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非‘典型’大猫》出云岫心

58、侠客番外 携带他人的命运

　　碧眼金发，从小继承了来自父母的优良血统，本该是在贵族学校上着精英课程的8岁少年，却在某一天被告知因为家族长久以来经营不善，数家资产同时被迫宣告破产，甚至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变卖家产才能维持生计的地步。若说家道中落只是一场意料中迟早会到来的打击，那之后发生的事则是一道惊雷，它改写了侠客一生的命运轨迹。就在刚才他刚踏入家门不久，他家最忠心的管家残忍地告诉他…在父母所要卖掉的那些‘家产’里，竟然也包括了他。
　　甚至来不及多说几句话，侠客作为地方小贵族的四子就这样被强制塞进了一架小马车里，他用那对碧绿双眸一眨不眨地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目送他远去的父母，从他3岁起就无时无刻不想着有一天能够脱离这个冷漠腐朽的家族，但没想到还没等到他长大，这一天竟以这种方式来临了。未知的将来…等待他的又将是什么呢？
　　几个小时过后，一辆外表看似华丽精致实则内在有些寒酸的小马车徐徐停在一个陌生庄园的大铁门前，即使从马车侧门上的小窗看去，侠客也被那豪华奢靡的庭院装修惊得微微睁大了眼眶，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在门童为他打开门时甚至还有礼地向对方道了谢，只有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他才悄悄攥紧了手指，他没有天真到以为父母是把自己卖给了一个有钱人做养子，从小看尽各种豪门丑恶的男孩早已舍弃了自己心底那曾经有过的向往和纯真。可尽管如此，也并不代表他就能接受即将发生的一切。
　　前方领路的是两名男性管家，身后还跟着四名表情木讷的女仆，侠客虽然看上去乖巧可爱，但实则内心还是十分紧张忐忑，他已尽可能地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但不知为何却在其中一个女仆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怜悯。
　　咚咚，一名管家敲响了别墅东楼四层的某间客厅大门，侠客乖巧地站在身后让自己看上去既无害又单纯，门被打开后里面传来一个男声让他们在门口等一下。
　　侠客被管家带到墙边和四名女仆站在一起等待，这时他发现其中一名女仆的脸上有着些许慌张和恐惧，她不断频繁地用眼神扫向大门，好像里面关着一只即将出笼的洪水猛兽。
　　过了会儿门被再次打开，可是瞬间随之涌来的是房间内部掩盖不掉的气味，那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带着让人作呕的粘腻感，侠客仿佛听见了自己杂乱而沉重的心跳，噗通…噗通…像一把锤子砸在地上般不断回荡在安静的走廊里。
　　“…呕。”站在他左边第二个位置的女仆忽然捂住嘴扭过头干呕起来，她脸上痛苦而厌恶的表情如同被放大一般深深烙进侠客眼中。
　　随后有一个矮小的身影被两名管家架住胳膊从房内拖了出来，尽管他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和年龄，但仅仅从身高和服饰这一点去判断侠客就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从对方被撕裂的裤腿口滴落的血迹，以某种鲜艳而刺眼的方式被永远留在了浅米色的高级地摊上，更让侠客在意的是…对方衣衫不整一副被蹂-躏过后的凄惨模样。
　　“把他带进来。”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管家服的高大男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瞟侠客一眼，就好像这只不过是一只可有可无的小动物，它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讨得主人的欢心。
　　“听说你的名字…叫侠客？”一个略带中性的女声传来，迫使侠客抬头把视线投向了前方。
　　一个女人yao／娆地坐在椅子上，她穿着一身高开衩低／胸红裙，微微上扬的眼角已经有了两道浅浅的皱纹，她见侠客不说话并没表现出一丝恼怒，而是优雅而性／gan地翘起右腿搭在了自己的左腿上，红色丝绒面料从她腿部缓慢滑落，露出一大截白皙柔嫩的肌肤。
　　“过来，孩子。”就是这一句话，把8岁的侠客推下了恶魔深渊。
　　4年后——
　　宽敞华丽的走廊内几名女仆一路快速小跑着，她们原本是花儿般娇好的年纪，但此时此刻她们的脸上却丝毫不见笑意，反而都带上了些许随时都可能丧命般的恐惧。
　　“啊——！！”在她们端着手中的毛巾和热水走到一扇门外时，其中一个胆小的女仆甚至被门内传来的尖叫声吓得差点打翻手里的脸盆。
　　“梅兹，你不要命了！”一个年纪较长的女仆看见后立即呵斥一声，然后警告地扫了其他几人一眼，最后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夫人、少爷，我们进来了。”年长女仆带着身后四人鱼贯而入，接着目不斜视地把要用到的东西一一放在墙边的柜子上，最后她们就垂首站在一旁等待下一步命令，谁都不敢让自己的视线离开自己脚外范围哪怕一厘米。
　　“侠、侠客…求求你…给我！给我——！！”黑色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背后，化着精致浓妆的女人此时正不顾形象地趴伏在地上，用她那双惨白枯瘦的爪子一步一步向客厅中央的座椅爬去，即使用如此狼狈的姿势爬在地上，与之相反的是她整张脸都带着对某种事物的沉沦和痴迷。
