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游记同人之守护者》阿D

76、番外篇十五 503——他的生日（一）

　　第十五章 503——他的生日（一）
　　（终于迎来了，美好的小日子。）
　　（前记：嗨，大家好，dd日常的思念你们。本来准备在503生日之前放出这篇文，但是已经写了三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还是日常的给大家节日打call吧。经历了十四章的相知和相识，dd一如既往的对大家说，谢谢看文的你们。这一章，没有惊心动魄的内容，是一个宁静的，关于爱情的思考的五月。美好的爱情没有杂质，但503的爱情，因为要有婚后的圆满，所以也有这样的风雨和思念。这一章，回归到思考的原点。我为什么爱你？爱需要理由吗？爱的时间是多久？期待写完整篇，期待后记。爱你们，斯密达！）

　　1
　　五月的第一天早晨善美起得很早。
　　天还没有亮。
　　这是一个周二，但她醒来是因为窗外淅沥沥的雨声。
　　她裹在被子里，静静的偎依在他怀里，听着窗外的雨，他仿佛还熟睡着，她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她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声音。
　　很奇怪的是，虽然已经这样自然的，二人过了很久，每天醒来，却仍然会为身边的人着迷。
　　那微微的光映照着他安静的眼睫，沉寂的雕刻一般的俊颜，他安静的时候，和醒着的时候不一样，在那样一些时刻，她静静地注视他，会觉得他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孤独的过了上千年。他不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那般桀骜不驯的气息，没有那般锋利的视线，而，仿佛，他便这样任凭自己在时间的流动之中，飘荡了很久很久的时光，然后……
　　来到了她的身边。
　　雨点一滴一滴打在窗棂，仿佛依稀还有远处的海浪，她的内心，也是安静，但因为他在身边，所以，她觉得平和而温暖……
　　时而像稚气的家伙，时而是成熟的男人，时而桀骜不驯，认真时判若两人，她眼神柔软的注视着他，她想，这是她此生，唯一的，最爱的人…………她是那样喜欢他，喜欢他的全部……虽然前一世受苦，但因为他的保护，他的珍惜，和他的爱，那些所有的痛苦，都仿佛消失贻尽了……
　　她微微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他沉睡的脸，或许因为和她在一起，他已没有了那样的戒备，他可以在这一方天地里安睡，她想起了魔王经常对他说的那句话，“分明是没有工作的无业混混，还整天耍帅！”她便不由得抿唇微笑。
　　每个不上班的日子，她仿佛习惯了这样，裹在被子里躺在他身边，看着他的睡颜，静静的欣赏妖精大人的好看的睡相也成为她的嗜好之一。
　　这些时刻，让她知道时间的珍贵。
　　因为这个人。
　　她轻轻仰头，蹭了蹭他的下颚，突然就有了很想吻他的心念，于是她就那样在他唇角软软的吻了一下，他的呼吸在她的鼻尖散开，她离他更近了一些，屏住自己的呼吸，时时觉得，仿佛任何时候，他对她都有着那样让她脸红心跳的悸动。
　　真的是因为，他是妖怪里力量最强的家伙，所以，她才会…………
　　她甩甩自己的头，默默的调整了下呼吸，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指着六点多。
　　先起来给他准备早餐吗？今天做什么样的早餐呢？酱汤还是粥？？她温温顿顿的眼神看着他，想着再过两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那时候，信誓旦旦的某人说也要有生日，他说喜欢温暖的日子，要和她的生日有所联系，于是，取了她生日里的一个数字。
　　原本她应该提前准备礼物，却因为在四月的苍月发生了两件大事，而耽误了（番外十三和十四）。剩下的两天，果然还是应该把书店先歇业一下，去给他挑选一下礼物比较好吧？这几天夜里，她都有些睡不着的心想，他的第一个生日，很重要的日子，什么样的礼物他会很喜欢呢？？
　　虽然，会说着轻佻的话，但是事实上，却是个对她最为温暖的人。
　　但也会有些黯然的想，他仿佛可以为她摘星星，但是，没有任何力量的她，却不能为他送那般珍贵的礼物……
　　再度打住这些想法，她轻轻从他怀中起身，还是决定先去厨房做早餐，或者一会可以悄悄给沙悟净大人打个电话问问那位…………
　　她刚刚起身，却倏然被那本该睡着的人拽住了手腕。
　　她讶然的低头，那人，哪里有熟睡的模样？
　　————————————————

　　“现在还很早。”他拉住她的手，淡淡的说着，看了一眼窗外：“天还没亮，睡不着吗？”
　　他的手，有着那样温温的热度。
　　声音，是晨起的那样轻柔的沙哑。
　　“我吵醒你了？”她问他。
　　他的唇有些那样的软化，有了一些绵绵的笑意：“你偷吻我，然后我就醒了。”
　　“哪……哪有！”她有些百口莫辩的感觉，下一刻，他却扶着她的腰，又将她揽回被子里了。
　　“喂，孙悟空，我要去给你做早餐的呢。”她小声的抗议。
　　他却把她抱到自己身边，轻轻在她耳边说道：“虽然持家很好，不过也想我的陈善美多赖一下床。再睡一下，嗯？”
　　他离她很近，淡淡的呼吸喷薄在她耳边，有些痒痒的感觉，她被他圈在怀里，那么近，他的呼吸很平静，仿佛并不如同她对他时常的，紊乱……尽管和他越来越熟悉，从前从未想过这一世这般的靠近，她时常觉得幸福着，虽未曾结婚，却实实在在的体会着“枕边人”的温暖。
　　“果然还是应该快些结婚的吗……”他仿佛对她说，又仿佛自言自语。
　　她微微一顿，在他怀中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他微微眯着眼睛，抿唇：“每天早晚和你这样近，真是考验我的自制力。”
　　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她立即脸红了。
　　“你别耍花招…………”
　　“你长这么漂亮做什么？”他反驳，但将她圈得更紧一些。
　　虽隔着彼此的衣服，但紧贴着他的身体，她乖乖的不敢乱动，沉然有他满满的气息，彼此的心跳传递着。
　　“再不睡觉，我就想要做些什么了。”
　　他语带威胁。
　　她赶紧闭眼，却仿佛想到什么，说：“除了……除了酒，你有没有还很喜欢什么？”
　　喜欢？
　　“这世界上大部分东西对我来说都仿佛很容易就可以得到。”他想了想，回答：“王母的蟠桃味道不错。”
　　“…………-_-b”（内心哀怨）
　　“曾经吃过的八戒找来的一种特殊的水果。”他再度 想了想。
　　“嗯？在哪里？叫什么？？”她问。
　　“好像叫……人参果，三千年开花结果，一万年只有三十个。”他仿佛陷入回忆。
　　再度静默。
　　“我是说，现在的，现在没有什么很喜欢的东西？”她有些不死心的问。
　　他奇异的眼眸淡淡看着她：“真的不睡了？”
　　她眼皮跳了一下。
　　乖乖闭上眼睛，再不发问了。
　　房间内，缓缓地安静下来。
　　听到外面的雨，一点一滴，听到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
　　听到他怀中的她，那般绵延的呼吸。
　　他静静地睁开眼睛，注视着在他手臂间，完全放松下来的她。长长的头发散逸在他的怀中，每日晚间晨起，他枕着这天地间独一无二的莲花香味，他并未说谎，这般近，收敛那样的心性，实在有点困难。
　　他原本并不是……重/欲之人。但，日常里间和她在一起，却总有那些隐约的心思。他渐渐明白，魔王为什么为了铁扇公主执着了千年，因为，是这个特定的人。
　　但很奇异的，有她在他身边的日子，他终于知道了宁静是什么。
　　感觉她吻着他的时候，他的心是那么的充足和温暖，溢满了她给予的温柔。
　　从前他只认为床是休息的地方，但现在，他变得很喜欢和她同寝而眠。他想，若是没有她在身边，睡觉会变得并不适应。没有上一世那般的彼此试探，他完全的拥有她，而他仿佛一开始就不用戴上金刚箍。
　　陈善美的妖精大人，那相遇之后第一次也是仅有一次的失约，仿佛就是最后的逃离。
　　而他现在，仿佛，再也逃不掉了。
　　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长发，他的目光全是那样的柔软。
　　“最喜欢的，陈善美。”
　　他微微抿唇，喃喃低语。
　　————————————————
　　果然和某个人在一起之后，自傲的条理什么的完全抛诸脑后。
　　闻到厨房的香味时，已经日上三竿。
　　她有些哀怨的坐在餐桌前，看着琳琅满目的小菜时，开始反省自己的日常可能会因为某人而退化。
　　他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给她盛了一碗粥，问：“陈善美，你是什么勤劳的牛之类的动物投胎转世吗？但魔王早上也是很少早起的。”
　　她抬头看了一眼走到十点半的大钟。
　　“但我过了二十多年早起的生活，很少睡懒觉……”
