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abo发展史调查》丝路鹤翎

9、chap.9

　　即使泊汀离开，安全局的工作依旧会按部就班地进行，只是晚上回到联盟中央府邸，第一先生向他的向导叙述了今天的情况，对泊汀不愿接受这个任务深感不解，就像他也不能明白看上去非常模范家庭的林柯夫夫为什么会离婚一样。他肯定自家向导知道什么，但他却不愿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即使是面对自己，他也要保密。这不单纯是为了保护泊汀的秘密，也是身为联盟主席的工作与决断。

　　听了凯尔德的叙述，主席沉吟了一声：“让他下这个决定不容易，但我们现在也拖不起时间，只能让林柯先去了。他在学校里本就是信息专业，而且的成绩优秀，工作经验也算丰富，可以让他试一下。”

　　听到这个人选，凯尔德却皱眉道：“我觉得林柯有点天真。”他顿了一下，“要论心机，他可能连他前Ｏ的一半都比不上。”

　　“比起大多人来说，他已经够了。”主席无奈地笑道，“何况泊汀，”他顿了一下，终还是道，“他的生长环境不一样。”正说着，门就被敲响了，林柯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微提高声音：“林柯吗？进来吧。”

　　林柯拉开门进来，微向他们躬身示意，才夹着文件夹走到他们面前：“这是您向机密处要的资料，还有关于HT32星球禁止过度开发的条例初议，也要请你签字。”

　　主席快速地浏览了一下，先在条例上签了字，又拆开了他要的资料，看完了就把资料中的一部分给了林柯道：“对菲华博士的事情，相必你今天已经足够了解，我想让你去查一下。”

　　林柯接过资料并没有立刻拆看，只是问道：“菲华博士的事情我很遗憾，但是航船失事的事情才更遗憾，我们现在还不能公布真实的失事原因吗？”如果不能公布，失事就只能以突发黑洞事故为由来结案，这样航船公司就不得不背上黑锅。

　　“星际航船的调查时间通常为一个平均宇宙年，换到联盟主星来讲，是一年零两个月。”这次失事人员皆是主星上的居民，所以按主星时间来换算，主席接着道，“我想这个时间足够你调查出一个大概，我也不想让航船公司背这个锅，那我们就得找出事主让他来背。”

　　林柯这才打开资料，他们今天从云存储中调出的研究，只是他研究的一部分，里面的内容可以说只是出于他个人兴趣和研究方向，主席请人调阅的材料才涉及了更高有机密，联盟的专门的团队和菲华正在合作研究特殊人种的发展史，这个团队不但涉及各星球人种进化过程，关键在于他们生理特征，相关研究全为一级机密。

　　见他似乎有点惊讶，主席道：“联盟能成立在于有许多项尚算前端的科技，但签入联盟的星球有各种各样，我们对他们的历史都做了调查。其中与菲华博士的相法不谋而和。正是因为我们知道这个过程，所以才会对许多事件进行提前预警。”

　　“难道犯事的人他们不知道这些调查？”林柯问道，他认为能精准地把菲华抓走的人必然对联盟内部非常熟悉，如果是联盟内部的人，这种调查居然没有人了解。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了解呢？”主席微微笑了一下。

　　他这一笑让林柯肃颜，他立刻明白自己陷入了一个思维定式。他总是习惯性地猜测敌方要准备如何把资料拿到手，却忽略如果对方一开始就知道相关来源，根本不需要从他们这里收集。如果这才是此次案件的前提，那就不难明白为什么菲华的公寓被会爆炸，无非是想进一步破坏已有的资料。

　　只是想能这一节，林柯的脸色微变：“这不就是与联盟的基本法相违背了吗？”

　　“背叛联盟，对野心家来说也不算是大事，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成立一个新的联盟。”主席靠进自己的椅背中，盯着天花板，似乎在微笑，却带着几分嘲讽，“他们不会在乎联盟子民的生存，更不会在乎为了他们的野心而被迫牺牲人，甚至也不会在乎宇宙未来的发展与平衡，在他们看来，他们是为了落后的星球快速走上联盟的道路。”

　　林柯一时没有回答，这是一个悖论，如果能让一个星球快速达到像联盟的水准，前提是失去三成的人口，当地人民愿意吗？如果这个数字是五成呢？那些成功活下来的人会说，这是好事，但那些被迫死掉的人愿意吗？这和因为没有发展而死亡又不一样。有很多星球可以选择发展地慢一点，但大家都能活下来，甚至慢慢找到适合自己星球发展的道路。在那之前，他们或许从来不知道他们的星球之外还有更高的科技，还有宇宙联盟这样的组织。当他们知道后，面对联盟高速发展的道路，和他们即使拼死赶上仍有差别的现状，他们又会如何选择呢？

　　主席要回资料，将它们重新放回到档案袋中，找来火漆封了口，签字后递给他：“麻烦你把这个完好地送回去。然后考虑一下，最晚明天早晨告诉我你的决定好吗？”

