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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们去捉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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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相处久了,就会发现陆子言其实并没有外面人所描述的那样的高冷,只是他的地位、气质等方面让大家望而却步而已,其实他也只是一个爱笑、爱闹的过于温柔的普通人,可是他这样的一面只有红宴一人知晓,所以红宴很开心。
后来红宴就正式踏上了修仙之路。
陆子言找了个黄道吉日,便简单的举行了拜师仪式。也就是红宴给他拜了一拜(他实在不习惯有人给他磕头),奉了茶,陆子言喝了茶而已。然后陆子言便对红宴说,等他冠礼之时要给他取一个非常好听的字,这可是他第一次给人取字呢!他可得从现在就开始给他的宝贝徒弟想好了。
可是世事难料,当红宴20岁时,陆子言只能默默的看着自己取好的字,一个人回忆那天阳光下那个美丽的红衣少年灿烂的笑脸,摄人心魄。
修仙最佳的年龄并没有定数,只是越小越好,可到十六岁才开始修仙其实已经迟了。可红宴长期修习鬼道,限制了人这一部分身体的增长,所以变为人身的他根骨其实也不过就是十一、二岁而已,不过修仙起步的时间还是算晚了,要知道陆子言十一岁时就已经突破了魂至境了。不过即使是这样,陆子言还是收他为徒,又让他狠狠的感动了一把。
怎么说红宴都是他的第一个徒弟,他也是十分看重的。早早的你定好了修炼进度表,并准备再根据红宴的实际修炼情况再做修改。按他的规划一年达到气至境,因为毕竟年纪大了,领悟能力肯定是够的,只是在后续的修炼当中,由于根骨的定型,可能会影响法力或者修为的增加。不过他这是一对一教学,应该比一起教效果要好,所以三年突破凡至境,而在后续就要看具体的情况而言了。不过在后来的教学中,陆子言发现他都白规划了,他收的这个徒弟貌似还是个潜力股,他好像捡到宝了。
红宴虽说从未修习过仙道,但却一直修习鬼道,两者之间都是利用自身的气息增加自己的法力,虽然气息不同,修行方式也有差异,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有很大的联系的。所以对于气息的掌握红宴不出半天就学会了,甚至能精确的控制自己什么时候破界,为了防止陆子言疑心,他还是拖了一个月才最后突破了气至境,还是深深的打击到了陆子言。
然后就是运用气息学习功法,红宴当然是选择和他的亲亲小师傅一样的剑道了。
红宴从未学过剑术,他自己的武器也不是剑,所以这倒是对他来说是全新的东西了,学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快了。可即使没有那么快,也是一学就会,再练个两三遍就能融会贯通了,只是不敢轻易在陆子言面前表现出来,总归一个动作要拖个两三天才说自己全掌握了,可这学习速度在陆子言看来也是杠杠滴。就这样过了三个月,陆子言发现红宴突破凡至境了,他的规划书不够用了,同时内心也是崩溃的,在红宴面前,他还真不好意思再说自己是天才了。虽然有些小小的嫉妒,但陆子言更多的还是自豪感,这是不是也能说明他的教学方式非常的好。
不过这近两个月来,越来越多的村民上山来求助,说是村里闹鬼,有些村里都已经出现了人命。
听着村民的叙述,陆子言沉思了会,他长期处于山中,已经很久没有与门派中人接触了,所以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觉得最近大批量的有鬼骚扰村民,肯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觉得有必要去弄个究竟。遂整理起了行囊,准备一路追着踪迹寻去瞧一瞧。
而红宴却是知道这是什么原因。自从他打败烟鬼绝之后,就从没有回去过,群鬼们没了约束,当然会自己出来觅食,至今也过了几个月了,终于蔓延到这附近了。他必须不能再让他们肆意妄为。现在已经引起了师尊的注意,万一被师尊查出了什么,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了。所以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跟紧师尊。
