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派[娱乐圈]》海弓刀

8、第 8 章

　　曾贺如既然回来，那自己就该撤了。

　　汪幼看看表，已经逗留二十多分钟，他现在得赶紧回去找蛋哥，于是起身，向曾潘二人告别。

　　见他要走，小金特意拉他先加了微信，除了还是一口一个汪老师，态度上俨然已有称兄道弟的架势。

　　曾贺如默默看着，没说什么。

　　汪幼出了病房，发现曾贺如也跟出来，脚步稍顿，下意识回头去看，就听对方问了一句：“你怎么回去？”

　　“哦，地铁打车都行，”汪幼道：“我这没名没顾虑，咋样都行。”

　　“我看，你倒还挺有名的，”曾贺如看着他：“我身边这几个人，好像都认识你。”

　　曾贺如目光深沉，也许并不是他刻意为之，长着一双深邃的眼睛，难免让人感觉意味深长。

　　“额，”汪幼移开目光：“凑巧，都是凑巧而已……对了曾导，你一会也要走吧？那小金这……”

　　他一大名人，肯定不可能在医院照顾自己的助手。

　　曾贺如道：“我刚电话叫人安排了，会有人来处理。”

　　汪幼点点头：“好……那曾导，我先走了？一会儿蛋哥该找我了。”

　　到这个时候，本来没什么好说的，曾贺如一般也不会多管别人的闲事，此刻却出乎意料多问了一句：“蛋哥是谁？”

　　汪幼哦了一声：“我朋友，也就是poker这家KTV的老板，刚刚我们不是在一块儿玩呢嘛，就碰上你了。”

　　“哦，”曾贺如点点头，停顿一下，突然冒出句：“你倒真挺会演的。”

　　“啊？”汪幼呆住了。

　　曾贺如把手插进裤兜，偏着脑袋打量他几眼：“你这会儿，才像是那天见组的状态，刚刚卖酒的那个，演的吧？”

　　汪幼这才想起被自己抛之脑后的“刚子”。

　　“嗯……”
　　他正在想怎么解释，就听见对面曾贺如冒出一句：

　　“我误会你了，不好意思。”

　　汪幼一愣，尴尬地笑：“别……我不也坑了你酒钱吗……那个……”

　　“这倒没事儿，反正不是我出钱。”

　　汪幼吸着凉气儿点头。

　　“你先走吧，”曾贺如道：“今天谢谢你了。”

　　“别，别客气曾导，那……再见。”

　　汪幼转身，刚走了几步，曾贺如又在后边叫他。

　　这弄得，竟然走出来一步三回头的不舍效果了。

　　汪幼转回来看他，见曾贺如摸出手机：“加个微信吧。”

　　汪幼跟曾贺如互加了好友。

　　曾贺如的微信名就一个曾字，头像是个摄影机镜头，看上去好像一片全黑，挺符合汪幼对他的印象。

　　汪幼用自己的私人号加的他，扫完码才想起来，自己的头像和微信名是上回跟蛋哥打赌输了换的，名字是“汪汪”，头像是只坐在车窗里风中凌乱的狗子。

　　他觉得有点窘，这形象太沙雕，跟曾导的艺术气质大相径庭啊。

　　曾贺如倒是没什么反应，互加完好友，就把手机收起来：“下次见。”

　　汪幼出了医院，半天还有点回不过神，坐进出租车，又拿出手机来，点开微信确认了几遍，我加上曾贺如微信了？
　　这一晚上，可真是神展开。

　　他没想到，今晚的精彩还没有结束。

　　回到poker，一进大厅，汪幼就惊呆了。

　　只见红桃A包间的门敞着，酒瓶子碎了一地，地砖上一片湿漉，散发着浓烈的酒味。
　　“战场”旁边立着小心地滑的黄牌子，几个服务员正挥着拖把，奋力擦洗地面。旁边包厢还有人立在门口观望。

　　汪幼走到跟前，看见自己刚刚销售出去的名酒都成了碎渣，玻璃碴子混着带泡沫的酒水，铺了一地。

　　“怎么回事……”汪幼惊讶道：“你们秦总呢？红桃A的客人呢？”

