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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不要玷污这个姓氏! ...

  •   “呃~”Arthit感觉头痛欲裂,他缓缓挣开眼睛,眼前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一只手揉着太阳穴,一只手撑起身子坐起来,愣了几秒钟,猛地想起昏迷前的事情。Arthit环顾四周,发现还是之前的包间,他记得晕倒前,他人已经到门口,而现在却好好的躺在长沙发上。
      Arthit低头粗略的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现除了左手的衣袖被卷到手臂上方、衣领有些潮湿之外,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异常。他有点不解,迷晕他又什么都没做,就只是为了让自己睡觉
      “醒了?”一道冰冷的女声从门边传来。
      Arthit一惊,刚才太过专注的想事情,加上磨人的头疼,让他没有注意有人走进来了。Arthit看清来人,是他之前一直在等的人,Kongphop的大姐Fa。他没有向平时那样起身行礼,而是冷冷的注视着她。
      Fa也不介意,缓步走到桌边,在Arthit对面坐下,将端着的杯子推到他面前,说:“喝吧,缓解头疼的药。”
      Arthit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杯子,没有动。
      “这里面什么都没加,你可以放心喝。”Fa知道Arthit的怀疑,“放心,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说,不会让你再晕倒。让你喝它,不过是不想因为你的头疼影响我们的谈话,仅此而已。”
      Arthit还是静静的盯着Fa,他现在根本不敢相信这个女人。
      Fa见Arthit还是不肯喝,只能拿过旁边的空杯子,到了一些药喝下去,然后将杯子倒过来让Arthit看:“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Arthit等了一分钟,见Fa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拿起杯子喝了下去。其实,他也知道,如果Fa真的要对他做什么,刚才他昏迷时,也就做了。他之所以不肯先喝药,不过是因为被迷晕这件事让他有点草木皆兵了。
      热乎乎的药水并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反而有点甜腻。不知是因为药效还是心理作用,Arthit的确感到头疼在一点点好转,人也舒服了许多。
      “我晕倒后,你对我做了什么?”Arthit终于开口说话。他虽然不喜欢这位年纪比较大的姐姐,但是因为她是Kongphop的亲人,又是长辈,所以上次见面即使她对自己出言不逊,Arthit还是以礼相待。不过现在,Arthit连礼敬语都没法说出口了,他甚至怀疑,如果一会听到什么,他会不会忍不住爆粗口。
      “离开Kongphop吧。”Fa没有回答Arthit的问题,反而自顾自的说:“短期内不要回曼谷。Kongphop找不到你,时间一久,对你的感情自然也就淡了。只要你能做到这点,我可以保证,今天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我不会离开他的”,Arthit态度强硬的回答,“而且我们也答应了伯父,会向他证明我们选择彼此是对的,我认为这件事已经不需要再讨论了。”
      “Arthit先生,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能离开我弟弟吗?”Fa语气变得强硬。
      Arthit不再说话,但是盯着Fa的眼神和周身散发出的气场,都在告诉Fa,他的答案不会改变。
      Fa看了Arthit几秒钟,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到桌面上,轻轻的推到Arthit面前,示意他打开。她说:“希望这个能让你改变主意。”
      Arthit皱眉,他记得上次Fa从包里掏出来的,是偷拍Kongphop的照片,不知道这次,她给自己看的又是什么。
      Arthit拿起信封,利索的撕开封皮,掏出里面的东西。当他看清手里东西的内容时,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呼吸急促,手脚冰冷,他感觉身体里的血液正一点点的流逝。
      信封里装的还是照片,不同的是,这次的主人公换成了Arthit自己,而照片的内容,却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了。