陆子言瞧着默默收拾行李的红宴,突然有种吾家有儿初成长的自豪感。但是红宴没有剑,而且法力不够,他也没法把苍生剑给他用。可也不放心红宴一个人待在这小竹屋,没人护着又遇见危险咋办,所以只得时刻嘱咐红宴紧跟着自己。却把得给红宴找把剑的事记在了心里。
于是陆子言就带着红宴,红宴背着东西不多的包裹上了驱鬼之路。
他们是傍晚出发的,因为陆子言想先解决山脚下的这些小鬼们。并且已经向云山派传信,告知了现在的状况,让他们也派弟子下来帮助受困扰的村民。
由于长灵山的地界比较偏僻,土地也不够平坦肥沃,所以也就只有山脚下有几户人家,平常就靠种着山下为数不多的土地,自给自足的生活着,偶尔自家的男人们会上山打个猎,加道菜,毛皮拿出去卖,不过山路崎岖,倒也是很少。所以并没有现成的山路。
虽然说山路难走,但陆子言却如履平地的走在前面,难走的地方就拉红宴一把,顺便和红宴聊聊天,这感觉却像极了去郊游。
上大学时,同学们经常结伴去爬山,回来则会聊聊旅途中的乐事以及下次去要注意点什么。可陆茗也就是现在的陆子言总是要打工或者去孤儿院,推脱了一两次,大家就再也不叫他了。看着他们叽叽喳喳的闹成一团,陆子言完全插不上话,只能静静的看着他们,微笑再微笑,心里是满满的孤寂。后来有时间,自己去爬了一次山,太阳很好,空气很清新,景色也很美,似乎心情真的就像同学们聊得那样变得轻松愉悦了起来。一个人默默的往上爬着,越爬越快,超过了一个又一个人,因为他发现他的心情并没有真的愉悦起来。来爬山的人永远都是成群结队的,叽叽喳喳的聊着没有什么内容的话题,或者相互鼓励的往上爬,可陆子言回头一看,他的身边谁都没有……后来他再也没有去爬过山。
所以陆子言没有选择和红宴御剑,而是选择和他一起爬下来。红宴的话一向不多,所以陆子言便一路上说着一些漫无目的的话,甚至是有些无聊的话,从云山派是一个好地方到今晚到了山下没人提供晚饭咋办这些话题。
可红宴却从来不会觉得这些对话弱智,偶尔答应一两句,甚至还会给出些建议,若是没有人提供晚饭,他们就去山上打猎烧烤。
不禁让陆子言也觉得也许自己的话题并不是那么白痴了。
走着走着,聊着聊着,陆子言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即将完全落下的太阳,伸手放在了眉上,挡住了落日落入眼中的最后一道余晖。眼角似乎有一些晶莹透亮的东西因为反射发出了光亮,落在了某人的眼里,却刺痛到了心里。
落日下的陆子言一个人静静的站着,夜风吹过,衣袂飘飘,却是那样的孤单,寂寞,就好像这世上没有一个地方能融入他一样,就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让红宴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缩着,疼痛的难以附加。
世上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去爬山,郊游,锻炼,看日出。而对于陆子言来说,他注重的不是爬山这件事,而只是当他回头时,他的身边会有一个人陪着他,而他终于不再是一个人。
忽然陆子言听见红宴大喊一身“师尊”,赶紧回头瞧去,却见红宴正站在他上方坡道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眼睛亮亮的,微笑的看着他,就好像眼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只是紧紧的看着他,月光下身着红衣的红宴,一席乌黑的长发随风飘起,刚十五六岁的红宴在他这段时间的细心的调养之下,慢慢恢复了元气,已是说不出的精致,陆子言都有些看痴了去。不由脑子里浮现出两字—妖精。
可就是这样一个妖精让他似乎感觉到了不再那么孤单。
嘴角不由扯出了微笑,这次真的由内心而发出的微笑。
“师尊,接住我。”说完,红宴就义无反顾的跳向了陆子言。
陆子言却是一惊,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却是身体先有了动作,伸出了双手,准确的接住红宴。但还是由于太突然,脚下却没有站稳,齐齐往山下滚去。
红宴也是双手紧紧的环绕着陆子言的脖子,乖乖的待在他的怀中,可仔细观察却能看到他其实满面笑容,而陆子言一时竟是懵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把红宴好好的护在怀中,迅速的翻滚着,眼前的景色飞速的变换着,鼻尖似乎还能闻到青草淡淡的清香,只是不知道这青草香是来自与这草地还是红宴,只是很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