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去太平间的那些年》真的是一个小号

3、朕的江山亡了

　　姬明羽作为一名三甲医院的副主任医师，真的不知道这位长发飘飘的祖宗是谁。
　　但见惯了大场面的皇帝陛下殷澜在短时间内做出了以下几点判断：
　　第一，这鬼地方自己没见过。
　　第二，眼前这人衣着很奇怪。
　　第三，冷。
　　殷岚步子一错，抬手就掐上了姬明羽的脖子。
　　姬明羽：……
　　你好歹拿把刀呢？
　　姬明羽实在摸不准眼前这朵奇葩的路数，一时愣是不知道说什么，愣神的功夫，走廊里远远传来了脚步声，想来是刚才的大叔叫来了保安。
　　殷岚二话不说在姬明羽脖子上狠敲了一记，拔腿就跑，转眼没了踪影。
　　姬明羽揉着脖子：……
　　他大概知道了，这人怕不是个古装剧中毒的中二少年，不过怎么溜进太平间的是个问题，看来太平间的管理存在不小的疏漏。
　　姬明羽摇了摇头，太平间自从承包出去之后就越来越不像话了，乱收费不说，还管理缺失，莫名其妙的人都能钻进来捣乱了。
　　还在哆嗦的大叔带着两个保安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姬明羽一个冷冻柜一个冷冻柜地打开来检查，幸好，除了那一个外，别的倒是一切正常。
　　“李叔刚说，这里面……有个人活了？”
　　保安惊疑不定。
　　姬明羽习惯性推了推眼镜，却发现自己刚出来透气没戴，转而摸了摸鼻梁，摇摇头：“没有。”
　　这会儿人多，李叔胆气壮了些，凑近先前那柜子，猛一下打开。
　　空的。
　　姬明羽皱了皱眉就打算离开，他在医院人缘向来不错，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和陈副院长不太对付，这太平间外包的项目是陈副院长拍板的，他不想掺和其中。
　　正准备走，却听李叔道：“这里面刚刚明明有动静的，你们看——”
　　姬明羽：“嗯。”
　　他一边答应了声一边眼睛瞟向那个还在播放小电影的山寨机，正播到高清版的活塞运动，于是友情建议：“李叔，那个……收一下。”
　　李叔一愣，霎时脸色通红，忙不迭把手机收了起来，也忘了去看那柜子了，这里光线不太好，那几个坑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被这么一打岔，气氛缓和了一点。
　　两个保安嘲笑了一番李叔，又约好回头给他分享一些珍藏的步兵尖货，各自散了，姬明羽也松了口气，朝那人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眼，没看到什么，便溜溜达达回了办公室。
　　下午有一台大手术，姬明羽匆匆吃了几口午饭就去做准备了，等下了手术台已经是晚上八点。
　　同行的见习医生揉着脖子心悦诚服：“姬医生，刚才患者突然大出血吓死我了，我手都抖了怎么都找不到出血点，幸亏有您在，您真是太冷静了，我听前辈们说，跟您上一台手术，比我上一学期的课都有用，我本来还不信，现在看来真的是，不服不行。”
　　姬明羽脸色有些白，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温和道：“你刚来，紧张难免的，没事的。”
　　旁边的手术护士叽叽喳喳插了几句嘴，无非是对姬明羽的夸赞，姬明羽扭头道了别，便打算收拾收拾回家。
　　今天不用上夜班，可以早点回去睡个好觉。
　　他住在附近，惯常步行上下班，刚一出医院大门，旁边蹿出来一个白影，一把薅住他手腕把他拖进了阴影里。
　　两秒钟后……
　　“嗯——唔——”
　　姬明羽：……
　　怎么又是这货？
　　殷岚被姬明羽一个擒拿摁在了墙上，有苦说不出。
　　怎么说呢，作为一名当代医生，人身安全是很难保障的，所以姬明羽毕业前就练到了跆拳道黑带七段……
　　而皇帝陛下殷岚，只能说……略通拳脚……
　　殷岚要气疯了：“大大大胆！”
　　姬明羽：“口吃？”
　　殷岚怒火中烧，堂堂九五之尊，先被人关进柜子里，再被人摁在墙角，还被人说是结巴，还有没有王法了？
　　殷岚深吸一口气，总算把怒火压了下去。
　　七王之乱的时候自己都没这么生气过，上一回被气到口吃还是小时候二哥把自己的糖抢了自己去找大哥告状，结果大哥把二哥打了一顿，把抢回来的糖塞自己嘴巴里了，一边吃还一边冲五岁的殷岚挤眼睛。
　　王法当然是没有的，殷岚在离开太平间之后自己溜达了一大圈，终于绝望地发现这地方跟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一样，最后在门口蹲了半天，终于蹲到了他唯一面熟的人。
　　还被熟人给摁墙上了。
　　姬明羽松开他，目光冷沉沉的，殷岚刚一抬头，被这目光一激，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到嘴的怒气活生生被咽了下去。
　　姬明羽开口：“还闹么？”
　　殷岚差点气厥过去。
　　谁闹了？朕都快急疯了好吗？
　　朕的皇宫、朕的百官、朕的天下都丢了，你特么的问我还闹么？
　　远处霓虹灯落在殷岚的眼里，再远处是隐没在夜色中，只剩下一个轮廓的高楼大厦，耳边是汽笛声，这都不是殷岚熟悉的东西。
　　即便是见惯了风雨的帝王，也是会怕的。
　　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殷岚眨了眨眼睛，眼泪就滚了下来。
　　姬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