　　“哇！”他啧啧称奇，在她身边坐下来，给她夹了一些小菜：“为什么？”
　　“读书的时代要努力的读书，而工作的时候要努力的工作呀！”仔细想想，好像的确如此。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天工作结束后，放个长假吧。书店————”
　　“长假！？？”她享受着他做的很好吃的粥，倏然停下来，看着他。
　　“有没有去旅行？我带你去旅行。”他说道。
　　她怔了怔，有些不可置信。
　　“旅行？？？？？”
　　“喂………………你那个被幸运眷顾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他伸手，在她发呆的脸庞面前挥了挥。
　　她仿佛非常开心，瞬间眼眸散发晶亮的光芒，放下勺子，跑到他身边，俯身，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甜甜的笑道：“谢谢你，孙悟空！！”
　　他愣了一下，看她乖乖的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来安安静静的吃早餐，但她微微扬起的唇角，让整个人的气息都明艳生动。
　　“就那么高兴？”
　　“嗯！”她答。
　　他托着头 ，看着她。
　　还是那么好哄……早知道这么开心，早些决定带她去旅行多好。
　　也不问去哪里，光知道旅行就那么高兴，回想起来，上一世，没有好好的去旅行过，远一些的地方，为了见那时候的白鹭，一起去的莲花村，再早一些，便没有这样的印象。
　　回想起来，她大概没什么……旅行的机会，就像她说的，读书的时代，认真读书，工作的时候，认真工作，她也的确做到最好，连懒觉也未曾有……他那时候，看过她的简历，因为无人照顾，自己要学着照顾自己，她一直很认真的努力着，从不偷懒，从不任性，明明那么好，那么优秀，在人类里也算是出类拔萃，但因为三藏那样的力量，，没有朋友，所以肯定也没有参与过几次与人旅行的经历，他很容易就想到这些，然后，没来由的……心疼了。
　　碗里有她夹过来的小菜。
　　她仰着脸，将头偏在桌上，有些不解的看他。
　　“你怎么不吃？”她问。
　　很漂亮的眼睛微微闪动。
　　“想多看看你。”他答：“看看把我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心收走的陈善美到底是什么妖怪。”
　　她愣了一下。
　　“结论呢？”她完全把头靠在桌上，看着他。
　　他笑而闭口不答。

　　2
　　事实上今天哪里还能安坐着开书店？
　　出门的半路上就给沙悟净大人打了电话，想询问下对方关于礼物的事，心想着，大约是千百年来，这人在他身边，对他应该十分了解，正好沙悟净大人正在水帘洞打理日常，她跑去水帘洞，却为水帘洞混乱的景象吃了一惊。
　　铺天盖地的礼物，已经把房间都几乎盖满，沙悟净正在清点和登记。
　　“大哥喜欢美酒，所以天界和冥界的各路神仙也都送了些，不知道大哥有了生日的事情是怎么传言的，大约从半月起，这些礼物就陆续从快递公司寄来。”沙悟净正在有条不紊的拆封整理。善美暗暗乍舌，觉得那登记的清单大约已经几米厚…………
　　那人，当真是盛名远播…………难怪他之前整天也都是不可一世，想起她那时候见他，也是一身戎装貂皮，盛气凌人，从不落于人后，都说气质是天生天养，他整日游手好闲，实在是因为，无需工作，无需做事，因他本来就强大到天地之间少有对手，兴味盎然，妖怪们当真敬他畏他，连东西都殷勤送来，事实上他和她住的那小木屋后面的仓库，真的已经要堆不下了…………
　　和他相处久了，仿佛对钱也失去概念，之前工作看存折的日子也好像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满屋玲琅满目的厚礼，很多都是她未曾见过的，那些发光的珠宝，雕刻精致的酒瓶，那些昂贵的衣服，精致的器皿，这世上也只有他能说，“我什么都能为你做。”因为，他仿佛什么都拥有，什么都不稀奇。
　　可她想送他礼物，变得很犯难。
　　他拥有一切昂贵的东西，那些东西恰好在他眼里，是很普通的，很平凡的，他虽然日常讲究，但并不刻意奢侈，他有很好的审美和品味，却理所当然，他开心的时候会津津有味的喝酒，但沉默的时候也会视它们无物一般，或许在很长久的时间里，很多东西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色彩，面对永恒的生命时或许妖怪们也会困惑，她经常看着他安静的独自坐着，那些时候，她不知道，他世界里惊喜的颜色是什么。
　　可既然是他和她约定了，这千年来，他的第一个生日，她想，珍惜的和他一起。
　　她在水帘洞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那些礼物，沉沉思索。
　　———————————
　　“这个酒瓶好精致！”
　　善美无意中拿起一个翡翠绿的酒瓶。
　　那酒瓶仿佛翡翠灵石造的，美酒陈放其中，连色泽看上去都仿佛闪闪发光。善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瓶子，虽然在这些礼物里也有很多漂亮的瑰丽的物品，但是这个瓶子一眼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沙悟净抬头看了一眼，道：“原来是那个，那是凤鸾山洞的九尾白狐仙女壶月送的。”
　　“九尾白狐仙女？？”善美好奇的睁大眼睛：“是像夏仙女那样的仙女吗？”
　　“九尾白狐仙女壶月因为是山海灵狐，所以阶品比夏仙女冬将军都高很多。她因为十分精通酿酒，也懂得装酒的器皿制作技术，因此天界有很广的人缘。”悟净答道。
　　“装酒的器皿制作技术？？”善美第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词。
　　“陈善美小姐，不同的酒，陈放不同的器皿，会对酒的品质有所改变和影响。譬如您现在拿到的这个瓶子，瓶内的酒是采天山的每日晨露和天界的仙山酒泉酿酒，但陈放的器皿确是夜光下的翡翠石，长久以往，酒倒出来不仅有晨露甘甜，也有夜晚的芳香。”沙悟净尽职尽责的回答，却有些神思游移：“说起来，她和大哥五百年前也曾打过一赌，曾约定在装酒的酒器上下一番功夫，看看谁打造的器皿更胜一筹。那场赌约十分精彩，在当时的天界还被盛传。”
　　善美听入了迷：“那谁赢了？？”
　　“自然是大哥。齐天大圣孙悟空，也是懂品茗的好手。”悟净微微一顿，笑道，又想了想：“大哥非常喜欢当时打造的那个器皿，还取名‘无暇’，只可惜后来大哥被关五行山，天界存放的这器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善美看看手里的器皿。
　　她并不奇怪，他会赢。
　　就好像她并不惊奇他会这世上许许多多她不知道的事。因为，他总是那么多的好。
　　“那他们打了什么赌？”
　　善美又问。
　　悟净看了看善美的眼睛：“现在说大约没什么关系，那时候，赢的人可以给输的人提一个愿望，输的人必须遵守。九尾白狐仙女壶月那时候非常喜欢大哥，追了他大约一百年。大哥赢了赌约，拒绝了壶月的爱。”
　　善美微微睁大眼睛。这个回答叫她非常意外。
　　“您是说，壶月喜欢…………喜欢………………”
　　“陈善美小姐，无论九尾白狐仙女壶月爱的是谁，那离现在已经过了数百年。而大哥非常喜欢您。”悟净中肯的说道。
　　————————————-（所以说狐狸为什么会爱上猴子的分割线）
　　她怎会不知道，他的好？
　　她也知道，在天界，很多仙女都爱慕他。
　　他在她面前有很多很多的棱面，看上去顽劣的日常，只不过是，如同表面的一个虚浮的影。倘若不是和他那么接近，仿佛谁也不知道他真实的模样。
　　那时候刚和他见面，觉得他仿佛是相熟的，但有那么一些另一个真实的瞬间，他也曾带给她如霜的冰冷，有距离感的体会。
　　他们，都说他非常喜欢她……
　　但她却禁不住常常想，她有什么好的？？
　　她曾经，只是一个比普通人活得更糟糕的人类，和他，因为三藏和守护者的金刚箍产生了爱情，而现在，不是三藏，没有使命，也不用去捉鬼，她没有傲人的能力，没有非常漂亮，做饭一塌糊涂，他……为什么喜欢她？爱她？？
　　“陈善美小姐，这是你们的旅行清单，请您先看看还需要带什么物品？”
　　悟净打断了善美的沉思，将一个长长的单子放在善美面前。
　　善美暗自乍舌，看到清单上排列整齐，长长的物品，简直怀疑他和她是不是要出去旅行一整年了…………
　　“冰箱？？？泡菜………………还有……5050？？？”
　　“5050因为有各国的驾驶通行证，你们出行会比较方便，所以没问题，泡菜是因为大哥比较喜欢吃，这些东西都已经放在那个行李箱里了。”悟净笑了笑，指着墙角的那个行李箱：“大哥说想和陈善美小姐体会普通人的旅行，所以我为你们准备了五月三日后的机票，正好错过这三日天界大会的时间。”
　　普通人的旅行会把整个家当都带走吗……
　　善美的脑子快速的消化这许多信息，又呆呆的看了一眼沙悟净：“天界大会？？？”
　　“天界大会大约是三百年一次的盛会，各路神仙都要参加，齐天大圣孙悟空已经算得上解除了禁令，再度位列仙班，想必很多老友都会想见一见吧。”
　　—————————————
