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歌天后恋爱了》戏时

15、第15章

　　“是的，小季，你所说的释然正是我想要表达的东西。”等到季无霜说完，姜晚悠也朝她轻点了点头，“只是歌词我写不出来，感觉写什么都像是在无病呻吟，大概我只适合些甜甜的爱情，但我还从没有谈过恋爱。”

　　分别十几载，季无霜并不知道在此期间姜晚悠一共谈过几次恋爱，并且她其实也不在乎这些，她只在乎如今对方是否依然单身。

　　姜晚悠的一席话，无疑是在向她透露着一个重要信息——晚悠目前还是单身，那么她便有这个追求她的机会了。

　　“我也没有，但我就不能像你这样写出动听的情歌。”

　　季无霜神情认真，姜晚悠也能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人各有长，她能对情歌信手拈来，其实跟天赋也沾了些关系。

　　她是天生适合吃这碗饭的人。

　　“但你有自己的风格，并且能在自己的领域做得很出色，这就已经很棒了。”

　　“是嘛……”季无霜的声音很轻，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向自己询问。

　　姜晚悠却将她的话都听了个清楚，当即正色道：“是啊小季，你其实很优秀的，相信你自己。”

　　“嗯，晚悠说我优秀，那我就是优秀。”

　　季无霜浅笑着，左一句“晚悠”，又一句“晚悠”，就仿佛她的生活里她的生命中里都无法缺少这两个字，无法缺少这个叫做“晚悠”的女人。

　　小季这是什么话，怎么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姜晚悠不由失笑。

　　“小季，我现在再试试看能不能把词写出来，如果再写不出来，那我……”

　　姜晚悠微微抿唇，季无霜从她眼神中看出了些许无奈。

　　其实她很怕姜晚悠会说出“放弃”这两个字来，她并不希望她这么容易便被打败。

　　所幸姜晚悠并没有这样说，而只是轻笑一声，继续说道：“那我就只能多吹吹海风，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再继续想词了。”

　　“好，别怕，你没问题的，词作这种东西急不得，也强求不得，大多时候它会自己跑到你脑子里。”

