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糊涂事》黔山妙水

2、苏州往事2

　　“杀杨澈很简单，但想解决他炼的药儡就需要从长计议。”在二楼沈毓和安卿询的房间，沈毓说道。
　　“目前我们需要了解杨澈的日常活动，从他的活动中发现蛛丝马迹。也就是说，”安卿询看向苏铭：“苏铭，你需要进入杨家，而辛未所做的就是跟踪杨澈的一举一动。我料想他炼药儡的地点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他身处闹市的杨宅，应该会在郊外，会有专人看管，所以重点要注意他出门时，会去哪些地方，与什么人有交集。”
　　“那我呢？”很显然，童路也想参一份力。
　　“你就假扮苏铭的徒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沈毓提出说。
　　“啊！假扮他徒弟啊”童路有些失望，因为在他打心底就觉得只要是跟着苏铭就准没好事。
　　“你这是什么表情，这江湖上有多少人争着抢着做我徒弟，你还不知足！”
　　“哼”童小路傲娇了。
　　“基本上就是这样，到时我们在随机应变，明天行动，大家去准备吧。”安卿询说道。
　　正当其他三人正准备出去时，安卿询突然叫住了苏铭，问道：“借我们房子住的钱秉承，应该略知杨澈一二吧。”
　　“这是自然，钱秉承也是苏州的富商，而且也是丝绸生意，两人既然是对手，也定然知道不少杨澈的东西，”苏铭回答。
　　“好，我知道了，”安卿询听到苏铭的话，与沈毓会心一笑。
　　苏铭见着夫妻俩这神情，便知道他们已经有了主意，苏铭也不好奇这注意是什么，他一直以来就只当这闲散人，动脑子的事不想搭理。
　　第二天一早，苏铭便去拜访了杨澈，童路自然也跟着去了。
　　杨澈并未向童路想象中的那样是一个大腹便便，体态富贵，满目精光的商人形象，相反，他看起来倒像个文人儒士，优雅风绰。
　　辛未躲在暗处，仔细观察杨澈的一举一动。
　　如安卿询料想的一样，杨澈力邀苏铭留在杨府小住几日，苏铭自然应下。
　　而就在他们三人在杨府执行计划时，安卿询也正与钱老爷在钱府的花园下棋。
　　“果然，说苏州棋艺高手众多，今天可算见识到了。”
　　“哎，安公子可是谦让了，老夫也不过是赢了这半子而已，倒是安公子，这棋风如神，老夫稍不留意可就着了道了”钱秉承端起手边的茶，细细的茗了一口，待安卿询的黑子落下，他将茶放下，拿起手中的白子，往棋盘上郑重一落，刹那间，棋局已定。
　　“哈哈哈，不愧是江南棋痴啊，小辈佩服佩服。”
　　“哈哈，安公子说笑了，钱某借着生意的缘故，多见识了些人，也就多练了些棋艺,哪里值得安公子佩服啊！”钱秉承召人来收拾棋盘，片刻之后便邀安卿询共赏这园中美景。
　　此时正值初秋，园中的秋菊开的甚是灿烂夺目，桂子也散发着淡淡的沁人清香。
　　“安公子此次到访苏州，可是为这江南美景来的？”钱秉承问道。
　　“哦？不知钱老爷何出此言啊？”安卿询倒有些好奇他这般问，难道自己看起来就像个只晓风月美景，无所事事之人吗？
　　“这难道还不明显吗，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这般闲情景致不被安公子这样的文人儒士所欣赏，可不辜负江南风光。”钱老爷打趣道。
　　“哈哈，钱老爷将这文人儒士放着安某身上，着实看得上安某了，”安卿询失笑。
　　“那看来我是猜错了？那安公子到底是为何而来啊！”
　　“实不相瞒，其实此次苏神医来苏州也不过是受我所托，为的就是能亲自拜访钱老爷。”安卿询特地向钱秉承行拜礼。
　　钱秉承有些意外：“为我？那这么说安公子是有事相求喽，你我相识即是缘分，安公子但说无妨！”钱秉承笑着说道。
　　“那小辈就先谢过钱老爷。”安卿询再向钱秉承行礼：“其实此番前来是想沾得一点苏州的财气，钱老爷是做丝绸生意，想必南北都熟识，小辈也是想从钱老爷这里讨一点北方的丝绸商路，让小辈在北方赚得一点散钱罢了。”安卿询他们一群人都是从北边过来的，自然是打算借这丝绸生意的门道从钱秉承这里套出更多关于杨澈的信息。
　　他料想这钱秉承与杨澈同为竞争对手，杨澈又很快之间发了家，钱秉承不可能不了解一些其中内幕。
　　钱秉承的脸色有些为难：“安公子，你这可是难到我了，我虽做的丝绸生意，可我的商路也多在南方和海上，安公子是北方人，可我这北方的商路人脉着实帮不了多少啊！”
　　安卿询听到这句话，便敏锐地感觉到其中的门道，钱秉承与杨澈同为苏州大商户，钱在南方的商路上盘踞，那杨就绝对不会再往南方寻求发展。