　　“哇！！大发！！！悟空哥大概已经很久没参加天界大会了。上一次参加的时候，简直是引爆全场啊！！”pk眼冒光芒。
　　夏仙女的酒吧，一群人对天界大会异常八卦。
　　pk似乎也做了新发型，准备晚一些就出发。善美觉得很奇怪的是，在家早一些的时候，他并未对她提起这件事。但从pk的角度，夏仙女冬将军的角度，这分明算得上是一件有些重要的事。
　　“因为齐天大圣很强，也很年轻英俊，那时还是单身，名头正盛，所以自然一直都很受天界女仙们的喜爱。”夏仙女也化了很美的妆，她将一杯冰冰的薄荷饮料放在善美面前：“所以，也为了保护陈善美小姐你，他才把木屋的居住地址封印起来。并且，他没有提及的原因，应该是不再希望你再返回天界，也不想再有所牵连。”
　　“说起来，齐天大圣完全没有回仙班的打算，以前明明是积极的和魔王一样攒积分，现在则是成天被天界追着跑。”冬将军沉吟道。
　　对于他这方面的心思，善美还是知道一些的。
　　她曾遇到过之前的夏仙女，她虽然并不知道天界是什么样的地方，却也知道那里和人界一样，有着各种既定的规则和制度，那里有着，期待他的人，也有他的过去，他的记忆，他的朋友……
　　他仿佛是因为她……放弃了天界，留在了人间，就好像，她摘下了天上的星星那般……
　　“所以说，姐姐是在烦恼给哥哥送什么生日礼物？”富子一边摇着小baby的摇篮一边问。
　　善美点点头。
　　“大家都送了很稀有的物品，所以我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好。”
　　善美有些黯然的说。
　　“的确，像白狐壶月那样拿得出手的东西，世界上的确也没几件，怕是魔王也会羡慕。”pk点点头，又道：“不过她虽然厉害，最后也输给了悟空哥。当时悟空哥自己用三味真火打造的那个酒器‘无暇’，连佛祖都赞叹不已，可惜在悟空哥被关五行山后，这器皿大约被谁弄了个隐身决，从仙界偷走，此后再也不见了。这么想起来，即使送了这样的东西，悟空哥也未必看得上，倒不如用路西法的黑卡在商场刷一件限量版的衣服。”
　　可是家里的仓库里衣服已经多得难以打扫了………………善美内心哀嚎。
　　感觉很想扑腾在桌上。
　　“陈善美小姐，我觉得您思考的方向有问题。”夏仙女双手交叠，抿唇而笑：“pk大人的意思是，并不是给齐天大圣买一件限量版的衣服，而是————”
　　“而是——————？”善美呆呆的接话。
　　冬将军咳了一声。富子脸微微红，凑过来，说：“姐姐，是把自己打包的意思。”
　　善美怔然，倏然脸如同火烧云一般急急的跳起来。
　　“我突然还有事……………………”
　　“哇！！我什么都没说啊！！！”pk百口莫辩：“富子，你一天在家都在看什么电视啊…………”
　　“看了综艺……”富子缓缓答。
　　“富子，好样的。”夏仙女赞道。
　　善美在这种事上一向面薄，急急的放下酒钱就跑了。
　　——————————-
　　这一天是微微的小雨。从夏仙女的酒吧出来，不久就接到他的电话，说要外出一两日。
　　她本想问他，是否是天界大会的事。
　　但她想，他不想说，是有他的考虑的。于是她便顺着他的想法说，好。
　　她想，他总归会记得要和她一起过生日的。
　　很奇怪的，分明没有那样的打算，却不知不觉的走到弼云洞杂货铺，看到三神奶奶在收杂货铺门口的看板栏。
　　三神奶奶对她点了点头，她便走进店里去，今天很奇怪的是店里没有那个白鹤，也没有那个打游戏的青年。
　　“今天关门好早。”善美说道，很意外看到了不经常在店里的女主人。
　　“今天有天界大会。”对方对她说道，又别有深意的看了善美一眼，道：“不过因为齐天大圣拒绝了天界给陈善美小姐发放邀请函，而是以自己出席为契约，因此今年的天界比往年热闹。”
　　“孙悟空，是因为拒绝了我的邀请函，所以必须出席吗？”
　　她非常诧异的问道。
　　她已经不是三藏了，这一世，也没有那样的使命感。
　　“不愧是前代三藏，虽然使命已经结束，但是感觉还是那么敏锐呢。”三神淡淡审视的意味，说道：“不过于孙悟空而言，这的确是个明智的选择。不过你无需担心，他的出席只是会友，无伤大雅。”三神微微瞥了一眼善美手上的戒指，想了想，问道：“你今日有事来杂货铺？”
　　“我好像并不是刻意要来，但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善美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回想了一下，道：“好像确实是这样……说起来，我本来是想询问一件物品的下落。”
　　“和爱有关。”三神应声。
　　善美早就知道眼前这位奶奶的法力无边。
　　点点头：“我想寻找，一个盛酒的器皿，名字叫‘无暇’”。
　　三神的眼睫微微动，道：“原来是它。”
　　善美立即眼神微微发亮一些，“您知道它的下落？”
　　“我不知道，不过有缘或许会知道。”三神淡淡说道：“不过当年我见到它，总觉得它是和齐天大圣本人气息最为契合的物件，的确是一件绝无仅有的器皿。罢了，或许这样东西飘荡多年，终于也想要物归原主，大约在离主人并不是很远的地方等待着。”
　　三神返身，从货架上翻找，找了许久，递了个小镜子给善美。
　　“此次你从冥界醒来，命运早已脱离天界掌控，也算是新生了，送你两个东西，就当是礼物吧。”
　　“这是………………？”
　　善美摊开手心，看着手中微微冰凉的两件物品。
　　“这面镜子，是朔源镜，可以看到物品本来的样貌，说出物品正确的名称，离物品越近的时候会看到蓝光。”三神喝了一口茶，指着那表：“这块表，现在正好快要电池用尽，不过那之前，还可以走一天。它叫做1x3时间表。你将它戴在手上之后，你的一分钟将变成三分钟。”
　　“可是增加三倍时间有什么用？”善美不解的追问。
　　“哦？我觉得虽然有那面镜子，却远不够你寻找‘无暇’这物品的时间呢。”三神有些深意的眯着眼睛，淡不可见的一些笑意：“我以为你更想在五月三日之前找到。”
　　善美怔了怔，随即十分感动。
　　“谢谢您！！”

　　3
　　因为下雨的缘故，善美决定先回一趟书店。
　　或许还是先悬挂一个放假的牌子比较好吗？
　　在书店里，她用另一个原本在书店的物品试了一下神奇的朔源镜，这镜子就好像定点地图那么稀奇。
　　只要把朔源镜放在地图上，比如，最好吃的本市棉花糖，定位的是南山的那个锁桥旁边，想来想去，她的确觉得那家的棉花糖是最好的。而最好的冰淇淋定义是冬将军的冰淇淋店。这些古怪而神奇的发现，非常有趣，善美终于问镜子，“齐天大圣孙悟空的‘无暇’在哪里？”
　　屏住呼吸。
　　一点点的在地图上移动着镜子，小巧的镜子，在靠近某处时，发出淡淡的光，善美眼睛一亮，所幸那物品的地点并不是很遥远，而在靠近市区的一个一小时路程的郊外的山区，那是一个风季十分漂亮的旅游区。
　　太棒了！！竟然在本市，并不在其他城市，或者国外那么遥远的地方。果然如同三神奶奶所说，物品本身也在等待着回到主人的身边。这个发现叫人惊喜。
　　立即动身！！
　　————————————-
　　善美换了一件方便出行的衣服，写好了书店的休假通知，正欲悬挂门口，却在书店门口遇到一个女人。
　　“非常抱歉，我买四五本书急用，然后就离开。”那女人非常年轻，大约二三十来岁，店门口停着她的车，看上去价值不菲。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有急用的书，不过与人方便的善美却还是点了点头。
　　店里几乎休假之后，已经没有其他的客人，善美坐在柜台前，没有用太多时间，那女人果然已经选好了四五本书，到柜台前结账。不知是否是错觉，店里因为这女子的到来，充斥着一些淡淡的幽香。
　　“就是这几本了。”那女人声音柔软甜美，沉寂，说不出的让人觉得舒服，善美抬眼看了看那几本书，一本地球风景画片，一本非常科普的神话传说读本，一本家居装饰，最后一本，是烹饪书。这几本书搭配在一起，虽然没什么，但善美就是觉得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的感觉。
　　她微微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却发现，对方仿佛也在看着她。
　　而在对方那宽绰的雅致礼帽下，秀美的眸子，卷曲的长发，还有一张那么有些颠倒众生的容颜。
　　善美很少见到那么漂亮的人，这是很让人诧异的。原本说起来，她身边人类事实上很少，几乎都是妖怪，若是妖怪，颜值必定都不差，自己身边那人，她自己也会经常看得失神，但，这么美的女人，善美还是第一次见。和夏仙女的含蓄的美不同，也不是富子那般纯纯的美，这个女人，分明外表看上去沉寂如水，却不知道内里压着什么样的东西，那些隐藏的美丽，仿佛随时要喷薄而出的错觉。
　　她一时有些失神，却摇了摇头，收回感觉不甚礼貌的视线，开始为对方结账。
　　“好漂亮。”对方却说。
　　善美微微诧异，抬眼，对方在看她手上的戒指，善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是婚戒吗？”那女人又问。
　　“是的。”善美垂眸，微微回答。
　　“婚戒是契约的一种，但是当取下来的时候，那样的曾经也可以什么也不剩呢。”女人淡淡说道。
　　善美觉得这句话说得十分诧异，不由得停下手里的动作，注视着女人，也注视着女人拿书的手。
　　她的手上没有戒指。
