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 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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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沃罗挂上得体的微笑走了过去。“斯拉格霍恩教授，没想到我会在这里见到您，真是令人高兴。”
斯拉格霍恩惊讶地转过头，下一秒，眼里的惊讶就化成了眯着眼的笑。“啊，马沃罗。我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最近麻瓜世界的战事越来越紧张，我暂时没法回去，很荣幸被我的朋友请到家里来共度圣诞。”
“哦，这样啊……希望一切都好。”斯拉格霍恩没多说什么，他也知道马沃罗的父母在麻瓜世界里为军队工作，在洋溢着欢乐气氛的圣诞节实在不适宜提起这种事情。他作了个圆滑的邀请手势，对黑发少年说：“来，马沃罗，我为你介绍一些熟人。”
阿尔法德刚摆脱了一堆尊贵的小姐们的折磨，好不容易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他靠着角落坐着，目光投向成人们觥筹交错的方向，他看到斯拉格霍恩带着马沃罗踏进了那个圈子。视线里，他的黑发整齐地往两边梳了梳，露出光洁的额头，比起同龄人都高的身材在精致却不复杂的黑色礼袍下显出少年的修长。
比起美貌更甚的当然是他运筹帷幄的风度。阿尔法德看着他在成人的圈子里穿梭，带着滴水不漏的微笑，对于可合作的对象给予甜蜜的空头支票，对于高傲古板又落后的人礼貌点头，却不屑于一束多余的目光。他是天才少年，他的头脑能创造财富，也能操纵人心。
真令人着迷。
阿尔法德突然又有些难过了。他是无望的人，追逐天空中的明星，他已经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念想，但是差距的扩大让他看不到未来的自己对马沃罗能有些什么用。或许他们注定要在他身后追随一路扬尘，连朋友都不是。
“圣诞节呢，你这么丧做什么？”
突然，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这个力道让他不用回头就能认出身后的人。那人挪到他身前，阿尔法德慢吞吞地抬起头来，面前果然立着一只波特。
波特把马沃罗的方向都挡住了。阿尔法德不爽地想。
“看见他又伤心啊？”波特说。“行吧，那我给你挡着，你就看不到了。”
“什么逻辑？”阿尔法德嘀咕道。
“那当然是格兰芬多的逻辑啊，和你拉文克劳的逻辑不一样的。”波特大言不惭地说，顺手把他拉起来，这时舞会终于开始了，优美的音乐响起，阿尔法德出现了查勒斯要请他跳舞的错觉。不过查勒斯把他往外面拖。“我们去外面走走吧，马尔福的庄园确实不错，比波特的布莱克的都好，真不想承认，哎哟。”
在马沃罗搂着一位格林格拉斯的小女儿开始跳舞之前，查勒斯成功地把阿尔法德拽出了会场。眼不见心不烦，阿尔法德觉得视野开阔了许多，连带着心境也是。连日严寒，好几场不花的积雪铺在地上，能把他们的小腿都陷进去，雪花还在连绵不绝地向下落，粘在波特的黑头发上，格外醒目。
阿尔法德忍不住伸出手，把他头发上的雪拂去，查勒斯抓住他冰凉的手，榛子色的眼睛看着他，温柔地说：“冷吗？”
阿尔法德愣住了，随即点了点头。查勒斯抽出魔杖，正当阿尔法德以为他会给他来个温暖咒时，查勒斯把杖尖对准他自己，来了个咒语，然后笑嘻嘻地说：“我也觉得冷。”
阿尔法德怒了，弯身抓了一把雪就往波特身上扔。“冷，我冷死你！蠢货！”
查勒斯开始捏雪球了。阿尔法德又一个雪球砸到他身上。“巨怪！”
“傻狗！”
阿尔法德感到一个温暖咒落到自己身上，查勒斯一边躲他的雪球一边喊：“别感冒了，傻狗！”
马沃罗从会场里出来透气，小姐们的香水几乎要把他闷死了。当他看到这样一副场景的时候，无所不能的天才少年站在旁边，心情复杂，冬夜的风刮得猛烈，把他梳好的发型吹得风中凌乱。
“你们在干什么。”
语气平淡，却让两个疯闹的少年都在第一时间停了下来。
“呃……”查勒斯垂下头，像一只做错了事的小狗。“我们在……打雪仗。”
“你们三岁吗？”马沃罗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听见一身狼狈的查勒斯在旁边咕哝道：“三岁小孩才不会打雪仗呢。”
马沃罗拿出魔杖，给他们一人来了一个干燥咒和温暖咒，对阿尔法德说：“你父母在会场里找你，你最好进去，在左手拐弯进入走廊的衣帽间，那里有面镜子，整理好之后再去找你父母。动作快点，如果你不想被骂的话。”