　　姜晚悠额前的发丝被海风吹得乱飞，季无霜想替她撩好，但一想到这么做似乎有些冒昧，便放起了这一行为。

　　昨晚那一番举动单纯属于她的下意识，之后回想起来她亦是被自己这大胆却也有些冒昧的动作所惊。

　　鼓励的话语让姜晚悠感受到了温暖，但她转念一想，自己曾作为评委及导师的身份来对包括季无霜在内的选手给予点评、鼓励以及批评，如今却反了过来，转换为了季无霜在鼓励她。

　　就像她新专辑第一首歌《平凡而已》那样，也是如此。

　　一回想起这件事来，姜晚悠便不禁叹了口气。

　　想想真是奇妙又无奈。

　　“嗯，我知道我可以的。”重重点头，姜晚悠心中重新燃起信心。

　　又再一次于长椅前坐下，这次季无霜也坐在了她身边，在她身旁静静聆听她的琴声。

　　与昨日相同，姜晚悠先只单单弹奏了一遍旋律，第二遍才开始哼起旋律来。

　　这一次她的思路要比之前都顺上一些，许是突然来了灵感。大概就正如季无霜所说的那样，灵感在不经意之间会自己跑进脑中来。

　　差不多唱了三句，姜晚悠又重新开启了哼唱模式，而到了副歌部分时，她又想出了几句歌词。

　　总的一首歌下来，她差不多写出了不重复的八/九句歌词，与她自己而言相比昨日的毫无灵感，这已是不错的表现。

　　而季无霜在她旁边的作用，不仅仅是当了回倾听者，她还将姜晚悠刚才所唱的歌词全部默默记了下来，若是晚悠忘了她还能稍作提醒。

　　“好像……感觉还不错。”吉他声停止后，姜晚悠细细回味一番，似乎觉得还算不错。

　　随后她立刻将吉他在膝盖上放平，迅速从小包中取出纸笔，将歌词写在了纸上。

　　她的自己工整又清秀，与儿时稚嫩的字体截然不同。

　　季无霜默默注视着认真写下歌词的姜晚悠，见她忽然卡壳，便出声提醒了一句。

　　姜晚悠望向季无霜，惊讶于自己的歌词她反而比自己记得还要清楚，而且这些歌词她也才只听过一遍而已。

　　这难道就是歌迷的力量吗？思及此，姜晚悠不由失笑。

　　将方才现编的歌词全部写下来后，姜晚悠便盯着那张纸发起了呆。

　　她暂时没有修改的想法，等到把空白处的那些词也全部填上后再做整体修改。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向着成功迈出了一步，这便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她将草稿纸递到季无霜手中，想听听她的意见，结果季无霜的想法与她是相同的，都希望等到曲子完全写完之后再来整体看词的问题。

　　“好，那我再好好构思一下，希望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结局。”姜晚悠接过季无霜递回来的草稿纸，自己又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后又重新开始弹奏。

　　整个上午和整个下午的时间姜晚悠几乎都坐在长椅上弹琴，有时候也会带着琴走到海边来迎风弹奏歌唱，季无霜自始至终陪伴在她身边，并未离开过半步。

　　直到姜晚悠将所有歌词都完整填入到了纸上留下的空白处，她也终于欣慰地笑了。

　　抬头望向季无霜时，季无霜也朝她轻轻颔首，心情似乎也很不错。

　　随后，姜晚悠看着草稿纸将一整首歌清唱下来，自己又改动了几处地方。拿给季无霜看时，季无霜也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等到姜晚悠准备弹唱一遍时，季无霜忽然提出这样的建议，“晚悠，不如我帮你弹吧，你拿着歌词来演唱。”

　　“好啊，麻烦你了小季。”

　　“不麻烦。”

　　姜晚悠目前还记不住完整歌词，必须看着纸质歌词才能完整演绎。

　　她将草稿纸攥于手中，等到季无霜开始弹奏后，她也轻晃起了脑袋，目光落在认真弹奏的对方身上。

　　其实季无霜长得真的很好看，侧颜弧线简直堪称完美，好看的眉眼，精致的翘鼻，形状优美的双唇。

　　有那么一瞬间，姜晚悠不由看得入了迷，险些忘记自己真正该做的到底是什么。

　　到了进歌点，她稍稍把心收回来，随之一同唱起了歌。

　　优美的歌声配上动听的旋律，她二人的合作很快便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围观。有认出她们其中之一的，指着她大喊大叫。

　　原本还算安静的围观群众突然像炸开了锅似的吵闹起来，嘈杂声一片，几乎要盖住季无霜的弹奏与姜晚悠的歌唱，还有人拿出手机对着她二人一顿猛拍。

　　被这么多人围着指着，姜晚悠感到有些不适，微微蹙起了眉头，歌声也轻下去许多。

　　“晚悠，别怕。”

　　第一个发现姜晚悠这种异样的当然是季无霜，她只偶尔瞥一眼吉他弦，而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姜晚悠。

　　她见姜晚悠因这愈发杂乱的声响而皱起眉来，便停下弹奏，倾身贴近她耳边轻声安抚一句。

　　随即，她又巡视围着她们的人半圈，抬高音量气势颇足地对众人说道：“希望大家能安静一点，尊重一下我们。”

　　在场的人立时安静下来，喧哗声于顷刻间消逝。

　　季无霜又瞥了她们一眼，神色冷漠。

　　而她在与姜晚悠说话时，语气却足够温柔，“晚悠，我们继续吧。”

　　她正准备继续弹奏，却发现姜晚悠的视线一直放在自己身上，她便不由好奇问了一句，“怎么了，晚悠？”

　　姜晚悠摇摇头，淡淡地说了声“没事”。

　　离开清海后姜晚悠回到民宿简单整理了一下东西，准备开车回星城自己的工作室，连夜把demo做出来。

　　她问季无霜是否要搭自己的车一同回去，季无霜却沉默着不知该不该应下。

　　既然晚悠要离开了，她再待在这里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再说她来时匆忙，并未带着乐器一类的物件一起过来。

　　但就这样乘晚悠的车回去，她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似乎并不能找到什么合适的理由。

　　“没事，我乘高铁回去吧。”