　　大概是觉察到善美的视线，女人大方的伸出右手。善美急急的说了一句抱歉。
　　“是我太失礼了！”善美觉得面对这位客人，自己的再三失礼非常奇怪。还是……今天这个日子本身就有点让她焦躁不安？？
　　“无需如此。”女人微微笑起来：“说起来好像是我失言在先，不过，我原本就认为世界上不存在永远的承诺。”
　　善美很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
　　“您，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在一定的那样的新鲜感过后，剩下的彼此熟悉的部分，习惯的部分，将反而成为消耗彼此最深的部分，我也曾……戴上戒指。但，当那些承诺和记忆消失之后，又束缚了谁呢？”女人微微叹息。
　　“可是这世上，一定存在有山盟海誓的爱的。”善美摇摇头，说道。
　　“这世上所有的物品，都有保值期限，花期过后，花朵会凋谢，食品放入冰箱，不久会难吃，更何况是看不见的人的心意？人最善变，但人最容易受诱惑，人最坚定，但被诱惑的时刻也轻而易举，变化总是由内而外，谁又能绝对的决定那样的东西呢？”
　　对方从善美手中接过书，笑着问道。
　　善美有些讶然，她本想说什么，却没法在这时候反驳对方的话。
　　“您也————曾经爱过吗？”善美轻声问道：“世界上也许没有永远的承诺，也没有永远的相守，但是，一定有珍惜彼此的心意那样的东西。即使并不一定在一起，但一定有永远的思念那样的东西。”
　　对方抬眸。
　　“男人的心和女人的心一样善变，爱你的时候给予你整个世界，不爱你的时候，却可以瞬间将整个世界拿走，不在一起的爱，还是爱吗？这世上原本就没有永不变的心，也并非，永不动摇。爱情本就是虚无缥缈，就好像你今天吃这个菜，明天吃那个菜，今天换这个衣服，明天换那个衣服，爱情里，大约也并不一定会，永远喜欢一个人。当不在一起的时刻，总会因为孤独或者别的什么，出现其他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人们需要戒指作为婚姻的契约，需要结婚证作为婚姻的保障，因为若是没有这样的仪式，爱会如同保鲜期的商品一样被轻易的替代？”
　　“爱会不会轻易的替代，取决于什么样的人不是吗？爱和那些商品，本身就是不同的。”善美咬唇，淡淡回道。
　　对她而言，爱是珍贵，爱是珍惜，爱是得来不易。
　　爱，从不是商品。
　　“亦或是，让您伤心的那个人，是薄情寡义的男人，爱上了别的女人，然后，替代了您的爱情吗？”善美抬头，问道。
　　对方眸光是那样的安静，但这一刻，就这样怔然的多看了善美一些时刻。
　　“嗯。”她笑着答：“是呀。所以害得这些年我一直生活得十分悲惨。总是对他难以忘怀。结果看他生活得好好的，我十分不甘心。”
　　“可是对方如果幸福，不好吗？”
　　“如果小姐爱着的人，跑去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幸福，不介意？”
　　善美微微停顿。
　　“我不知道。可…………如果那是他的选择，我会……”
　　会…………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问题，会让她有些窒息。
　　那女人一副了然的神情，目光传递了“果然如此”的意味。
　　对她点点头，拿着书出了门。
　　善美看着对方的车消失在雨幕之中自己的视线，回想着刚才的对话，觉得非常的奇怪。
　　但，她想了，那样的一些选择。
　　她倏然发现，自己的很多事是理所当然的，却并没有太想那些因果。譬如，她和他，曾是那样的关系，他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三藏的守护者，一开始就注定了，要和她相爱，最后，相杀，但是这样的命运，对她和他而言，却都不是出自本身意愿，而是，上天注定。
　　她曾经很期待的上天注定，后来却变成束缚她和他命运最可怕的东西，而他那时，已经无法顾及其他，只能借助于婚姻的契约，打破二人死铃的命运。虽然打破了命运，但是她还是死了一次，这一世转生，仿佛，也理所当然的呆在他的身边，接受他的爱，他的心意，他的保护…………
　　但，她已经不是三藏了！
　　她倏然想起的，是，原来一直不自然的感觉是什么？
　　这一世，她不再有那样的命运，而他，也并不是她的守护者。也就是说…………
　　他的心，自由了。
　　那么没有了那样的理所当然，他为什么……爱她呢？？
　　她失神的看着雨幕下的玻璃窗。
　　正如她所想的，她，并无所长…………她仿佛可以一瞬间说出他的好，她可以细致的描绘着，他所有的，她所熟悉的一切，但，她却想起，她并不知道这样的自己，他喜欢的，是什么…………
　　那种，有些茫然的感觉，竟然一瞬间占据了她。
　　…………
　　—————————————————（所以，谈话要找正能量的人的分割线）
　　一直坐在大巴车上，她也在细细的想这件事。
　　不由得打开手机，一张一张的翻看照片，其中有一张照片，是她的偷拍，或许也是唯一的一张偷拍，留在手机里。
　　那时他的侧影。
　　她看着那张照片微微出神。
　　事实上，她也不认为自己此生，会这样的，爱着一个人。
　　虽然从前还是人类的时候，有很多那样的梦，那样的期待，但是，她也不认为自己会有如同今日今时那样的爱恋，而这个梦，此生就这样理所当然的实现了，仓促得很不可思议。
　　她想，她其实也一样。
　　没有办法去想像，身边没有他的生活是什么模样。
　　或许是因为她并未有做过妖怪的经历，她没有办法想象，像魔王那样依靠思念着一个人活过千年，当生命无穷无尽，而你爱的人却不在身边，她完全不敢想那样的日子，更无从想象，如果齐天大圣孙悟空身边不是陈善美，而是其他人，那种奇怪的可能性让她觉得悲悯起来。
　　从她醒来，面对自己不再是人类的那一刻，就和他在一起。
　　他安抚着她的一切，安置了她的一切。
　　就好像给予她完全的照顾，关爱和珍惜，就好像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捧在她面前。若不是面对他的生日，若不是面对给他的礼物，她从未想过自己事实上仿佛并不能给予他很多很多。
　　心里有一个声音说，自信点，陈善美，即使没有力量，但也没那么消极，应该去相信他的爱。但另一个沉沉的声音说，她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但，却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喜欢。
　　她说要工作，他很有耐心的等待，一如既往的相陪，为了出入方便，他把小木屋和水帘洞的海报贴得离书店很近，她因为工作，他于是开始做饭，她每日下班都有美味可口的饭菜，她知道沙悟净大人并不是每天都去小木屋，甚至很多时候都只是打理水帘洞和魔王那个一半产权的房子的日常……而她几乎没有怎么过问着家里的物资，果然还是太……
　　理所当然了吗？？
　　或许这些事实际上想起来并不是那么理所当然的…………？还是自己真的因为要结婚，太幸福，而产生了巨大的不安？？
　　那时候留在白蛇潭的时候，事实上应该…………和世延，小美，自己的父母，说一说这些问题的吗…………否则也不至于到现在…………到现在……………………
　　他甚至说，要带着她去旅行。
　　面对着那样突然要实现所有一切的梦想，她茫然和不安的是，他喜欢什么呢？
　　她能为他，做什么呢？？？？
　　——————————————-
　　春季的白云山，包围在厚厚的雨幕之中。
　　她从未来过这座旅游山区，但漫山遍野的樱花，还是震撼了她。
　　到达白云山的时间是下午二三点，但很奇怪的是，今天并没有游客，她拿出朔源镜看了一下，“无暇”的确是在这个位置。难道在山的民宅？？还是，山顶的白云庵？？？
　　没有游客的原因是因为，来到现场的一只浩浩荡荡的剧组。
　　原来几天前景区就已经通知游客们，一个是因为雨季，一个是因为剧组，所以白云山关闭三天，而剧组的好几个摄影师，事实上善美都有些熟悉（番外篇十二之工作记），因为这几日，白云山将成为一款强档综艺“家师傅一体”的拍摄现场。
　　她的执意要上山，终于还是引来了李导演。
　　片场的白云山入口包围了大批大批的粉丝和综艺迷，她本被拥堵在人群之中，却仍是有一些路西法的工作人员认出了她，将她带到入口内，她看到很多剧组和综艺的车停在山脚，大家带着口罩撑着伞，准备登山。
　　李导演正在和四位综艺演员谈镜头拍摄，这是一个非常寓教于乐的节目，讲述的是充满疑问的才俊青年们去寻找有着自己独特生活方式的怪才师傅，并且与他们展开一段同苦同乐的生活，并且可以从中学习领悟到很多自然，观察学习师傅们的生活智慧，并且和师傅们度过一段两天一夜的时光（对不起了，百度百科），这款综艺上档之后，非常火红，那个人也日常观看，之前善美在路西法工作的时候，还为他拿过节目的高清带。
　　善美其实平日是很少看综艺的，但那个人偶然外出的时候，如果刚好播出综艺，她却会记得一定要给那个人录。她喜欢的人的日常，是躺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电视剧和综艺，那些时候，她看的，是他。
　　善美正在纠结万不得已，给pk打电话求助。
