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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细雪骤然化作漫天飞雪扑面而来,前路便也瞧不大清了,解忧撑着伞掩面,面对这般恶劣的天气不觉皱眉,于是歇了走回去的心思,准备找个偏僻地滕云回药庐

      正想着拐进一僻静的小巷,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骂咧声,隐隐夹杂着晦气等字眼,更有婴孩啼哭的声音不时传来

      解忧顿下脚步,透过风雪的间隙去瞧前方,只能隐约看到几道人影,至于状况一概瞧不清,心下诧异到底出了何事,于是预备上前看看情况

      此时的竺三深觉晦气,今日他驾车送自家主子回相府,没想遇上这么个时辰,下小雪的时候本就不好驾车心堵得慌,现如今暴雪迎面视线越发糟心,更加之自家主子催促不免烦躁,这不一不留神将一遭雪灾的难民踩在了马蹄下

      竺三大骂了声晦气,跳下车去瞧那倒下的妇人,探了脉搏发现早没了气,当即骂骂咧咧说找死也不找远些,正说着又听见婴孩的啼哭声,一瞧那妇人怀里护着个奶娃娃在哭闹,也未生出恻隐之心,呸了一句下贱东西冻死在雪天里倒还干净

      随即,马车内传出一道呵斥声,语气娇纵似是不耐

      他家主子可是相爷家唯一的血脉,一家子的心头宝,被宠得脾气愈发大,一不顺心便易怒,尤爱折腾家中的奴仆

      这可是要受罚的,竺三闻言赶紧点头哈腰,期望自家主子饶过他,哪还有方才的嚣张气焰

      今日天本就冷得刺骨,又加之暴雪道路难行,一直被娇惯长大的张嫀自然受不得这般恶劣的天气,心情不佳地捧着手炉取暖

      这时,马车一颠簸,手炉洒出了些许烟灰污了衣袖,张嫀死死得盯着衣袖皱起了眉头,心火隐隐蔓延,这不又听得小厮抱怨撞死了人,耳边皆是婴孩的啼哭声,暴躁感徒生

      相府千金张嫀生来便是本朝尊贵的娇女,顺风顺水惯了,最不耐等,当即掀了帘子,抽出腰间的长鞭甩了出去,暴怒道:“下贱东西,阻了本小姐的道,还闹得我耳根子疼”

      解忧方才走近,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眼光骤然变冷,轻而易举地接过鞭子,将那鞭子的主人随手扯入雪地中

      对于雪地中的张嫀,解忧不屑于抬眼皮子去看,而是蹲下身去瞧雪地里的两母子,察看脉搏,那妇人早已断气,而她怀中死死护着的婴孩却毫发无损,叹息一声母爱之大,伸手合上了妇人的双眼,之后也不嫌弃脏污,抱起了啼哭的婴孩

      “你可知道本女公子是谁,竟敢对我如此无理”张嫀吃疼地起身,瞧着自身行头脏污不堪尽显狼狈,恶狠狠地瞪了过去,身为娇女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哪受过这般委屈

      解忧挡去风雪,头也不抬地哄着孩子,冷冷道:“不过是一披着人皮张口能人言的牲口罢了,当真以为人人稀罕你,便自以为自己是个东西”

      她的记性向来不错,月前进城时瞥见过这位相府千金的跋扈,更听了不少关于张嫀的“精彩”事迹

      “你竟敢羞辱于我,我爹可是当朝宰相,看我爹如何收拾你”张嫀自然听得懂对方骂她是畜生,顿时怒气上涌,张牙舞爪地又要使鞭子

      “宰相又如何,能娇惯出你这样的,想来也不是什么东西”解忧冷冷一笑,语气相当不屑,这位大晋的相爷宠女已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次次为其善尾也不知伤了多少性命

