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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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二十多年，范八开着小面包车七歪八拐的到底还是找到了江丽萍的家人现在住的地方。
听到敲门声过来开门的是个老太太，走路有些颤颤巍巍的，一开门发现两个不认识的年轻人站在门口还以为是人口普查员。
范晓晓也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才能和面前这个老太太搭上话，毕竟她其实没有什么立场调查当年江丽萍的事情。
但是范八不一样，他超级熟门熟路的掏出了怀里的警官证。
范晓晓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大、大哥，伪造警官证和使用伪造的警官证都是犯法的你晓得不？
而且看他这个架势，惯犯了吧？这绝对是惯犯了吧？
且不管范晓晓在心里怎么吐槽，对方老太太不知道这玩意是假的啊，本来眼神就不太好，乍一看还以为范八是哪个派出所里新来的小警察。
“老人家你好，我是海港那边的，最近呢我们局里整理案卷，有一些二十年以上的老案卷需要重新整备一下电子资料，请问您是江丽萍的妈妈对吧.......”范八进了门就堆出满脸和谐社会，警民鱼水一家亲的标准微笑，那笑的一个叫春风拂面，亲切到位，去横店至少混个大龙套。
不得了，这个男人会变脸啊。
不仅会变脸，而且心理素质极好，瞎话张口就来，视规章制度如无物。
范晓晓就没他这么厚的脸皮，范八在那试图绕晕人家老太太的时候，她只好呆在旁边捧着照相机一时间不知道干什么。
“哦，原来是警察同志啊？”老太太年纪快七十了一个人住，耳朵和眼睛都不太好，范八这连珠炮似的一连串话还真给她整懵了，老人家哪想得到面前这个厚颜无耻，挂着亲切微笑的“小警察”是个冒牌货，“这个小闺女是？”
“她是负责拍照的实习小记者。”范八随口就给范晓晓安了个身份。
范晓晓觉得欺骗老人家不太好，但是她又想不出除了装警察之外还有什么法子能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太太嘴里问出信息来，于是只好自暴自弃的点了点头，装记者总比被强行拉去装小女警强多了。
范八把手里拎着的果篮放在桌子上，“您一个人住啊？”
“诶，老伴前两年癌症去了，我现在一个人住。”老太太姓马，自从二十多年前女儿去世之后就和老伴两个人一起住，后来又领养了一个女儿，现在人在国外也很少回来。
“我是为了您女儿江丽萍的案卷来的，哎、哎您别激动，坐好喝口茶歇歇。”范八看着马老太太听见自己亲女儿的名字脸上仿佛出现了一丝悲痛，连忙对着一边的范晓晓使眼色。
范晓晓不傻，连忙往前给老太太倒了杯水，“您别着急，慢慢喝。”
范晓晓的年纪看着和当初的江丽萍差不多大，马老太太的心底生出了一丝丝的亲切来，“谢谢啊。”她抿了口茶，“萍萍的案卷怎么了？”
“哦，我们只是完善一下资料.......”范八又给范晓晓使了个眼色。
然而这次范晓晓看不懂他想干啥了。
“警察同志，我女儿不是自杀的，她不可能自杀的，当时她正在和好人家的男孩子谈恋爱，”马老太太突然抓住了范八的手臂，“我这几年一直梦见她，梦见她和我说冷，和我说冤。你们能不能再查查，萍萍她很开朗，很孝顺，我还不容易把她养那么大，她不会丢下我和她爸爸不管的！”
老太太紧紧的抓住了范八的手臂，她声音有些嘶哑，那双不太好的眼睛看着很浑浊，大概是哭坏的。
“您别激动。别激动。”范晓晓扶着马老太，“当初法医鉴定是自杀，案卷也是这么写的，您说您女儿不是自杀，就算重新调查也是要证据的呀。”
范八赞许的瞟了一眼范晓晓。
马老太愣住了。
她还攥着范八的手臂，过了两三分钟才慢慢松开，“证据？我有萍萍的日记，还有相册。我、我还梦到萍萍跟我说她冤枉.......”
“那，这样吧，您可以先把证据提交给我们，然后我再给您走一下程序......”范八的脸上依然是亲切的笑，看得范晓晓不太舒服，“您放心您放心，等我们复印完了，会送还给您的。”
等他们两人拿了江丽萍的同学合照和日记，范八走下老居民楼的楼梯来到门口，他才点燃了手里的烟。
“快了。”他轻声嘟囔了一句。
“什么快了？”范晓晓翻着手上的日记本，过了二十几年，这本日记的纸张有些泛黄，上面的日记有用圆珠笔写的，也有用钢笔写的，钢笔写的还好，圆珠笔的不少字都化开了有些难以辨认。
“老太太的大限。”范八也不瞒着，吐了口烟圈回道，“就在这一两年了吧。”
“啊？”范晓晓没想到他会回答这个，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学校人工湖里的江丽萍鬼魂。
这影像仿佛又和马老太太激动的神情重叠在了一起。
“不让她们见见吗？”她忍不住这样问到。
“人鬼殊途，再说了，见见？见什么？告诉老太太，你女儿在湖底当了二十年的冤魂厉鬼，沾了一手的人命，就要下地狱灰飞烟灭？”范八猛吸了一口手里的烟。
天气闷得仿佛要下雨。
半小时后两个姓范的坐在某个烧烤摊前点了二十多串肉筋，范晓晓还在翻手上的日记本，“我看了一下，江丽萍死之前确实正在和人谈恋爱，名字都写上去了。”她用手指点着那个“夏友圭”翻给范八看，但是后者兴致缺缺，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老赵啊，帮我查个人呗。诶，谢谢啊，下回请你吃饭，别介别介，我俩多少年的朋友了对吧，老麻烦你我也不好意思啊.......”
一通电话，扯了两分钟的皮，范八放下手机啃了口肉筋，“全是香料味，不得劲。”他评价。
“老赵是谁啊？”范晓晓来了好奇心。
“一朋友。”
“你那警官证......真的假的？”范晓晓还是没憋住。
“当然是真的。”范八笑，“假的拿出来用拿是犯法的。”
当然，范晓晓觉得这厮一定是在逗她，这事他估计干过不止十回了。
到现在还没进去，大概是背景.......
比较复杂.......吧？
“对了，你口袋里那防狼喷雾剂可以拿出来了，老捂着不难受吗？”范八肉筋嚼着突然开口。
范晓晓差点没把可乐喷日记上。
“你咋知道？”
范八这时候就暴露了他那刻薄毒舌的本性了：“女孩子有自我保护意识是好事，毕竟大部分雄性生物都不可靠满脑子黄色废料，但是我说实话，小爷我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高端人士，你没财没色，要有自知之明。”
.......妈的好想打死他哦。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