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事---一年生S衍生文》猴子豆豆

25、第二十五章 我好想你！

　　FK泰国分公司

　　“笃、笃、笃”，Po颇为无奈的敲响Kongphop办公室的门，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
　　等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Po径自推门进屋。视线落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果然不出Po所料，他要找的人---那个纵横商场、被誉为‘杀神’的年轻男子，如同两个小时前那样，正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双臂环胸，盯着桌上的车载智能机器人，眉头轻蹙，一脸寒霜。
　　不了解Kongphop的人看到他眉头紧锁的模样，丝毫不会怀疑，这人此刻心绪不佳，有点眼色的都会选择闭嘴离开，绝不想在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
　　如果不是已经有过二次‘拜访’的经历，Po铁定也会这么认为。但是现在，他可以百分之百确定，Kongphop这幅样子和情绪的好坏毫无关系。他只是在思考，思考一个在Po看来，根本不算问题的问题---‘下次见到P Arthit，我该怎么搭话才比较自然？’
　　这是两个小时前，Po被Kongphop的心不在焉和敷衍的谈话气得抓狂摔门前，Kongphop问Po的话。
　　Po在Kongphop对面坐下后，直接问他：“和S&K公司的第二次会议，P Kongphop觉得安排在哪天比较好？”
　　“嗯？” Kongphop听到声音，抬眸看了一眼Po，复又垂眸盯着机器人，姿势都没有变，“再等一等吧，确保试用的人已经完全熟悉产品了，我们才好讨论战略推广的事情。”
　　听完Kongphop的话，Po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是他今天第三次为了敲定和S&K公司下一次会议时间而来问Kongphop了，也是他第三次听到一模一样的回答！
　　无奈的叹口气，Po有气无力的说：“这款产品在推出前，S&K集团一定已经做了数以万计的测试。产品的性能、侧重点，他们的报告里都有写，不需要我们重新实验。安排我们的人试用，不过是为了更好的了解产品，方便做出最适合的营销方案。这点儿工作，三天前就该完成了。我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你一拖再拖。”
　　Kongphop沉默不语，面色铁青。
　　Po试探的问：“这次的合作，风险很大？”
　　怨不得Po起疑，这两年他看惯了Kongphop杀伐决断的霸气，这次Kongphop罕见的犹豫不决，让Po也跟着对合作项目产生一丝怀疑。一开始，Po觉得和S&K集团的这次合作，是双赢。且不说他们公司产品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口碑，单是Moon夫人在国际商圈的影响力，就足够他们促成这次合作的了。
　　可是，自从Kongphop参加完第一次会议，他整个人的状态就开始反常，这导致Po也跟着忐忑不安起来。毕竟，比起那个活在口耳相传里的Moon夫人，他更愿意相信从毕业就一直追随着的学长。
　　“不，这次的合作对双方都是一个很好的机遇，” Kongphop知道Po误会他犹豫不决的原因了。他不想骗Po，何况他真的需要Po的一些建议。
　　Kongphop终于抬头，看着Po说：“其实是我个人的原因。我不知道下次见到P Arthit，该是什么样的态度？是继续保持距离，还是……”
　　“等一下，”Po抬手打断Kongphop的话，难以置信的问：“P Kongphop一直不松口敲定下次开会时间，不是因为合作有问题，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处理和P Arthit的关系？”
　　Kongphop刚才自己说出口时，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被Po这样复述一遍，他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玩忽职守。Kongphop面上一红，却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不是吧！”Po惊讶的睁大双眼，像看陌生人一般看着Kongphop，“先生，请问您哪位？你真的是我学长，不是长得像他的其他什么人代替他坐在这里的吗？”
　　“无聊。”Kongphop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不再理会Po。他太了解这位学弟的属性了，用Po妻子的话说，Po就是被经济学耽误的好演员。Po也不负众望，常常在熟人面前戏精附体。每当看Po一个人卖力表演时，Kongphop都觉得，国家欠Po一座小金人！