　　安卿询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哦，那不知谁常往北方行商呢？”
　　“那自然是杨家的那小子，”钱秉承露出不屑的眼光。
　　“杨家公子！这道没听过，那不知钱老爷可否引我见见。”安卿询看刚才钱秉承的眼色，便知道这俩人不和，于是故意说道。
　　“见见！哼，杨家那小子安公子还是不见的好，免得污了安公子的名声。”
　　“此话怎讲？”
　　钱秉承慎重的看了看四处，思虑了一会才道：“安公子，按理说这件事不该告诉你，可苏神医当年救过我病重的母亲，于我有恩，你又与苏神医是挚友，钱某虽然是一介商人，可也懂得恩义如山这一说。你若真想做这门生意，这事还是告诉你为好。”钱秉承引安卿询到书房：“安公子，这边请吧。”
　　安卿询看钱秉承这般小心郑重的神色，而且专门请他到书房一议，便知道应该是药儡一事了。
　　两人到了书房，钱秉承便遣去仆役，又特意嘱咐将门关上，才道：“安公子，你可知多年前公孙一族被灭门一事吧。”
　　安卿询见他这般问，想自己是江湖人的身份也最好不便让他知晓几分，于是说：“这是江湖中事，在下也只是略知一二。”
　　“这虽是江湖中事，但公孙一族为百年炼毒的大家，他家惨遭灭门，这消息早就传遍了天下。我四处行商，知道不少当时的情形。”
　　“可这和杨家有什么关系？”安卿询故意问。
　　“关系就在这公孙氏遭灭门的缘由上，当时武林众派纷纷举义旗，就是因为这公孙一族的当家门主公孙衍秘密药儡一事！”
　　“药儡？这东西我倒是苏铭那知道不少。”
　　“安公子知晓这药儡，可不知道这背后有多少钱财可赚！安公子你不知，公孙一氏被灭门以后，多少门派四处找寻炼药儡的方子啊！”
　　“这毒人性命的东西，这些武林人士找来做什么？”
　　“这我倒不清楚，我倒是猜测是这些武林人士若是恨上某个人，便偷偷下毒吧，毕竟这东西人一旦沾上，可就生不如死了。”
　　“钱老爷这般说，莫非这杨澈有这方子？”
　　“方子他到没有，毕竟武林里那么多高手都没找到，怎么会刚巧便宜了他呢！不过，他爹倒时被人炼了。我记得还是在两年前，他爹行商回来后就病倒了，杨家人担心会有人趁这个机会抢杨家的生意就一直将这事瞒着，可没过多久，杨澈他爹就死了，而且在这没多久，杨家的生意就突然做大了，宅子，田地都置办了不少。”
　　“后来呢？”
　　“当时我觉得奇怪，就偷偷派人买通了杨家的一个家仆，从那个家仆的话我猜到了杨澈他爹一定是被人炼了，于是杨澈就趁此机会将他爹的血做成了药引子，炼出更多的药儡，之后再将这些人的血高价卖给江湖中需要的人。”
　　安卿询假装一脸的震惊，问道：“钱老爷，莫不是说笑吧，这等的买卖让朝廷知道株连九族都不止啊”
　　钱秉承以为安卿询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安公子，你若是不信，可以到兴安县的林河村，那里的位置虽然来说较为偏僻，可你只要问一些行人便没有人不知道的。不过安公子最好带上是苏神医，他应该了解药儡的事。”
　　“不知道这路程得花多久？”安卿询问。
　　“骑马基本上得花三四天吧！”
　　不算很久，于是安卿询决定明日就出发去林河村。
　　为了确保不会走错路，他又与钱秉承聊了路上的细节才告辞。
　　与钱秉承告辞之后，安卿询回到他们暂住的屋子，晚上，辛未和苏铭来汇报一天观察的情况，而童路则继续留在杨宅里。
　　“去林河村？”苏铭道。
　　“对，明天我和卿询一起出发去林河村，你、辛未和童路继续关注杨澈的动静。”沈毓说道。
　　“还有，我们没回来之前，你最好不要让钱秉承知道你真正的行踪。杨澈与钱秉承交集不好，你呆在杨澈那里，钱秉承也不一定知道。”安卿询补充道
　　苏铭知道按安卿询夫妇俩的话准没错，也就不问原因了，只说了句：“放心吧。”
　　辛未仍然一言不发，虽然平日里只有吃和睡，有任务是就去做，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但这一次她心里却有些不安，直觉告诉她此事定会有许多人牵扯进来。
　　“林河村，好熟悉。”辛未心里想，但总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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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懒了，五天才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