　　“高铁没我的车快，而且麻烦，正好我工作室就在你家附近，就让我送你回去吧。”季无霜在这里陪了她这么久，若姜晚悠再要让她自己乘高铁回去，这种事情实在说不过去。

　　姜晚悠执意要送季无霜回去，季无霜即便再怎么不好意思也还是坐上了她的车，就坐在副驾驶座上。

　　这是观察姜晚悠可爱侧颜最佳的一个位置，季无霜当然会选择这里。

　　况且，若与姜晚悠聊起天来，她坐在这里也是最合适的。

　　但路上姜晚悠与季无霜聊得不算多，她专注开车，只偶尔瞥身旁人一眼。而季无霜却全程注视着她的侧颜，几乎未曾移开视线过。

　　夜晚的高速公路上，路灯照映下不算多大的光亮，姜晚悠的侧颜时而隐于黑暗中，时而有暗淡暖光落在她的身上、脸上，让她的侧脸时隐时现，落入季无霜眼中却依旧美好如初。

　　季无霜就这样一路注视着姜晚悠，安静地享受着此刻幸福。于她来说，这便已是天赐。

　　姜晚悠和季无霜很快驾车回到了别墅外，姜晚悠问季无霜她住在哪栋楼，后者也都如实相告，任前者将她送回到了家门口。

　　也就是这个时候姜晚悠才发现，原来自己工作室和季无霜的家离得并不算远，即便走路，也超不过十分钟的距离。

　　“快进去吧，外面凉。”姜晚悠倒了个车，见季无霜仍站在门口看着自己，不由催促道。

　　“好。”季无霜应了她一声，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直目送姜晚悠离去，直至姜晚悠的车消失在了拐角处，这才缓缓转过身，开门走进了家中。

　　即便是回到了空荡没有生气的家中，她心中仍涌动着一股暖流。

　　回想起昨日与今日的经历，姜晚悠将车停入车库后，怀着极好的心情下了车，带着笑意往屋里走。

　　这个时间点住宿的几个员工都已经洗过澡躺在了各自床上，玩游戏的玩游戏，追剧的追剧，没一个是闲着的，也都听不见楼下动静。

　　进房后姜晚悠直奔工作间，一秒都不耽搁。

　　这整个晚上，她都把自己关在其中，直至第二日早上差不多到了上班时间点后，她才终于从中走了出来。

　　那个时间点她的几位员工都还在楼下客厅内吃早饭的吃早饭，烧热水的烧热水，各有各的事情要忙。

　　“早上好啊各位。”

　　当熟悉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时，所有人都惊得瞪圆了双眼，齐刷刷仰头向楼上看去。

　　入眼是姜晚悠那张略显憔悴，却写满了喜悦的可爱面容，在场的人不约而同愣过几秒后才终于有人发出声音。

　　“晚晚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开口的人是张末薇，她仍是一副惊讶模样，黢黑眼珠骨碌一转，怎么也想不起姜晚悠回来时的场景。

　　她与应岚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是疑惑。

　　“昨晚回来的，你们一个个都在楼上自己房间里，哪里会听到我回来的动静。”姜晚悠扶靠在栏杆上，本是一头散落的长发，自昨晚她进入工作状态之后便被她扎了起来，人更显得精神利落。

　　“啊？不会吧？”当听到这个消息后，包括张末薇和应岚这几个住在别墅里的姑娘又再一次感到震惊，姜晚悠回来时她们真的一点儿都没发觉。

　　“所以晚晚姐，你一整晚没有睡觉，就在里头工作？”与张末薇不同，应岚的注意力放在了姜晚悠身上。

　　“嗯。”姜晚悠走下楼梯，闻到孙宵樊手中肉夹馍的味道，不由下意识吸了吸鼻子，

　　这一下被细心的应岚注意到，当即问她有没有吃早饭，见她摇了摇头，便拿起桌上小孙买的生煎油条煎饼一并递了过去。

　　姜晚悠边伸手去接，边笑她一下子塞过来这么多东西自己也不好拿，“太多了先放下吧，我去洗把脸。”

　　应岚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也不由调皮地笑笑，帮着姜晚悠把早饭一起放回到了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