　　因为她的时间，也不可能等到三日之后。
　　看了一眼幽幽的白云山，从山下爬到山顶，大约少说也是四五个小时，从片场的情况看起来，这一期的师傅，仿佛就是住在白云山里？？
　　事实上，李导演对善美却是很有印象的。
　　因为当时他参加了金范哲那只luss广告的拍摄。那时候，他请事务所给那位据说是助理暂替的女演员发了邀请，但后来又听说，因为一些当时盛传的绯闻，还因为那名助理原本就是路西法的空降兵，仿佛和某个财阀有些关联，最后连绯闻和名字都一并藏起来，他觉得遗憾不已。但却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看到了她。
　　“如果lillian小姐质疑要登山，倒是没有太大问题，因为白云庵也安排了工作人员，可以留宿，不过山上条件大约还是很恶劣，”李导演倒是对善美登山的事并未反对。因为节目问题，很多环节也是需要对节目演员本身保密的。“不过，我们的节目组正好需要一位，以导游身份上镜的领队a，不知道lillian小姐是否可以暂代？”
　　原有的领队正好在这个节目里开了天窗，大家正在山下寻觅合适的女演员，虽然是和有名的，热档节目合作，但是很多娇滴滴的女演员一听说要两天呆在白云山，还要为了录制爬几小时的山，很多经纪公司就直接拒绝了。
　　那几位演员有些怔愕导演的安排。
　　“我们可以如同那只香水广告一样，即使在镜头里出现lillian小姐，也把脸部虚像和后期马赛克，这个条件怎么样？”李导演笑得有些奸诈，请工作人员拿来一叠登山的导游资料。
　　“哇！！！！大发！！！李导演不说，我都没看出来这位小姐就是luss那个广告的拍摄者！！”梁演员眼冒金光。
　　善美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那只广告我也看了好几遍。”演员李尚云要老成一些，倒是没有梁演员那样的夸张。
　　95年出生的陆演员比较小一些，还有些青涩腼腆，对善美微微点了点头，另一位李演员对善美伸出手，“请多指教，Lillian小姐。”
　　“喂！！哥你是不是太主动了！！”梁演员大叫。
　　“这位小姐之前在公司给我拿过综艺的高清节目带。而且，那只广告，我也非常喜欢！”李演员十分阳光，善美微微怔，感觉他笑起来的样子，有些像…………
　　握住她的手，非常温暖。
　　她抬眼看了一下云雾缭绕的白云山。
　　“请多多指教。”
　　—————————————————
　　艺人的生活是非常辛苦的。
　　当然从事这个行业的工作者也一样。山路湿滑，但是为了录制节目，大家都一边拍摄一边往山上走。
　　综艺艺人负责制造气氛，无论天气，路况，周边状况，却都还要负责调动观众情绪，上山前，善美看了一下那些导游词，路大约记了一下，路边的风景，名胜，需要注意的位置也都记忆了一下，为了便利换上了剧组提供的一套防水衣服和帽子，不用打伞倒是很方便。
　　山上的樱花在湿润的空气里盛放十分美丽，大约这样的美景也减少拍摄和录制的辛苦和艰难。善美本就是会照顾别人的类型，虽然她的工作只有导游而已，但却一路上给工作人员和摄制人员打伞，以防淋湿机器，她记忆很好，那些导游词，看了几遍就记住，当她顺利的把那些地点说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很敬佩，她想，她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能读书这样而已了。
　　因为这工作的艰辛，上山拍摄一般都是男性工作人员，除了负责文案和道具的女性之外，也因此，路程走得很快，善美日常觉得自己体力很差，跟了两小时，走路竟然就有些累了。这是四五个小时的山路，摄制组要在天黑前赶到山上去进行下一轮的拍摄，善美闷声不响的一边工作，一边跟着，走到半山，脚意外的扭了一下，拍摄完的李演员给她递了一瓶开过的水。
　　“虽然有点失礼，不过我看他们也都忙得忘记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这样喝吧。”
　　李演员出道很早，却也是盛名，并不亚于金范哲。
　　他年纪轻轻，好评如潮，综艺，演员，音乐皆有涉猎 ，被大家亲切的称为“国民皇帝”，连善美这种艺能界白痴，不加补习都能对对方记忆深刻。
　　善美十分感激，接过对方的水，但还是有些犹豫。李演员看起来非常擅笑，但却也十分细心，说，先稍微等一下，然后很快的去借了一个大一些的瓶盖来。
　　“喝吧。”李演员对她说道，递过去杯子，那边其他三个艺人笑成一团。
　　“谢谢！”
　　善美接过去。
　　“Lillian小姐，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个日子登山？能问吗？”
　　李演员发挥着综艺的本能。
　　“有一件必须要寻找到的很重要的东西。”她答。
　　“仿佛是和上次一样的理由。”李演员笑了起来：“Lillian小姐真的很喜欢那个人。”
　　善美想起，上次借着助理的职务跑到对方经纪公司去拿他们的高清录音带，当时在录播间遇到的正是李演员。这并不是她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其实，我不知道这些东西他会不会喜欢。”她看着雨幕，看着那些漂亮的樱花：“美好的东西会转瞬即逝。”
　　“即使如此，美好的记忆却仍会深藏于心。”
　　李演员抿唇，答道。
　　善美有些讶然的看着他。
　　“对于艺人而言，付出的后面是艰辛，但留在镜头里的是美好，那些美好的瞬间是存在的。”
　　李演员看着那些春天的樱花，道：“所以，这么有勇气的和我们这群人雨天跑来鸟不生蛋的地方登山的Lillian小姐，无论送了什么东西，对对方而言这样的心意是珍贵的。”
　　善美呆呆的看着他。
　　“哇，我好奇怪，居然这样说话。”他自己仿佛回神，有些不可置信。
　　又笑起来。
　　善美怔了怔，也笑了。
　　她一时总觉得自己还是人类，事实上，自己已不是人类。
　　还是人类的时候，很少和别人交流，所以也不知道，和人在一起正常的言语言谈是什么样的。也很少知道，不被人特殊的目光注视的时候，那些交谈的谈话会是什么。
　　原来，有消沉思考的人，也就会有积极生活和面对的人。
　　“事实上我今天有点沮丧，但是跑来这里爬一下山，觉得好多了。”她淡淡的说道。
　　对方目光是那些了然的笑意。
　　“喂，开工了，伙计！！”
　　梁演员不怀好意的声音打断了二人。
　　善美抬眼看了看一望无际的阶梯。
　　她的心，却没有刚才那么焦躁不安。看不到的路延伸远方，但正因为看不到，才值得努力，尝试和期待，正因为看不到，才不用去复制别人的道路，因为每个人的路都并不相同，每个人的选择不同，结果也就完全的不一样。
　　她总觉得这一天过得非常奇妙，她仿佛经历了好几种心境。
　　她原本在徘徊着，现在也并不是很坚定，但，她眼前的道路，是一片雾蒙蒙中的，樱花。
　　他并没有在她身边，她遭遇了如此的情形，偶然的跑去了杂货铺，从三神那里得到物件，然后现在和一帮可以说素不相识的人，在远离城市的山里，她寻找着，那件对他而言珍贵的物品。
　　在这段路上，她看清的，是自己的心意，自己的执着，自己的爱恋。
　　爱让人义无反顾，无论结果是什么，这样的体会和心意，是绝无仅有的。
　　“Lillian小姐，请出镜为我们准备第三段解说词。”前方，演员们在等她。
　　“好的！”
　　她答道。

　　4
　　在微醺的春风里，蟠桃园仿佛和以前也并不相同了。
　　那些久违，熟悉的道贺，奉承，好像如今的感觉也并不相同，才五百年而已，变化有这么大？？？
　　他一阵风幻化在树上，下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桃子，吃了两口，味道没变，但却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
　　曾经叫他喜欢的东西，现在这些东西没变，但他好像已经没那么喜欢。他坐在蟠桃园的廊下，垂眸，拿出口袋里的天界任命书，将那纸轻轻折叠，变成飞机，扬手飞出，轻盈的纸片，最终坠入一个人的脚下。
　　那人把这纸捡起来，摊开看了看，走到他跟前，道：“才几百年不见，没想到昔日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如今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天界都不回了。”
　　“和她没什么关系，水帘洞一开始不就是在人界的？”他抬眼，不以为然：“只是对这里的东西都没兴趣了而已。”
　　“那新的兴趣是什么？”那人笑道：“看到我送你的新礼物了吗？”
　　“最近刚过苍月，还未曾来得及，不过日后会一一回礼。”他答，正要走了：“壶月，你送的东西，那自然都是最好的。”虽然这样说，但他的眉眼却很淡：“只是，我觉得你也不必给我送那么好的东西。”
　　“怎么，才过了几百年，连送礼的情分都不要了？齐天大圣孙悟空，你变了很多呢。”壶月笑道：“是谁当日在我洞府里非要缠着把我的酒器都拿回水帘洞？”
　　“怎么会。”他也轻轻笑了起来。
　　“刚从尊者殿前来，他那里开了很多漂亮的莲花，想一同去看看吗？”她问。
　　“好。”
　　————————————————-
