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天选之人》有点小叛逆

15、剑意

　　齐琰以前总是做这种事情——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结论，基本上有什么问题自己想不通的时候，就喜欢拎到孟九竹面前寻求答案。
　　以至于现在他就算新领悟了剑法招式，都要摆到孟九竹面前问问意见才能够安心。

　　两人所在的看台下面，远处还能够听到场下传来打斗的声音。
　　抬头看着远处是一片的晴空万里，没有见到什么异常。不得不说，这几天大比之时的天气都是不错的，连带着孟九竹在一旁旁观的心情都跟着不错起来。

　　只是现在齐琰突然说的这件事情——
　　孟九竹伸手看起来要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玉简，却是在指尖将要碰上时，转而扭了个方向，以齐琰完全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对着他脑门敲了一下。
　　“你师兄还没有委屈到那种地步。”孟九竹叹着气说道。
　　“唔——”

　　一把年纪还被敲脑门的齐琰捂着发痛的额角不自觉退后几步，本能的想要反驳被他猛然反应过来压制住，随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观察周围有没有弟子在注意这边。确定此处只有自己与孟九竹，没有什么恰好前来的弟子之后，才向着孟九竹抱怨道：“我说师兄，你这样就不对了，我好歹现在也是底下小鬼尊敬的七剑真人，你这样像以前一样敲我的脑袋，我很没有面子的啊！”

　　——以前？
　　孟九竹的脑子又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两世的记忆互相交接在一起，一会儿是第一世遇见的齐琰，那人趾高气昂，面色冷漠且嫌弃。
　　那样的齐琰后来是一样的剑术高强，并且成为剑修一词的开创者。
　　只是孟九竹与他，两人之间并没有多少交集，就算是有，也不过是一些算不上愉快的交集。
　　所以在那样的记忆里，孟九竹不过是与他互相看到过对方一眼的那种程度。
　　再仔细思索的时候，那些记忆又是一阵的乱跳，跳到了百多年前，自己面前站着的小鬼，口口声声地叫着孟师兄……

　　面前的师兄又在走神，齐琰忍不住伸手拍了他一下，唤道：“孟师兄？”
　　“没事。”
　　“……”

　　齐琰表情随着孟九竹说出的那一句没事，转而就变了。
　　他看起来颇为愤怒，只是很快那些愤怒在转瞬之间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他看着孟九竹略微低垂着眼睑，随后抬手拂过眉骨的动作，最终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师兄，如果不想收徒弟那就算了。你之前的两个徒弟，明明知道你对于妖族是什么态度，却还是做出那办事情，根本就是明知故犯……”

　　头疼的感觉略微消失了一些。
　　孟九竹安静地听着身旁的齐琰说话，平静地过分的态度终于让齐琰渐渐说不下去。所以他立刻就转变了针对目标，“万白术那个死丫头，就会给你找麻烦，李褚言竟然已经被逐出师门，就没有理由留在凌天阁。”
　　口中说着愤愤地话，齐琰到后面更是显得有几分情绪激动起来，连带着原本拿着的玉简都被他给摔出去。

　　孟九竹也没说什么，只是由得他自顾自的去说，却是将齐琰因为略微激动而丢在一边的玉简捡了起来，略微凝了些许神识灌入其中。
　　——就这么看起剑招来。

　　说起来，齐琰会在这种时候拿出这个东西来，本来就是带着让孟九竹有借口，不去理会这一次门内大比的意思。
　　齐琰应该是看得出来：孟九竹对于要再收个徒弟这件事情并不怎么上心，更别说什么“热衷”这样的可能性。
　　他现在还会出现在这次门内大比的会场，只不过是碍于师尊发话了，才不得不来而已。

　　而齐琰说是有事要请教，就是借口而已。
　　至于孟九竹，他明白齐琰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说到底，或许是他心态略有些消极——应该可以如此形容。
　　毕竟当他发现天命不论如何都不可改的时候，他对于任何事情都没有了强求的心思。
　　对于柳星渊是如此，对于自己的修为是如此，对于自己的生死亦是如此……
　　那么，对于徒弟，难道还能指望他有别的态度吗？
　　不太可能。
　　孟九竹反而顺其自然说不定还能有个如他所求的结果。

