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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吃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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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阮还没来得及嘲笑深受冰淇淋迫害的池言,就深刻体会到了嘴馋的代价。
或许是受到冰淇淋的感召,一向准时的例假提前驾到,让人措手不及。
整个上午,她就没离开过座位,下课铃一响立马往桌子上倒,捂着肚子,气若游丝。
活了十多年,头一次痛经,她发誓一定要戒掉冰淇淋。
一般来说,痛经这种事,同性一眼就看得出来,然而,庄觅仍在请假,她周围一个女生都没有。
唐阮脸皮薄,当然是一声不吭地忍了下来。
虽说大家都是上过生理课的人,但男女差异摆在那里,十多岁的小男生哪里会懂什么是痛经,更想不到身边看似柔弱的女性,实际上是每月流失大量血液的顽强生物。
池言早就发现唐阮的不对劲了,但他以为那是胃疼。
“唐阮。”他喊了对方一声,没得到回答,不禁有些急了。
他昨天就不该请唐阮吃冰淇淋。
池言懊恼不已,试探性碰了她一下。
体温低的不正常。
池言蹙眉,立马站起来就把窗户给关了,这个举动引得周围人的不满,但都被他给瞪了回去,没敢吱声。
理科直男张一鸣同学友情提示了一下:“衣服穿的有点少。”
池言立马脱下外套,给唐阮披上,“我送你去校医室。”
窗户一关,唐阮就好受了些,一听对方要送自己去医务室,连忙出声:“我没事,就是有点冷。”
池言信以为真:“你等我一下。”
话刚说完起身就往外跑,平时经常和池言厮混的狐朋狗友,都是一脸莫名其妙。
当然,也惊动了林沂。
本来他正在教林嘉解一道数学题,看到池言焦急地跑出去,也回头看了一眼。
“等我一下。”林沂一脸歉意,“我去看看她怎么了。”
林嘉咬咬唇,气愤地直接走回座位,把笔记本摔到桌上,一句话也没说。
“唐阮,你怎么了。”林沂跑了过来,低声询问。
此时的唐阮真是有苦说不出,依旧强撑:“我没事。”
话刚说完,小腹十分配合地拧了一下,她立马就感到一阵绞痛。
“林沂,能给我倒杯热水吗……”唐阮有气无力地说,“谢谢。”
林沂给她倒了杯热水,正要端过去,池言就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几个玻璃瓶,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喏,给你。”池言把玻璃瓶一股脑塞进唐阮怀里,“门卫不肯开门,买不到热水袋,只能将就一下。”
唐阮立马感受到一股暖意,原来这四个玻璃瓶里全灌满了热水。
“好点了吗?”池言凑过去,见她苍白的脸渐渐有了些血色,这才松了口气。
他大概这辈子都欣赏不了冰淇淋了。
唐阮点点头,拿起一个玻璃瓶往脸上贴,“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来,喝口水。”林沂把热水放到她桌上,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唐阮下意识舔舔了嘴唇,这才发现自己的嘴唇干得像中东难民,这才拿起纸杯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你舔嘴唇做什么。”池言有些不自然地别开头。
“渴啊。”唐阮低头喝水,没注意到对方的异常。
她把杯子递给林沂,“谢谢班长。”
池言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你怎么不谢我。”
唐阮余光扫到池言的手,手掌微微泛红,估计刚才被玻璃瓶烫的,“也谢谢你。”
她发誓自己是诚心诚意感激对方,可池言却不这么想,他以为唐阮是在故意气自己。
“哼。”池言低哼一声,别扭地转过头。
目睹全过程的张一鸣同学,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快被闪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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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个热水瓶的加持下,唐阮终于感受到自己凝滞的血液又重新流动了起来。
当然,这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她刚挪了一下椅子,立马就感受到暗流涌动的酸爽。
由于下节体育课,一下课大家都往操场跑去,只有一小部分人还在埋头记上节课的笔记。
唐阮观察了一下周围,见没人注意她,才悄悄把手伸进书包,捏住卫生棉一角,迅速放进口袋里。
以防万一,她还偷偷瞄了一眼池言,见对方没什么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让我一下,我去个卫生间。”唐阮推了推趴在桌上的池言。
“嗯。”池言给她让出地方。
唐阮缩手缩脚地跑到卫生间,解决完问题,不紧不慢地走回教室。
她打算喝杯热水,再去操场。
池言早就不见踪影,她的杯子不知被谁拿了出来,里面装满咖啡色的液体,安静地待在桌上。
唐阮走过去,发现下面压着张纸条。
“记得喝完,我帮你请假了。”——池言
她打开盖子闻了闻,又尝了一口。
……红糖水。
唐阮登时就红了脸,还是被他看到了。
她端着杯子,小口喝着红糖水,在心里安慰自己,算了,看到就看到吧……
至少,有红糖水喝,她也不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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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将至,分班在即,班里开始无组织地发起了同学录,唐阮也收到了几张,其中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徐婕拿着张同学录,花枝招展地过来,放到唐阮桌上。
“唐阮,填好了可得快点给我。”她笑吟吟地说,“我们下学期就不在一个班了,到时候我还得去找你拿,多麻烦啊。”
唐阮笑了笑,没说话,坐在她后面的庄觅却沉不住气了。
“徐婕,你知道芝麻配上鞋拔子是什么吗?”
