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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会有一个到不了的远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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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破天惊，惠青竹来了这么久，从没有这样的受到过关注。
上一次被人用这种好奇的眼光看，要追究到关键的头上。那一次，关键说好了是带她去看文艺晚会，到了地方后她才发现是联谊会。那天她不是全场唯一的外校的女生，可那天却是她成年后最忸怩的一天。
而这一次，高三年级第一次模拟考，惠青竹理科年级第六，班级第二。
自从成绩出来，她总觉的有人在盯着自己，是她自己草木皆兵了吧？果然，就是有人在看着自己。倪楠楚的眼睛好像在看什么稀罕物件一样看着自己。
“别这么看着我，让我觉得你不怀好意“
倪楠楚像只睡醒的猫，从桌子上爬起来，一只手托着脑袋，依旧看着惠青竹“厉害啊！学霸啊！”
“彼此，彼此”青竹留给倪楠楚一个笑窝“没你厉害，大学录取通知书都到手了”
原来，她的同桌在这所学校才算的上是真正的风云人物，在所有高三学生在为考个好大学而努力时，倪楠楚已经因为篮球特长被南江体育大学提前录取。
“你打球是不是特别厉害？“
难得，真的难得，倪楠楚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的这个同桌从不关心除了学习之外的其他事情，自己每次想和她说话，都得选一个她不太忙的时间段，比如，在上晚自习之前，就像现在。
惠青竹接着又问“你能打得过大学校队的球员吗？“语气里满是期待。
倪楠楚第一个问题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这第二个问题更加的难以言表。
“别回答了，这个问题我问的有问题”握着笔的手快速的左右摇摆。
倪楚楠满脸的罔知所措，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生啊？她问了自己这么多问题，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呢，她就先行撤退了。
倪楠楚觉得有必要给惠青竹介绍一下自己的球技，仔细的组织了语言，刚要开口，不料被人抢先了一步。
“青竹哦，马上换座位了”瘦瘦的章程问题问的多了，就连称呼也亲昵了。“我就不能再问你问题了哦”
“都在一个教室，你随时来问我啊”
一个肩膀的距离，倪楠楚就像比赛时偷听对方战术一样漠不关心的想把每句话都装进耳朵。
好不容易等章程转过去，立即开口“青竹，那你打算坐那啊？”倪楠楚也学着章程的样子问道，他是有点紧张的，如同球场上投出了制胜的一球。
“我还坐后边”惠青竹咬着嘴唇应该在想什么“怎么，不想和我做同桌了？”
这最后一投看起来要投歪了“惠青竹，我可没这么说”他都没感觉到自己的语气都有些严肃。
“要不这样吧？反正你也要坐后边，咱俩还坐这儿”倪楠楚随意的瞟了一眼。
不妙，好像真的投歪了,惠青竹的额头微皱了一下。
“也行，但我想坐里边，行吗？”青竹也不想再换一个同桌，但她想换到里边坐。
球进了，有惊无险。
惠青竹一模结束，关键的期末考试结束。
他来机场来的早了，但和他一道而行的曲艺却不早。上海这个中转站，来了好几次，头一次像现在这样坐立不安，不想离开。
曲艺从始至终，电话都没有放下过，关键只是随意的数了一下，他已经对4个不同的名字说了亲爱的。
“你能不能把这个破动画片关了，都看了一路了“
关键把Mp4收起来，鼻子里的气平稳的呼了出去“怎么，怎么才能放的下？”他是抬着头由低望高的把问题抛向了站着的曲艺。
“怎么了”急忙的坐下，他都要爬到关键的眼睛里了“移情别恋了？和小女朋友吹了？新猎物是谁？于安？”
他就知道，怎么能问他呢？可是他不是情场高手吗？该有一些经验吧？
“肯定是于安，昨天晚上我看到你俩了？还没回来？”
曲艺是给自己下了结论了吗？要不然他为什么说的这样笃定。
伸手把曲艺推开“没有，我只是，只是…….”
