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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2章 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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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体能训练,岸还关注着薄荷事件。
手下传来消息,这植物生长在西部丛林,因那里植被茂盛,一直不被世人所知,狩猎者的偶然发现将它带了出来。
一开始这植物只被用来处理伤口,而路过的旅行者发现这植物不仅仅具有麻痹伤口的作用,更有麻痹神经的作用,于是它被进一步的带到城镇地区。
繁华的街市,阅历丰富的人们不断的挖掘这植物的用途,于是‘薄荷’产生!
多完美的出现经历,可岸知道毒品的产生并非一朝一夕,它的出现就跟敖国现行的宗教,军团一样,快速,迅捷,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可这后面有着重要的人在推波助澜。
这人或这些人,他们是谁?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最直接的目的就是聚敛财富,可财富大到一定程度,就会动摇国家的经济……臣民开始进步必然会产生副作用,虽然在宗教的束缚下,这个副作用显得小之又小,可不代表没有。
是将之扼杀在摇篮里,还是任其发展?
两者皆不是,岸选择的是引导,以一种表面柔和,实则强劲的方式让其发生根本的变化。
沉迷于薄荷的人们小心翼翼的购买,虽然国家法律并没有说此物属于危险范畴,可从重度沉迷此物的人们的反应来看,这种植物迟早会被纳入禁品范围内。
街头巷尾,浓妆艳抹的丝绒们裹着肥大的长衣——这衣服是最近几年才兴起的,它们将丝绒们从头到脚裹的紧实,让嫖客们无法一眼看出这些丝绒们的身材是好是坏,这本是不符合这个行业的着装要求,可在一段日子后,几乎所有的嫖客都知晓裹着长衣的女人更让人销魂。
巡逻兵看见一个男人上去搭讪,女人们背对着巡逻兵拉开了外面裹着长衣,片刻后,其中一个女人被这个男人拉走了。
年轻的巡逻兵微微烧红了脸,因为他们听说过这些女人们里面一件衣服都没有……
敖国开始收购薄荷原料,价格比马菲亚给出的价格低了三分之一,同时敖国皇家将原料治成成品——薄荷香烟,在效果上,没有马菲亚生产的效果强劲,但价格上却要贵出三分之一,这样的东西显然没有市场,可……
‘即日起,所有涉及到薄荷的一切物品均由皇家生产,臣民只得购买皇家生产的薄荷,若非皇家制造,一切皆为非法,惩罚条例遵循……’大街小巷,巡逻兵念着王的旨意。
皇家生产的薄荷虽然不能带来那种激烈的刺激,且价格上也要贵一些,可毕竟将这本不合法的事情合法化,中毒不深的人显然更在意自己的生命,而中毒太深的人,他们已经被抛弃。
“他想做什么?”负责毒品行业的族长——纳科提暴躁如雷。
“表面赚钱,实则试探。”隐头也没抬的回道,这个族长脾气火爆,他不像瘾君子,更像个炸弹专家。
“赚钱?他们这样也能赚到钱?” 纳科提显然不相信。
“你应该很清楚这是无本生意,无论卖多低的价格也会有不错的收益。”放下笔,隐抬头望向这个满脸胡须,肤色呈棕红色的中年人,他若不死,也应该这个年龄了,想到这里,隐微微勾起了嘴角,这一举动让纳科提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谁都知晓马菲亚的王动真格时笑容最美丽。
“那他们的目的到底是?” 纳科提谨慎的观察着隐的每一个动作。
“将我们逼到死路,然后露出马脚!”隐微微揉了揉额头,他原先以为皇家会全面禁止薄荷,独独没想到对方会将之合理化,看来对方真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
“他们只是试探,因为他们也不知晓我们的存在,只是一种无形的,挥之不去的东西笼罩着他们……你应该清楚,墙壁内的那些人实际上都很胆小,他们惊恐的瞪着外面的一举一动……”隐站立起来,片刻后,“提高纯度!”
“……是!”纳科提惊喜着隐的这一决定,他是毒品制造专家,一直以来,他就想提高薄荷的纯度,却被隐否决着。
“你很怕我?”望着纳科提正欲离开的背影,隐不解的问道。
“头儿……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纳科提哭丧着脸转回头来,至少他再没见过比隐更聪明,比隐更厉害,比隐更坚定的人——残酷而唯美。
当他们要惩罚或者勒索某人时,他们的王总会先送上一封信给对方,信的内容谦逊有礼,可要说的事情却让人惊悚,曾有人将这带着鸢尾清香的信当成恶作剧丢入下水沟……第二日,邻居们所看见的是一幢烧毁的房子,里面无一人生还。
信的内容大致如下:
敬爱的某某大人:
您的某些行为伤害了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们的根本利益,作为赔偿,请于明日下午两点将十袋黄金放置在您家隔壁那条街的邮筒(敖国已经有邮差这一行业)旁边,若您无法做到,我们只好收回您的性命作为补偿!
落款也很奇怪,往往是这个国家标志性的建筑。
而亲眼目睹隐如何面无表情的写下这信,然后又如何面无表情的下达谋杀指令的纳科提又怎么不清楚这个年轻的男人拥有美貌的同时更拥有一颗坚毅残酷的心。
看着纳科提古怪的表情,隐挥挥手让其退了出去,刀疤的告戒是正确的,不要轻易的关心下属,不要轻易的外露情绪,这样会让他们惶恐!
