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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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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西先生的生日party过得很愉快，连带着管家先生对威肯的好感度也提升了不少。
管家先生捧着参茶，一口一口的喝着，一边用慈祥的目光看着窗外，两个正打闹着的孩子。
对于英格兰难得的好天气，小达西和小威肯被安排了半天的自由活动，不用上枯燥的哲学课，可不用应付丽娜小姐的音乐鉴赏。
“怎么样威尔逊，我的眼光不错吧。”达西先生正从书房里走出来，凑到了管家先生的身边。
“什么不错，一个滑头的坏小子。”管家先生才不同意达西先生的看法，“明明威肯那么老实，怎么生了个孩子这么滑头，一定是随了他那爱出风头的母亲。”
“乔治有时候确实调皮，可是这样才聪明。我总是担心菲兹太过老成了些。”达西先生表示，他还宁愿小达西能够更活泼一点。
“分明还是小少爷更体贴一点。您是不知道！前两天，丽娜小姐又跑来和我诉苦，说小乔治又跟他捣乱。总是胡乱改她的乐谱。”管家先生想到丽娜小姐那高八度的嗓音，不由地抖了抖。
“那也没什么不好。”达西先生觉得，音乐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让人愉悦的，高雅固然可贵，可是玩耍也不失为一种体验音乐美好的方式。
“您就惯着他吧。”管家先生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管家先生告诉自己，这是主人，不可不敬。内心却忍不住腹诽，您是看着小乔治跟您小时候像的样子，才这么喜欢他吧？
“你要是不喜欢，那就别喝乔治托人带回来的参茶呀。”达西先生戳破管家先生的口是心非。
“这明明是威肯送我的。”达西先生耸耸肩，“那您的意思是还是比较喜欢威肯”
“榆木脑袋一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勉强能用罢了。”
“可您还是认真教他了。”事实摆在眼前，言词的说服力显然有点低。
达西家族是名门望族，上至宫廷贵族，下至佃户远亲，这里边儿的门门道道，没有人指点，是绝不可能学会的。
威肯这一次负责她的生日接待，虽有些匆忙错乱，但好歹没有失了大分寸。
管家先生颇为遗憾的说，“那不是我马上就要退休了吗？总需要有个人来接班。”
明明还可以从伦敦请一个专业的管家的。
这个选择达西先生知道，管家先生自然也知道，但两人都没有提，就当做为可能是管家先生临走时的无奈之选，让威肯成为彭伯利的新管家吧。
两人默默的达成了共识，相视一笑，又转向了窗外，正在玩耍的两个孩子。阳光正好，没什么烦恼，这样的生活才是彭伯里一直有的样子。
“菲兹，你最近怎么有点儿闷闷不乐。”韦可天天和达西在一块儿，达西的情绪有什么不对一下子就能被他发现。
人人都是有点小情绪的，偶尔的闷闷不乐是每个人的权利。体贴的韦可并不会像一个过度保护的长辈一样照顾小达西的情绪，嗯，以上辈子的年纪来说，勉强还是可以称得上长辈的。
可是，当达西低落的情绪已经持续三天，这个情况就严重了。
哪怕韦可对自己的定位不是一个保护欲过度的老母鸡，他也决定开口过问了：“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达西本来只是兴致不高，一听韦可提及生日的事情，反而更加倦怠无力了。
“嗯，就是因为生日。”
“生日为什么会不高兴？你看达西先生，收到了多少嘱咐和礼物！”小朋友不是都很喜欢过生日么，达西居然不喜欢？
“嗯，可是凯瑟琳姨母会来……”
凯瑟琳？韦可知道她。
“你不喜欢她？”
凯瑟琳是安娜夫人的姐姐，葬礼上，有个人哭的有些恹恹的，韦可当时刻意问过，当时还奇怪为什么安娜夫人的姐姐和安娜夫人完全不像。
“没有……”达西否认了。
韦可再问，达西怎么都不说了。
韦可好奇地要命，可韦可不肯说，他也只能干着急。
韦可不能看着达西愁眉苦脸，这么漂亮的小朋友，应该多笑笑的。
“我们骑马去林子里转转吧！”韦可所幸拉着达西去跑马，达西喜欢这个。
马术是韦可最近刚学的，学得不太好，韦可把原因归结于那匹该死的马。
韦可觉得那匹马和他有仇！
对，就是他刚刚成为小威肯时差点被踩到脸的那匹！
那匹马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在旁人身边总是安分守己，一见到韦可就爱瞎蹦达。
“路易斯喜欢你呢！”
“喜欢？”韦可嗤之以鼻。一匹马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就是爱把他从马背上巅下来然后再用自己的蹄子对着脸踩两脚？！
要知道，韦可是多么不容易才能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脸从马蹄之下拯救出来！