      “你敢侮辱我爹,好大的胆子”张嫀气极,当场甩了鞭子企图教训解忧,谁知被解忧轻而易举地躲过,几番失败后更是失去理智,几近疯魔地狂甩,誓要她跪地求饶

      秦渊本是去城外察看雪灾的,没想在路上遇到如此场景,随即又瞥见解忧在此,当即下了马斥责,谁知措不及防,被疯癫的张嫀伤了手背

      眼见秦渊受伤,解忧哪容得了张嫀再次放肆,轻轻一扯将鞭子收入手中,蹙眉去看秦渊的手,再抬眼时眼神已凝结成霜:“你好的很,今日你们主仆二人缕缕犯我忌讳,先是伤人性命更对无辜婴孩下手,后又伤了我看重之人,也休怪我出手狠辣”

      解忧使鞭刚猛,动作干脆利落,岂是张嫀能轻易躲过的,只见张嫀应声而倒,姣美的容颜绽放出一道血痕,深可见骨

      张嫀倒在地上,只觉脸上火辣一片,随即是钻心地疼,温热液体顺着伤口蜿蜒而下。张嫀抖着手去摸,只见一手的血,顿时恐慌起来

      “我的脸,我的脸,给我杀了她”张嫀身为女儿家自然看重自己的容颜,癫狂之下止不住地恨意上涌,眼见一旁有大皇子的侍卫,便觉有了倚仗,咬牙切齿地指着侍卫去杀解忧,以泄心头之恨

      皇城禁军哪是她一介相府千金能驱使的,没有大皇子的命令,他们哪敢有动作,再者眼前的白衣女子他们也是认得的,身份神秘不说,连带着他们大晋王上也要卑躬礼让,他们怎敢得罪

      解忧将孩子交给秦渊,抽出他腰间地配剑,示意他不要插手,随后慢慢地向张嫀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冷意,无形的压力直戳张嫀心脏

      无人能救她的境地让张嫀六神无主,几次挣扎起身想逃,却发现自个儿被气势所压动弹不得,而她身旁的小厮竺三也是如此

      解忧在张嫀身前站定,冷艳的容颜因着戾气透着血腥之感,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仿若死物:“我平生最见不得别人伤害无辜孩童,也曾立下过誓言,谁若伤及我看重之人一根汗毛,我定教他生不如死”

      “就是这双手伤了人?”解忧冷冷瞥了一眼,几道剑花闪过,瞬间挑断了经脉,两主仆腕上多了两道血痕,痛苦地在雪地上挣扎

      做完这些,解忧便不去看他们,接过孩子便要回药庐,却被秦渊劝了下来。解忧一想也对,孩子确实需要安排乳母,便随秦渊一道去了王府,至于张嫀两主仆按国法处置了,被禁军押入了大牢

      到了静王府,解忧便命人去送上热水,为给孩子擦洗干净身子,随即一想王府当中并没有孩子换洗的衣物,便从空间取出了阿瑾尚在襁褓时的小衣。解忧捧着阿瑾穿过的小衣,眼神中带着刺痛,不舍地抚摸,随即为孩子换上

      此时,秦渊早已派人寻了乳母进府,将人带至解忧跟前。解忧将孩子交给乳母喂奶,孩子许是饿坏了,待在乳母怀中大口大口地吸吮起来

      喂完奶,解忧便命乳母带孩子下去安睡,谁知刚发话,这孩子就啼哭不止,乳母如何哄也不顶用。解忧见此,想到这孩子也是可怜,伸手从乳母怀中抱过孩子安哄,说也奇怪刚入怀便止了哭声,睁着晶亮的双眼直勾勾地瞧着解忧,竟笑了起来

      乳母一见也是惊奇,直说这孩子与夫人有缘,解忧低着瞧着小家伙,仿佛被他纯真的笑靥所感染,不由温柔一笑,脸上洋溢着母性

      解忧轻哄着孩子入睡,散去了平日里的清冷,透着柔和的暖意,这样的画面如此温馨,秦渊见此竟有些痴了,想着他们若是他的妻儿那该有多好

      乳母见王爷进门,懂规矩向王爷见礼,随即就退下了,于是屋内只剩下了解忧三人

      解忧早已发现秦渊进门,右手抱着孩子轻拍,左手食指则是放在唇前示意他小声些,之后又低头去哄孩子,约摸过了一刻钟,孩子开始连连打哈气,下一秒便入睡了

      将入睡的孩子抱入内室,解忧细心为他盖上被子,这才出来见秦渊

      解忧在秦渊面前坐下,瞥见他的手并未上药,便有些恼他不拿自个儿当回事,没好气地扯过他的手为其上药,虽然不是大伤,但也是伤了皮肉,感染了也会伤及性命

      秦渊也不推拒,任其为她上药,随即又想到方才的画面,于是道:“方才我见阿姐哄孩子竟如此纯熟,让我稍感惊讶”

