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神奇佩利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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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的生物钟按时唤醒了浅睡中的少女，嘴中的支吾声响起时，凡妮莎闭着眼从床上坐起了身。
被子从少女的肩部开始滑落，然后继续往下。身上忽然传来的凉意让少女半睁开眼，皱着眉小小地哆嗦一阵，然后慢慢转头瞧向床边的衣裤。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凡妮莎用手指勾来自己的黑色短衫，晕乎乎地就直接开始向身上套了。
穿衣，洗漱，梳头发。
一小把冷水再次糊在脸上，勾起嘴角，凡妮莎再次恢复精神气十足的海妖小姐状态。
水珠顺着少女的下巴和指尖滑落在瓷板上，凝视着自己的手心上还残留着的水珠，凡妮莎只是握紧拳，浅浅地笑着。
凹凸大赛全赛场花费采用积分制，这算是令凡妮莎感到比较满意的一点了——一脚踹飞眼前三人高的魔兽，少女落地向后扬腰，随手一个过肩摔，身旁很快再一次出现的便是一定数量的积分提示。
这种全星球通用的积分方式可以说是相当方便了，刷刷怪什么的基本上就足够了，这样她就不必像以前辗转于各个星球的时候，还总是要为自己身上没备着该星球的货币而发愁。
其实这么说来，登格鲁星也挺方便的，毕竟是个穷到连钱都可以不需要的小星球嘛。
大赛主办方似乎偶尔会提供一些相对安全的挣积分任务，不过因为这种任务的数量实在太少，显示而出的积分数也同样不多，凡妮莎便从来就没有在意过这些事情。而且在酒吧里有听说过，在提交任务之时，有一定的可能性遇到裁判长。
这种事情，想想都令人心烦好吗。
“嘿咻”一声拍拍手站直身，少女的身上依旧干干净净，不沾半点烟土。
这片比赛场地上的魔兽个头虽大，却实在不算太强，凡妮莎几乎完全不需用上自己的能力，元力上身稍稍加强自己的体能，她就差不多可以化身为一○超人轻轻松松解决眼前的大块头了。
那么，时间还早。扒拉出面板看看那闪烁变化的数字，少女侧身环顾四周，现在该去哪里继续去消磨自己的时间？是久违地逛逛街什么的，还是去探索一下新地图……嗯，说起来，她前几天还想过要去找维德要点新参赛者资料来着的……
侧身还在思考着什么，耳旁传来空气被快速划破的声音，步子都还没来得及向后退上一步，少女只得缩紧瞳孔仰面向后。
尚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左侧地面上被不明黑色物质砸出的大坑很快炸裂，其爆炸掀起的气浪吹着少女向前飘去的长发胡乱飞舞。
皱着眉头重新稳好身子，少女抬手比起拇指向脸上稍感火辣之处抹去。略带温度的触感，凡妮莎的眼前很快出现了令她熟悉的蓝色液体。
是血。
这就意味着自己脸上那道口子被划得还挺深。
额角直跳，凡妮莎右脚于地面碾过半圈的印子，将自己的声音换为带有一定冲击爆破感的高音量，冲着视线范围内暂不见人的小树林飚音吼去——
“哪家在乱玩元力技能的熊孩子你现在就给老娘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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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利实在是对于完全没有办法和自己对着打的魔兽感到厌烦，顶多就只有那些懂得逃跑哀嚎的个别家伙看着还有点意思。
不过一但轰成渣了，就也都是一样的东西。
强烈表示「我就是闲着无聊」的佩利环视一周身旁开始数据化的魔兽后，开始向着周围不见人影的地方胡乱且毫无目的地扔起重力球。
