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xxxholic] 四月一日君寻》云知语

2、第二章

　　四月一日，是君寻的生日。这一天，店里来了位特殊的客人。
　　法伊。
　　侑子小姐早早换上黑白相间的魔女服饰，从容地等在庭院。
　　“各位，好久不见。”如烟迷雾散去，法伊的笑容还是那样的温暖。
　　“我以为你还要晚一些。”壹原侑子敛袖起身，站在原处。
　　“那边的事情交给黑钢，我就提前过来了。”法伊拉下米色斗篷的帽子，向前走近几步。
　　“法伊先生，好久不见。”四月一日热情地打招呼。
　　“好久不见，四月一日。”法伊向四月一日投去一个友善微笑。
　　“为什么突然到店里来？”侑子小姐清魅幽深的声音在庭院中扩散开来。
　　法伊深深看了四月一日一眼，然后与壹原侑子无声对望。许久，壹原侑子淡淡开口，“我知道了。那么，代价呢？”
　　法伊抬手从斗篷中取出一样闪着辉光的物件，一瞬间刺得四月一日没办法完全张开眼睛。
　　辉光须臾散去，定睛看去，法伊的手上是一个镌刻飞鸟浮雕的精巧盒子。
　　这时，壹原侑子的声音再度响起，“作为代价来说，太过丰厚了。”
　　法伊淡然一笑，“我知道，余下的部分是礼物。我的，和他们两个的。毕竟他在，就相当于他们在。”
　　说到这里，法伊不留痕迹地瞟了四月一日一眼。
　　“好吧。你的愿望，就由我来帮你实现。”壹原侑子没有叫四月一日帮忙，而是示意小全小多接过法伊手里的盒子。
　　“我不能在这里久留。”法伊重新戴好斗篷的帽子，离开之前对着四月一日表达真诚的祝福，“四月一日，生日快乐！我……我们，都希望你快乐。”
　　四月一日一副没料想到的惊讶样子，可他能感受到法伊的善意。下一秒，四月一日回以阳光的笑容，“谢谢你，法伊先生。我很开心。”
　　法伊完成他的使命，向侑子小姐点头示意告了别，身形逐渐隐于如烟薄雾。
　　小全小多把盒子送到壹原侑子手中，四月一日好奇问道，“侑子小姐，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啊？”
　　壹原侑子勾唇一笑，“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侑子小姐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四月一日不满地嘟囔着。
　　“四月一日。去换身衣服，一会儿我们出个门。”壹原侑子吩咐道。
　　四月一日一怔， “要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侑子自己也需要换身衣服，她转身走向里间卧室。
　　四月一日摇摇头低声说道，“我就说侑子小姐总是很神秘的样子。还有，最近越来越会支使人了……”
　　“四月一日，我能听到呦……”不见人踪影，却能闻其音。
　　四月一日手舞足蹈地做着奇怪的动作，面对并无侑子人影的敞开的推门，四月一日连表忠心，“侑子小姐最好了！有什么事情请不要客气，您随意支使！”
　　没有人回答他，而是从门的那边远远传来一声清魅笑音。

　　久违地离开店里，壹原侑子一手扶住遮阳圆帽，抬头直视刺眼的太阳。
　　几秒后，她淡淡一笑，“四月一日，走了。”
　　“哦。”
　　穿过铁道，行经小桥。半晌后立于一户熟悉人家的门前，四月一日瞬间炸毛了。
　　“侑子小姐，为什么大热天的我们要来百目鬼家啊！！！”
　　壹原侑子侧头看他，“嗯？难道你不想见百目鬼？明明今天是你的生日。”
　　四月一日哀叹，“就是因为是生日才更加不想见他啊！”
　　“真的不进去？”壹原侑子好笑地问他。
　　四月一日傲娇地环抱双臂，下巴微扬，“不去。”
　　“四月一日，你终于到了！”小葵最先发现了门外的两个人，微笑着从里面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小葵！你怎么在这里？”四月一日见到小葵立马忘记自己刚才还倔强的不肯进寺庙去。
　　壹原侑子见此场景亦跟在后面，走入门中。
　　小葵一见到侑子，礼貌地行礼打招呼，“侑子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谢谢您今天邀请我。”
　　四月一日一头雾水。咦？小葵是侑子小姐邀请来的？
　　壹原侑子瞥了四月一日一眼，回应道，“不用客气。我只是借用了百目鬼的家而已，要谢等会儿去谢谢他吧。”
　　小葵甜美笑笑，“好。大家都在里面了。快请进。”
　　大家？四月一日不解其意。还有谁？
　　走进寺庙里面的生活区，百目鬼在水龙头下的池子里洗着蔬菜，五月七日小羽围着一件橙色围裙在给水果摆盘。