　　服务员抬头看了一眼，认出这位是刚刚老板带来的朋友，便叹了口气：“秦总刚刚跟红桃A的客人打起来了，有人报警了，现在人在派出所……”

　　汪幼赶到派出所的时候，秦云澹正在警局大厅里，跟那个短裙大波浪的小美女婧婧争吵。

　　汪幼没好过去，站在门口远远看着。

　　“你能不能放过我，”婧婧冲秦云澹喊：“咱俩已经分手了，你还跳出来干什么？！”

　　“放过你？”秦云澹不服：“我哪里不放过你了，我刚才那是见义勇为！刚要是不出手，你就被那个李瑨南给强了！”

　　婧婧扭头不看他：“那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那又怎么样？耿婧，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以前还说最看不起其他女演员出卖身体，把自己塑造得冰清玉洁的，搞了半天，你也差不离啊？”

　　耿婧冷冷道：“那也是我乐意，你对这一行没热情，那就好好开你的火锅店去，管好自己，不要妨碍别人追寻梦想。”

　　“还梦想呢？你梦想就这么下三滥吗？非要用这种方式追寻梦想？”

　　“你！……”

　　值班民警忍不住插嘴：“哎哎，要说好好说啊，这里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

　　蛋哥嘴皮子厉害，把婧婧一小姑娘挖苦得不轻，她气得跺脚，把椅子上的包拎起来，转身就跑。

　　警局外面就是车来车往的大街，汪幼看她踩着恨天高跌跌撞撞往外冲，赶紧在门口拦了一把。

　　“你慢点，别跟秦云澹一边见识，他说话就那样，不用往心里去。”

　　秦云澹这才看见汪幼站在那，立刻喊道：“汪幼你别废话啊我跟你说，这我俩的事。”

　　汪幼也没打算多说什么。

　　他看耿婧脸上的妆都花了，眼线糊成一团黑，摸了摸兜，刚好有包纸巾，便掏出来给她递过去。

　　耿婧接了，看他几眼，扭头跑出去了。

　　汪幼拉着秦云澹，坐在警局外面的花坛上，等刚子开车过来接。

　　秦云澹脸上挂了彩，颧骨上青了一块，满脸的愤愤。

　　“到底怎么搞的？你跟李瑨南打架？”

　　秦云澹龇牙道：“没真打起来，就扔了几个酒瓶子。”

　　汪幼指指他的脸：“那你这……”

　　秦云澹亮给他看看：“酒瓶儿砸的，哼，就凭他李瑨南那点儿拳脚，能近的了我身？”

　　汪幼摇头：“你行，你真不怕得罪人。”

　　秦云澹理所当然道：“那怎么办啊？认怂？”

　　“蛋哥，不是我说你，我觉得这样真不好。”

　　“这样？哪样？”秦云澹瞪他：“你丫刚刚又不在，你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吗？”

　　“什么情况？”

　　“刚刚那个姓李的喝醉了，在走廊上非礼她！”

　　汪幼沉默一瞬，没说话。

　　秦云澹知道他的意思：“是，她要真是自愿的，那我也没什么好说，但那会儿李瑨南那孙子喝醉了，强行动手动脚，耿婧明明不愿意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吧？

　　“我都搞清楚了，她今晚跟过来，是想认识曾贺如，找曾贺如给她一上节目的机会，谁成想曾贺如跑没影了，剩了个色狼李瑨南在那。”

　　汪幼沉默一阵：“你这前男友当的，算是操碎了心。”

　　秦云澹叹息：“其实，我也没那么稀罕她了，只是我觉得她人还行，不想看她走歪路。”

　　“都是成年人了，有自主选择的能力，”汪幼道：“你眼中的歪路，没法强加给她吧，要是你还是人男朋友，当然可以管，主要是……你现在都是过去式了。”

　　秦云澹不说话了。

　　汪幼道：“蛋哥，我知道你这人热心肠，上学时候就这样，不过就算你是真为人家好，也要看人家需不需要。”