　　他从正宴厅走到佛前的莲池，许多女仙们一路紧随。
　　这情形仿佛过了百年还是未曾有变。
　　他倒是觉得不带她来参加这所谓的天界大会是很明智的，他也并不想她从这些聒噪的女人里去认识另一个他。
　　佛前盛开了很多白莲，他想起，三神是从这莲池，取了一朵，塑造了她此生的身躯。他望着那莲池微微出神，他想，和天命抗争，他交付了半身血，最后，她不是三藏，却仍然承袭了莲花血香，虽是因果循环，但总归都是防不胜防。
　　“我听说你这些年过得很是伤情，还变成了三藏的守护者，怎么，任务结束之后，便不想再回来了？”壶月将一杯酒递给他：“我很怀念以前一起打牌的日子呢。”
　　女仙们对站在他身边的壶月又是羡慕又是妒忌。
　　但论起狐媚的功夫，谁能及得过九尾白狐？？
　　当年的风流艳事，谁清楚内里盘根错节？都道是齐天大圣孙悟空风流债一桩，对九尾白狐始乱终弃，又想了个赌来脱身，但这九尾白狐却对齐天大圣孙悟空情有独钟，非但没有怪罪，这些年反而还是痴心一片，天界对此事件的版本，也流传了好几个，而今日天界大会，大家本着看好戏的心理，看看齐天大圣喜欢的那个三藏是哪里的妖孽，但没想到，他只身赴宴，和当年的八卦女主角一起喝酒相谈，前任和现任的剧情完全没有得到应有的展开，一帮人大跌眼镜。
　　“追着她跑的日子是过得很伤情，不过这个月，我就要成家了。”他抿唇，眼里有了那些柔软的笑意，把玩着手里的戒指：“打牌什么的就免了。”
　　壶月的眼里没来由的有了一些刺痛。
　　但那些情绪一闪而逝。
　　“我没听错吧？还真是你主动？？齐天大圣孙悟空————”
　　她追了他，一百年，等了他……也有上百年了……那些日子，她怕是自己都记不清了。
　　她以为，虽说做不了挚爱，却可以…………旁观。
　　至少，他还不算对她陌生，至少，他对她和对那些女仙仿佛还是有所差距。他冷淡的拒绝，她十分熟悉，却并不熟悉那个，温柔的眉眼。
　　“嗯。”他不以为然，答道，将酒一饮而尽：“所以以后大约会很少见面，因为想花时间陪她。走了————”
　　壶月握住那个空杯，“成家，是为什么？”
　　他很奇怪的回头看了她一眼，顿住脚步：“什么为什么？”
　　“你还需要用这样的方式去约束什么人吗？”壶月的声音有些微微的不稳：“得到不就足够了？为什么还要使用人类的契约？这种契约一旦建立，对于我们而言，不是再也逃不掉吗？”
　　对于人类而言，结婚是契约，但，人类是可以解约的。
　　但是对于妖怪，这样的解约却并不容易。
　　这是一道，仅次于死契的契约。
　　“逃？”他淡淡笑了起来：“我并没有想过逃离，相反的………………”
　　他未说完下面的话。但，她已经明白了。
　　这个认知，让壶月的心，一瞬间陷入了巨大的黑暗。
　　虽然，早有准备。
　　但，当真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却让她，瞬间痛苦得无法呼吸。
　　那种，沉沉的不甘愿，不甘心，积压在她的心头。
　　“你为什么会爱上那个曾经是人类的人？”她怔怔的站在那里，问道。
　　因为，他莫名的就有了那样的，疏离。
　　“齐天大圣孙悟空，你身边站着的，这些女人，哪一个不比她漂亮？你若是想要成家，以我们世界的规则，你可以挑无数个（妖怪们并不是一夫一妻制度，而是沿袭以前的制度哦）倘若你想要留下有力量的血脉，子嗣，也可以效仿天君，为什么，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呢？”壶月止步，说道。
　　他静止了半晌。
　　“壶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仿佛，也一直爱着我。这样的你，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爱上别人吗？”
　　他的话，让壶月身体震了一下。
　　拿着酒杯的手，也颤抖起来。
　　“因为同样的人不会爱上同样的人。很强的人，拥有力量，高傲而孤独，表达爱的方式十分拙劣愚笨，这样的人不易得到爱，所以我也才想到，用绝无仅有的契约去约束她而已。我爱那个人，和她曾经是什么根本毫无关系，和子嗣也毫无关系，在我眼里，只觉得她最漂亮，因为，我只看着她。”
　　“所以，你在劝我放弃？”壶月目光一片冷然。
　　“不，我不劝你。”
　　“那么，你敢和我打最后一次赌么？齐天大圣孙悟空————爱有尽时，爱如同手中细沙，紧握之时会流出，会破碎，你想约束之人，前代三藏，你和她的爱起始于金刚箍，此生是新开始，她拥有无尽的生命，也就拥有更多的选择，你和她早已没有契约，倘若在新契约建立之前，你有自信让她自愿陪伴你一生一世吗？”
　　壶月目光有一闪而逝的红光。
　　空气中划过一道微光，她手中的酒杯在下一刻碎裂。那道犹如利刃的弧线越过壶月的脸颊，坠到她身后的莲池，几片莲叶应声碎在湖上。
　　一旁女仙们纷纷避退。
　　他冷冷扬眸，凝视了她半晌。
　　注视着她脸庞的那一道溢出的殷红。
　　“悟空哥——————”pk和夏仙女一行人出现在走廊，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壶月，不要以你九尾白狐的咒文言灵，挑衅我的力量，也不要试图接近她。否则，我会杀了你。”
　　他握住手心，收回那一道危险的火焰。
　　转身大步离去，再不看她一眼。
　　她站在那里，浑身冰冷，忘不掉的是他方才那一瞬然之间，无所顾忌的四处流窜的杀意。
　　———————————————————-
　　数百年不见壶月，几乎忘记了她那般力量的挑衅了。
　　因宴会还未结束，又遇到了一些老友，不知为何，才仿佛过了几百年，他竟然已经真的想不起，自己从前曾选择过那样的生活。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五行山被解禁之后，他自以为已经逃过了天界的视线，就那般恣意妄为的在人界和魔王一人半宅的生活了几十年，然后，再度遇上她的那一年，仿佛把一生都改变…………
　　莫说旁人觉得不可思议，大概，要是比起从前的种种劣迹，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刚戴上金刚箍那时候，可以说是坏透了……成天嚷着“因为我爱你”，成天威胁着她“要吃你”，但陈善美那时候即是三藏，也是，唯一一个和他相处最近，最久的人类。
　　在自己也未曾注意到的时候，视线，就那样停留了。
　　然后，就一直那样看着，不曾离开。
　　看着她认真的生活，接纳最残酷的命运，看着她，对着自己这个恩将仇报的人施予的小恩惠，还能善意的说着感激，看着她因为请他吃棉花糖而真心微笑，听到她坚定的对他说，这世界上让她自豪的光芒是她自己，她面对天界的命运，毫不退缩，别人都将她当成怪物，妖怪们都将她当成三藏，富子和pk差点伤害她，她可以原谅，宽恕，对待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她愿意倾听和伸出援手，事实上，她帮助那些人，又有谁为她的命运悲悯？
　　当他注意到时，那些对她的视线，积聚的情感，已经变得太过危险……然后他突然想起，金刚箍？事实上或许，早已就不需要了。
　　那时候，他是那么的想保护她……他才发现，原来爱情和力量的强大与否并无关联。他曾想过很多，在那些时光沉淀之中，他想，如果早知道她会死，他会不会并不希望他们相遇，因为三藏的血是和守护者相遇之后被唤醒，如果早知道她有那劫难，他会不会和书贩子在选择的时候，果断的放开她的手？
　　那些选择他想过很多次，但没有答案。
　　如果从不曾相遇，这种问题，他现在不敢去想。
　　相遇，爱上，再分离那样的噬心之痛他更是不敢再去轻易体会。因为，那时候，想保护她的他决定自己去死，相等，却未曾想到她也心存了那样的念头，当她在他怀中死去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天界的卑劣并不是让他成为陈善美的守护者最后却剥夺了她的生的机会，而是，他们造了一个陈善美来作为惩罚他齐天大圣的一生一世的弱点。
　　那惩罚，要比他被关在炼丹炉里，比他被囚在五行山之中，更重数倍。
　　让他得以体会，自己用生命去珍惜的，被打碎是什么感觉。
　　而今，他一直在想着用什么方法私心的，将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又怎会再将归还给天界？？
　　他只想，把自己一生一世的弱点，藏在他的身边。
　　——————————-
　　久违的天界大会，龙王也来。
　　带着他的几个孩子，只是除了才解咒不久的玉龙。
　　齐天大圣孙悟空在人界的居所，除了水帘洞外，还有一处，但那处被他本人用封印封锁起来，外人不得入内，龙王一到宴席，便听到那些神仙们喝酒八卦，看着酒宴上那人，默不作声，龙王自己抹了一把汗。
　　齐天大圣孙悟空在海边那小木屋，实际上离东海龙宫位置最为接近，但，他怎敢说半个字？？数百年前，那人从龙宫拿了承重的柱子，塌了半个东海，而后天界虽将齐天大圣囚五行山，算是还了他的公道，但这煞神他得罪不起！
　　但玉龙的事，却又得了他的相助，这世上的因果缘起缘结，都是无法预料。
　　———————————