      包扎的手一顿,解忧不免想到阿瑾,略带伤感道:“我曾育有一子,自然懂得如何照料孩子”

      一子?秦渊心酸想到解忧成过婚,有子嗣倒也正常,便说道:“阿姐竟有子嗣,必定是一惊才绝艳的神仙,他日我定是要见上一见”

      “见不到了,年幼时便夭折了”解忧放开手,神情伤感,弥漫着难言的痛楚

      秦渊惊闻此事,便知自己无意间挑出了她的伤心事,顿时愧疚万分,也不知如何去安慰,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

      解忧心中苦闷,从须弥中化出梅花酿,对着秦渊道:“阿渊,你可愿与我喝上一杯”

      “好”秦渊点头拿起梅花酿,只要是解忧的话,他向来无法拒绝

      掀开封泥,解忧似是陶醉地闻了闻酒香,随即仰头喝上一口,美酒入口香醇,舌尖却仍是泛苦:“我家阿瑾倘若还活着,如今也有二十七万岁了,阿瑾自出生便是一极乖的孩子,在襁褓时甚少让我操心,稍稍大点便知孝顺我,时常逗我开心……”

      “倒是身为娘亲我并不称职,缕缕需要他安慰”许是压抑久了,需要找一个人倾诉,解忧喝着酒回忆往日的时光,说到高兴处自然流露出温柔,说到伤心处又难掩泪光

      秦渊微醺,静静地听着解忧诉说,当知晓阿瑾的死因,既是心酸也是心疼:“那阿姐的夫主呢,为何没有救下阿瑾”

      “不见了,阿瑾出生前便消失,我也不知他是生是死”解忧悲凉一笑,张口欲说下去,却发现无法道尽这二十七万年来无望地等待

      解忧爱酒偏生酒量极浅,此时的她已喝下不少酒染上了醉意,意识也越发迷糊起来

      秦渊猜测解忧的夫主并不是良人,为她惋惜,更是为她不值,仰头狂灌闷酒,带着醉色道:“我有些好奇阿姐的夫主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啊”,解忧回忆起阿寒,泛着醉意吃吃一笑,带着异样的光彩,“看似板正,对我却极其温柔予以予求,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解忧摇摇晃晃地起身,脚下一趔趄,将秦渊扑了个满怀

      秦渊迷茫中措不及防被扑倒,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最爱的容颜,恍若置身在梦中,一时间竟不知做如何反应

      匐在他胸膛,解忧伸手端详着这张熟悉的脸,秦渊也仍由她摆弄,解忧迟钝地大脑分不清眼前是谁,喃喃道:“你可知我为何爱上你,又为何会忘不掉你,许是你第一次看我的眼神与旁人不同,明明初次相见,我却没由来地觉得你已爱我很多年”

      说完,解忧眼前骤然一黑,直直醉倒在秦渊怀中,而秦渊温柔地看着她的睡颜,也已到了极限,随之醉倒进入梦中

      第二日清晨,秦渊从宿醉中醒来,发现解忧此刻正在他怀中,心头一跳便想赶紧起身,谁知解忧也在此时挣开了眼,正迷茫地看着他

      “你是何人?”晶亮的眼神就这么看着秦渊,犹如初生婴儿般清澈

      “你竟不认得我?”秦渊闻言愣住,仿佛受了惊吓一般

      而与此同时,解忧身上的系统正呼唤着宿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直呼坏了,这风暖暖怎么出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叮!您的神助攻风暖暖已上线,请注意查收
    最近比较忙,更的慢不说写得也仓促,请大家体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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