　　见Kongphop不理自己，Po也不好意思继续演下去，只能言归正传。他说：“S&K公司那边，前几天就试探着问过营销部的人开会的事情了。今天上午更是直接给我打电话询问，我们公司是不是对他们的产品不满意。我们再不赶紧回复他们，恐怕他们就要转投别家，找新的合作伙伴了。到那时，P Kongphop也不用费力纠结是继续保持高冷还是破冰和好了。”
　　“不会，他们会一直等下去的。别的国家我不敢说，至少在泰国，想要打开市场，没有比我们更好的选择了。” Kongphop笃定的说：“除非我们拒绝，不然他们绝对不会放弃我们，去和别人合作。”
　　“好吧，”Po承认Kongphop说的有道理。他又问道：“P Kongphop不是要帮P Arthit嘛，可是你迟迟不肯开会推进下一步工作，这对P Arthit可不是好事。我们时间耽误的越多，他协调后续工作时，面临的风险就越大。这点你不会没想到吧？”
　　“针对这次合作，我已经做了详细的时间规划表。只要我们在月末之前完成初步合作意向，他后续的工作，时间上就绰绰有余。” Kongphop并不担心Po口中的风险。早在知道Arthit准备回国创立分公司，推广新产品的那刻起，Kongphop就开始默默替Arthit规划工作进程了。他确信，无论Arthit在工作上遇到任何问题，自己都有能力帮他解决。
　　“这不是挺明白的嘛，”Po打趣，“怎么一到P Arthit的问题上，P Kongphop就犯糊涂呢？”
　　Kongphop一脸茫然的看着Po，不明所以。
　　Po翻了个白眼，开口解释：“P Kongphop下次开会时就正常表现，像普通的学长、学弟那样，有什么好纠结的？”
　　“不行。我怕和P Arthit走的太近，会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如果让他察觉到我很想他，其实我一直没有忘记他，没有放下对他的感情，那就糟了。” Kongphop缓缓摇头，否定了Po的建议，“他就要结婚了，我不想让他因为我有压力。毕竟未来一段时间，我们会频繁见面，我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尴尬。”
　　“也对，谁都知道你是一颗红心向‘太阳’”，Po语带双关，“你只看P Arthit的照片，眼神都能流露出一片痴情。这见到真人了，感情铁定藏不住。照这么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大家就都明白，你爱慕那位总经理了。”想了想，Po又提出一个建议：“那就继续保持高冷范？”
　　“如果这样，P Arthit会认为，我还在为四年前的事情生气！” Kongphop想也不想的拒绝，“哪怕我们两个已经不可能了，我也不想让他误会我。”
　　一想到误会，Kongphop的心里就一阵心疼，心疼四年前的Arthit。
　　仅仅是猜想Arthit可能会对自己产生这么个小误会，都让Kongphop如此难受。那四年前的Arthit是用怎样的心境，写下那封谎话连篇却又决绝的分手信的？这四年里，Arthit又是怎样排解这些误会带来的悲痛的？
　　是的，Kongphop已经猜到，四年前的Arthit，不是自愿离开他的。他懊恼过，因为一开始刚看那封信时，他相信了，他误会了Arthit对自己的感情。

　　四年前伦敦
　　刚到伦敦时，Kongphop忙着准备入学考试，然后忙着认识新同学，熟悉新生活。他努力让自己每天都很忙碌，刻意不让Arthit的名字出现在脑海里，就连曼谷的朋友，他也几乎不再联系。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半年，Kongphop迎来了在异国他乡的第一个假期。他独自一人窝在公寓里，谢绝了房东的邀请，也没有去参加留学生聚会。
　　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到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Kongphop心里愈发难受。
　　他想起去年今日，自己曾抱着Arthit窝在沙发上看《真爱至上》。电影结束时他问Arthit：“下个圣诞节，我们去国外好不好，去感受一次下着雪的圣诞节。”
　　Arthit顺着Kongphop的话说：“去哪里？英国、美国？干脆去圣诞老人的故乡芬兰吧。”
　　如今，Kongphop正经历着下雪的圣诞节，却远没有当初憧憬般的幸福，因为Arthit不在身边。
　　压抑半年之久的思念就像飓风，紧紧的包裹着Kongphop，侵入他的脑海、肆意凌迟他的心。Kongphop不在自欺欺人，他放任自己去想Arthit，去缅怀这段刻骨铭心的初恋。
