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策将军没有上朝的第二十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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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程策是不允许自己痛呼出一声，为此紧咬牙关，即使嘴角溢出血来都绝不松口，而现在，却是他想喊，也没办法再喊出声音来了。
真正痛到极致的瞬间，之前那温软的东西，却是又贴上了程策的后颈，从布满冷汗的地方一路扫过，然后停留在了肩头，停留在了那被言赫破坏撕裂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伤口上。
轻吻、啃咬、唇齿的厮磨，疼痛和刺激交缠密不可分，可是只片刻，程策就察觉到，言赫这回并不是在羞辱自己，而是真的在喝自己的血。
而那伤口里之前就被言赫搅烂了的肉糜，怕是也早就全部被他直接舔舐进了腹中……
恨不能生啖其肉、饮其血，这时常被人提到的切骨之恨，如今是真真正正的应验在了程策的身上。
努力聚集涣散的神志，程策终于让发不了声的嗓子，艰难的吐出了一句话。
“我……究竟是何时得罪了你……让你……恨至……如此……”
“策将军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来的~”
品尝着程策的血肉，言赫享受的眯着眼，笑的格外动人心魄，那破坏、玷污的动作，也是越发粗暴了起来……
程策不知道自己又被言赫折磨了多久，只知道等他再能控制自己的思绪时，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落在了自己的肩头。
一滴、两滴、三滴……然后越落越多……
程策内心瞬间划过一抹诧异，不可遏制的想要知道，这是眼泪，还是血水，言赫这是在哭吗？
程策努力的想要回头看去，却还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忽然感觉后颈一疼，直接失去了意识，瘫软的身体在滑落到温泉底之前，被身后的言赫牢牢抱在了怀里。
然而言赫却就这么从身后抱着他，埋首在程策的颈窝处，一动不动的靠在温泉池边，好像两具殉情而死的尸体。
一片死寂之中，言赫身上隐没了许久的蛇纹，忽然又显现了出来，几番明灭之后，殷红如血的纹理爬满了他的整个脊背，一直延伸到脖颈和半张脸上，状如鬼魅格外骇人。
一炷香之后，殷红的蛇纹缓缓消退，言赫才终于从程策的颈窝处抬起了头，如果现在他还醒着的话，就能得知自己之前疑惑的答案了。
那些滴在程策肩头的温热液体，不是泪水，而是和他昏迷不醒的父亲一样的七窍流血……
言赫漫不经心的抹去脸上的血迹，等他再看到被自己折磨的满身狼狈，好像是一只残破木偶的程策时，言赫的脸上，再度扬起了那绝世倾城的笑颜。
“原来上一世你父亲和叔伯中的烈毒，是这么来的啊，诸多变数之后，倒是让你遭了灾了。”
轻抚着程策的侧脸，言赫眼中又浮现出了足以溺死人的温柔。
“戎盐啊戎盐，你可知道，若不是我事先在你身上下了生死子母蛊，你此刻已经是个武功尽失不良于行的废人了，既然原本该你受的责难，我都替你受了，那我向你收取这么点奖励，也不算过分吧？”
“你终于又落在我手上了，若是这一次，你再死在我面前，我就要这个世界，整个儿给你陪葬！”
伴随着话落，一抹阴狠自言赫眼底划过，转瞬即逝后笑颜依旧，仿若之前什么事都未曾发生似得，直接扣上了程策的腕脉，查探他身体现在的具体状况。
不得不说，程策这个人太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了，这一回却正是因为如此，才没让情况发展到更糟糕的地步。
对方用的这毒极其诡异，饶是言赫这种尝遍百毒的人，也探不到它的全貌，只能以自身相试，死它一次，才能辨别出此毒的所有效用。
受伤中毒之初时，身体并不会有任何异状，但是中毒的部位，一旦伤口愈合血液不再外流，毒素就会以极其可怕的速度，侵蚀人体的五脏六腑。
到时候这人即使是救回来了，身子也彻底废了。
上一世，程昱最终也不过是多活了三年，而且最后的那段时光，是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躺在榻上犹如活死人一般度过的，那种痛苦，除了他本人之外，大抵是没有人能够理解的。
言赫是不会让程策落到那种境地的，他舍不得，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用人命填也要让程策恢复，因为他想纠缠的，是那个高高在上、桀骜不驯、武艺超凡的大将军，而并非是蝼蚁般卑微的废物。
为程策确定完治疗方法之后，言赫就直接把他打横抱出了温泉池。