　　秦云澹扶着冰袋，若有所思。

　　汪幼拍拍他的肩膀：“你看看，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捅出这么个篓子，等明天李公子酒醒了，发个微博骂你，或者直接起诉你，我看你怎么办。”

　　“对啊，”秦云澹扭过头来看着他，没有担忧李瑨南的问题，狐疑地问汪幼：“你刚刚干嘛去了？掉厕所了？”

　　“我给你发微信了，你没看？”

　　“没看，”秦云澹摇头：“刚刚正打得火热呢。”

　　汪幼：“是曾导有急事出去，我帮他开了下车……”

　　秦云澹瞪起两个眼：“开车？哪个车，是路上跑的那种车吗？”

　　“……”汪幼道：“不然呢？他喝酒了，不然酒驾吗？”

　　“可是你为什么帮他开车，你是他什么人？”

　　“……帮他开车的人……”

　　“靠！“秦云澹愣了一阵，突然大骂：”真是绝了，我身边的人特么一个个都跟着曾贺如跑！”

　　汪幼一脸无奈：“说什么呢，谁跟他跑了。”

　　秦云澹拿冰袋敷脸上的淤青，眼神幽怨。

　　“你可放心吧，我能跟曾贺如跑了？我还是一男的，你这心操的太多余了。”

　　说完这句，汪幼微信突然连续响了好几声，他顺手掏出来一看，是小金发的，几个疯狂撒花的表情包，两条微信语音。

　　汪幼点开语音：

　　“汪老师！好消息好消息，老板决定邀请你上节目！哎太可惜了我现在没法跟进了，到时候我把对接的人推给你。”

　　“麻烦你看下接下来的行程，节目这个月20号录，排一下档期哈！”

　　秦云澹傻看着：“这谁？什么节目？”

　　汪幼也是愣愣的：“这是……曾贺如的助手……”

　　秦云澹：“……”

　　“哎，蛋哥，别，你别那么看着我成吗。”

　　“汪幼你真行啊。”秦云澹幽幽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汪幼看着手机：“怎么突然就邀请我了……”

　　秦云澹绷了一阵，突然露出兴奋激动的神情，使劲搡汪幼一把：“靠，你都找到曾贺如这个后台了，怎么不告诉我？还是不是兄弟了？”

　　“啊？”汪幼因为他的变脸，完全呆住了。

　　“啊什么啊，我兄弟要火了，这特么不是好事？准备好了，到时候请我吃饭！”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

　　秦云澹翻个白眼：“我说你干什么？你不是一直想拍好戏吗，兄弟能不支持你？”

　　“刚刚你前女友不是还提这个节目吗，我……”

　　“想什么呢？”秦云澹啧了一声：“你是你，她是她，我们俩打打闹闹，不影响你，你放心大胆地上吧，我又不担心你被曾贺如他们潜规则……”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莫名想起了那个金总，他试探地看向汪幼，眼神古怪：“嗯……那个，曾贺如没那种倾向吧？”

　　汪幼无语：“我哪知道人家有没有，不管有没有，找我肯定不是为那个。”

　　“那可不好说，他凭什么刚见你就给你机会？我觉得好像有点儿可疑。”

　　“不是，”汪幼道：“我估计是小金……哦，就是曾导的助手，他以前跟我一个剧组呆过，认识我，帮我推荐来着。”

　　听到还有这层渊源，秦云澹总算放心了。

　　“哎不过，”他似乎想起什么：“说半天了，到底是什么节目啊？那曾贺如不一直都埋头拍电影吗，他会做什么节目？”

　　汪幼想起刚刚在小金那个文件夹里看见的资料：“具体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一个关于演员的综艺，总之肯定跟演戏有关系，曾导总不能去搞一个歌唱节目吧？”

　　正说着，前面马路上停下一辆熟悉的蓝色宝马3系，是秦云澹的车，喇叭响了两声，刚子摇下车窗喊：“老板，我来接你们了，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