走出去的纳科提用劲的关上了门,可几分钟后,门还是开了,几次关合后,虚隐着……
时不时有悬崖风从虚隐的缝隙间吹进来,书案上厚厚的文件一层层被吹起……
那年的风也有这般多,细腻的肌肤因为风沙的摩擦而粗糙了几分。
这个村庄并不富裕,却很静谧!秋季时,金色的麦浪此起彼伏,村头小桥边有一棵他至今都叫不出名字的高大树木,那些年里,他只觉得生活异常的嘈杂,混乱,当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它沉淀在心中竟是如此的宁静!
只是……宁静不再,天空更加的灰暗,大树边有一座茅草屋,不大,曾经容纳了十几口淳朴善良的人们。
如今,这里已经长成一片草地,绿油油的野草分外茂盛,那些年的记忆仿佛只是他渴求亲情而幻想出来的存在。
两个孩子在这块草地上欢快的嬉戏着,破旧的衣裳因没有多余的布料打补丁而露出里面黑瘦的肌肤,贫穷随时伴随着他们,可他们依旧快乐。
“狗娃,回去了!”稍大的孩子喊道。
“哥哥,还玩一会儿,行吗?”小点的孩子不情愿的问道。
“快到清点人数的时间了,再不回去会被那些士兵带走的。”大点的孩子说道。
“恩!”小点的赶紧点点头。
“你在看什么,还不快点!”远处大点的孩子挥了挥手。
“哥哥,哥哥……我看见一个银头发的人。”
“在哪儿?”
“在树后面。”
“哪有?”
“真的,我看见了……”远处小点的孩子比画着他所看见的人。
“那你看见他在做什么?”拉起弟弟的手,大点的孩子显然不相信弟弟的话,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
“他就站在树后,但是……他哭了!”
“恩,恩,走吧,晚上应该有好吃的,我看见士兵运来了好多好东西。”
“真的?”小的立马拉起哥哥朝前跑去。
再次意识到自己做什么的时候,龙吟正划过他的脸庞。
屋内的人躺在床上发出匀称的呼吸,几年不见,究竟是自己的功夫进步了?还是你的功夫退步呢?
隐站在窗外,望着床上的男人,这是第二个他觉得有一丝丝归属感的地方,微亮的龙吟再次划过……
“是隐吗?”床上的男人猛的坐起来低声问道,几步后,行至窗边……一切如常。
这孩子到底跑哪儿去了呢?男人站在窗边思索片刻后,又回到床边躺下……小世子在一天天长大,他所需要承担的责任越来越多,作为近身侍卫的自己更不可能疏忽大意。
一身黑衣,乘着黑灵行迹在黑暗的天空中,仿佛鬼魅一般,没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畜生,禽兽!”黑暗中,这种故意压低的咒骂仿佛招魂音一般让人难受,既然不想让人知道,为何又要落下一次又一次的皮鞭?
随着鞭打,皮肉绽开,肉沫开始飞溅,不知受刑的人是恐怖鞭打之人的怒火还是已经晕死过去,隐不得而知,因为距离太远,他只是坐在灵背上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仿佛这不是正在发生的事情,而是已经发生过后的残影。
似乎累了,鞭打之人丢下鞭子,朝里屋走去,没多久,是真的安静了……
隐约中,隐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黑暗中蠕动了下,片刻后,那人似乎极为艰难的爬了起来,靠在墙壁上喘息。
“既然有承受痛苦的勇气,为何没有反抗的勇气?”受刑之人往后猛的退去,可他已经靠的是墙壁,再退无可退。
“你是谁?”虚弱的问道,因为他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只觉得头发似乎比较亮丽,应该是银色。
“跟你一样,只是一个任人践踏的焦姓人。”
“我不能离开,因为他替我隐瞒了身份,我可以在这里拿到不错的工钱,而我的母亲需要这钱……若离开,不但无法替她治疗,还会因为我们的身份而受到严厉的制裁。”犹豫片刻后,受刑之人虚弱的说道,突然出现的这人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被动的委曲求全……你永远过不上你期待中的生活,因为这个世界根本不属于我们。”丢下这话,对方似乎跳上了墙头。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感觉到那人的离开,受刑之人虚弱的说道。
可那人说对了,他原以为只要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他便能拿到属于他的东西,可他错了……折磨他的人不断经常克扣他的工钱,更是拿他们母子俩的身份做要挟……
“孩子,我们离开这里吧。”病榻上,病重的母亲虚弱的说道。
“不,我们哪儿也不去,这里有最好的医生,他们能治好您的病。”被称做孩子的年轻人说道。
“……”病重的母亲不再说什么,她最大的欣慰便是有这么个孝顺的孩子。
第二日,
“娘,喝药了。”年轻人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哗啦!
药碗跌落在地上,善良的母亲因为不想拖累这个孩子,自杀了!
‘这个世界根本不属于我们……’
这话一遍又一遍的出现在脑海里,皮鞭抽到脊椎骨让疼痛加重了几分,年轻人从恍惚中惊醒……愤怒,无法压抑的愤怒,身体剧烈的颤抖……
“你想干什么?要知道没有我,你们早……”颤抖的声音泄露了行刑之人的恐惧,尾音未出……你的话还是留给恶魔去听吧!
“想通了?”身后,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个世界不属于我们,哪什么样的世界属于我们?”望着地上渐渐僵硬的尸体,年轻人低声问道,他从未杀过人,兴奋跟着血液的流动在全身沸腾……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还装着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划掌为刀,瞬间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将原先的打破,建立一个崭新的属于我们的世界……这个我以前确实没做过,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你要试试吗?”从容的语气丝毫不惧怕脖颈处的威胁。
“……好!”简单的回答,信任产生。
从此,隐的身边多了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