在停下不久且尚未来得及发出感到无聊的呐喊之前，佩利的金毛长发猛烈地向自己刚刚扔出的某个重力球方向的反方向高高扬起。耳旁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不过正闭着眼睛拼命摇头以甩开砸到脸上金发的佩利只是隐隐约约听见了“元力技能”“出来”这样几个词。
揉揉自己莫名有些疼痛的耳朵，佩利瞧瞧自己脚边出现裂缝的石头，忽然睁大眼同时大幅度扬起嘴角。
好像可以，不用那么无聊了？！
一个人向着声源处奔去的“乱玩元力技能的熊孩子”伏低了身子，直到眼前再一次出现光亮，少年借着惯性向前滑行小段的距离，同时起身抬腿，向眼前的身影猛踢过去。
腿被对方以相似的姿势挡在半空，佩利的眼前出现的是一个皱紧眉头却面带笑容的蓝发少女，她的脸上还有着淡蓝色的痕迹。因身着短裤而不被加以遮掩的小腿同样高抬于空中抵住了少年的攻击，多半是不太理解「怒极而笑」之意的佩利听见对方说着，“还以为不会出来啊，你这混蛋熊孩子！”
“打架吗？！正和我意！”佩·熊孩子永远听不进话·利尚不明白眼前少女正在为他刚扔出的那个重力球生气，只是与自己前几秒的状态相比笑得相当开心，尖得比较明显的虎牙从少年上扬的嘴角中露出，显露出些许的凶残感，“可别让我继续无聊下去了！”
本来也就没打算获得道歉的凡妮莎在眼前忽然出现的半裸金毛少年发表莫名其妙的打架宣言后，怒气值再度快速上升，脸上换上更加“友善”的笑容，加以低声的咒骂回以挑衅，换腿转身又是新一次的碰撞。
没有大幅度的地动山摇，但是以两人为中心的一个大圈内，树木和较大的石块无一不是遭了殃的——小树枝折断，大树干裂开，似乎也找不着体积大于两个拳头的石块了。
可以说是单纯地以肉搏方式解决问题，拳脚相对的方式，似乎并没有对双方造成任何肉眼可见的伤害。加之两道不同的元力附于身上，因冲击波而飞溅起来的碎石擦过皮肤之时，反是碎石被碾碎为灰。
尽管力道强度相差不大，凡妮莎可是表示自己打得十分憋屈了。
并没有兴趣对着那暴露于外的完美腹肌来两次友好相处的小拳拳，少女略带狰狞的笑容，发誓自己此刻只想冲着那张长有长睫毛大眼睛的脸踹上一脚。然而面前这人犹如大型的猛兽，简直是凭着直觉，次次都能挡下她带着主动攻击意味的拳头。
而且这人长得还那么高，凡妮莎不得不仰头去瞧着他。气势一下子就降低了不说，想要全力揍过去的时候，她还得先多花点力气助跑或是高跳。
忽视自己也是长头发这一点的事实，凡妮莎相当粗暴地伸手扯住眼前少年飘来的金发，企图像不久之前的那只魔兽一样，不过是来个向后的过肩摔。但她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借着把少年头发向下扯的反作用力高跳向上。
她真的是要继续骂人了——这家伙不仅长得高，还重——
总结得知，在对方也有用力的情况下，凡妮莎根本就扔不动。
高跳后向对方脸上的脚在鼻尖处被少年抬手接住，少女啧了啧嘴，在脚还被对方握在手里之时抬起另一条腿猛烈向下。
嗙的声音在少年头顶响起，佩利有些吃痛地低下头，同时松开了抓住少女左脚的手。凡妮莎顺势落回了地面，自己意料之中的身形稍歪，皱皱眉，她知道自己刚刚强行撇过的脚大概有些扭了。
再抬头时，佩利的脸上却满是兴奋的表情，握拳向前做好下一次的攻击架势，“喂！还不错嘛！我说你——叫什么名字？要不以后跟着我佩利大爷混，还可以考虑考虑以后罩着你！”
“……你这人有病吗。”满脸厌弃，找到还算有素质些的词句出口，凡妮莎确实是发自内心如此感叹的。
不知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元力技能首先过来划伤了她的脸，从小树林以辣眼睛的方式冲出后直接开始攻击，长得又高又重让她一脸憋屈不说，现在居然在扭了她的脚后还说要跟着他混——瞧不起人也不是这么瞧不起的喂！
强行忽略有一部分是她自身造成的原因，凡妮莎冷漠着眼，相信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她疯了，就是眼前这人傻了。因为再一次确信自己没有疯，所以少女再次总结得出，眼前这人怕不是个傻子。
佩利握拳摆好攻击架势，眼前的少女却是向后退去。皱起的眉头不见消减，凡妮莎勾起单边的唇角，双手于身侧开始挥动。额上的花纹发出暗红色的光芒，凡妮莎抬手指向前方，唇齿微动。