　　齐琰在那边愤愤不平的数落已经被孟九竹逐出师门的徒弟，孟九竹在这边已经将他这一次拿来的剑招吃透。
　　“所以我说啊……”
　　“这一套剑招颇为凌厉。”
　　“啊？”

　　前后言语并不怎么向搭配，齐琰愣了一秒，而后端着一脸“emmmmm”不知道应该接一句什么才好。
　　——又有一种跟不上孟师兄思维的感觉了。
　　之前都已经将他讨论剑招的事情点破，之后的发展不应该是转变话题了吗？

　　明明刚刚说好了不去讨论这一套剑招了，结果现在在他注意力都放在别的事情上的时候，怎么又开始说起这个东西呢？
　　齐琰感觉有点委屈。
　　“我们还要讨论这一套剑招吗？”但是搞不清楚的事情还是要问的，因为不是很确定的缘故，齐琰最终还是选择发问，这样答案会比较直接。
　　孟九竹看着他苦着一张脸的样子，倒是笑了笑，他自齐琰身后抽出其从不离身的灵剑，单手并指为剑，随之摆出了一个简单的起手式。
　　“怔——”

　　剑刃仿佛随着这一简单的动作而将空气划破，发出明显到能够听到的响声，而后则是一招一式的剑招连环着施展出来，剑刃每一次破开空气的声音都发出细细的响声。
　　搅动着周围都有几分冷清的意味……
　　矫若游龙，剑出惊鸿。

　　直到最后一记剑招自孟九竹手中施展出来。
　　斩出的剑光连同带着可怕压迫感的剑气则是直直冲向了齐琰的方向。
　　这一剑，仿佛带着无尽的威压，径自向着目标袭去却让其无法动弹。齐琰只觉得五感几乎失去，脑子里一片空白，手脚被不知名的力量束缚住，一时之间更加是连半分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只是被单纯的威压压迫地连害怕都忘记……
　　“嘭…………………………”
　　带着可怕的气息的剑气擦着齐琰的脸边飞出，仿佛在绕过他的瞬间消失不见，但是又在消失的瞬间展示出它所蕴含的威力——远处的山峰却被硬生生抹平了一部分。
　　随着那一声巨响之后，倒是能够瞧见那边尘土飞扬的情景，只是有几分奇怪的是，并没有见到四下散落的碎石。

　　也就是说，不是击碎或者让山峰崩塌，而是……不见了。
　　半座山峰就这么硬生生被这一击剑气削去了大半部分，并且被击碎的连渣都不剩。
　　齐琰站在原地，额角一滴冷汗在之后才慢慢滑落下来。

　　“还算不错。”
　　那边孟九竹悠然地将手中灵剑挽出一朵剑花，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剑身也跟着发出嗡鸣，仿佛是在附和他刚刚说的话。
　　孟九竹笑了笑，转而向着齐琰走了过来，他将手中长剑反握，剑柄递给面前的人，“应该就要生出剑灵了吧？”
　　“啊……？嗯，是的。”

　　还沉浸在刚刚那一击之中的齐琰有点走神，听着孟九竹的话回答的都有几分后知后觉。他努力地考虑着方才那一击之中所蕴含的剑意，却百思不得其解，连带着感觉自己的剑修之道，仿佛都到碰到了瓶颈。

　　刚刚那一下的攻击，齐琰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做到。
　　虽然他被称之为“开创剑修这一条道路的第一人”，可是他很多不懂的东西，都是在向孟九竹请教——因为他们的师父玉林真人也无能为力。
　　说是第一人，实则从另外一点上来说，也就是这条路上，只有他一个人是先驱，其他的人基本无法帮助他什么。
　　唯独孟九竹的存在，对于齐琰来说，那是带着他走的路标。