也许这匹叫路易斯的马，今日也发觉了达西的低落心情，难得的居然没有撒欢，舒展着马蹄，一下子冲出了庄园。
这片林子是达西先生喜欢打猎的地方，景致很不错，树林深却不密。透过树木照射进来的阳光些微的氤氲，让人觉得温暖舒服。
达西和韦可策马狂奔一阵后，停在了小河边的草地上。这是一段窄小的草坡。达西和韦可随地坐在坡上。
“怎么样？心情舒爽一点了吗？”
“嗯，迎着风可以什么都不想，真好。”达西倚着草坡躺下，舒展着双臂，闭上双眼细细感受着拂过脸颊的微风。
“别说的你有多大烦恼似的。像少爷这样的身份地位，已经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永远不可触及的。”韦可好笑，这小少爷居然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这个我知道。可是每个人他所在的环境不同，也都会面临不同的烦恼。就算我有着优越的生活，尊敬的父亲和可爱的妹妹，并不代表我就会没有烦恼。”达西一板一眼的辩解着。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哲学学的不错，我可讲不过你。”韦可举手投降。
“这和我学的好不好是没有关系的，这是事实。就像乔治你，你也拥有很多烦恼，而且你也从来不和我说。”
小达西从未问过韦可那些稀奇古怪的主意是从哪里来的，也没有问过韦可偶尔突如其来的焦虑和沉默是因为什么？
小达西本来以为那是因为韦可和他之间的身份差异导致的。可是随着两个人的相处越来越多，达西发现，并不是。
父亲总是说，乔治比他孩子气，希望他也能够多些鲜活的气息。
但是达西内心是觉得，乔治比他想得远多了。他才是更为成熟，更为懂事的那一个。
“那我们交换吧，我告诉你我的烦恼，少爷你也告诉我你到底是在烦恼些什么？”
“那好啊。”
达西爽快的答应了。
爽快得让韦可想要吞回自己刚刚说出的话。
不对啊，韦可心里有点惴惴的。他怎么觉着达西这是故意设设局坑他？
达西当然不是故意设计韦可。
达西只是很好奇，非常好奇，好奇到觉得把自己的苦恼说出去也无妨。能够得到他心中揣测了很久的那个疑惑的答案，就算说出一点丢人的事情，似乎也没有关系。
毕竟对方是乔治嘛。
达西还是有点不自在，他坐了起来，抱起双臂搁在支起的双膝上。
“其实是因为，每一年我过生日，凯瑟琳姨妈都想要让我和表妹订婚。”
“订婚，你才几岁呀？！”韦可实在没想到，以达西的年纪居然就要为婚事烦恼。
“是啊，母亲也都是这样回绝姨母的，可是，今年母亲不在了，父亲你也是知道的，他可不擅长应付凯瑟琳姨妈了。”
达西先生是一个绅士，一个绅士总是不忍心拒绝女士的请求。所以达西先生一向不擅长应付凯瑟琳女士。
韦可点点头。
他已经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好歹韦可也是知道封建朝代历史的，在我国古代，童养媳什么的订婚可早得很呢！达西被要求和表妹订婚，嘛，仔细想想，也不是多么稀罕的事儿。
韦可为自己保住了三观感到庆幸。
“果然是件值得苦恼的事情。”韦可一时间也有点缓不过劲儿来。
“那你呢？你之前一直为什么苦恼？”达西也没有忘记他们的约定。
“我当然是因为钱了。”韦可并不羞耻，开始给达西普及常识，“对于一般家庭，尤其是处于中下层阶级的家庭来说，通常最大的问题就是经济问题。钱关系着一个家庭的生计，是最容易被烦恼的事情，也是最难彻底解决的问题。”
“你缺钱的话可以向父亲说呀。”达西的确不能体会韦可所说的话。
“不是这个问题……”韦可觉得他和达西谈论的点似乎不在一个频道上。
“那是什么？”
“我知道达西先生很慷慨，可我烦恼的并不是暂时一次缺钱的问题。再者，他人的慷慨是他人的善意，并不是我能够无尽索取的依据。”韦可不习惯依赖谁，导致他的焦虑时不时就会出现。
“乔治……”达西觉得韦可现在说话的口吻像极了母亲，让他不由得点头赞同。
“这不是简单可以解决的问题，所以我大概……还会继续这样，偶尔为将来烦恼一下。”韦可无所谓地耸耸肩笑着。
“乔治，你笑起来真好看。”
夕阳照在韦可的脸上，平白让他的笑容添了几分暖意。
“是吗？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韦可从来不掩饰自己的自恋。
达西也忍不住跟着哈哈大笑。
“乔治！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不用担心会缺钱的！我存了很多零花钱，我可以分给你。”达西由衷地希望，韦可可以一直这样笑着。
“是吗？那可就谢谢您了，少爷。”
达西还不知道韦可的是多少，可他愿意分享。
“本着知恩图报的心，我也必须给你解决你的烦恼。”韦可嘴角一勾，坏笑起来。
“这个连父亲都没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呢？”达西疑惑。可达西又知道，每次韦可这么坏笑着的时候，他一定是有了什么鬼主意。
“你等着看。”
好戏怎么能剧透呢，那多不道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