　　林柯犹豫了一下：“其实我现在告诉您也可以，甚至您下令让我去也可以。只是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还会给我一个考虑的机会？”

　　主席看着他尚算年轻的脸：“林柯，如果这件事成功，可以说是你的功绩，你升职会更快，但是，如果这件事不成功，你将会有生命危险。”他叹口气，“如果我有直接的证据，可以直接要求联盟议会发兵，但是我现在没有，我也不可以对其它星球斥之武力。如果我有比你更适合的人，我也不愿意让年轻人去犯这个险，但我现在还真是不知道该用谁好。”他说着微微笑了一下，摊摊手，“坐在这个位子上，我有很多考虑，刚才凯尔德还在说你，觉得你为人有时候很天真，其实我这个人也是个天真派。但是为了能让这些天真维持下去，我们也不得不耍点，或者耍很多心机。”

　　即使是联盟主席，也是步履维艰，林柯升职第一天，主席对他的寄语就是，如无他的示意，就少说多看。他冷眼几个月看来，不得不说，即使是联盟，中心团队仍有着诸多的利益纠葛。且不说证据的问题，主席现在派不出合适的人，无外是因为他现在的智囊团人心不稳，与他的目标背道相驰。所谓人民的未来，只是他们的博弈中的一个棋子。

　　主席有他的政治理念，但他也不能违背联盟建立的最初意愿，去做一个独断专政的领袖，固然这样可以让他的政策快速实施，但有一就有二，他现在如此，联盟未来就会有人效仿。就算他最后还政于民，依旧会在某一天，有另一个以他为目标，成为新的独断者，如果这位新人没有他的眼光和能力，就会把联盟拖入深渊。

　　一个星球发展起来未必容易，但衰落起来却出乎意料地快。更何况联盟这样的体量，一但衰败起来，挽回将会异常困难。

　　林柯低头想了想，终看向主席，轻道：“我觉得，即使我回去想一晚，大概答案也是一样的，不如我现在就回答您吧。”他说着，把资料夹在腋下，向主席行了一礼，“我愿意为联盟的任何任务赴汤蹈火。”

　　主席深深地看他一眼：“林少校，祝你一路顺风，明天会有安全局的人安排你接下来的工作。”

　　林柯点头，回身离开，毫无犹豫，就像他接到任命来到这里时一样。在林柯的心中，联盟的任务超越一切，每一个军校出身的人在入校的第一天开始，就对着联盟的旗帜发誓：一切为了联盟，为了民众！即使他已经离开戎武，投身政界，他也不会忘记自己当初的誓言。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机会卷入联盟中心的漩涡中，体会那步步惊心的危机与解除危机后的兴奋。

　　他离开后，主席苦笑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忽悠他。”他不用回身，就能感觉到自己哨兵的精神触丝在小心地触探着。他说到这里，也没有回身，只是道，“多少有点吧，就像你说的，林柯这个人有时候没有那么多心眼。虽然他对敌人可以打起一万分精神，对自己人却毫无防备。这次让他去练练也好，或许背后挨一刀，会给他点教训。”

　　凯尔德道：“这么好的人才，万一中间出事呢？你就舍得？”

　　“如果我每天都担心有人刺杀我的话，我就不要工作了。林柯也一样。他也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主席终于回身看他，“既然选择他，你就只能相信他。如果真的出事……”他沉默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如果真的出事，不仅是命不好，也说明他在处理高难度的工作上能力与判断力不足。

　　从他身后绕到他的办公桌前，凯尔德半倚到桌上，微低头看着自己的向导：“西里尔，要论办事能力，你的机要秘书中有几个都比林柯经验丰富而且能干，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林柯？是因为你还是更属意让泊汀去？如果你能说动他，结合过的AO会发挥更稳定的作用？”

　　他在问这一连串内容的时候，与西里尔连接过的精神触丝一直在试探自家向导的内心，但他发现，西里尔居然屏蔽了他。他微讶地看向对方，却见他的向导平静地回望着他，毫不躲避。也就是这件事有更机密的内容，西里尔不愿意告诉他。

　　自从西里尔开始一步步从星球议长竞选到主席后，他们之间的秘密越来越多，即使身为他的哨兵，依旧有无法探入的地方。

　　什么时候他才能退休，才能从这个位子上下来？回到他们早年相处的模式？凯尔德眼神微微变了，变得有些暴躁。

　　西里尔慢慢推开椅子，在他阴鸷的眼神中站了起来，靠近他，轻轻吻上他的唇。凯尔德微惊，但更快地，他将自家向导拖入怀里，用力地亲吻起来。安抚的精神力慢慢导入，让他的舒缓下来。当西里尔退开一步的时候，他已经感觉神清气爽。

　　“你没有想对方向，有些事，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西里尔别有深意地说着，说罢，他坐回到椅子上，拍拍身边另一把椅子，示意他坐过来：“今天的事务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