　　“三分灵动，七分凌厉。”孟九竹松开握着手中灵剑的手，继续开口评价着刚刚使出的剑招，“很不错，可是你还不能完全驾驭。”
　　想了想孟九竹刚刚辟出的那一剑，齐琰就脑子疼地揉了揉脸，“我知道呀。”

　　这一次领悟的剑招和剑意都不知他所能够掌握的，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境界有限，不然也不会拿来向孟九竹请教……说实话，虽然这一点是用来当借口的，但是从别的角度来看也是对于齐琰来说很重要的一件事。

　　“等到剑灵出现了再试试。”孟九竹也不在乎齐琰这副态度，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
　　之后上前几分，走在看台旁边，他低下头去，看着刚刚还在正常比试的场地之中。
　　比赛都暂停了，原本应该对战的两个弟子和一众观战人员都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峰上突然不见的半个山头，连带着其他人都在窃窃私语，目光不时的向孟九竹与齐琰所在之处望过去。

　　台下的小辈们一个个偷偷望向这边自家峰主所在的地方——孟九竹话音落下，看到底下弟子们控制不住自己悄悄打量的念头，只是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再后退几步，抬手揉了揉齐琰的脑袋，随后才漫步离去。
　　弟子们见着刚刚对他们挥手的孟九竹从视线里消失，忍不住看看那边的山头，纷纷瑟瑟发抖起来。
　　——难道那一剑不是峰主，而是这位传说中脾气很好的正一峰师伯祖发出的？

　　此番细思极恐的念头冲击着他们的思维，过了一会，才在见到自家峰主背着剑冒头的时候略微消散，而齐琰则是心情不佳地吼了一声，“看什么看，比试继续！”
　　虽然被吼了，但是这一下确定了剑在谁身上的弟子们忽然放下心来——这么一看，自然也就确定了刚刚那一击是谁发出来的。
　　如果是正一峰的峰主孟师伯祖，他们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害怕和瑟瑟发抖，如果是自家师祖的话……
　　低下的小辈们瞬间被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变得精神饱满，斗志昂扬，而后整齐地气壮山河地应了一声：“弟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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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林真人大约也是觉得自家这个徒弟真的看不上这些内门弟子——对啦，不仅仅是内门弟子，就连别的峰的弟子都看不上。
　　对于这一点毫无办法的玉林真人，渐渐的也没有了过多的强迫孟九竹做出什么选择的事情。
　　毕竟收一个不满意的弟子，还不如不收。

　　之后除了最开始还会被人盯着前来参观比赛之外，后面的几天孟九竹就再也没有经历一开门发现门口吊死了几个人的场景——啊，这个形容稍微有点过了。

　　孟九竹站在自家冷冷清清的峰头。
　　不去特意控制的时候，神识自然而然的铺散开来，覆盖过整个凌天阁。能够感觉的到，远处的各个峰内的比试场上的热闹，和这里行程了鲜明的对比。

　　在四象峰一剑下去削了人家半座山头之后，孟九竹就回了正一峰，没有再去看那些小辈们的比赛。对于孟九竹而言：或许他是会收第三个徒弟的，只是这第三个徒弟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会从凌天阁的内门之中找到的。
　　这样的念头已经落下来，孟九竹掐着时间想着左右无事可做……

　　不如就闭关吧。
　　并非是没是闭关玩，而是他需要大量的时间闭关去整理自己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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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九竹的记忆很混乱。
　　就像之前说过的，他大多数时候，会被两世的记忆交错混乱，弄得连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现在的记忆，哪一个才是过去。
　　还会对着这些在他上辈子里有着截然不同印象的人，出现记忆混乱的情况。
　　这一点就很糟糕。

　　说起来，在百年前的那一场大战之前，孟九竹的记忆其实一直停留在自己忽然睁开眼醒过来之时，周围围着的是一群同门，还有他的师父。
　　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是刚刚穿越的。

