
“言某人正是太医院院使之一的言赫，因受策将军所托，特来为怀化大将军诊脉。”
言赫自报家门的那些话，明显是在维护被程兴破口大骂的程策，甚至都有点打脸的意味了，这不禁让程兴更是恼羞成怒，调转枪头就对言赫再次破口大骂起来。
“就算你是太医院院使又如何？别人不知道你是靠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坐上那个位置的，难道我程家还不知道吗？”
“别说你是太医院院使了，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本将军也不会让你用这脏手碰我父亲一根汗毛！”
被程兴指着鼻子骂下三滥和肮脏，言赫却完全不在乎。
这种话言赫听多了，更龌龊难堪的指责他也不是没受过，只是不想和蠢货计较的他，现在却忽然升起了戏弄程策的心思，便是直接冷了声音道。
“既然程家上下并不欢迎言某人，便也算不得是言某人违反承诺了吧，那策将军，言某人就此告辞了。”
言赫说着就作势要转身离开。
程策见言赫医药箱都不要了，就拔腿要走的模样，顿时以为他气的不轻，肯定不愿意再出手救治父亲了，可是这要是让他走了，那之前自己的身子不是让他白白糟蹋了吗？
原本从不和自家大哥呛声，不是神游天外一耳进一耳出，就是直接躲出去的程策瞬间就急了，一把抓住要走的言赫就牢牢护在自己身后，直接带人硬往父亲床边闯。
“大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父亲的性命，顾不得别的什么了，他是我带来的，若是他当真治不好父亲，还闹出别的什么幺蛾子来，一切全由我来承担，戎盐甘受任何家法处置！”
看着往常对自己甚是忍让的程策，今日居然为了个下作之人，用父亲的性命做借口，如此反抗自己，还想要硬闯，程兴当场就要发飙动手。
然而刀刃才出鞘，就被镇国将军程胤一把按了回去。
“兴儿，别闹！既然你四弟说了，若是此人治不好你父亲，一切后果由他承担，那便让他暂且试一试吧！”
程胤既然能够坐上镇国将军的位置，看事态必定是要全面的多。
程胤虽然也对言赫心存鄙夷轻蔑，但是正如程策所说，一切以程昱性命为重，在所有大夫都表示束手无策的情况下，也只能让他暂且一试了，说不定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当然，倘若言赫真的闹出点什么幺蛾子来，程胤不仅会对程策施以家法，也绝不会让言赫安然无恙的走出镇国将军府的。
一得到程老将军的应允，程策也就顾不得自己嫡长兄的怒火了，直接拉过言赫就把他按在了床边，然后用自己高大的身影，直接替言赫挡住了程兴杀气腾腾和满是鄙夷的视线。
“赶紧诊脉，若是治不好我父亲，后果你知道的！”
回头看了一眼催促自己的程策，言赫只想怼回去，当然知道，后果不就是你被家法处置吗？
我可是很期待那个画面的呢，不过当然啦，前提条件是，对你上家法的那个人是我，至于旁人么……
呵，我看，谁敢！
最终为了程策的面子着想，言赫还是一句话没多说，直接扣上了程昱的腕脉，就开始了问诊。
“谁来给我详细诉说一下，从受伤开始至今的具体情况？”
程策作为事发时的当事人之一，立刻详细应答道。
“我们是在临近帝都的时候被埋伏刺杀的，伤势是被刺客所放暗箭形成，受伤之时并无异常，军医也迅速给父亲上药止血，处理了伤口，可是入宫之后，忽然七窍流血昏迷不醒，一直到现在！”
程策一边诉说着伤势的情况，一边怕线索不够，言赫也得出个不知缘由，束手无策的结论，所以立刻绞尽脑汁的，把自认为诡异的情况也一并说了出来。
“这次遇袭，有不少人受了或轻或重的伤，但是其余人都没有什么大碍，唯有我父亲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随着程策的诉说，言赫已经把程昱身上的伤势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他虽然一早就知道程昱所中之毒的特性和治疗方法，但是这一世与上一世不同，不是把人命暂时保住了，就能完事儿的。
言赫现在急需确认，以程昱现在的身体情况，最好的状况是恢复到什么程度，以及如何让程策再欠自己一份人情。
“毒伤，毒已入五脏肺腑，现在有两个治疗方案可以供你们选择。”
言赫的问句虽然说的是你们，但是他回眸的视线，却始终只看着程策，似乎是只对他一个人的答案感兴趣。
“其一，以毒攻毒，但是必会伤及根本，他日再无征战沙场的可能，其二，也可以为他暂时保住性命，给你们十五日的时间，寻找解药，那么，你们选哪一个？”
然而程策还没做出抉择，一直唯唯诺诺静立在旁的其余大夫，却忍不住的跳了脚。
“你这黄毛小儿，休要信口雌黄，怀化大将军的伤口，一没有腐烂，二没有异味，三血色更是鲜艳亮泽，绝非是中毒之象！”
面对那些老大夫的质问，言赫连正眼都懒得看他们，只嗤笑的道。
“若是你们都看得出中毒来，还劳烦策将军请言某人来这一趟作甚！？”
“你！狂妄自大，不知所谓……”
老大夫们被言赫嘲讽的语调气的胡子发抖，只想痛骂他祖宗十八代，但是太好的修养，却让他们只能四个字四个字的往外蹦。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说，言赫都吝啬给他们一个正眼，只专注的看着程策，眼中唯有他一人。
“爷爷，别的大夫都说了，父亲的伤势根本就不是中毒所致，玉元国第一圣手都未曾提及中毒二字过，这个下三滥的东西，一定是找不到缘由怕我们怪罪，故而胡言乱语，切不可把父亲再交到他的手里，让其玷污！”
在那些大夫的跳脚之中，程兴顿时又找到了拿言赫祭刀，让程策认清自己身份的由头。
然而这一次，程兴出鞘的利刃，却直接是被程策挡了下来，他直挺挺的挡在言赫身前，维护他的道。
“大哥，你说的对，没有一个大夫看出父亲是中了毒，但是他们同样也没找到父亲为何五脏肺腑俱损的原因不是吗？所以若不是中毒，父亲究竟为何会好好的，忽然七窍流血，昏迷不醒！？”
程策话说到此处，就恶狠狠回头瞪视起了那些对言赫咄咄逼人的老大夫，以择人而食的气势，再次重复。
“回答我，倘若我的父亲并非是中毒，那究竟是什么，让他忽然七窍流血，昏迷不醒的？”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策将军没有上朝的第二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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