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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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站是大奖赛六个分站里的第一站。
虽然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直到真正站上赛场的这一刻，秋元弥音心底却突然浮起了几丝奇怪的真实感——她新赛季的第一场比赛真的要开始了。
她花了整个休赛期努力训练，她换了新的教练和同伴，她在发育和升组两个关卡上不断遇到麻烦，她在少年组里许多次站上过领奖台，她在兴趣课上第一次穿上冰鞋接触冰面的时候无比惊喜……
六分钟训练开始，秋元弥音做了几次深呼吸清空脑袋里的杂念，跟在Caroline身后滑进冰场，矮身摸了一下冰面，迅速压步滑开。
场馆里放的音乐节奏不对，观众席上的欢呼声断断续续，身边不时有其他选手呼啸滑过；
在极度专心的时候，人的五感仿佛像是套上了一层隔膜，只有所思所想的存在感被无限放大。
秋元一边熟悉冰面一边舒展肢体，数着自己的节奏练习了几遍编排的定级步法，模拟了几回连跳的感觉，又忍不住跳了一个Lz和一个Lo。
Lz一如既往的顺利完成，Lo也一如既往的……又出现了错刃。
踩着右外刃转了个身，她鼓了鼓脸，有些郁闷的踢了踢腿。
还想练几次跳跃，广播里便响起工作人员通知训练结束的声音。秋元弥音吐出一口气，慢悠悠跟在人群后面滑向出口，抬手束紧脑后盘起的头发包包。
“动作轻点啊，不然你的头发又要被你折腾散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感觉到来人的手摸上自己的头发，秋元抬眼从胳膊后方的间隙里看去，对以前的小伙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Caroline！”
“别动……好了。”拯救完Mion的头发，Caroline轻轻推着她看向右边观众席。
“嗯？”
“快跟你的fans打招呼吧。”
她的……fans？
看近处，周围还未退场的选手们都在扬手朝四周致意，掀起一阵阵热烈的欢呼；看远处，看台上有一小群观众举着带有她名字的横幅，在她的视线里兴奋挥舞。
与浅田前辈、Wagner她们的满场欢呼相比，为她而喊的人群只零零散散分布着小片，但她却感觉自己似乎能把他们的每张脸每个声音都看清听清。
秋元一边朝他们用力挥手一边回忆自己上场前后的举动，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忘了回应他们！
小伙伴懊恼至极的语气让Caroline忍不住轻笑出声，担心比赛的沉重心情也不由得放松了一些：“你也可以等到比赛完再去跟他们致谢，拍个照签个名之类的，他们会很高兴的。”
“这个……这个就还是等比赛完再说吧。”
见Brian教练正等在场外，秋元套上刀套同Caroline暂时告别：“加油！好运！”
她和Caroline都在第一组，但对方却是第一个出场的，实在让人觉得倒霉。
“你也一样，我会在后台看你比赛的。”Caroline扯起唇角，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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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场比赛的声音再大，传到后台以后也会变成一团团糊音，只有工作人员来回叫场的动静最是明显。
秋元弥音的号码是第一组第三个，一个不好不坏的位置。
似乎只等待了一瞬间，她就看到那位神情严肃的工作人员对她摆出了示意上场的手势。
“到我们了，Mion，快走吧！”
“嗯。”
在Brian教练的叮嘱声中脱下外套，秋元弥音一边整理着考斯腾上的“羽毛”一边往外走。
通道尽头，“Mion Akimoto”的报名声在场馆里荡起一阵回音。
有些失真的声音像是给她身体里带来了一道细碎的电流，秋元浑身一紧，快步踏上冰场。
做了几个深呼吸，她朝紧贴着挡板而站的教练点点头，沿冰场边缘滑开，手臂轻扬，裙摆飘动，微微弯起的眼睛扫过裁判席，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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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湖”是经常被花滑圈拿来做配乐的经典曲目之一，但不同的选曲、不同的编排和各人不同的表演都能把它演绎出不一样的感觉。
后台，Caroline看着屏幕里Mion优雅而轻盈的表演，一时间竟是理不清自己心底里的想法。
从那段最让人熟悉的序奏开始，半跪在地上的Mion随着音乐缓缓起身，连串的细碎步法之后紧接着拉了两个长长的滑行，细腻的用刃和优雅的肢体让她变成了那位由天鹅化身而成的美丽少女奥杰塔；
少女遇到了前来狩猎的王子，向他述说着自己的不幸，轻灵干净的两次跳跃和婉转舒展的燕式仿佛是他们之间擦出的火花；直到王子离开，音乐渐歇，少女重新变为天鹅；
旋转结束，Mion很快又舒展身体站了起来，紧凑而不详的乐声扣在人心上，王子和假奥杰塔的订婚让少女心碎！
她在一片风雨中悲鸣远去。
Mion的连跳出现了一点失误，但紧接着的便是连接步法和难度进入的联合旋转，舒张从容的姿态和紧绷的气氛令人忍不住屏住呼吸……跳跃，旋转，舞蹈，直到少女随着音乐的节奏面露哀伤失去生气委顿在地，整片冰场也随着她的悲剧沉默下来。
一瞬的沉默之后，震耳的欢呼声随着礼物落向还没起身的少女。
Caroline几乎分不清她听到的欢呼声是来自于电视机还是来自于前场。
……Mion的表现简直焕然一新……不，简直是回到了她发育期前最巅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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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元不擅长在比赛的时候一心二用按计算器，但凭自己的感觉和周围的反应来看，她的表现应该不错。
调整完气息，她从冰面上站起来，第一眼看向Brian教练的方向，就对上他满脸笑容朝她鼓掌的赞扬情态。
奥杰塔的悲伤迅速从身体里褪去，秋元大大的露出一个笑容，向他挥了挥手臂，又小小的绕观众席的方向滑了两圈，从冰面上捡起一束在毛绒玩具里非常显眼的捧花，向为她欢呼鼓掌扔礼物的他们致意。
她已经很久没有感觉这么好过了……虽然还没有clean。
一下场，她就迎来了教练的拥抱。
听到Mion的自我评价，Brian一边摇头一边笑，“不，不，已经很棒了！你这场的表现值得所有人打个高分，唯一遗憾的是还有一场自由滑！不过我们也可以先高兴一下！”
抱了抱走下冰场的Mion，他推了她一把，“我们得快点去等分区。”
“好的，好的，谢谢。”Brian教练的嗓门和他不断递过来的纸巾外套水瓶让秋元有些晕。她把捧花塞到教练怀里，一边打理自己一边跟在他后面往通道外走。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