徐婕下巴一抬,像是在鄙视她的无知,“都不是一个种类,怎么能相提并论。”
隔岸观火的张一鸣开始闷笑不止。
徐婕狠狠瞪了他一眼。
庄觅敲了敲旁边的窗:“喏,就是你的脸啊。”
徐婕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唐阮一直在埋头写同学录,几分钟后递还给她,“填好了。”
很是无所谓的态度,似乎根本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徐婕先被庄觅嘲讽了长相,又被唐阮的态度给气到,知道自己待下去也是讨不到一点好处,一跺脚,跑了。
虽说嘲讽别人的缺陷不太对,但也是先撩者贱,纯属她自找的。
“你不生气?”池言问。
“不生气,身体是自己的,气出病来谁如意。”唐阮数了数收到的同学录,心说自己的人缘也不算太差。
越是接触,池言越是觉得唐阮很特别,满脑子的歪理邪说,时不时会蹦出几句难以理解的话来。
“我就不一样了。”池言悠悠然开口,“我比较崇尚暴力。”
唐阮:“这怎么能行,暴力所带来的欢愉,终将以暴力终结,以暴制暴可不是什么好事。”
池言低笑:“哇,唐老师在给我上思想教育课呢。”
唐阮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没有,我瞎编的,千万别信。”
池言眯起眼,故意凑过去看她写字。
唐阮被他盯得发毛,字都写歪了,只好用笔戳戳他,“你过去一点,不然我就画三八线了。”
池言满不在乎:“那你现在就可以画了。”
言下之意,反正对他没用。
唐阮败了,干脆由着他去,继续写同学录。
池言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自己又回到座位上坐好。
“这种寄语,随便写写就行了,没必要这么认真。”他一边转笔,一边说,“你这是打算写篇小作文?”
唐阮垂着眼:“总不能敷衍了事。”
池言:“这么认真?那你打算给我写点什么。”
“不知道……”唐阮如实回答。
这次是池言败了。
“哼,我也不会看这种无聊的东西。”
他就是嘴硬,其实心里气得要死。
“嗯,等我回去想想。”唐阮没听出来对方的另一个意思。
池言险些吐血,听听这话,还要回去想想。
“不用,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见鬼的同学录,反正下学期他们还是在一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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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期末考试的推进,大家都开始忙于学习,唐阮也是如此。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那就是学习,重复三点一线的生活。
池言就不一样了,课余生活丰富,一放学就往球场跑。
唐阮早就见怪不怪了,慢条斯理地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庄觅突然跑过来:“唐阮,今天八中和二中打友谊赛,要不要去看看?”
“可我看不懂。”唐阮同学是位标准球盲,抱着球往自家篮框里投的那种。
“没事,重在参与,我们就去凑个热闹。”庄觅拉着唐阮就往球场走。
球赛早就开始了,球场两边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她们费了好力气才挤到前面。
庄觅迅速融入周围的气氛,跟着啦啦队一起欢呼雀跃。
唐阮在一旁听她说什么三分,灌篮之类,完全一脸茫然,还是因为看到池言才分清楚两支球队。
她谁也不认识,只能一直盯着池言。
当然,除了池言,她也不会去注意别人,因为他实在是太抢眼了。
于是,不懂球的唐阮就这么迷迷糊糊看完了一整场球赛。
八中赢了。
池言接过一名女生递过来的水,仰头喝了几口,忽然回头,望向唐阮所在的方向。
眯起眼,冲唐阮吹了个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