“这些天没怎么用上能力，差点都要忘记了，我的本职战斗方式，可不是近战啊～停下你的动作，让我一拳揍过去怎么样？”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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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佩利有生以来第一次用看白痴的眼神去看别人，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谁会听了你的话然后就乖乖停下让你揍过来啊？！”
“……”凡妮莎歪过脑袋，睁大的眼睛透露出不小的疑惑，以右脚为支点躲避开少年猛冲过来的攻击。稍皱起眉，抬手稳好身形，稍鼓起嘴，“如果我能说服你停下来～那不就可以揍过去了吗？”
出少女的意料，对方似乎并没有因她的话语停下动作。甚至在话音落下之后，少年的动作更加灵活。
带着些疼痛感跳离佩利的攻击范围，凡妮莎恢复正常的表情，于远处留意着佩利的动向，但并没有再次主动攻击的想法。警惕着对方的同时，少女在脑内开始进行快速的思考。
毕竟她身为海妖天生拥有的动听声音，只要她开口时是刻意为之，就不可能有人会完全不受这强烈暗示的影响的。
心理暗示以及同步运动神经刺激，是她刚刚那两句话里带上的能力。所以按常理来说，眼前人应当真的会“停下”，意志力够坚定或实力够强及其他各种特殊情况除外，再不济也会感到头疼，或者造成严重的行动迟缓。
特殊情况呢……但是影响绝对还是存在的。
以后空翻的形式躲开佩利冲来的攻击，顺便无视少年“喂，为什么没反应了”的呐喊，犹豫片刻，凡妮莎开口，直接开始唱起了歌。
既然两句话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那就唱歌吧。
比起话语，歌声才是更具力量的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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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时间内，少女一直在唱，然后越唱越开始翻起死鱼眼。
你有在网不好的时候看过动作片吗？就是那种动一秒卡一秒的让你感到糟心的状态——现在她眼前的这个家伙，似乎就是这个状态。详细解释一下，大概就是她开口唱歌发音之时，这人就会如她所愿地停下；而当她换气不出声音之时，他又恢复了正常的动作。
并且这个家伙在一动一卡的时候，应该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不曾停下攻击趋势，也不曾对于自己身体的异样发表疑惑。
干脆地闭上嘴，凡妮莎侧身等待佩利再一次从自己的身侧冲过去，手捏住喉部轻咳，她决定再做一次实验。
“喂！我说你这人，怎么忽然不打了？！”对于凡妮莎现在只躲避不攻击的状态，佩利开始变得有些烦躁，龇牙咧嘴地发出犹如猛兽般不耐烦的声音，伸手开始凝聚元力形成重力球，“亏我还以为终于可以不用那么无聊了——既然不打了，那就解决掉算了吧！”
凡妮莎持续翻着白眼，她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人的脑回路，继续保持沉默不说话。直到眼前人握着不明物质的手向后扬起，少女昂头开口——
“啊——————”
长达三十秒，眼前的少年如同蜡像，保持着将要扔出什么东西的姿势站在原地，移动也不动。
凡妮莎闭嘴，等对方忽然又迈出脚步之时，再次开口。
“啊——————”
很完美的，眼前又一次出现了活体雕像。
持续开口拖着长音，少女迈步走向静止少年的身后，为保安全稍隔一段距离。凡妮莎闭嘴，很快就看见佩利向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冲去，同时扔出了那先前有划伤她脸的相似物质。