　　“我父亲今年已经添了第六个老婆了。”龙宫三王子，冷面的玉华负手站立，“上次在天界大会上看到你，仿佛和现在也毫无区别，几百年过去，此间的景象仍然毫无进步。”
　　一帮女仙在廊台下面眉来眼去，pk连连惊叹。
　　“哇悟空哥，要是被善美姐看到，你就别想进屋了。”
　　“据说龙王的老婆们经常打架，所以人界那些海上渔船才经常高危事故呢。”他微微摇头，“今天赴会，十个有九个都是劝我多娶，不用再搭你一个了。”
　　“哦？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玉华抬眼，“成家无论一个还是几个，对我都是麻烦的事。”
　　pk吐了吐舌头，觉得东海龙宫这个三王子，倒是一直如此古怪。
　　“不过倒是你，当真想好了？”玉华又问：“我父亲在积极的给你准备贺礼，希望到时候不要把你的水帘洞和新居都埋了。”
　　“再确定不过了。”他靠在栏杆上，迎着天界的风：“我要脱单了，说来说去还是比你早些。”
　　“下面那群可就不知道要去哪里哭了。”pk看着下面的那群川流不息的女仙们，总感觉站在这里，都飞扬着莫名的各种芳香……偏偏他的鼻子又很灵……尽管在人界的各种演唱会上受到各种粉丝的膜拜，尊敬，但是，每每出现在天界，站在这个人身边，却还是会经常受到这样的待遇……
　　“虽说子嗣是扩充力量的方式，不过我倒是以为你不用受那些规则的约束。”玉华伸出手，他手中有一些淡淡的蓝色水汽，打散了空气中那些复杂艳丽的香味，“壶月个性跋扈，和你不相上下，倒并不是真的适合你。”
　　“下次别人谈话，能不能不要偷听？”他抬眼，有些不爽。
　　“齐天大圣之事，还用得着偷听？怕是现在整个天界都传遍了。”玉华冷面，但此刻却笑了起来：“难怪你要把住的小屋都加上层层封印，实在是烦不胜扰，不过你就不怕别人说你金屋藏娇？”
　　“藏一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并不反驳。
　　“我看你千百年来没对谁有这样的心思，原来是一旦有这样的心思，就该成家了。”玉华颔首，倒有些出神：“我还以为结婚无怪于都是天界强强联姻，或者扩大族群，你倒是什么都出人意料。”
　　“我本来就够强了，还需要强强联姻那些算什么事？”他反问。
　　“哦？不知道是谁第一次知道三藏降世，就徒手劈了菩提老祖的办公桌，追寻三藏的下落？”
　　玉华抿唇，言道。
　　pk心想，敢这样讲话的也就只有这位三太子了。
　　那人并未生气，只是捋了捋头发，道：“菩提那老家伙，这种八卦都拿出来碎嘴————”
　　“苍月虽过，你还是小心些。我认识的九尾白狐壶月，不像是个轻言放弃的性子，未必会将你的警告放在心上。”
　　玉华最后一语。
　　————————————-
　　此时的善美，大汗淋漓的登到了白云山顶。
　　白云山和一座清净的古刹白云庵都掩映在低垂的暮色和烟雨之中。
　　但有些不同的是，因为拍摄组的到来，白云庵悬挂了一些很亮的灯。
　　善美在白云庵里外绕着走了一圈，却没有发现“无暇”，刚拿出朔源镜来查探，却看到演员们正在和“师傅”拍摄的那一幕。
　　朔源镜微微发光了。
　　善美惊讶的发现，那竟然来源于，这一期的那位师傅手中的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温水瓶。
　　那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曾经亲手打造的，天下第一酒器“无暇”？？？？
　　这一期的师傅仿佛是一位力量型的选手，是一位国家级的非常了不起的棒球运动员，李师傅，他已经按照拍摄综艺的流程，和演员们开始互动拍摄，善美觉得有些疲惫，拿出三神奶奶送的那块表，使用了一小时，那手表，跳了个乘以三的倍数，然后以三小时倒计时。很奇异的，她坐在那台阶上休息，那一刻时间的流逝仿佛变得很缓慢，她看到自己周边的事物都开始变得如同慢镜头一般，她很困乏的缓缓在那台阶下贴着墙壁沉睡，直到拍摄完的李演员叫醒了她。
　　正常的手表，果真才过了一小时。
　　“姐姐，在这里睡觉很容易感冒哦。”陆演员说道。
　　“今天的拍摄结束了吗？”善美问。
　　“应该还有四个环节的拍摄，不过，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李演员问道。
　　善美倏然就想起了，急急的起身，走到那边正在休息的李师傅面前。
　　————————-
　　“这个温水瓶？？？？”
　　众人面面相觑。
　　“你确定，找的东西是它？？”块头看起来很健壮的李师傅，事实上是个有着刚毅性格，但慈眉善目的人。
　　“我确定。”虽然听上去很荒唐，善美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你就为了这么个瓶子，从山底下跟上来四个小时？？”梁演员大呼世界怪诞不可思议。
　　但，善美的神情并不是玩笑。
　　“说起来，这个温水瓶，跟我将近十三年了。这十三年来，每日清晨妻子往瓶子里装一杯热水，我带着信念，坚持和梦想，每日攀登白云山，我和它有很深厚的感情，轻易割舍，钱财买卖，却都十分不合适。”李师傅注视着善美笔直而坦率的眼神，又看看演员们，道：“物和人也有缘份那样的东西，既然你肯定这是你需要找的那一个，那么，我能否给小姐也出一个测试，看看你是否能达到获得此物的标准？和此物是否真的投缘？”
　　善美微微呼出一口气，“您请说。”
　　“我是一名棒球运动员，我所经历的试炼，是运动员铁血和心智，身体体能的磨炼，在残酷的日复一日的磨炼中练就自己的心智坚韧，在体力的极限练就强大的精神，如果————你能够在后天早晨节目拍摄结束之前，在白云山攀登三次，上下算一次，那么，这个温水瓶就是你的了。”
　　李师傅伸出三个手指。
　　世英导演觉得这非常有拍摄价值可挖掘，眼冒金光。
　　“哇！！！！我没听错吧！！”梁演员第一大叫起来，和含蓄的尚云演员交汇了一下哀悼的眼神。
　　“师傅，四个小时才能上山，上下往返一次是八个小时，寻常人体力完全不能这样吧。”李演员腾出来给她求情了。
　　“我答应！”
　　善美倏然出声，四面一切寂静。
　　“我尝试过，并且知道极限在哪里。”李师傅提醒道，觉得这群人，这个节目，和善美的出现，都非常有意思。
　　“我先申明，我们会录制，而且会给经费。”李导演抢白，“拜托了，Lillian小姐，这是很好的素材，我们一定保证打马赛克！！！”
　　“好。”善美笑了起来。
　　众人都非常不解。
　　“你……那个，莫非是在庆幸什么？？”
　　李演员心想，她肯定没有明白这是什么状况。
　　爬上来的时候已经异常疲累。普通人的运动机能和运动员是完全不能比拟的。这完全不是意志力的问题，而是真正的身体体能的问题。
　　她一个参加香水广告那么低调的人，导游也不希望上镜，却为了这奇怪的温水瓶同意这个奇怪的试炼，还同意了李导演的临时录制。
　　“姐姐，你难道认为可以……达成？”较小的且体能并不是非常好的陆演员有些惊了。
　　“如果是录制节目了的话，那么如果我完成了试炼，师傅即使舍不得割爱也不能耍赖吧。”善美有些明晰的，快乐的说。
　　众人大愣，然后李师傅豪爽的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导演：“世英，你哪里搬来的天兵天将？！这真的不是预先排演过的综艺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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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你打算现在下山，然后再立即上来？？”
　　李演员不可思议的问她：“Lillian小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刚刚李师傅和导演说了，这山上不会有猛兽出没，十分安全，而且，也给工作人员借了防滑鞋和足够的充电电筒。”善美说道。
　　“那愿不愿意听一下我的建议？”他问。
　　“只要不是让我放弃。”善美已经准备好下山。
　　“我本来想说，是不是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再睡一下，然后动身，不过————既然无法阻止一个已经决定了的人…”李演员递给她一个袋子，“这是刚才星材小弟给你准备的晚间的一些饼干和水，大概会用到。我们有一位工作人员会陪你下山，然后如果你决定继续上山，则会交换另一台机位上来。”
　　善美十分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李演员，我好像明白我喜欢的那个人为什么很喜欢你们的综艺了。”善美对他微微笑道：“你们一路都给予我很多帮助，你们的综艺非常好看，是因为你们是很好的人。非常感激！今晚的拍摄请加油，我们明早见。”
　　“Lillian小姐，”李演员叫住转身的她：“可以知道新朋友的真名吗？”
　　善美顿了顿。
　　“善美————陈善美。”
　　她答。