　　“小羽，你也在啊。”四月一日声音温柔而沉静。
　　五月七日小羽见到他很开心。放下手里的水果，小羽站起来先点头和壹原侑子打了个招呼，然后说道，“今天是君寻的生日。生日快乐！”祝福得暖心又美好。
　　四月一日一瞬沉默，幸福和感动交织着在心中泛开，“谢谢你，小羽。”
　　小羽浅笑摇头，示意他不要客气。
　　“嘿，红豆饼怎么做？”百目鬼不知什么时候靠近他，抱着一个空盆站在他的身边。
　　“哎？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的？”四月一日没有心理准备后退一大步。
　　百目鬼万年不变面瘫脸，“就刚才。”
　　四月一日缓口气的空当，百目鬼把手里空盆一把塞在他怀里。
　　“干什么？” 四月一日被迫接过盆大声问道
　　“据说过生日要吃红豆饭。我不会做，你做的好吃。”言下之意是想吃四月一日做的。
　　四月一日激动的几近跃起， “我没见过谁过生日还要自己做红豆饭的！”
　　百目鬼象征性地掏掏耳朵就当没听见。
　　“四月一日君和百目鬼君的感情真好呢！”小葵在旁边笑着对同样见证刚才场面的小羽说。
　　“嗯。”五月七日小羽表示赞同。
　　“不是这样的！”四月一日连忙辩解，“小羽你也误会了！”
　　然而大家都当他在开玩笑，谁都没把这句辩解放在心里。四月一日只能认命地，抱着盆跑去做红豆饭了。
　　离开厨房，百目鬼坐在一门之隔的外间矮桌旁。对面是更早之前坐下的壹原侑子，他沉声说，“你来了。”
　　“嗯。”
　　两厢沉默。半晌，百目鬼开口说，“他今天过生日，你……算了。”目光对上壹原侑子始终沉寂如水的眼眸，百目鬼想想还是决定放弃。
　　有人的地方，就有热闹。把桌子凳子搬到外面的樱花树下，吵吵闹闹地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回程的路上，四月一日的手里多了一大堆东西。
　　有小羽亲手编织的手套。据说本来去年冬天就想送给他的，结果最近才织好，干脆就赶在他生日这天送给他了。
　　还有小葵送的一双足球鞋。据说是根据百目鬼所述，由百目鬼和四月一日初见那次发生的事情得来的灵感。这份礼物让四月一日一度无语到内牛满面。
　　余下的一大堆盒子是百目鬼替他打包的各式饭菜，虽然这些都是四月一日自己做的。百目鬼见他下午一直强调饭是他自己做的，他临走前非要让他带上这些东西。简直要气死他了。
　　不过……四月一日突然停下脚步。
　　不过，他今天真的很开心。
　　“怎么了？”察觉到四月一日的落后，壹原侑子问道。
　　四月一日跟了上来，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开心。”
　　壹原侑子没作声，在四月一日看不到的角度，唇角笑意泛开……
　　经过流水小桥，路线不是来时的路线。
　　“侑子小姐，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是吗？”壹原侑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四月一日把左手挂着的一只即将脱手的包袱往上提了提，“这条路，好像真的不是回店里的路啊……”
　　“是吗？”一样的问题，同样的回答。
　　错了就是错了啊！四月一日刚要发作，不远处的公园传来一阵异香。
　　是狐狸的关东煮店。
　　四月一日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近，掀开帷帘一看，里面除了小狐狸，今日还坐着座敷童子，雨童女以及梦貘和猫女。
　　“你们终于到了啊！”
　　“四月一日！”
　　“侑子小姐！”
　　大家纷纷互相打着招呼。
　　雨童女一见他来，一柄雨伞指了过来，“四月一日，你也太慢了！”
　　四月一日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
　　座敷童子满脸通红地赶紧抱住雨童女的胳膊，“别这样。”
　　雨童女不耐烦地说道，“可是他确实太慢了啊！”
　　在关东煮店乱作一团时，壹原侑子找了个位置坐下。把不知之前放到哪里的飞鸟浮刻匣子打开，如同萤火虫一样的点点光辉从盒子里面不断溢出。
　　盒里的东西放出来一半，壹原侑子赶紧盖上盖子锁好。余下的部分不能动，那是代价。
　　一闪一闪的点点光辉汇聚成一条星河，如一道光练点缀着漆黑夜空，而后又穿梭于众人，众妖之间。
　　停在猫女眼前，一点光芒幻化出一条小鱼，猫女大喜。可猫爪触碰到光鱼的时候，小鱼再次变为点点辉光，周而复始。
　　再看雨童女这边，萦绕她周身的都是雨滴状辉光，美丽极了。
