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Chapter 0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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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沃罗发自内心地厌恶那个半巨人，并且许多次心里掠过将他赶出霍格沃茨的念头。当然，他并非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冷酷，至少他从来没想过把一个少年关进阿兹卡班，就为了他那些“可爱的小动物”。事实上，如果海格真的被关进去，迫于某位格兰芬多泛滥的同情心，他恐怕还得筹备一个计划把那个半巨人捞出来。
迫于某位格兰芬多的同情心，嗯，绝对不是他自己的。
查勒斯·某位格兰芬多·波特打了个喷嚏。奇怪，现在还是夏天啊。
离开礼堂，马沃罗习惯性地去了图书馆，从书架上熟练地抽出《XXX级以上神奇动物及其习性》斯卡曼德著，用来打发时间。他一直很喜欢斯卡曼德的书，他的字里行间充溢着对于神奇动物真正的热爱与了解。他并非只是从玻璃窗铁栅栏的另一边观察这些生物，而是与它们一起生活，一起合作，一起在格林德沃的魔杖下坚强地活下去……
如果纽特·斯卡曼德来霍格沃茨当教授，马沃罗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修保护神奇动物。
他一直在图书馆待到天色渐深，简单地吃了一点儿三明治。他大概是霍格沃茨里唯一能在图书馆吃东西的学生，每当他安静地在角落边吃边看，图书管理员就会用一种让他寒毛倒立的眼神看着他，目光中充满对于好学生的求知欲的赞赏与母亲般的慈祥。
他看完这本书，把它放回书架，还没到宵禁时间，但城堡外人影已经渐渐稀疏了。
马沃罗走过靠近大门的位置，为自己施了一个隐身咒，他的魔咒非常强大，但同时也让他抖了一下——凉水从头顶浇下的感觉可不太好。他走过霍格沃茨的草坪，消失在夜色中。在禁林的黑影笼罩下，他解除了隐身咒。
【纳吉尼，出来。】
他朝禁林深处嘶声道。
过了一会儿，不见纳吉尼的身影，但一只小蛇爬到他的脚边。【蛇语者！】它惊喜地说道，并同时低下头表示敬意。【尊敬的蛇语者，我愿意为您效劳。】
【见过一条叫纳吉尼的蛇吗？】
【她昨天追着一只八眼巨蛛，一直追到了禁林深处。】小蛇快乐地摇头摆尾，那模样让马沃罗怀疑它到底是蛇还是小狗。
果然是八眼巨蛛。马沃罗微微皱眉，心里对邓布利多的不满又深了几分 。作为副校长，他难道不知道海格的所作所为吗？就这样，他还放任这个半巨人在霍格沃茨里上学。如果伤到霍格沃茨的同学，谁来负责？
【我知道了，通知它尽快——】“谁？”马沃罗突然抖动手腕，藏在魔杖套里的紫杉木魔杖瞬间滑到手里，指向禁林边缘一棵看似面前空无一物的树。他低声念了一句咒语，一个人影慢慢浮现出来。浅金色的长发在暗淡的月光下也显得流光溢彩，苍白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灰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嘴唇抖动了几下，吐出一句轻不可闻的话语。
“大声点儿，阿布拉克萨斯，没人听得到你说什么。”马沃罗轻巧地收回魔杖，挑起一边眉毛等待他的回应。
“你……是斯莱特林的后裔？”阿布拉克萨斯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很明显地，我是。”
“可是……”阿布拉克萨斯欲言又止。“斯莱特林的后裔怎么会……”
“怎么会被分到拉文克劳？”马沃罗说完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未尽之语，后者点点头。“分院帽希望我被分到斯莱特林，但我自己要求去了拉文克劳。”
阿布拉克萨斯显得非常疑惑。“为什么？”
马沃罗指着林间的一片空地，抽出自己的手帕，挥动魔杖将它变成一张地毯，叠加了防水防湿的魔咒。“我们坐下来谈。”
阿布拉克萨斯顺从地在毯子上坐下，眺望四周。乳白色的月光从树枝的间隙间洒落下来，触到含苞待放的月光草散成清淡的花香，点点荧光缀在漆黑的树林间，那是四下飞舞的萤火虫。阿布拉克萨斯曾来过几次禁林，毕竟夜游是霍格沃茨学生光荣的传统，但他从未发现过禁林的夜晚竟如此美丽。印象中的禁林是阴森恐怖的，而不是如此的宁静动人。
