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不知道的》日星隐耀

2、Chapter 2 魔药课

　　哈利知道这里是蜘蛛尾巷，它在斯内普的记忆中也出现过，是个有点偏僻的地方，整栋房子都有些阴冷，像极了地窖。

　　房间里唯一带着暖色调的就是壁炉里燃着的火光，这让阴森的气氛减轻不少。壁炉看起来很老旧，但是还算干净，就像是很久没有用过一样。

　　客厅和厨房里有些麻瓜界的东西，不太多，但哈利一眼就发现了它们：例如书籍、厨具和老式电话。它们大概是斯内普的麻瓜父亲的，他不清楚斯内普为什么要留着这些，不过他确信如果去询问本人，不会得到比一句嘲讽更多的东西。

　　哈利犹豫了一下，他想借用一下那些厨具，但他相当不确定斯内普会不会允许他动屋子里的东西，也不能去问他，没人敢打扰实验室里的斯内普。不过他饿了，而且他不太擅长用魔法烹饪——那对于他来说就和制作魔药一样难。

　　他很庆幸厨房里还留着点食材，他曾一度以为斯内普靠嚼魔药材料为生，但显然不是。他先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然后开始了早餐的烹饪。

　　当他完工的时候，斯内普已经不知不觉站到了他的身后：“你在干什么，波特？”

　　哈利吓了一跳，他差点手一抖把盘子摔到地上。“做早餐，先生。如你所见。”他把两张盘子都端到了桌子上，里面是煎蛋和火腿。哈利才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为德思礼一家以外的人做饭。

　　“为什么不用魔法？”斯内普拉开凳子坐下。“不太擅长，最终效果可以参考我的做出来的魔药……”哈利坐到了他的对面。

　　“不难想象。”斯内普回答，他是最清楚哈利魔药水平的人。他尝了一口，发现味道意外的无可挑剔，也许麻瓜的做饭方式比较适合哈利。

　　早餐的时候两人都很沉默，对于哈利来说，只要斯内普没有口出恶言，自己就该感谢梅林了。哈利虽然不再讨厌斯内普，但是和他相处也完全算不上友好。尤其是在看了他的记忆之后，哈利确信斯内普会因此更讨厌自己。如果自己出言不慎提起了什么不该提的记忆，等待他的很可能就是一忘皆空+其他的什么恶咒。

　　“介意我帮你收拾一下这里吗？”哈利说出口之后就后悔了，他觉得这话可能听起来有那么一点嫌弃的意味，但是他只是想做点什么而不是白白住在这里。

　　“如果你的脑袋里还装着点什么的话，应该记得九点就要开始上课，而你只剩四十分钟的时间。”斯内普擦了擦嘴，离开了餐桌。

　　哈利愣了一下，他觉得斯内普没有拒绝的话大概就是允许了，他一向搞不懂斯内普的想法。

　　九点的时候，哈利准时敲了敲实验室的大门。“进来。”斯内普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哈利打开门，调整了一下心情。说实话，他现在有点紧张，甚至比当初学习大脑封闭术的时候还要更紧张。那大概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斯内普。那个人对于哈利来说已经不再是一个阴沉沉的令人讨厌的魔药教授了，那么自己的态度是否应该有所转变呢？

　　斯内普停下手里的活，瞥了他一眼：“别像个石像一样杵着，进来，要么就出去。”哦，才怪！他一丁点都没变，尖锐刻薄得就和在以前的每一堂课上一模一样，这反倒让哈利觉得轻松了不少。

　　“我们要学习什么课程，教授？” 面对哈利的发问，斯内普不怀好意地露出一个假笑：“魔药。”

　　“抱歉？”哈利的眼睛瞪得和青蛙一样大。“对，就是魔药。鉴于住在你脑子里的某个危险人物可能让你一命呜呼，你需要服用大量的魔药抑制他，至少是在找到有效的解决对策之前。”斯内普解释，“这无疑给我增添了不小的麻烦，所以我不得不把魔药也加入到了课程的一部分。”

　　“一部分？”哈利的音调抬高了一个八度，他还以为自己只用学一门课。与之相对，斯内普的声音低沉且毫无起伏：“哦，波特。难道你只有靠提问才能把对话进行下去吗？据我所知，我正在给你上课，而不是接受审讯或采访。”

　　哈利只好闭嘴，等着斯内普为他授课。“当然，我也不指望你直接学会那剂魔药，你甚至缺席了七年级一整年的魔药课。同时，鉴于你平日的课堂表现，我认为从基础操作开始讲起‘相当’有必要。”斯内普轻蔑地看着哈利，加重了“相当”二字的读音。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斯内普重新讲述了魔药制作的基本操作，并指导哈利制作了两剂七年级的魔药。尽管这个过程中始终贯穿着批评和讽刺，但哈利竟然觉得还不错，他发现这堂课他真的学到了不少东西，而且从成品来看，相比以往还是有点进步的。

　　他开始清理手里的玻璃器皿：“相信我，我那糟糕的魔药水平有一半要归功于你在课堂上总是用那些极其讨厌而且令人恼火的长句子挖苦我。”

　　“我的荣幸，波特。”斯内普挑眉。

　　“嘿，我是认真的。你是个不错的老师，如果那些挖苦人的话能少一点，也许连纳威都能做出一剂不错的魔药。”哈利说完之后感觉很惊讶，他猜自己大概是疯了，否则他想不出其他的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在给斯内普提建议。

　　斯内普盯着哈利的眼睛，但是他找不出一点讽刺的神情。“我不知道伟大的救世主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垂怜起他那不受欢迎的魔药教授，并且对他的教学方式指手画脚。”他冷笑着打开了门，“以及，我也不觉得隆巴顿先生能成功地熬出一剂魔药，不管他在什么样的指导之下。”

　　斯内普走出实验室，一丝惊讶从他的眼底闪过，不过他的表情还是纹丝未变。“你没用魔法。”他用陈述句代替了疑问句。

　　斯内普指的是客厅。他没想到波特竟然真的收拾了这里，地板和桌子都被擦过，东西摆得很整齐，相较他走进实验室之前，可以说大有改观。“你怎么知道的？”哈利花了一点时间思考斯内普在说什么。

　　“一个魔咒。任何人在这个房子里面或者周围使用魔法都会让我知道。”斯内普回答，“你习惯用麻瓜的方式？”

　　“是啊，你不会以为大名鼎鼎的黄金男孩就不用做家务了吧？”哈利模仿着斯内普的腔调，“救世主的头衔在麻瓜界可不好用。”

　　斯内普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他真的是那样以为的，以为哈利•波特一直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以为世人都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围着他转，以为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别人对他的付出。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的，一个忙着拯救魔法界的17岁孩子却很擅长做饭和家务，这大概说明那家人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照顾波特。

　　其实他早就应该这样怀疑了，寒假的时候，他的名字总是在留校名单上出现，每年暑假回家的当天，波特总要换上他的破旧又不合身的麻瓜衣服，看上去极为滑稽。但斯内普一直都想当然地忽略了，每个人都忽略了那些，谁又会去怀疑魔法界的救世主在家里的地位呢？

　　他不由得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