　　当回忆到Arthit选择写信分手离开自己时，Kongphop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Arthit是个敢作敢当的人，这种单方面的分手，根本不像他会做出来的事。之前，Kongphop一直逃避去想那些天发生的一切。如今冷静的推敲这些事，他才发现处处透着诡异。
　　先不管Arthit是不是真心想和自己分手，他离开的当晚连夜去伦敦这事，就很值得Kongphop怀疑。
　　只是分手，为什么要出国？再加上分手不肯当面说，只靠一张纸条和一封信传达，Arthit的这些举动，似乎都透露着一个目的——他不想见自己，或者说，不能见自己？
　　想到这，Kongphop激动的站起身，在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走动，他隐约察觉出，这场分手并不单纯！
　　Kongphop不断的深呼吸，努力平复情绪，他需要将这件事前前后后重新梳理一遍。
　　因为不知道该从哪个时间点入手，Kongphop决定从分手那天开始，倒着回忆。他努力回想和Arthit在一起的每一个场景、每一句对话，将所有可能帮助他推理的事件摘抄出来。
　　直至回忆到他准备去Arthit的公司实习，Kongphop可以肯定，Arthit的分手不是出于自愿，是有人用了某些他不知道的手段逼得Arthit不得不和自己分开！
　　Kongphop想起了最后那次出差，刚到外府的那两天，他联系不上Arthit的反常，想起了旅行途中Arthit闲聊时说过的话。当时没有留意，一带而过，现在回想起来，Kongphop懊悔的想打自己。
　　Arthit是一个责任心爆棚的人，他会说出抛下父母、朋友，两人隐居做渔民这种话，其实是在变相的向自己暗示、求救，可那时的自己沉浸在旅行的幸福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不同寻常。
　　多思无益，Kongphop知道，他必须先将策划整件事的幕后黑手找出来。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他才能安心找回Arthit，重新开始。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这个躲在暗处的人，究竟是谁呢？’想起帮着Arthit离开的Moon夫人，Kongphop觉得眼前迷雾重重，‘还有这个Moon夫人的出现，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的安排？’
　　Kongphop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就目前的情况看，想要两人分手的，只有他的家人。那些叔伯长辈如果已经知道他和Arthit的事情了，即便不同意，但是只要父亲没有明确表态，他们就不敢冒然动手，所以可以排除掉是他们的可能。那剩下的人，就只有爸妈、P Fa了。他们和Moon夫人，又有什么关联呢？
　　如果Moon夫人是有意接近Arthit，帮他摆脱监控的，那可以肯定，这个幕后的人一定是父亲。因为按照P Mo的说法，Moon夫人已经几十年没回过泰国，P Fa是不可能有机会认识她的。唯一有可能和Moon夫人搭上话的，只有父亲。如果真是父亲请求Moon夫人出面帮忙，也就能解释的通，为何父亲逼走Arthit还会帮助自己向国防局借用那台计算机找人了。因为父亲知道，即使有计算机和程序的帮忙，自己依旧没可能找到Arthit。
　　但是如果Moon夫人是碰巧认识的Arthit，那就可以肯定，幕后人是P Fa。因为他向父亲开口请求帮忙时，父亲还不知道Moon夫人已经介入了，这说明父亲是真的想帮忙找到Arthit。
　　Kongphop不愿怀疑父亲的品行。他始终认为，父亲既然答应了给他们两年的时间，就不会食言。可是让他相信一切事情都是P Fa一个人做的，那Moon夫人的出现又太过戏剧性，很难让人不起疑。
　　推测进入了死胡同，解开谜题的关键，似乎都在那位神秘的Moon夫人身上。可是Kongphop知道，目前以他的身份，就算做白日梦，都不可能有机会见到Moon夫人本人，更别谈向她证实自己的猜测了。
　　推测出来的结果让Kongphop心里阵阵发凉。不管是父亲还是P Fa，都是他的至亲，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那人背着自己动手逼走Arthit的这种行为，都伤害了Kongphop深深爱着家人的这颗心。
　　‘P Arthit，这就是你避而不见的原因吗？怕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怕我受伤？’Kongphop潸然泪下，一颗心被拉扯的鲜血淋漓，为家人的背叛、为Arthit的深情。

　　“砰！”一声巨响，打断Kongphop的回忆。他皱起眉头，不悦地看向桌面。文件夹被摔在桌面上的时候，因为太大力，夹着的纸张被震的露出一角，那是他们下次和S&K集团曼谷分公司开会要用到的资料。
　　Po不等Kongphop发火，先发制人：“所以，P Kongphop觉得，我刚才的提议如何？”