      照片中的Arthit侧躺在沙发上,眼神迷离,笑的癫狂,涎水顺着张开的嘴流入衣领,狼狈不堪。他右手握着一枚装着透明液体的注射器,细长的针头已经刺入左手小臂上的血管中。在头的旁边,还有一个巴掌大的透明塑料袋,被拆的七零八落,几粒胶囊散落出来,其中一颗被挤碎,里面白色的粉末洒在黑色的天鹅绒坐垫上,尤为醒目。即使Arthit从未接触过违禁品,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照片中的自己在嗑药。
      “你给我注射毒@品!”Arthit浑身颤抖着,不敢置信的低吼。
      “别激动,针管里装的不过是葡萄糖溶液,对身体没有任何危害。”Fa似是猜到了Arthit的反应,并没有被这一声低吼影响到,她的声音波澜不惊,“胶囊里装的也只是普通的面粉而已。”
      听到这里,Arthit心里稍微好受些,“这张照片绝对不是真的,我不记得自己有醒过,更不可能笑成这样。”他反抗道,“所以这张照片被修改过,只要找专家鉴定一下,就能找出破绽,这根本威胁不了我。”
      “我也知道,修改过的照片会被专家鉴定出来,所以不会傻到明知故犯。照片没有作假,是实时拍摄,你可以拿给任何一位权威人士去鉴别,我无所谓。”Fa自信的回答。
      “不可能,就算晕的再厉害,如果我醒过,多少都会有些印象,可是我一点记忆都没有。”Arthit不相信Fa的话。
      “你没有印象,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醒过,一直在睡觉。”Fa知道,如果不把经过全部说出来,眼前的男生是不会轻易妥协的。“趁着你熟睡,让你吸入一定量的一氧化二氮,就是俗称的‘笑气’,你就会开始不受控制的大笑,再把双眼皮胶水涂到你的上眼皮,伪装成你半睁眼的样子就好了。至于你嘴角的水痕,”Fa指了指Arthit喝剩的半杯水,“就地取材,用的杯子里的水。整张照片就是一个摆拍,不过还是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这就够了。”
      Arthit再次失望,Fa的解释无懈可击,不由得他不信。
      “我从来不碰这些东西,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这点,”Arthit沉着的说:“我也相信Kongphop,他绝对不会因为一张照片怀疑我。”
      “的确,Kongphop从小就细心严谨,绝对不会单凭一张照片就动摇。”Fa点头表示同意,旋即轻扬嘴角,“不过,谁说我会把照片拿给Kongphop看了?”
      Fa起身,缓步走到窗边,抬手轻抚眼前的盆景,阳光下的女人说不出的柔美,但说出的话却让Arthit胆战心惊:“我找人查了一下你的家庭情况,你父亲是一名缉毒警察,工作三十年,兢兢业业,清廉不阿,受人尊重。你母亲是一名小学音乐教师,平时闲暇时会免费辅导学生们弹钢琴,也是一位受人爱戴、德行高尚的人。你们家,父母恩爱,家庭和睦,就一般的家庭来说,也算是比较让人艳羡的了。”她说完这些,转头看沙发上的Arthit,状似无意的问:“你说,如果让你父母看到这张照片,他们会怎么想你呢?”
      Arthit一愣,怒视着Fa:“不要牵扯我父母,这是我的事,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冲着我来!”
      听了Arthit的话,Fa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Arthit语塞,他的确没有砝码和Fa谈判,但是让他就这么窝囊的受人威胁,他也做不到:“你居然想用一张假照片去骗我爸爸妈妈?他们根本不会相信!”
      “是啊,父母总是会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孩子。”Fa赞同的点头,然后话锋一转,“那同事、邻居呢?他们也会像Kongphop或者你的父母那样,无条件的相信你吗?”
      “一个、两个人看了照片说你吸毒,可能没人信,第三个、第四个人也这么说呢?说的人越来越多,传的越来越夸张时,不管事情被演绎的多离谱,也会有人相信的。三人成虎啊,Arthit。”Fa像闲话家常一样,说出的话却让Arthit心惊肉跳,“你说,那些把孩子交给你母亲辅导的家长,如果看了这照片、听了那些传言,会有什么举动?还会继续放心的让孩子们去你家学习吗?你的父亲就更不用说了,一名德高望重、深受同僚爱戴的缉@毒警察,自己的儿子却吸@毒,多讽刺。你的父母一辈子活的堂堂正正,却要因为这一张照片毁于一旦,受人指指点点。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这一切是你造成的,不是我!”Arthit忍不住怒吼,“是你迷晕我,然后设计了这个假象,这张莫须有的照片是你一个人杜撰的!”