　　坚定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五月二日早晨的阳光，众人在白云庵门前整理，然后开始陆续进入第二日的拍摄，大约是清晨六点，李师傅晨起锻炼，六点半，演员们陆续进入拍摄状况，远远的山道之中，两个工作人员和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
　　李师傅抚摸着自己的那个温水瓶，感到十分不舍，当下叹息道：“出现了另一个有缘人，大约是不能再陪伴了。”
　　善美在白云庵休息了三个小时，借用手表的力量，又多休息了一会，正午大约十二点，她又下山去，不知道是变成妖怪后如何，或者还是信念之类的东西，亦或者，在那绝对放出三倍的休息时间里得到了很好的调整，第二次往返之路虽然比第一次艰难，但并不是非常难熬。只是感觉自己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但想到，或许她也只想到把那人丢失的这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物件，寻到他的视线里，他或许也会开心，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他归来之后一如既往的笑脸，她便也因为那感觉而心满意足。
　　众人啧啧称奇，到了五月二日的晚上，还剩下最后一次往返。
　　几位演员也累得不行，善美一问摄制组，才知道原来李师傅在白云庵上请了自己的一位教练好友，在这二三天节目里设计了一套魔鬼训练计划，让家师傅一体的几位演员们好好的感受了一下国家级运动员的体能超级训练，李师傅真是完全不手软。
　　“这次下去之后如果再上来，就算达成了三次，按照约定，温水瓶就是你的了。”李师傅对善美说道。
　　善美喘着气点点头，脚软得如同虾子一般。
　　老幺星材赢了师傅的比试，和师傅最早坐缆车下山，其他工作人员们在晚上之前陆续撤离，预留了一个对善美和师傅的约定这个剧情的摄制工作人员小智和善美一起下山，但最后撤离的李演员决定也和善美一起。因为是很好的同伴剧情，李导演双手赞成。
　　临行前李导演把一张写满字的小纸条交给李演员，语重心长的交代了一番，善美累得要命，听到李导演秉持着黑眼圈和强大的职业情操，交代李演员“适时提问，找出新闻”，拍着他的肩膀道：“拜托了，全能综艺王！”
　　善美很想笑，但是看到自己的肿起来的脚踝，又笑不出来了。
　　开镜之前李演员十分绅士的将那张写满字的纸条递给她，说：“你看看有什么不能问的。”
　　她看了一下，点点头：“没什么不妥的。”
　　他抬了一下表，看了下她有些苍白的脸，问，你还好吗？
　　她比了个手势。
　　“那好，我们出发，”他对小智说道，又看看她：“一会我会减少问题，尽量把录制全部集中在下山的最后一小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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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这次下山，应当是最累的。
　　但是分明很累的李演员，却表现得一点也不累。和她说起了综艺的趣事，以及自己第一次上综艺的乌龙事件。
　　她那些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她身边的日常都是本领非凡的妖怪们，而不是自然的人类，妖怪们也有挫折，但烦恼远没有人类那么多。她听起了开朗的李演员说起自己的黑洞事件，啧啧称奇。
　　通过这两次事件，和李演员真的变成了朋友，她好奇的问对方，为什么和她一起下山？这样不是很累吗？分明也可以等录制结束以后再乘坐缆车下山，但他的回答很妙，他说，要走比别人更远的路，就要付出更多的艰辛，但是那些更远的路上，也会有完全不同之前的风景，他很想知道，夜晚白云山的樱花是什么模样，在那些幽静的山道上，踩着嘎吱作响的木，透过依稀的灯光和春风能看到什么样的景象。
　　不知不觉的时间，就那样过去，有人陪伴的路并不孤独，哪怕只是一个刚刚结识的朋友。
　　快到山脚的时候，小智才开镜，善美这才知道，李演员不仅性格非常好，也十分有综艺经验，小智的机器很沉，如果是在半山开镜，那么他会变得很伤体力，但是快到山脚，大家都保存体力，面对有亲和力的人，善美仿佛可以忘记摄影机的存在。
　　“所以，我的问题还是关于温水瓶。”
　　“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善美嚼着微笑说道。拭了一下头上的汗水。
　　“真的很想知道，三天内在白云山上下均八小时的约定，是哪家牌子的温水瓶，有这么大的魔力！”
　　“那个人，称它叫做‘无暇’。”善美说道：“很偶然，我才知道它在李师傅的手里，虽然对同样很宝贝它的李师傅感到非常抱歉，但是也很感激他同样给了我一个期望。这约定在珍惜这件物品的眼里看起来，并不过分。”
　　“之前李师傅说，这是陪伴他十多年之久，在白云山进行意志训练时，家里的妻子每日清晨用来给他盛热水的温水瓶，这可以说是满满的爱意了。对于Lillian小姐，也有着这样的意义吗？”
　　意义？？
　　善美倏然就有些走神了。
　　她抬眼，看了看山路路灯旁的樱花。
　　是啊，她在这里的意义，她做这件事的意义，事实上，她仿佛没有想那么多。
　　好像被吸引的，注定的来到。
　　倏然刮来一阵微风，小智有些失神的看着她，又继续抬起了正欲放下摄影机的手。
　　“那个人，生平，第一次过生日……”
　　“事实上，我不知道可以为他做什么…………”她倏然站在那里，静静地说。唇边泛起的，分明是一点点笑容，但，那笑容，却蕴含了无数的，无数的，想念。
　　“那个人什么都有，也没有很深的执念和欲/望，或许因为太厉害了，所以事实上他什么也不缺。或许他早已想通了很多事，很多东西对于他而言，并没有表面上那样的价值…………他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但是回想起来，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当我知道他很多年前丢失了一物，便什么也不想的跑来这里…………………………现在想起来，我是那么的…………”
　　没有任何台词本的台词。
　　在这一刻用这样的表情说出来，非常的伤感。
　　分明是那么有勇气的坚定的行动，但表达着的却不止是思念。
　　“这是珍惜…………和深爱。”
　　李演员抬眼看着，那满树的樱花，又看着站在那里的那个人，柔软了目光。
　　“已经，做了呀。了不起的你。”李演员静静的对她说道：“没有几个男人面对这份爱能够无动于衷。从第一次为那个人跑到节目组后台取高清专辑的心意，到白云山之行，如同李师傅的妻子每一日清晨的日常准备，并非惊天动地才是爱的表达。三日不到，往返三次八小时的山路之约，只为了一个愿望的达成，我想被爱着的那个人，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生日愿望，生日礼物，我想他已经收到了吧。”
　　“说起来，Lillian小姐真的行动力超强的！！”小智也对着善美比了个手势，
　　然后——————
　　小智看回镜头，却倏然发现镜头里越过一道猛然闪过的身影，就仿佛是某种……野生动物的眼睛！！
　　“哇……………………”小智只感觉自己的脚下有一阵奇怪的湿滑，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善美抬眼，李演员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拉他，却还是仿佛晚了一步——————
　　“啊啊————————”
　　“喂！！！”
　　小智的惨叫，带着机器，带着李演员，从小智身后的山路滚落下去了————
　　同一时刻的李师傅家中，结束一天拍摄的李师傅，日常的和孩子，妻子打招呼，坐在饭桌上开始津津有味的讲这两天和摄制组演员们的趣事。
　　然后，说到了温水瓶。
　　他把那姑娘的约定之事告诉给妻子，妻子先是一愣，表示从未听到这样的事。
　　“如果那位姑娘真心真意的约定，那么，做到如此地步，也必定是十分认真了。”妻子说道：“白云山山路，男人尚且力不从心，所以那地方虽然风景非常秀丽，游客却并非日常爆满，实在是因为山高险峻，风景难赏，更何况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女子。”
　　李师傅点头，“我看那姑娘平日也并非从事运动，答应得很爽快，行动也毫无拖泥带水。所以，这陪伴我十几年的温水瓶，我是下决定送她了。”
　　妻子点点头，柔软笑道：“我再买个新的就好。”
　　但夜风习习的黑暗之中，不知谁从窗边一道白风而来。
　　那人站在窗棂桌前，拿起那温水瓶，看了又看，脸上浮现一丝惊奇和玩味的色彩。
　　她正是九尾白狐女仙壶月。
　　她微微伸出手来，桌上出现了与这温水瓶一模一样的瓶子，她把那真的放在怀中，道：“倒是来得全不费工夫。”
　　唇边嚼起美丽的微笑，下一刻消失了身影。
　　寂静的月光照耀在桌上，普通的温水瓶静静的摆放着，一切都十分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