别看言赫身形纤瘦比程策差了一节，他力气却是着实不小，就算是全副武装身着银甲玄铠的程策，他也能抱的轻轻松松健步如飞，毕竟……
咳咳，言赫大概只能抱得动程策吧，别的什么还是别想了。
言赫自己随意的披了件长衫，把其他的衣物都盖在了程策的身上，替他遮掩掉所有的春光之后，才一路抱着他回到沁心居，放在了床榻上。
随手从桌子上取了一个大号的茶碗来，又寻出一把匕首，言赫就抛开了披在身上的衣衫，直接用匕首削去了小片护心鳞，然后刺入自己的心口。
恰在此时，言赫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然后就是惊天动地的砸门拆屋与咆哮声。
“言如玉！你给我开门！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的阳寿忽然降到底了？赶紧开门啊！你快死了你知不知道！言赫！你再不开门，我就直接拆门，拆房子了啊！”
听到秦敛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和惨烈的消息，言赫手中拿着的匕首，连顿都没有顿一下，依旧稳健的剜出心头肉，再任由心头血流进茶碗之中。
眼见泊泊而出的血液，从最开始的殷红色，逐渐色泽越来越暗，言赫才访若无事的淡淡开口道。
“还剩多久？”
言赫的声音很轻，但是一直关注着里面动静的秦敛还是听到了，她立刻放下自己已经想要踹门的脚，急急开口道。
“还剩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后，若是小舅舅对你的好感依旧如此糟糕，你就会经脉尽断浑身溃烂而死。”
为了能让言赫重视起这个消息，秦敛还特地着重形容了一下死亡过程会有多凄惨多折磨。
然而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的程策，却是轻描淡写的道。
“三个时辰足够了，放心，我有分寸，死不了的，你回去吧，晚点去太子府找你。”
“我……我不放心啊，不然你让我进去看看，给你帮帮忙？我帮你劝劝小舅舅，说说好话？”
秦敛在门外着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要不是担心自己会帮倒忙，现在早就硬闯进去了。
“回去！你帮不了的！”
言赫斩钉截铁拒绝的时候，心口流进碗里的血水，已经完全漆黑如墨了，茶碗也已经盛满了第二杯，而他的面色也已经是惨白如纸了。
言赫的决绝让秦敛愣了愣，最终还是没有违背他的意思，只最后嘱咐道。
“好，我回去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来太子府找我。”
随着言赫抬步离开，已经放满三个茶碗血水的言赫，这才抽出匕首、止血、上药，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似是早就习以为常一般。
紧接着来不及把自己收拾停当，言赫就取过自己的小酒坛，把自己的黑血灌入稀释，然后与剜下的肉块搅合在一起，直接灌入自己口中，以嘴对嘴的方式，给他全部哺喂了过去。
药引入口之后，言赫再催动秘术，引导其在程策体内吞噬无名毒素，修复他体内已经出现的损伤。
待到一切结束，言赫再次为程策诊脉，确定他已无大碍之后，才转身离开收拾自己去了。
太过于狼狈的模样，言赫不介意任何人嘲笑以及指摘，却唯独不想让程策看到。
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昏迷的程策全然不知，只在一片黑暗之中忽然感觉身体乃至于灵魂，都好像被火烧一样，每一寸都在叫嚣着疼痛，仿佛随时会被烧成灰烬。
“啊！”
程策是在犹如野兽悲鸣一般，控制不住的嘶吼之中清醒过来的。
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的程策，身体上还残留着那种蚀骨成灰般的疼痛感，身体僵硬的完全无法动弹，似乎丧失了所有机能，连如何呼吸都被遗忘，只能在强烈的窒息之中，拼命的挣扎。
直到一阵悠扬舒缓的琴声传来，程策才伴随着那琴音，重新找回了呼吸的方式，从那濒死的绝望之中解脱出来。
程策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循声望去，只看到自己的身边是言赫在焚香抚琴。
“言某人有让策将军如此舒服吗？竟是在释放的关头，生生的晕了过去？”
言赫抚琴未停，语调依旧轻挑如故，暧昧的语句，再加上他此刻身着的那身好似秦楼楚馆小倌的浪|荡服饰，险些让程策以为，自己不是受了威胁，而是花钱睡了哪个楚馆红倌……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策将军没有上朝的第二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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