　　……
　　最后，光练来到壹原侑子这里。突然间，点点星芒崩裂似的四散开来，滞于半空。紧接着星芒化作无数蝴蝶的形状，或萦绕于周身，或停留在她身上。
　　壹原侑子从容地伸出手，一只蝴蝶轻盈地停在她的指尖。她观赏片刻，微微吹了口气，蝴蝶又变回了点点辉光。
　　这次，轮到四月一日。所有星芒在四月一日眼前汇聚成一个光球，四月一日像是受了什么指引一样伸出伸出双手用手掌接住，在场的所有人与妖都看的痴了。
　　“好美！”小狐狸等妖怪纷纷感慨。
　　就在这时，光球忽而变换了形态，一只全身泛着光辉的鸟儿逐渐显于四月一日的掌心。
　　梦貘作为内行人看出里面门道，不无感慨地说，“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看到这副光景啊……”
　　众人众妖皆不解其意。梦貘见壹原侑子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于是他继续说了下去，“这东西叫梦缘鸟。”
　　“梦缘鸟？”四月一日重复说。
　　梦貘点头，“此物是由清月之辉汇聚而成的稀世罕见之物。把此物置于枕边，便可营造出使用者内心深处最最渴望的梦境。”
　　“可这还不是梦缘鸟的稀罕之处。”梦貘淡淡指出。
　　“那是什么？”四月一日疑惑问道。
　　一直默默喝着烧酒的壹原侑子这才开口，“是如果运气好的话，你可以通过梦缘鸟营造的梦境看到未来。”
　　壹原侑子直视四月一日眼眸，“真实的未来。”
　　四月一日目光重归手心里的梦缘鸟，喃喃重复，“最渴望的……真实的……未来。”
　　四月一日还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时候，梦貘一声慨叹将他拉回现实，
　　“哎呀，今天真是开心！”
　　梦貘把酒杯和壹原侑子碰了一下，继续补充说，“对我们这种买梦卖梦的梦貘来说，梦缘鸟是不会青睐我们的。没想到今日有缘一见，也算圆了我一个心愿。不过，真不愧是侑子小姐呢，这么珍贵的东西您都有。”
　　侑子饮下整杯烧酒，微笑回道，“这其实是客人的代价。”
　　梦貘了然，随后他看向四月一日说道，“这一定会是一个大大的吉梦，如果可以的话别忘了优先卖给我呀四月一日。”
　　四月一日温柔地点了点头。
　　“哎呀，鱼肉卷怎能一个都没有了？”雨童女听他们讲完低头忽然发现自己的盘子空了。
　　猫女在一旁心满意足地舔着爪子，“喵……”
　　雨童女瞬间火了，“你怎么可以吃别人的东西？”
　　猫女一跃远远与气急败坏的雨童女隔开， “谁让你们只顾着说话都不吃东西，一会儿都凉了。喵……”
　　雨童女和猫女混作一团的时候，狐狸店长拿来许多食物做补充，“大家别着急，食物还有很多。”
　　雨童女这才放开猫女，重回座位。猫女一跃也回到座位，挑衅地对雨童女吐了吐舌头。雨童女再次炸毛之前，座敷童子连忙及时拉住她。
　　四月一日愣愣站在哪里一动不动，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一群人。不，一群妖怪。心里忽而有些寂寥，可下一秒心里似乎又变得热热的，满满的。
　　他不知道自己这时怎么了。
　　“再不坐下好吃的东西很快就会没有了。”壹原侑子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座位向他走来。
　　四月一日捧着梦缘鸟呆呆地说，“哦。”答应是答应了，人却还是一动未动。
　　壹原侑子突然拉过四月一日的胳膊，隔着梦缘鸟将四月一日拥进怀中。
　　“四月一日，生日快乐！”那一瞬间，四月一日感觉全世界都停止运行了，只有耳边的清音祝福无比真实。
　　点到为止的拥抱，一瞬而逝。下一秒，两个人分开。四月一日眼中温柔，像是蕴藏了整条星河。
　　一滴水，滴入心中，浸润心河。
　　皎白月光下，四月一日胸前口袋上多出的一枚银制飞鸟链夹熠熠生辉。
　　那时那刻的四月一日幸福地想着，我最期待，最渴望的未来。
　　是有你的未来。
　　四月一日君寻，和壹原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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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背景同样是侑子小姐还在的时候。四月一日，生日快乐！（ps:本来没想一章写这么多字的，感谢收藏此文的小天使们！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