      “那又如何?”Fa反问Arthit:“人们只关心他们看到的,根本不在乎看到的事情真实性有几成。”
      Arthit听完Fa的话愣住了。的确,他的朋友、家人会关心这张照片的真伪,但是其他人,只会看图讲故事。想到这,他愤怒的将照片撕的粉碎。
      “这就受不了啦?”Arthit的愤怒在Fa的意料之中,她不理Arthit的指责,继续说:“最精彩的地方,我还没有说呢。”
      Fa又从包里抽出一张A4纸递了过去,上面密密麻麻印满了字。
      Arthit抖着手接过,大概浏览一遍,纸上的内容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上面记录的都是他父亲这三十几年来参与侦破的案子,有的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大部分案子,他还是熟悉的,尤其是其中有几起跨国大案,还上过新闻,父亲也因此立功,荣获了奖章和优秀警察的称号。这张纸上的内容让Arthit害怕,上面不但有案子的侦破时间,甚至连参与人员、侦破过程都记录的很详细,即使Arthit没有当过警察,他也知道,这是一份内部档案。别说普通人了,就连警察,没有一定的职位,也很难接触得到。
      这张纸是Fa托警局的熟人打印的。当初,她知道Mo爱上了一个普通警察,还要和他结婚时,为了让妹妹以后过得幸福,她没少在陪同丈夫参加聚会时,刻意认识、结交警界的人。本来,她是打算妹夫再工作几年,功勋再多些,就适当的暗示那些人,多提拔他,没成想中间会出现那么大的变故。这些人脉,她一直维系着,今天倒是派上用场了。
      ‘她到底是怎么拿到的?她想对父亲做什么?’Arthit在心里暗暗思索,他想不出Fa到底要怎么用父亲的事来威胁自己。
      Fa也不兜圈子,直接说:“你说,如果有人检举你父亲在办案时,利用公职收受贿赂,结果会如何?”
      Arthit听了,猛地握紧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他双目赤红,喘气如牛,如果对面坐着的不是个女人,他早就冲过去将对方暴打一顿了。
      “就算你有再大的权利和人脉,也不敢在执法部门内部造假,因为被发现的风险太大,你承受不起。”Arthit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理智的应对。
      “谁说我要造假了?”Fa听了失笑,“这可不是把人迷晕那么简单,变数太大的事,我不会做的。而且那是公安系统,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手脚啊。我不过是会找些人,匿名检举你父亲工作中行为不当,让稽查部门审查你父亲,仅此而已。
      Fa不紧不慢的说着她的计划:“挑几个人尽皆知的大案子,再配上一些细节,真真假假的写一封匿名信,足以让稽查部门的高层重视了。几十天的停职审查,绝对能点燃那些同事们的八卦之魂。人们啊,对英雄事迹的热衷不过三五天,对这些英雄落马的关注倒是会持续很久,都喜欢对这些八卦津津乐道。就算最后,证实了这封信子虚乌有,那有如何呢?人言可畏,比起那些一板一眼证明你父亲清白的公告,人们更愿意相信有些事不会空穴来风。可怜啊,一位将一生奉献给国家的老警察,本该带着荣誉体面的离休,却要因为自己的儿子,临退休被推到风口浪尖,忍受同僚的非议。”
      “够了,不要再说了!”Arthit痛苦的大喊,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了。
      Fa冷漠的看着Arthit痛苦的样子,不再说话。
      Arthit将脸埋入手掌中,闭着眼睛,不断的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这个时候发火只会让自己失去理智,没有一点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过了一会,Arthit平静下来,语气悲愤的问:“伯父都已经松口了,为什么你偏偏还抓着我们不放呢?”
      “不要和我提那个可笑的协议,”Fa语带不善的说:“爸爸不过是反对你们两个,又不想做的太难看,才选了这么个折中的方式,你们两个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啊。爸爸也是,年纪越大,心越软,反正早晚都要分开,何必浪费这两年。”
      Arthit知道,和伯父之间的协议,已经没法牵制Fa了,他只能从别的地方找突破口:“堂堂法院院长夫人,知法犯法,你就不怕连累家人吗?”
      “知法犯法?谁?”Fa装作不解,指着自己问:“我吗?证据呢?”