阿尔法德急急忙忙地跑开了，马沃罗来到查勒斯身边，他们自然而然地沿着花园的小径向深处走去。“你还玩得挺开心，你父母没有要求你去和那些小姐们跳舞吗？”
“波特家奉行自由恋爱。”查勒斯欢快地说。“我就算独身主义，我爸妈也不会管我。”
马沃罗漠然地看着前方顶部染白的松林，查勒斯闻到他的身上传来混杂的香水气味。他突然很好奇，马沃罗对婚姻和感情的问题怎么看，查勒斯预计着他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绝对惊世骇俗的回答。
“你有喜欢的人吗？”查勒斯八卦地问。
“没有。”语气依旧漠然。
“那以后会有吗？”查勒斯说完，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妥当，毕竟未来是什么样子，无人可以知晓。“你以后打算结婚吗？”
“结婚？查勒斯，你要明白，至少在我的眼中，婚姻代表忠诚。”他回头看了一下那栋辉煌的建筑，眼底的讽刺清晰可见。“长得漂亮的话，玩玩还可以。让我忠诚一辈子？就我现在见过的这些人，没人有这个资格。”
“……”
查勒斯心里涌上满满的庆幸，还好他及时把阿尔法德从这个火坑里拉出来了，至于马尔福家的少爷，他可管不着。
在马沃罗身边，查勒斯觉得自己生而为钢铁直男，简直是上天眷顾的幸运之星。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么幸运。
阿布拉克萨斯藏在花园的一堵墙后，在柔软温暖的毛皮披风包裹下四肢冰凉。马沃罗的话像一根冰锥把他刺穿，即使慢慢地融化，依旧在心里留下一个永不愈合的空洞。没人有这个资格……他真是高傲得像一只天际的鹰。但他有高傲的资本，没人能怪他。
阿布拉克萨斯抬手想抹眼泪，但他居然发现自己没哭。
从前那个少年已经离他远去了，包括阳光下泡沫般的幻想，包括对世界初生般的喜悦和对一切美好的憧憬，当然也包括软弱和眼泪。
他站起来，脊背挺得笔直。从自己熟悉的小路回到宅子，沉默地站在镜子前仔细地整理仪表，然后挂着虚假的微笑来到大厅。他的父亲看见他，正要责骂，但瞥见他嘴角僵硬的微笑的时候，他沉默了。马尔福先生只是拍了拍儿子的肩，鼓励道：“莱斯特兰奇家的小姐在那边。”
阿布拉克萨斯以无可挑剔的风度走过去，绅士地伸出手臂，请卡莉丝·莱斯特兰奇跳舞。坐着的女孩眼中也没有掠过欣喜，只是以同样完美的礼仪搭上阿布拉克萨斯的手臂。他们在舞池里翩翩起舞，舞步带着多年训练的精准，裙裾在空气中划出漂亮的弧度。
马尔福和莱斯特兰奇家的长辈们笑着举起酒杯，一边谈论着红酒的年份和产地，一边欣慰地看着自己家的少年少女。一曲完毕，他们携手来到长辈面前，一片欢声笑语的祥和中，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他们敲定了订婚仪式的时间，阿布拉克萨斯和卡莉丝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看不到任何情意。
宴席散尽，阿布拉克萨斯回到房间时，意外地看到马沃罗倚在墙边。昏暗的灯光给他俊美的五官笼罩上一层暧昧的模糊。
“你跟莱斯特兰奇订婚了？”他问。
阿布拉克萨斯心里升起那么一丝模糊的希望。似乎只要他的心上人反对，他就会立刻不顾一切地和莱斯特兰奇家解除婚约，即使成为社交界的丑闻也在所不惜。
“可惜了。”马沃罗轻描淡写地说。“本来布莱克家更适合你，你们两家联姻会在商业上大有作为。不过莱斯特兰奇也不错，我和她跳过一支舞，她的聪明和识时务让我印象深刻。”
阿布拉克萨斯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当然不止。”马沃罗说。“你母亲不是说过吗，十三岁是纯血家族的继承人开始学习如何主事的年纪。如果你能加快向你父亲学习商场和经济的规则，管理的手段，我想这会十分令人高兴。订婚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就算你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你，明天总是会好起来的。你父母不就如此吗？”
他转过头，深邃的眼睛望进窗外的黑夜。“我希望大家都要作好准备，把小事抛在一边，因为潮汐要到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Chapter 03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