　　“嗯？”Kongphop一脸迷茫。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刚才只顾着回忆，Po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见。看着Po一副‘你敢说没听见，我就立马掀桌子’的表情，Kongphop含糊的回答：“我再想想？”
　　“您别想了，老大。该想的我都想完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吧。”Po咬牙切齿的说，“资料都在这里了，你看不看都行。反正这次的报告和第一次给你的一样，一个字都没改。营销部的部长说了，他们实在不知道哪里需要重新写。托您的福，营销部的同事这几天反复试用产品，不停的开会讨论，都要累吐血了也没有新发现，那些精英们都快要怀疑自己的智商了。”说完，不等Kongphop反应，他就往门口走。
　　在门口站定，Po转身说：“既然P Kongphop不知道下次面对P Arthit时该怎么做，那就顺其自然吧。到时看P Arthit对你的态度，你再给出相应的反应，这样比较靠谱吧。反正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拖下去了。”
　　Po开门离开，没等门关严实，他又将其推开。
　　Po伸进半个身子，冲Kongphop挑眉：“P Kongphop，友情提示，我已经让人通知P Arthit他们了，下周一开会，一起讨论合作事项，P Kongphop没法再改日期了。我刚才就是在向你汇报开会时间。”
　　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笑着冲Kongphop挥手：“马上就到下班时间了。今天是周五，祝您周末愉快，周一见！”
　　看到Kongphop脸上风云变幻，Po果断抽身关门，将Kongphop的咆哮隔绝在门内。
　　“好险！”Po庆幸的拍拍胸口，“P Kongphop这么瞻前顾后，什么时候才能把人追到手？管P Arthit是不是订婚了，只要还没结婚，大家就都有机会公平竞争。”Po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真的喜欢人家，就去追呗，真是让我操碎了心，唉。”
　　他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一边打电话：“喂，营销部长吗？通知S&K集团曼谷分公司，下次会议时间就定在下周一了。”

　　Arthit公寓
　　Arthit已经在床上躺一个小时了，却怎么样都睡不着。
　　公司新组建，他回曼谷的这一个多月，除了刚到那天去了父母家，他再没有休息一天。今天收到FK集团那边的回复，确定下周一开会商讨进一步合作的事项。Arthit听完秘书的传达，一直悬着的心才算真的放下。虽然他告诉Earth，Kongphop一定会和他们合作，但是那边迟迟没有敲定开会时间，Arthit也开始担心起来。今天下班前终于收到了对方的回复，他也总算可以安心的过回曼谷以来的第一个周末了。
　　随便找家饭店解决了晚餐，Arthit到家洗了个澡，然后一头扎到床上，准备睡个昏天暗地。
　　奈何，身子疲乏，脑子却异常清醒。
　　叹口气，Arthit放弃似的起身。这种类似失眠的状态已经持续一周了，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工作，没有好好休息。只有他自己知道原因，不管愿不愿意想，Arthit都必须承认，从见到Kongphop那天起，他就再没有睡踏实过。
　　看了眼时间，Arthit换了一身休闲装出门。他决定去Bright的酒吧，希望今晚能借着酒劲睡个好觉。
　　一进到酒吧，Arthit就看见吧台边坐着的Plame。他走过去，和Bright打声招呼，坐在Plame身边，问：“怎么我哪次来都能看见你在这儿？”
　　“他天天来我这打卡。”Bright递给Arthit一瓶啤酒，戏谑道：“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暗恋我啊，要不怎么天天往我这儿跑？”
　　“是啊，我爱死你了。”Plame一边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相机装进背包，一边怼了回去。
　　他举起啤酒和Arthit碰了碰：“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你回来一个多月了，就和我们见了一面。每次约你，都说没空。”
　　“抱歉啦，”Arthit不好意的说，“你也知道，公司刚组建，一堆琐事。”
　　“呃呃”，Plame点头表示理解，“工作都还顺利吧？”
　　“嗯，还算顺利，下周一去FK公司开会。”Arthit反问Plame：“你呢，怎么天天来酒吧？”
　　“我还是老样子，天天拍模特。”Plame喝了口啤酒才说：“以前挺喜欢的，现在看太多，审美疲劳了。晚上来酒吧喝酒，顺便看看糙老爷们，净化眼球。”