　　“不行哦，芙蕾娜这次又猜错了，做错事该有惩罚才行，你说对不对？”翘腿坐在椅子上的少年有一张能迷惑人心的脸，他不仅有一头漂亮的浅金色短发，还有一双如祖母绿般璀璨的眼睛。
　　“不！侠客，求你给我…我忍不了了！求求你！”女人像条狗一样企图用手抱住少年小腿，却在后者眼神扫过来时卑微地后退瑟缩了下，不敢再上前的她最后只能趴在地上然后抬起头颅，用自己最诚恳的表情乞求着对方的施舍。
　　“把夫人带下去换衣服。”少年笑眯眯地下令说道，好似根本没注意到女人眼中的饥渴和疯狂。
　　“滚开！把你们的脏手拿开！当心我杀了你们！杀了你们——！！”眼看要被几名女仆包围，女人忽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她挥动手臂拼命摇晃，一头黑发也被甩得愈发杂乱不堪。
　　“真拿芙蕾娜没办法，如果你乖乖去换衣服，我就把那个给你怎么样？”少年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他的笑容看上去阳光极了，让人只要一眼就能产生信任他的欲-望。
　　最后这个女人还是被带走了，在几名女仆的精心‘照料’下被重新换上了一身漂亮衣服，还给她整理了头发和妆容，最后被送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侠客站在房间西侧窗边看着那辆车慢慢开走，他微微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忽明忽暗的情绪，脸上仍然保持着无比亲切的笑意。
　　“她应该能很快适应那个地方吧，也许改天我可以去观赏一下？流星街…可能是个有趣的地方呢。”侠客回头看了眼华丽却空旷的房间，四年前他被父母卖给了一个恶魔，然后他花了四年时间把这个恶魔送进了地狱，在这四年里他体会过不安、恐惧、奔溃、疯狂、仇恨，就是没有一件事能够让他感觉快乐，他已经对这里感觉厌倦了。
　　“既然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那就去掌控他人的命运好了。”携带他人的命运…也许是个不错的开始不是吗。
　　在这天傍晚，一场熊熊大火烧毁了这座有着百年历史的贵族豪宅，恶贯满盈的女贵族和她的所有禁-脔以及仆人们同时消失在了这里，如同那座表面光鲜实则腐朽溃烂的房屋一起变成了一堆焦炭，后来这件事被有心人报道刊登在了报纸上，成为了平民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1999.9 友克鑫市郊外蜘蛛临时基地
　　“西索，你要去哪？”侠客皱着眉看向那个问题分子，不知道他在这个节骨眼上会闹出什么意外来。
　　“嗯哼，去上个厕所，不可以么？”那种曲折上扬的语调和邪魅诡异的表情让侠客很不舒服，他看了眼旁边面无表情的富兰克林，最后还是默认了西索的自主行为。
　　烛火在空气中爆裂的噼啪声让他的思绪渐渐冷静，他扫了一眼没什么动静的卫生间，然后从胸前口袋内掏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的是有关他自己的占卜结果。
　　“不可以打电话，
　　因为在最紧急的时候会打不通。
　　最好也不要接电话，
　　因为三通之中有一通是死神打来的。”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话，但其中被反复提到的‘电话’二字还是让侠客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些年里他跟随团长经历的生死不计其数，但只有这一次…这首意味不明的占卜诗让他产生了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意料，千算万算…没想到他还是小看了那个揍敌客。看着他亲手为她戴上的手镯在面前别捏得粉碎，侠客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也一齐破碎了…
　　他扶着自己已完全使不上力的手臂，看着她依偎在那个男人身边，同时听见自己笑着对她说。
　　“…我答应你们。”
　　被小心包起放在胸口内侧口袋的黑曜石手链此时正滚烫地灼伤着他心口，但他是蜘蛛，是幻影旅团的脑，他答应过库洛洛蜘蛛的脚步永不停歇。即使能够携带他人命运又怎样，到头来还是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于是，他这样对她说。
　　“下一次再见，就是敌人。”
　　当时他曾经想过，也许经年一别还有再会的一天，那时…她会不会向他讨要那串被他夺走的黑曜石手链？或许那个时候他就能坦白地告诉她，他曾经爱上过一个女孩，她有一头纯净洁白的长发…和一双比黑曜石更加漂亮的眼睛，他也想过牵着她的手走完这一生，但他却没有做到，他没有输给那个男人，他只是输给了自己。
　　可惜此时的他并未预料到，这一别…竟成为了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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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以此文祭奠逝去的侠客小天使TAT，，，我恨FJ，，
PS：今天没正文，所以不用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