      “凡经过必留痕迹,只要仔细查证,总能证明你今天对我做的这些事。”Arthit咬牙切齿的说。
      “呵呵,我既然敢做,就不会留下什么把柄。”Fa轻松的回答:“实话告诉你吧,今天是谁在帮我做这些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同样,他们也不清楚我是谁。今天,我是一个人到会所的,外面的摄像头即使拍到我,也没法证明我和这些人有关系。这个会所为了保护客人隐私,大楼内部没有安装摄像头,你根本找不到证据。而且,我付款用的是现金,你也没法追查。交易时双方都带着面具,交流的方式是发信息,连声音都听不到。手机用的一次性的,交易完成,手机卡当面销毁,不留一丝痕迹。”
      Fa并没有说谎,自从她知道了Kongphop和Arthit的事情后,就料到想要分开两人不容易。她多方打听,终于知道有一个地下组织,专门帮人解决一些不好自己出面解决的事情,只要付得起钱,上至政客权贵,下至平民百姓,没有他们不敢招惹的人。这个组织分工明确,计划周翔,行动力强,又无法追踪。最重要的是,个人隐私保护的非常到位,交易过程中,双方都见不到彼此的容貌、听不到彼此的声音,他们也不会问客人的个人资料,不过是拿钱办事,交易结束,再无联系。正是因为这种隐秘性和安全性,才敢让Fa设计这场骗局。
      ‘一定会有漏洞的,认真想想,Arthit,别慌。’Arthit暗自给自己打气,试图发现这件事的漏洞。他在心里将整个过程模拟了一遍,发现的确像Fa说的,想从这群不知名的人身上入手几乎不可能。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看了看桌上的水杯。这杯水是这里的服务员端进来的。想往水里下药,就必须买通服务员,即使不是给他端水的那个人,也一定是这里的员工。虽然找起来会比较难,但是有了线索,他就能顺藤摸瓜,找到Fa陷害他的证据!
      Arthit低头沉思的时候,Fa也在一直盯着他看。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意志坚韧,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震慑住的,他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反击。看到Arthit的眼神扫过水杯后,面色明显好转,Fa摇了摇头,心想:‘还是年轻啊,再极力隐藏,也是能看出来脑子里在想什么。’
      虎父无犬子,Fa他们姐弟三人自小接受精英教育,她也在父亲身边工作过一段时间,接受过父亲的亲自指导,权谋和手段自然是见过不少。虽然结婚后,她就辞退工作,专心在家相夫教子,但是对付Arthit这种工作没两年的新人,还是绰绰有余。
      “别打那杯水的主意了,Arthit先生。”Fa开口,“那杯水根本没有任何问题。我说过,我不打没把握的仗。今天策划了这么多,我不可能把一切都压在一杯你很可能动都不会动的水上面。”
      Arthit一愣,他明明为了不让Fa察觉到他的心思,拼命绷着表情,也不敢多看那杯水。他不知道Fa是如何猜到他的想法的,更不清楚,如果水没有问题,那么他是如何被迷晕的?他清楚的记得,进入这间屋子后,他只碰过这杯水。
      “是香薰蜡烛。”这次,Fa没有让Arthit多等,主动解释:“我很喜欢香薰蜡烛,常常自己动手制作。这间会所的人都知道,我有点自制蜡烛的习惯。只要我提前将混有迷药的蜡烛交给这里的人,然后告诉他们定时点燃,一切就水到渠成了。我每次来这里,都会提前派人送蜡烛提前点燃,这次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放入蜡烛的迷药,不是我买的,是那些人提供的。短暂吸入参有迷药的香薰,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吸入十分钟以上,人就会陷入昏迷。有问题的蜡烛在我们进屋前就已经燃尽了,你无迹可寻。”
      Fa平静的说着残酷的事实,一字一句敲在Arthit心上,让他浑身冰冷。
      “为了拆散我们,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Arthit讽刺道:“这么周密的计划,这么卑鄙的手段,真是让人佩服,让人作呕!”