转头面向少女时，佩利满脸都是困惑，“喂！你怎么又到后面去了？！”
“……”凡妮莎持续装哑巴。
说真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物种。
就连在海中没有生长大脑的水母，或者是完全属于机械的机器人，都不会是完全的声控。这样不可思议的情况出现，简直像是说着「这个家伙连思考都不曾进行」。
所以只是交谈，起不到心理暗示的作用，但与之相对，只要一直出声不断气，眼前的家伙便完全如同待揍的沙包。
表情忽然明朗起来，少女开始活动起自己的手指，同时嘴角再次带笑——虽然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原理，但总而言之，她现在找到了可以揍着人的办法了。
虽然一直啊啊啊地出声可能有点傻，不过她声音可以拖到足够长，那就当做背景音效让它响着吧。
划了她脸没道歉，那就回揍个什么十拳八拳的就差不多了。嗯，只揍脸，其他地方绝对不乱动。
毕竟她凡妮莎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嘛。
再次开口，顺便动动手指招来自己提前已经唤至附近备好的大水球，凡妮莎握紧了拳。稍稍皱眉，少女也是略感困惑。
按照常理来说，不过就是划破脸而已的小事，自己是完全不会在意的。就算来气，也不至于到达现在的程度——更何况眼前这个看上去就像是没智商的暴露狂，怎么样也不能够被归类于她所厌恶的「神明」或是其使者。
不管怎样都要揍他。
甚至于如果可以的话，灭了他。
这是一种毫无来由的讨厌，不明白原因，但是凡妮莎表示，自己作为女性的直觉，如此告诉着她。
水球在高举过头顶的指尖凝着，少女一直唱着单字的歌，左脚有疼痛感传来，凡妮莎还是迈步向前。
无非就是要揍人还得自己走过去这点，稍微有点麻烦。
“啊啦～还真是看到了有趣的事情～”
含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女的瞳孔猛地缩紧，半张着嘴，断了歌声——背后那个声音，很近。
“别那么吓人～现在松开手，怎么样～？”佩利看到那人，咂咂嘴后又解除了手中凝聚的元力。少女的手还是举着，透明的液体就在她的头顶旋转流动，双瞳依旧如同失去焦距般无神。
失魂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少女的瞳中再次闪烁流光。浅浅地勾起了嘴角，凡妮莎主动放松手指，彻底解开了对于水球的控制。
大量的水流从头顶落下，打湿了发，打湿了衣服。异样的感觉从大腿根处向下传递着，布料被强行撕裂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小片的黑色滑落到地面，取而代之的是那向前舒展而开的大片的蓝。
少女的双腿已因其人大量的触水而转化为鱼尾，但凡妮莎并没有因此跌落于地。
肩下部的后背被谁托着，尾的中部也是一样。
只是处于下方的那只手，隔着手套，指尖一直顺着她的侧鳍来回地摩挲。声音依旧是初响时的含笑，少女只需稍稍仰头，便能看见少年嘴角那玩味的笑容。
轻附于少女的耳边，几乎是用牙齿咬着对方的耳廓，帕洛斯与凡妮莎一同站在将要落尽的水中，“……喂，你……”
“……是强行开尾的吧～？”
白发少年笑着直起了身，凡妮莎却盯着那双半眯起的黑金色瞳，陷入了沉默。帕洛斯还是笑，双手托抱稳怀里的人，“啊啦～生气了吗～？”
“……”
半晌之后，少女忽然勾唇浅笑，抬手直起上身。弯起手臂环住少年的颈部，在对方加深的笑意间，仰头凑去。
只是简单的纠缠，便在唇瓣尚带液体之时，稍稍远离。
凡妮莎笑着，与少年鼻尖对着鼻尖，有意无意地将呼出的气息吹打在对方的脸颊与唇角。双手再一次环紧，然后指尖向上，顺入少年的发中，贴抚在他的头顶。
“没有哦～”
话音带笑，少女再次凑身上前，同时带力压下少年的脑袋。
唇齿相接。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神奇佩利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