他只是放不下，还是越来越放不下，就像昨天，他只是喝了一小杯，就随着自己的醉意去了青竹的学校，他肯定是醉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在那幢空荡的教学楼呆一晚上呢？
飞机降落在鄂尔多斯时是晚上的七点四十分，一点回家的开心都没有，自己想去的草原，不是家乡的这一片。
那是关键第一次把她以学习的幌子约出来，是在一所图书馆，他们的第一次约会竟然是在图书馆。
青竹两只手托着脸颊，胳膊下压着一张试卷，目光四处打转，可就是能巧妙的避开坐在对面的关键。关键稍的向前探了一下，那双眼睛都快要从眼眶里钻出来了，他还是看不清。
卷子缓缓的被推到了关键的跟前，她隐约的话语没听清，却看清是一道作文题：远方。
远方？把卷子原路推了回去“丫头，最想去的地方是哪呀？“声音很小，声音很柔。
这是她今天第一次和自己对上了眼神，没有任何思考，露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脱口而出“赛伦盖地“
长这么大，关键第一次听说有这样一个地方。
关键的父亲换车了，越换越大，也似乎越来越忙，他就像曲艺一样，从机场接自己回家的这段距离，电话没有间断过。
只是，还是自己的那个父亲吗？一二百万在父亲的嘴里说的满不在乎。那么，花了多少钱，才让追究到底变成了下不为例呢？
惠青竹的这个卧室，可以看得到学校的篮球场，每天中午回家吃完饭，她总会站在窗前，看着球场上的那些男孩子为了一颗球抢的热火朝天，要知道现在是冬天啊。
那是今年的夏天:
“诶呀，我怎么扔不进去呢？”
关键抱着球，半弯着身子，他呼出来的气惠青竹都能感觉的道“丫头，咱们不投了，这个没意思“
她狠狠的白一眼关键，咬着下嘴唇，从他的手里把球抢了过来，双手举起来，用力扔向了篮筐。那颗球飞了一半就掉在了地上，关键急忙跑去把球捡了回来。
“丫头，咱们别…..“
“你笑什么？你欺负我“青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估计该是那种快要哭了的样子吧。因为她看到了关键着急的模样。
“我哪有笑你，我没有，你，你别哭啊“
自己哭了吗？好，那就破涕为笑吧“那，那你再过来一点“打掉他递来的篮球“我不要球了，低头”
“啊？你说什么？”关键低头想听的清楚一点，就在低头的瞬间惠青竹的嘴唇突然就冲了上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还是惠青竹主动的。
最后一节晚自习，青竹又在做着数学题，这道题她想了好久，还是没有一点头绪，把教室里的人扫视了一遍，她发现，只有自己的同桌趴在桌子上睡着大觉。
班主任张淼从前门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青竹用胳膊使劲的撞了一下倪楠楚。可他的反应太大了，因为起的急了，整个身体把桌子向前一推，撞在了前桌的凳子上“哐当”。
下一秒，所有的同学都把目光聚集到了青竹这里，张淼不紧不慢的走到了青竹身边，一个转身，所有的目光都转了回去。
“倪楠楚，你要么向以前一样，别来上自习。来了，就好好学习，别扰乱军心，做的到吗？”
“做的到”
“最后五分钟，按这次考试排座位”张淼提高了声音且均匀的分散在了教室。
青竹等张淼走出教室，开始整理放在脚底的书。
“惠青竹，谢谢啊”
惠青竹皱着眉头“够客气的”
“那，一会儿换座位，就按之前说好的？“ “好“
倪楠楚好兴奋啊，他觉得刚才被班主任批评都是值得的，惠青竹还是关心自己的，她的通风报信很及时。
换座位其实很快，按成绩选座位，多么公平。因为青竹只是从外边换到了里边，所以她的桌子不用过多的挪动，可倪楠楚还是很绅士的帮青竹搬了桌子。
瘦瘦的章程依旧坐在了青竹的前边“青竹哦，我又能问你题了哦“
“可以啊“
“对了哦，倪楠楚，你怎么也来上自习了哦，你以前一直都不上的哦“
倪楠楚刚好手里拿起了篮球，一个假扔球的动作，把章程吓得倒退在了桌子上“怎么？不行吗？马上高考了，我不能来复习啊？”
“可以的哦，可以的哦”
这场对话，在惠青竹的干涉下，倪楠楚率先退出，章程苦笑着转身开始收拾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