      “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不这样,你也不可能同意和Kongphop分手。”Fa不理会Arthit的冷嘲热讽,按照计划说:“我给你三天的时间离开Kongphop、离开曼谷。不然,三天后,这张照片,你的同事、你的朋友,你的父母,还有他们两人的邻居,他们的同事,他们的朋友,都会人手一份。匿名信,我也一定会找人寄出去。到那时,你背负这么多,还能心安理得的和Kongphop在一起吗?结果,还是要离开,不过是在让所有人受伤后,你们再分手而已。”
      “不可能,只有三天,我没法离职、整理好所有的事情,然后从曼谷消失。你至少要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让我做好工作交接才行。”Arthit没有办法了,他只能先试着答应下来,稳住Fa,然后再和Kongphop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他敢肯定,Fa做这件事一定是瞒着所有人的。因为他知道,那个只见过两面的长辈,Kongphop的父亲,是不会允许家人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法陷害别人的。只要撑过这几天,等Kongphop父亲从国外回来,事情就有转机了。
      “别妄想搬救兵了,”Fa知道Arthit要求一个月的时间,不过是缓兵之计,“即使是Kongphop,也没有办法阻止我。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家族未来的继承人,但是现在当家的还是爸爸,只要爸爸没有卸任,Kongphop就只是后补。在我们这个圈子,后补是没有话语权的。因为谁也不能保证皇太子就一定能顺利即位,有多少人一夕之间就从皇太子变成了落水狗。那些城府颇深的政客、权贵们,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你觉得,他们会为了一个变量得罪法院院长夫人吗?至于爸爸和Mo,他们两个现在在欧洲考察,最快也要半个月后才能回国,我是不可能让你等到那个时候的。”
      Fa也是忍了一个多月,才终于等到爸爸、Mo和Kongphop都不再曼谷,她不会白白浪费这个大好机会,“七天,这是我的底线了。”
      Arthit不说话,他不能答应这个要求,七天的时间太短,他们根本来不及准备什么,但他又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争取时间。
      Arthit正在苦思冥想,Fa又说话了:“你不开口,我就当你默认了。你应该也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爸爸和Mo救不了你,Kongphop也帮不上忙,你只能答应我!还有,你要记住,今天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毕竟,让别人知道这事,对我也没有好处。我知道,如果我不禁止你说,你一定会告诉Kongphop,而他百分之百会找Mo和爸爸帮忙,你们希望靠着爸爸来阻止我。但是你别忘记,即使我不听爸爸的话,执意把照片和匿名信寄出去,惹爸爸生气了,但我终归是他的女儿,他再恼怒,也不会拿我怎么样。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出了这个门,尽可以试试。看是我寄东西的速度快,还是爸爸亲自从欧洲赶过来阻止我快,毕竟只靠打电话,是真的没法让我乖乖听话的。”Fa看着Arthit越来越惨白的脸,知道她的话已经让Arthit害怕了。她趁胜追击:“这是个赌局,赢了,我被爸爸责罚;输了,你父母一辈子的好名声被毁掉。Arthit,你,敢赌吗?”
      Fa看着Arthit面如死灰,知道这场仗,她赢了,虽然赢得不光彩。她将之前给Arthit看的A4纸放到一旁的蜡烛上点燃,看着它一点点被火苗吞噬,直至最后化成一抹纸灰。Fa说:“这张纸还是在你眼前销毁比较好,让你安心些。”她又拿出一张照片,放到Arthit面前。
      Arthit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弄得麻木了,最坏的情况都发生了,还能有什么更坏的呢。他拾起照片,看了一眼,有点不解。照片还是他刚才看过的那张。不过图片经过模糊处理,已经完全看不出他的模样,沙发的颜色、他衣服的颜色都被做了处理,换了颜色,整张照片只有那支针管和几粒胶囊能看清,其他都是模糊一片。照片上还配了一行字,“真爱生命远离毒品”。
      “看看背面”,Fa提醒他。
      Arthit依言翻过照片,等看清了上面写的字,他愤怒又惊恐,那是他父母家的地址。
      “你想干什么?”Arthit颤抖着声音问。
      “放心,这不过是一张模糊处理的照片,看不出来是你。它一个小时前,就被放在你家的信箱里了,现在应该已经被发现了吧。不过我猜,你父母即使看了这张照片,也只会以为这是新的戒毒宣传。”Fa怕Arthit情绪失控,赶忙解释:“我这么做,是让你清楚,我说到做到,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算是一种保险吧,以防你不听话。记住,如果你不按时离开Kongphop,在曼谷消失,或者有除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了这件事,我保证会第一时间把没有经过模糊处理的照片,塞满你家整条街。”
      Fa将Arthit的手机从桌上拿起,送到他眼前:“不信,你可以现在就打电话,问问你父母,有没有收到这张奇怪的宣传照片。”
      Arthit抖着手,接过手机,按下了拨号键。“嘟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等待的时间不过几秒钟,他却感觉已经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暖暖,你快到家了吗?”妈妈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有,妈妈。我今晚临时有事,明天再回去。”Arthit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和平时一样,“您今天有收到什么奇怪的照片吗?”
