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爱情》只是蝴蝶

5、第 5 章

　　莲华没做声，她真得觉得有点累了，软软的倒在床上，可是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她就会想到那个晚上，那个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晚上，她坐在江边，看着草从中的萤火虫飘忽闪烁，最终归于黑暗。他曾经告诉她：在萤火虫之所以会发光是因为体内的发光质经发光酵素作用产生了光能，在夏天，雄性萤火虫四处飞动发光来吸引异性；雌性停在叶上等候发出讯号．因为发光是耗能活动，这光只能持续2到3小时，她忘了问他，如果有一天如果雌虫能量用尽无法发光的话，那雄虫还能找到它吗？倘若有一天她还能碰到他，她想，我一定会问他的。

　　程铮似乎并没有被这次的约会吓着，开始时不时的打电话约她。“出去走走吧，别整天窝在家里，”简如劝她，“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许真是不错的选择呢。”用的着走出去看吗，随便在网上点点，就能找到程大公子的花边新闻，既然如此，又何必拖下去呢。

　　如果不是那天哥哥的电话，她想以后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了吧。

　　“莲华，爸爸住院了，医生说一定要做血液透析了。”前几年父亲因为一次感冒挂了几天针，之后人一直不舒服，等她发现的时候，才知道是药物引起的急性肾功能不全，那时候肾脏功能已经很差了，虽然治疗后有所好转，但还落下了慢性肾功能不全这个毛病。

　　“上次不是就说要做的吗，怎么拖到现在？”莲华不免有些激动，前段时间医生就说他已经到了尿毒症的程度，要开始血液透析，连造瘘的手术（血透前的准备工作）也做好了，为什么还没开始。

　　许久电话那头都没有声音。

　　“我回来一趟好了。”其实她也知道哥哥的难处，不过就是钱字作怪罢了，那一次医生讲的很清楚，血液透析并不能治好疾病，只能维持生命，一旦做了，就要长期做下去，一周3次，每次四、五百块钱，对他们家来说，这不是个小数字。

　　“你不用来了，爸说了，你忙吧，工作要紧，其实就是和你说一声罢了，没别的意思。”哥哥连忙说到。

　　“我会把钱寄过来的。”莲华说到。

　　“你上次过来时留下的钱还有呢，不够我再和你说吧。”

　　莲华挂断电话，不觉泪已满面，自小父亲最疼的便是她，小时候父亲常常把她背在肩上，上山下河，那时候的父亲，像山一样。小学毕业那年，学校里与希望工程挂了钩，但家里只能有一个读书，人人都觉得哥哥是长子，自然应该读书，只有父亲力排众意选了她，“我的小莲华最聪明，将来一定能读到大学。”那时候的父亲，是莲华心中的天，可是••••••

　　如果她有个像程铮这样有钱的男朋友••••••

　　所以当她再接到程铮的电话时，她的口气缓和了很多。

　　“莲华，明天我们去打高尔夫吧！”吃完饭，程铮突然提议到。

　　“不行，我还要上班。”莲华一口拒绝。

　　“可是明天不是星期六吗？休息日啊。”

　　“加班！”这年头挣点钱不容易啊。

　　“这样啊，”程铮说着拿出手机，“喂，XXX吗，你XX部门是不是有个叫宋莲华的啊，我明天找她有点事，可以借我一下吗？”

　　程铮挂了电话不久，莲华就接到部长的电话，“莲华啊，明天没什么事了，你就不用来加班了。”

　　办事效率真是高啊！

　　程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送你的，Tiffany的圣诞新品。”

　　莲华打开盒盖，里面是一个金色苹果的吊坠，手柄处飘出一片白金叶子，上面缀着细细的钻石，灯光下熠熠生辉，一定价值不菲吧，如果换成钱也不知道可以给父亲做几次血透，莲华说，“很贵吧，可是如果你给我现金，我会更开心点！”

　　程铮皱了皱眉头，“我有那么差吗，除了钱就没别的能吸引你？”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现在的我比较喜欢钱。”莲华淡淡的笑着。