　　因为不清楚自己的处境，那个时候的孟九竹，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地，并且当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修仙之人，则是更加担心自己被看出来来历。
　　——万一被误会是夺舍可怎么办？
　　他抱着这个念头小心翼翼地对待面前的同门，结果奇怪的的发现，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一点来作为托词前，面前的师父就已经先行将周围的所有人都介绍了个遍。
　　然后和蔼可亲的说：“九竹啊，你现在应该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别担心，为师和你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都在，修行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一切都顺利到什么都不需要他去花费脑筋去编造。
　　偶尔还会有师兄师姐捏着他的脸说：“啊，原来九竹原本是这个样子的啊，哎，比从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可爱多了。”

　　他除了被捏着脸笑不出来，另外就是在想：
　　——从前那副样子？
　　是什么样子？又或者说是，那个被他穿越了的原身从前的样子吗？
　　这样的比较让孟九竹有的时候会稍微在意被他占用身体的原主人，只是很快又被他抛诸脑后。

　　在那十年之中，孟九竹很少会去问同门口中偶尔会提及到的“从前”，说实话他觉得自己既然所有人都不需要他变回“从前的样子”，那就并没有必要去知道“从前的事情”这些事情。
　　他也就从来没有去探究过那些他醒来之前的“孟九竹”经历过什么。

　　——在他穿越来之前，这个身体的一切都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个念头很快就在他心里扎根，同时也让他觉得怪异。

　　孟九竹当时对于自己完全不曾出现的好奇心多少有些奇怪，直到后来，他发现了明心决的存在——不论他有怎样的情绪波动，最终都会被这个仿佛被动技能一样的东西强制镇定下来。

　　他将自己根本捉摸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将情况同玉林真人说过之后，玉林真人告诉了他这个法决的存在。
　　跟他说，那是他从前修习的法决。
　　——是为了抑制情绪，坚定道心的存在。

　　“……哦，这样啊。”孟九竹结合他对于小说的模糊记忆，感觉说的很有道理。
　　“你没有其他的要问为师的吗？”

　　当时的玉林真人盘腿坐在孟九竹面前的一块巨石上，这里是三殿之中的主峰，凌云峰的悬崖边，旁边的松树蜿蜒生长着，树冠之下的阴影刚好将巨石笼罩在树荫之下。

　　孟九竹来时，玉林真人正在打坐吐纳，这个时候向孟九竹解释过之后，看着他不为所动的样子，忍不住反问了一句。“有什么疑惑的事情，为师都会告诉你的。”
　　“……”孟九竹看了面前银发的师父，歪了歪头，表示：“没有。”

　　完全不在乎，也全然不为所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心决的缘故，他对于已经消失的，完全不知道的“自己”的过去没有什么兴趣，就算是听着只言片语里的形容，仿佛在过去之中自己有什么巨大的变故，有什么应该不甘的情绪，又或者有什么仇要报又或者是调解……

　　他并不是很在乎。
　　“……”
　　【小九。】
　　记忆擅自跳段。
　　面前的苍茫天空，深不见底的悬崖，又或者是矗立静默的松树都不见踪影，同他谈话的师父玉林真人也没了踪迹。
　　忽然跳跃了节奏的记忆自顾自的跳入下一段，还带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同出现……

　　孟九竹抬头看向上方空无一人，再低头看着手中一块块排列拼凑的记忆，那些就仿佛是摊平摆放着的散乱拼图。就算是按照时间线摆放的时候，也总是会零散破碎地混在一起，让孟九竹不得不静下心来整理。

　　【小九。】
　　又一次。记忆里的一声轻唤让他在排列这些拼图的手略微一抖。
　　孟九竹眼前浮现的是一片无尽的血色。
　　仿佛染红了整个世界，连带着他目所能及的一切都是这样的红色。他怀里抱着的人尚且温热，手里的雪名却是无比冰凉。

　　形成了反差巨大的对比。
　　孟九竹置身于自己的意识海之中，原本平静昏暗的空间充满了跳跃地火焰与满地的鲜血。周围都是杀戮嘶喊的声音，血肉破开，钝物坠地……
　　指尖捏着的那一方“记忆碎片的拼图”宛如细碎的星屑晶石，因为孟九竹略微走神的缘故，一时不察，没有控制好的力道，自他指尖化作细沙般零碎地飘开，在意偌大的识海之中消失不见。