      “奇怪的照片?”妈妈想了一下才说:“我刚才去看信箱,的确有一张宣传戒毒的照片,我还想……”
      “马上扔掉!”Arthit打断妈妈的话,大声喊了出来。
      “暖暖,你怎么了?”妈妈被吓了一跳,担心的问:“发生什么事了,孩子?”
      “唔,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啦,就是我也收到过那种奇怪的照片。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想说,赶紧扔掉,这样比较好。”Arthit也意识到他的反应有点过激了,连忙安慰妈妈,让她别乱想。
      “这样啊,”妈妈听完解释,舒了一口气,“别担心,妈妈已经把它扔掉了。照片看着的确不舒服,我也怕被我的学生们看见,影响到他们。”
      “妈妈,我还有事,先挂了。”不等妈妈再说什么,Arthit连忙挂断电话。他卸力般地跌坐在沙发上,心还是“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现在,你相信了吧,我说得出、做得到。如果你不按照我的要求做,那我就会按照之前威胁过你的话那样去做了。”Fa趁热打铁,“不过你放心,如果你能按我说的做,离开Kongphop,短时间内不会回曼谷,对这件事守口如瓶,我也不会利用照片做文章,更不会去找你父母的麻烦。”
      “我凭什么相信你?”Arthit怒目而视,“一个用卑劣手段威胁别人的女人,德行也不值得被相信。”
      “你,”Fa被堵的没话说,“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和Kongphop分手。只要你们分开了,我也没有必要毁了你,或是去中伤你的父母。你如果还是不相信,那我可以用我的家族姓氏向你起誓,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最好遵守约定,不去伤害我的家人,”Arthit冷冷的说,“不然,就算拼上我的全部,我也会揭露你的所作所为。”
      Arthit起身,向门口走去,他多一秒钟都不想和这个女人待在一起。
      “对了,你昏迷时,Kongphop给你打过电话。怕他着急,我假装成你,给他发了一个信息,说你有事,晚点再联系,你记得别穿帮。”Fa看到Arthit手里握着的手机,才想起这个小插曲。
      “Fa夫人,您还有什么指示吗?”Arthit看着Fa,讽刺的问。
      “记住,你要让Kongphop知道,你是主动离开,而不是被逼的,这样他才能忘记你。”Fa不理Arthit的讽刺,强调说:“你这么聪明,连爸爸都能说服,想个让Kongphop相信的理由,应该不难吧。”
      “七天时间,这是我最后的让步了。”Fa盯着Arthit的背影说:“我会给你准备一笔钱,你就当成是离开曼谷的路费吧。”
      “不必了,你的钱,我无福消受。”Arthit手搭在门把上,背对着Fa,冷冷的说,“还有,你既然已经结婚,冠了夫姓,就不要再和Kongphop用同一个姓氏了。因为你不配,不要玷污这个姓氏!”
      说完,他打开门,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屋内,Fa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喃喃自语:“我只是让Kongphop回到正轨,我没做错,我没做错……”

      Arthit一回到公寓,整个人就瘫软下来。他倚着门,滑坐在地上,无声的落泪,呢喃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子里分外清晰:“Kongphop,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啊?我要怎么做,才能不伤害爸爸妈妈、不伤害你?”
      “叮咚”,Kongphop发来了信息:‘P Arthit,事情忙完了吧?你到家了吗?伯父伯母身体都好吧。我已经到酒店了,现在正在整理明天参展的资料,晚上回房间再给你打电话,不用担心我。’
      看了信息,Arthit哭的更凶了,泪大滴大滴地从脸上滑落,砸到地上,摔出一朵又一朵的泪花。Arthit不知道要怎么面对Kongphop,情绪调整好之前,他不敢和Kongphop视频或通话,他怕Kongphop察觉到自己的异样,更怕自己会忍不住将事情和盘托出。
      ‘到家了,别担心。’回复了信息,Arthit摩挲着手机,愁肠百结,怎么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逃避的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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