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吒》在野党

7、子母河

　　“你可一定要是个女孩，要是个男孩就把你的小鸟烧穿了。”
　　只长出上半身的小苔藓精听不懂红孩儿的话，伸出双手要抱抱，手晃了好久红孩儿才懂他的意思，可小妖精的下半身还紧紧地粘在地上，红孩儿这一拽，顿时疼的哇哇大哭。
　　“就知道你一来准没好事，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惠缘把洗好的桃子塞到苔藓精的手里，小家伙立即就不哭了，眼睛弯成了两条缝，大口吃起桃子来。
　　“又是凡间的贡品？唉？我不是让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嘛。”
　　惠缘撇撇嘴：“当我乐意见你？”
　　“照顾小孩，就没告诉他桃核不能吃？”红孩儿伸手把小苔藓嘴里的桃核拽了出来，嫌弃地看着自己的手，随手就把桃核烧了个干净。地上还有吃剩的瓜皮，小家伙啃得很干净没有一点红色，他翻过来一看，瓜皮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东面钱庄收益不好，疑有人打压，夫人老爷身体康健却一直无所出等等。
　　“观音大士是不是已经命你与凡间断了联系？”
　　“家里的日常罢了，我比你早入极乐世界好多年，家里人念我，就在瓜果果皮上刻点话供给我。”惠缘总是有千百种理由来掩盖自己做的事，吃鱼也是，经常堵得红孩儿说不出话来。
　　红孩儿想了想就不管这事了，就回洞府给我写信，让我帮忙找到牛魔王，给他也供一些吃食，他不知道袍子什么的能不能像水果一样到天上，还是嘱托铁扇公主给他做几件新衣服，万一他哪天睡醒新衣服就躺在案子上了呢？
　　我收到这封信也是哭笑不得，与这封信一同到来的是镇元子五年后讲道的邀请。五年，我找到牛魔王之后再游历一段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没成想这次又没走成，上次布菜的宫女跪在我身前，哭着求我帮她找她的“夫君”。她已获准离宫可以生子，她夫君昨天就去取子母河的水，没想到这一去就没回来。
　　听闻我被她拦住，国王立刻退朝回寝殿，脸色铁青地看着那名宫女：“区区家事何来的脸面来叨扰仙长？”
　　“求求仙长和陛下，子母河旁至今已失踪二十余人，无一人回来。今天我夫君也…”她疯狂地用头磕着地面，响声咚咚地传到我的耳朵里。
　　国王扶额：“我知道是谁，你也知道是谁。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来人，把她带下去。”
　　“交代，您能给我什么交代，您敢和唐兵说一个字吗？又送钱粮又送公主请过来戍守边关的唐兵，现在却在那子母河旁对我们下手。还不如叫那胡人掳了去，还能苟活。”她死死拽住我的腿，没人敢上前，额前的血沿着她的脸滴在我脚尖上：“求求仙长了，救救我夫君吧，不论是生是死让我再见他一面。”
　　“举起你的手。”她照我的话举起了手，掌心红线并未垂地，直直地连向远方，说明人还活着。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除用金剪红线永远不会断，即使人已死红线还是连着双方，只不过一个在地府，一个在人间。
　　我扶起她，用手指沾了一点她额前的血，抚过她的双眼：“看到前面的那条线了吗？跟着它走不要停。”

作者有话说

　　元旦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