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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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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拍的就是一场淋雨戏。
剧组开着人工降雨,江鹤在导演的一声令下步入雨中,滂沱大雨拍打在他身上,很快就湿了全身。
这一场戏也是他的独角戏。
有大量的内心独白,演绎的难度也不低。
江鹤漫无目的在林子里走着,他一把抓住眼前的竹节,抬头望着乌云密布的苍穹,无力地苦苦笑着。
导演喊了cut,一直守在一旁的助理王建国拿着毛巾给江鹤及时披上。
“小江,你的情绪还差点就到位了,感情再外放一点,”导演周平一边跟江鹤说着一边做着动作演示,“刚才那段我们再来一遍。”
“这你没问题吧?”
江鹤把身上的毛巾拿开,重重点头,“没问题。”
周平拍了拍江鹤肩膀很是欣慰,他不怕演技不好的鲜肉,就怕演技不好还不服管教的。
淋雨的戏断断续续拍了半个小时左右,在休息的空档,江鹤又和接下来演对手戏的演员排练了一遍。
这时候女主还没出来,和他对手戏最多的除了女主就属扮演男三的顾廷。
男二都没他多。
两人的对手戏正式开拍没多久,周平在监视器面前坐不住了。
一声cut,江鹤和顾廷两人停止了对戏。
周平走到两人中间,“你们演的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好兄弟,不是什么陌路人。”
“江鹤,你的眼神不够自然,再热烈点,还有顾廷,你怎么畏首畏尾的?都给我放开些。”
江鹤在开拍时已经把他对顾廷的负面情绪刨除了,但还是刨得不够自然,让他的表演都参杂着刻意为之的情绪。
“好的,导演。”江鹤深呼吸,吐出长长一口气。
“导演,我记住了。”顾廷看了江鹤一眼,转眼向周平承诺。
周平看着两人点头,这才回到了监视器前坐下。
第一天的戏还算按时收了工,回到剧组安排的酒店,江鹤没事可干,就捧着剧本啃明天要拍的场次。
不久之后,他耳朵里就窜进敲门的声音。
打开门一看,顾廷正杵在门前。
“我可以进来吧?”
江鹤倒是想让他消失,但碍于表面功夫不得不做,还是让他进了自己房间。
顾廷进门把门稍上,看着江鹤便道:“江鹤,我来找你就是想跟你做个解释。”
早不解释晚不解释,偏偏等到现在解释?
江鹤忍住没对顾廷冷嘲热讽,抱着一双手走到沙发旁坐下,指了指单人沙发道:“请坐。”
顾廷见他面色如常,以为江鹤没把吻照那件事放在心上,心里紧张的情绪也逐渐消失。
坐下后,他琢磨着语气道:“之前那件事我一直没跟公众解释,害得你出面澄清是我的不对。”
“我也想过跟你打电话或者发微信解释,但那又会显得我诚意不够,”顾廷看向江鹤的眼神真挚诚实,“没想到还能和你合作,我真的很高兴,也终于有机会当着你的面跟你说声抱歉。”
“对不起!”顾廷把头低下,看起来诚意十足。
“多大的事儿。”江鹤表现出不以为意的神态。
顾廷见江鹤毫无芥蒂,如负释重的他面露喜色,“你能不介意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会对我产生什么偏见。”
江鹤抱着靠枕默默听着,一脸的风平浪静下是想打人的心。
转而顾廷又无奈道:“现在这些媒体就会捕风捉影,搞得我都不敢跟别人有什么肢体接触了。”
一句话就把锅甩给媒体了,宴会过去那么久,照片流出的时间为什么那么巧就在他的电影上映期间?一句话就能澄清的事情,为何又三缄其口,给自己塑造一个毫不知情的局外人形象,引导吃瓜群众认为是他江鹤自导自演的一场独角戏。
这不要脸的程度让江鹤无话可说。
真当我和你一样蠢吗?鹤忍心想,忍住了没呕出来,在这一刻,他佩服自己,也佩服顾廷。
因为,这比他们在剧组拍戏对戏时的水平高太多了。
他若能在荧幕上也发挥出这种水平的操作,影帝桂冠都不用愁。
可惜,他恰好属于戏外演技开挂,戏内演技平平的那种人。
“虽然这些媒体捏造事实可恶,但确实对于我们这些人有着约束规范的作用不是?”江鹤一笑犹如满树梨花遍开,“既然怕误会,不跟人肢体接触是对的。”
言外之意:你离我远点。
江鹤话说得已经够明白了,然而顾廷不知是没转过脑子还是演技已臻化境,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意思的举动。
“你说的对,”顾廷点头赞同,“今天跟你掏心掏肺说了这些我心里也好受多了。”
“兄弟,多谢你的理解。”顾廷把手放在江鹤膀子上,“我回房间去了,你自己早点休息。”
呕呕呕!谁他妈跟你是兄弟!
江鹤努力保持笑容目送顾廷消失,直至房间的门被关上,他就跟变脸似的立马面无表情。
第二天一大早,江鹤就到了拍戏现场做准备工作。
剧组有两个化妆室,分别是男女演员各用一间。
在化妆的时候,江鹤就看到门外忙上忙下的人影在搬东西。
化好妆出去,江鹤就听到几个人边搬着东西边抱怨。
“早不说晚不说,现在才说要单独的化妆间,什么人啊这是。”
“唉,我们这些好不容易放好的东西也要给人腾出来。”
“不过别人带资进组任性点也是正常,周导可是为了这个项目愁了两年,给人安排个单独的化妆间就是芝麻大的事。”
“这我知道,我想说的是这人做事没个谱,这种事早应该说好的啊,现在才来说不是增加麻烦吗?”
“哎哎小声些,小声些。”
江鹤走过几人身旁,已经猜出了他们谈论的是谁。
话题的中心就是《月境》女主的扮演者苏南,由于她的戏份都集中在中后期,现在也还没有进组,有关她的传言版本众多,江鹤偶尔听闻,也只是笑笑,并未当真。
江鹤走到他专用的椅子上坐下看剧本,王建国就负责替他打打杂。
一大清早,就有人让他决定积极向上的一天出现了崩塌点。
顾廷远远的就跟他打招呼,走到他面前又道:“怎么来这么早?”
“还行。”他懒得跟顾廷多费口舌。
江鹤抱着老人专用保温杯往盖子里倒了杯水抿着,虽然天气还没转凉,但他一年四季都离不了白开水。
顾廷看他反应冷淡,道了个别揣着手就往化妆室走了。
第二天的戏是江鹤最头疼的,由于是仙侠戏,拍戏时用威亚的部分也不出意料的特别多。
江鹤前一世都没有机会接触这玩意,原本他以为自己昨晚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直到整个人被钢丝吊起来,他的心又腾一下悬着了。
好在当天吊威亚的高度离地面比较近,江鹤很快就适应了。
而事实证明,人必须得逼自己一把才有可能克服自以为过不了的难关。
一到休息的时候,江鹤也不闲下来,到处请教有经验的老手传授他吊威亚的技巧,避免以后遇到稍微高点的地方就怕得做不了动作。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训练,他终于,呃,终于有了一点进步。
虽然不至于马上就克服了恐高这个问题,但循序渐进,总算是有了值得高兴的成效。
就在江鹤一如往常在片场做着准备工作时,不知为何,周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不同于平日里你来我往工作的声音,江鹤能感觉到自他们身上传递出来隐隐的激动情绪。
周平更是毫无掩饰的笑逐颜开向外走去。
江鹤打算顺着周平的方向看去,还未回头,便听得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回头一看,易原正与周平几人交谈甚欢。
他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