　　而他面前，好不容易稍微整理好的记忆，如同被一只手骤然打散的拼图，再次四分五裂。
　　孟九竹感觉到自己手上一点点流淌而下的血液，黏腻温热，又一点点带走皮肤上的温度。
　　手中的雪名似乎传来脉动，一下下的加强，而后封印破开……

　　记忆和修为瞬间涌回身体之中，他在巨量的记忆信息冲击之下，几乎无法维持自己正常的思考，那些记忆仿佛洪水一样用来，带着陌生的情绪和经历，疯狂的冲击之后，将一切都毁坏的不成样子。

　　好像出现了两个自己。
　　孟九竹在那时手中握着雪名，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与动作，甚至无法控制自己当时冷漠的情绪。上前而来的妖族被他一个个斩于雪名之下，一路杀戮向前几乎没有谁能够挡得住他。

　　手中的雪名那时生出了剑灵，那新生的剑灵在他每挥剑斩一只妖族时，声音冷漠的说上一句：“这才是你应该有的样子，孟九竹。”
　　【拥有记忆和修为的孟九竹应该有的样子。】
　　【才不是那副温和好脾气的弱者模样。】
　　【这才是我的持有者的样子。】
　　【……】

　　面前最后的一个妖族大能被孟九竹斩于剑下，他没有再动手，反而是停了下来。
　　满是战场之上火焰与血液的意识海忽然没有了声音，没有了叫喊声，没有了杀戮声，而是突然安静了下来。再之后，周围的一切开始如同他刚刚手中手捏着的碎片一样，支离破碎地化作了细沙不知道流向什么地方。

　　当一切掩饰消失之后，孟九竹面前站着一个同他模样相同的人。
　　对方穿着样式不一样的白色衣袍——孟九竹从略微有几分混乱的记忆里面想起，那是他上一世入了化气之时穿着的衣服样式，这一点因为在这一世还没有经历过，所以倒是好分别了许多。

　　“醒过来了吗？还真是出乎意料。”
　　孟九竹面前的“自己”开口，语气冷清却有着说不清楚的高高在上。
　　这是雪名的剑灵。

　　原本一直被阵法封印着，只是在最近，因为作为阵眼之物的离开，导致对于他的镇压效果渐渐不如从前，让他经常会出现在正一峰之中。
　　也经常会出现在孟九竹的意识海中。
　　这个形容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个到处游荡的幽灵一样。

　　作为剑灵，雪名他似乎同孟九竹一样，有些分不清楚对于记忆这种东西，有些许混乱。
　　孟九竹是这么觉得的，因为当初自己的记忆和修为都是被封印在雪名之中的。
　　而也是因为这一点，有了这么一个外因，那段时间正好被孕育出来的雪名剑灵因为那些记忆有了一些错觉。

　　他想要孟九竹变成上辈子那样。
　　可惜的是，因为记忆重新接受之时孟九竹的记忆是穿越之前的，而这融合上的偏差，让一个对自己认知一直停留在“我就是个穿越之后什么都还没学好的弱鸡”这一点的孟九竹，就算融合记忆之后，也变不回原来冷高漠然的样子。
　　最多变成了一个好说话的老刻板。
　　——不能继续狂霸叼酷拽真是抱歉啊。

　　“每次都在我好不容易整理的差不多的时候出来捣乱……”捂了捂脸，孟九竹颇为无力的放弃了这一次闭关能有什么进度的可能。
　　叹了口气，对于这把应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性格被养歪的剑灵，孟九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继续试图教育道：“昨日之日不可留。我身边的事情早就同你在记忆里看到的不一样，何必？”
　　“……”

　　剑灵见到如此情景，冷然的面容之上，眼底浮出一丝不悦，却什么都没有说，他转而退出了孟九竹的意识海。
　　下一秒周围只剩下一片黑暗，孟九竹睁开眼来，却是之前定下的时间到了。
　　今日应当是门内大比最后的比试之日，他应该去出个场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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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晚了。。。明天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