也许是因为心境不同。阿布拉克萨斯不得不承认，在马沃罗身边，他感觉不到禁林的危险。就算一只狼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也有一种奇怪的安全感，在马沃罗的魔杖下，所有危险都会被残酷地碾碎。
他抬眼凝视那个少年的眼睛，他的领袖，他的征服者，他的爱。
他撞进了一个漆黑的深潭。
“首先，阿布拉克萨斯。”马沃罗勾起一个假笑。“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还有什么？他没什么好隐瞒的。阿布拉克萨斯只是出神地看着他，思绪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
马沃罗叹了口气。“提示，你为什么知道我是斯莱特林后裔的时候那么惊讶？虽然很稀有，但我并不认为这值得马尔福家的少爷风度尽失。”
阿布拉克萨斯沉默了一会儿。“马尔福家的图书馆里存着一个预言，是关于斯莱特林的后裔的。”
马沃罗惊讶地挑起了眉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预言在很早之前就被作出了，预言者是特里劳妮家族当时的族长，一位真正的预言家。她在死亡之际作出了这个预言，当时的马尔福家主就在病床旁聆听。所以除了神秘事务司有备份外，马尔福家族也有一份。事实上，由于这份预言不仅关系到预言中的后裔，还关系到每一个在威森加摩掌管席位到家族，甚至整个魔法界，绝大多数威森加摩到成员都知道，并且一直传给后人。几乎所有掌权的斯莱特林家族都知道这个预言，虽然我们都没当回事。”
“这个预言的内容是这样的——”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得空灵起来，他在模仿当初那个预言者。
“最后的斯莱特林……降生于黑暗与寒冷，成长于绝望与逝去……他的力量无人可挡，他将获得斯莱特林的忠诚，成为他们的主人，登上黑暗王座，取得纯血辉煌，获得空前的力量与知识……或者，他有第二条路……当爱垂青于循环往复的数字，他将带来革新……两条路中的一条通往永生，另一条——”阿布拉克萨斯放轻了声音，不情不愿地说完。“通往毁灭。”
马沃罗陷入了沉思。
“马尔福研究过这个预言，但始终不明白当爱垂青于循环往复的数字是什么意思。”
“我的父母。”马沃罗回答道。“他们去孤儿院领养的时候，看到我的婴儿床号码是走马灯数。母亲是数学家，她对这个数字很着迷。”
也就是说，他已经走上了第二条路。马沃罗不由得思索如果他的父母没有收养他，如今的他将会是什么样。他会成长于那个阴冷的孤儿院，饱受贫困之苦，依照他的父母的描述，他在成长过程中将产生不止一次的意外魔法，甚至魔力暴动。他会作为一个斯莱特林口中的“泥巴种”，身无分文地进入这个权势和实力为上的学院。从孤儿院到学校，他恐怕不会感受到一点儿温暖……
若他出生于黑暗，成长于黑暗，无论多少次渴求，没有任何一束光能照进他的生命，他当然会登上黑暗王座。并非堕落，他只是从来都在深渊的最深处。
一条路通往永生，而另一条路通往毁灭。
“马沃罗……你想过永生吗？”阿布拉克萨斯问。
“想过。”马沃罗回答。“人的生命太短，但魔法可以将它延长，在我完成我想要完成的目标之后，我要微笑着迎接死神，我不惧怕死亡。”
“你不想永生？”
“预言并没有明确说是哪种永生，阿布拉克萨斯。我为什么要求去拉文克劳？因为在纯血与其他血统的矛盾中，拉文克劳是一个中立学院。现在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了。早在我十一岁的时候，我就在心里勾勒过一幅蓝图，我想要最后的最后，每一个学院，每一个巫师都认同我的理念，支持我的革新，斯莱特林只是四分之一，只有少数人支持的道路最终只会走向错误与毁灭。巫师世界所有的力量都过于单薄，而我们竟然还要掀起内部矛盾。”
“团结——巫师需要的是团结，无关任何一种血统，任何一种家庭，我们需要举起的是另一面更为神圣的旗帜——魔法。我们需要发展，需要走在麻瓜的前面。”马沃罗锐利的黑眼睛里似乎燃烧者深色的火焰。
“什么是统治？奴役和折磨是统治吗？不是。统治是错误理念向正确理念的低头认输，是低等文明向高等文明的自然臣服。什么是永生？灵魂的不灭是永生吗？不是。当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多年，后人还在探索我指引的道路，还在遵守我定下的规则，还在推崇我提出的口号——”
“这，才是我要的永生。”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Chapter 04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