　　“你••••••”果然程铮的脸一下子白了，很久他又忽然笑了，“宋莲华，你要真是这样的人，我倒赌你跑不出我的掌心了。”

　　莲华看着他，他笑起来像个天真的大孩子，一脸阳光，这样的人应该是很讨人喜欢的吧。

　　只是爱情，这样的奢侈，她要不起。

　　第二天莲华如约和程铮去了高尔夫球场，程铮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看着那些打扮的像花一样的男人女人，莲华看着自己，不要说脂粉未施，衣服也是随便抓的一件运动装，绝对是绿叶中的绿叶，只是为什么，他会看上自己，难得贪她纯天然？还是说大鱼大肉吃多了，突然想尝尝咸菜馒头，想到着，莲华笑了。

　　程铮回过头，看到莲华一个人自顾自的笑，她算不上漂亮，五官只能说是端正，可是，每次她不经意的微笑，宛如夏日的池塘，莲叶田田，自有一番清新动人，程铮不由的一阵心动。

　　“程铮，带女朋友来了！”远处走过来一个身着运动衫的男子。

　　终于找到一个同道中人，虽然那人的打扮看起来要比莲华合时宜的多，但看起来还是那么亲切，莲华迎了上去，欢快的打了个招呼，“hi.，我叫宋莲华。”

　　却不想那人一下子怔在一旁。

　　“我最好的朋友，陈明杰。”程铮介绍到。

　　“陈、明、杰？我们见过吗？”莲华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很熟悉的名字，又有些遥远，她想不起来。

　　“谁知道呢，你记起了吗？”陈明杰恢复了常态说到。

　　“嗯～”莲华有些尴尬，除了工作上的人和事，她一向记不住，忽然灵光一闪，“玉木宏，有没有人说你像《交响情人梦》里的千秋王子。”

　　陈明杰一时反应不过来，嘴角不由微微抽动。

　　“真的啊，连小动作也像。”莲华兴奋的喊道，只是她忘了那最初的熟悉来自于他的名字，而不是他的相貌。

　　“你看到我的时候，怎么从不见这么高兴。”程铮酸酸的说。

　　莲华从上到下打量着程铮，然后说到，“你也很漂亮，但是太中性了。”

　　中性，程铮没想到莲华会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他，一气之下丢下她和其它朋友去玩了。只剩下莲华和陈明杰两两相望。

　　“以前玩过吗？”陈明杰问到。

　　“没有。”莲华摇摇头。

　　“我教你吧！”

　　陈明杰仔细的讲着，从高尔夫的来历到规则，怎样摆球，怎样握杆挥杆，一点一点娓娓道来，他真是个好人。莲华想。只可惜她是真正的一窍不通，在锄了一下午的地之后，终于发现每一次挥杆都对自己、旁人的生理及心理造成了潜在的威胁：越用力挥杆越打不到球，或者将球打到别人或者自己。于是决定放弃。却看到程铮正站在旁边。

　　“咦，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有一会儿了。”说着，程铮一把搂住莲华的肩膀，在她的耳边低语：“你是我的女朋友，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

　　莲华想挣脱，却不想对上程铮眼里的挚热的执着，一时间失了神，那双眼睛清澈透明，像一面镜子，照映着莲华的过去，曾几时，她也这样看着一个男人，于是，心里一软，莲华把额头轻轻抵着程铮的额头，灿然一笑，用一种极柔软的音调说到：“是你先丢下我的啊。”

　　程铮把脸贴了上去，“那我现在回来找你了，怎么办？”

　　你会回来找我吗，为什么我等了那么久都等不到呢？你真的回来了吗？

　　“可是我都找不到自己了，你，找得到吗？”

　　程铮愣住了，明明靠得这样近，明明连脸上最细微的毛孔也看得清清楚楚，为什么还是觉得这样遥远呢。她的眼里有一片浓雾，隐约可见背后那深不见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