　　“啧啧，暴殄天物啊。”Bright也凑过来，加入聊天，“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Arthit失笑，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侃，这样的氛围让Arthit放松。Arthit很感激大学里认识的这群朋友，四年前他一声不吭出国，四年后突然回国联系他们，这群兄弟除了刚见面一人给他一拳，再没提起四年前的事。他们就像从来不认识Kongphop这个人，和Arthit聊天时，从没提起过这个名字。Arthit知道，他们是在等自己主动开口，主动解释四年前为什么一声不吭的离开。只是，怕是要让他们失望了，那个原因，Arthit不能说！
　　酒过三巡，Plame和Bright都喝多了，两人趴在桌上，醉眼迷离。Arthit其实也喝了不少，不过托这四年的福，Arthit适应了中国高度数白酒，如今他的酒量明显高出这两人一截。
　　刚准备找人帮忙抬两人回房间休息，Plame突然起身勾着Arthit的肩膀，大着舌头问：“Arthit，你说！你四年前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跑出国了？也太不够意思了，你还把我们当兄弟吗？”
　　“对，今天我们俩必须好好审一审Arthit。”听到声音的Bright一下子也支起脑袋，对着Arthit说：“上次见面前，Not警告我们不准问你离开的原因，也不准我们提Kongphop的名字。趁现在Not不在，快说！”他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放心，这里就我们三个人，我不告诉Not。”
　　“你俩喝多了，去休息吧。”Arthit挪开酒瓶，想拉两人起来。可惜，他忘记了，永远不要和醉鬼说‘喝多了’。
　　Plame和Bright为了证明自己头脑依旧清醒，非要拉着Arthit回忆四年前的事。
　　两人也不管Arthit能不能听懂，你一言、我一语，像是比赛谁说的多：“Arthit，你是不知道啊。你走了以后，Kongphop就像疯了一样，满世界的找你。他甚至去求他爸爸，就为了能用国防局的电脑找你。后来知道找不到你了，他就跟魔怔了似的，一个人窝在公寓不出门。还是P Mo来酒吧找人，我们才知道Kongphop已经把自己关在公寓里三天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那个胡子拉碴、满身酒气的人会是Kongphop。”
　　Arthit鼻头一酸，他颤抖着声音问：“那，后来呢？”
　　“后来？”Bright慢慢趴在桌上，眯着眼睛说：“让我想想啊。”
　　一边的Plame早就坚持不住，话说到一半，人就呼呼大睡了。
　　Arthit有点心急，他推了推两人，问：“这四年，Kongphop一直和你们有联系吗？他过的好不好？”
　　“别吵。”Bright闭着眼，挥了挥手，沉睡过去。
　　Arthit不再说话，他愣愣的坐着。
　　‘有什么好问的呢，他怎么可能过的好’，Arthit心里一酸，‘我用那种方式离开，带给他那么深的伤口，如今还有什么资格问这些。’
　　仰头喝光手里的酒，Arthit招手叫来服务生，一人一个，连哄带骗的将Bright和Plame搀扶到后面的卧室。安顿好两人，Arthit谢过服务生，离开了酒吧。

　　微风拂面，吹走酒精的燥热，午夜的街道一片静谧，Arthit漫无目的的走着。
　　本来是想去买醉，结果越喝越清醒，越喝越难受。
　　Arthit搓了搓脸，不想回家，不想一个人回去面对冷冰冰的屋子，他就这么一直沿着街道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才发现，人已经站在拉玛八世大桥上了。
　　苦笑一声，Arthit靠在栏杆上，将头抵在扶手处，冰凉的触感让他隐隐作痛的头舒服了一些。
　　‘多久没有来这里了？’Arthit问自己。
　　上次来这儿，还是两个人一起。而如今，陪伴在身边的除了影子，只剩清风。
　　将手按在胸口，Arthit缓缓的揉着心口。从刚才听到Kongphop的名字那刻起，他的心就胀胀的疼。
　　仰起头，闭着眼，将眼眶里的眼泪逼回去，Arthit咬紧双唇，拼命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努力不让情绪失控。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到完全恢复冷静后，Arthit才睁开双眼，重新望向波光粼粼的江面。
　　‘怨谁呢？’Arthit呢喃，‘路是自己选的，能怨谁呢？’
　　转身离开，徒留一抹微风听到了Arthit离开前，那最后的几句低语：
　　Kongphop，我回来了；
　　Kongphop，对不起；
　　Kongphop，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