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彼零

6、第 6 章

　　沈震舟找到了大半夜蹲在小公园的路灯下拍蚊子的苏平。
　　苏平也看见了沈震舟，连忙站起来， “我离家出走身上没带钱朋友联系不到我只借宿一晚明天就走。或者……” 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你借我钱也行，我去住旅馆，我保证会还你的！”
　　“我家还空着那么多地方呢，去旅馆干什么，走，回家。”
　　还是那天沈震舟送苏平回家的那辆车，苏平一直观察沈震舟，都快十点了，他生怕自己的电话打扰了沈震舟休息，又怕他对自己的纠缠烦心。苏平想找个话题来缓解下气氛，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在心里默默地吐槽自己和他爸妈来掩耳盗铃。
　　令苏平庆幸的是沈震舟很快就打破沉默，“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好俗套的对白啊，苏平想。
　　大概沈震舟也不知道要和自己说什么吧，这也算是让他为难了，自己真是。
　　其实在公园里逛荡一晚上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一点叫做期望的东西让苏平忍不住就播出了沈震舟的电话。
　　“还好，就是活过而已，家庭和睦，也顺利考上大学，没什么不好。”
　　“那，有交过男朋友么？”
　　苏平看到沈震舟的眼神一个劲儿的往他这飘。
　　“有。”
　　“……叫什么名字？”沈震舟气闷了，他本来就是随口一问，根本没有想过苏平真的会有过男朋友。
　　“都分手了”苏平也觉得不太对味。
　　沈震舟这反应是，吃醋了？算了，苏平还是认为自作多情的成分比较大。
　　“叫高衡。”
　　高衡这个人对苏平来说简直一言难尽。
　　上辈子苏平可以说是追随高衡追了一辈子，苏平一开始还是心心念念着高衡的好，所以这次苏平早早就下手了。苏平在表白前想过很多可能，什么撕破脸啊，分道扬镳，道不同不相为谋啊，甚至还偷偷想过高衡会不会也喜欢他好久了，就是没想到，高衡就那么平平淡淡的接受了他的爱慕。
　　然后，就是谈恋爱，玩玩而已。高衡提分手提的干脆，苏平答应的也干脆，之后的生活，谁也不妨碍着谁。
　　但苏平心里一直有种淡淡的遗憾，像是你种一棵梨树种了好多年，等它终于结果的时候，你才发现它是一棵苹果树。
　　那种隐隐的不甘。
　　沈震舟发现苏平真的很爱发呆，总是做着做着事，就满面忧伤地坐着一动不动。他光看着就不舒服，他的苏平应该活蹦乱跳的才对。
　　“到了。”沈震舟提醒道，“安全带。”
　　迷迷蒙蒙下车的苏平差点被崩回车里。
　　沈震舟很给面子地笑出来了，苏平下意识就横了他一眼。沈震舟觉得这一眼是要把他的魂给勾了去，苏平在万家灯火的照耀下，更多了一种魅惑，哪怕是傻到可爱的动作，也好比有个美人脱了衣服躺在他面前。
　　沈震舟眼眨都不眨，单单就只看着苏平，他自己都感觉他的眼里能冒出小火苗来。
　　苏平反倒是没怎么注意，撇撇嘴跟着沈震舟上了楼。
　　房子的装潢很大气，三室一厅不大也不小，和沈震舟的办公室一样是黑白的简洁，除了必要的家具没有任何的装饰和累赘。
　　沈震舟出门时没忘了关上灯，一开门，就有好多道黑乎乎的影子朝门口窜过来，没准备的苏平难免吓了一跳。
　　不一会，沈震舟身上就挂了好几只猫，还有几只在脚下粘着沈震舟。
　　苏平看得好神奇，也想起沈震舟说过他自己是只白猫。苏平不是不相信沈震舟是只猫，而这种相信更应该说是不在乎。此时，苏平才真正认为沈震舟是一只猫。
　　沈震舟拍了拍在他头顶上的那只花猫，花猫“喵”的叫了一声，下一秒所有的猫就全都从楼道跑散了。有一只小猫脚程比较慢，下楼梯的时候还摔了一跤，连滚下了好几个梯阶，苏平惊呼一声，那只猫翻着肚皮挣扎了几下，没等苏平靠近，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苏平见它没事，忍不住笑了出来，“这都是你养的？”
　　“不算是，都是些流浪猫，我总不能让它们饿着冻着，有机会就让他们呆在家里。”
　　“你也是只猫的话是不是可以和他们沟通，晚上你睡不着的时候他们会不会给你讲他们经历的故事？”苏平很崇拜的问。
　　“快先进来。嗯……总体说我并不能跟动物沟通。”
　　“诶？”
　　“我可以感知它们的情绪”沈震舟看苏平很感兴趣，就接着说：“简单点说就是品种不同，像是说不同的方言甚至是不同的语言。而且，动物间的语言更为复杂”
　　“是啊，是啊，还有行为语言，动物激素什么的。”苏平的好奇被勾了起来。
　　“也不只这些，动物之间可以不靠声音动作进行交流，而是直接通过一种介质传播。”
　　“可是人类也是动物啊，为什么就不行？”
　　“进化，人类进化五感进化的太完全了，反而失去了很多原始的秘籍。”
　　“是这样啊，总感觉很可惜呢。”
　　沈震舟看了看表，“都半夜了，先睡吧，你睡这个屋，浴室在那边，我去给你找浴袍。”
　　沈震舟走出几步又折回来，“这些事情你要是想听，明天我再给你讲。”
　　苏平很高兴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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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动物语言那段是根据学的生物自己胡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