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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庄花奶娘(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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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只有十岁的叶英出现在秦乐面前的时候,她的内心是崩溃的,小叶英甚是冷漠的瞧了眼她,开口的第一句便是:“这人不是乐娘。”
秦乐瞬间清醒,要是被人发现她不是奶娘定是被丢出山庄,而她定是被饿死的。
于是,她甚是哀怨地对着空气上演苦情戏,大抵哭诉,一个被他奶大了的孩子不要她了。
小叶英瞧着这一幕,竟让站在旁处的侍女唤来大夫,奶娘似有疯癫之症,须得好好医治。
秦乐就这般被大夫折腾了七八日之久,吃够了苦头后,她决定模仿古人说话以及生活方式,她也慢慢融入了这个所谓的剑侠世界。
不,划掉剑侠两个字,应该是宅斗,因为有群老娘们一直打扰她的清静生活,这群老娘们就是庄主的众小妾们。
不多,加上庄花他娘,就是一桌麻将的数量。
只是天地可鉴她对庄主没有任何的想法,可那群夫人不依不饶地威逼恐吓她,大抵意思就是你敢当五夫人试试!把你头砍下来当球踢。好汉不吃眼前亏,秦乐也只得阿谀奉承着他们,并发誓就算杀了你们,她秦乐也不会给叶孟秋做五夫人的!
这群人脑子不好使还是怎的了,叶孟秋的性格怎会娶一个有夫之妇当小妾,又不是隔壁老王上身。所幸之事,她成了庄花奶娘,可也是天大的不幸,庄花今年才十岁,对着孩子着实憋屈,且这小主子甚是不待见她。
又回至当前,经过数次,几招苦肉计,小主子也算终于重新是接受了这个时常行为怪异的奶娘。
待叶英用膳完毕,秦乐就离了剑冢,刚踏入后院就听得跟她平日里要好的姐妹,也是山庄里头的侍女唤住了她,“乐娘,你夫君带着孩子来瞧你了。”
秦乐停了脚步,回过头瞧了眼侍女秋寒,而后惊慌失措的张望四处,待看到四下无人将手中的丢给食盒丢给秋寒,“我还想起要给大公子拿件斗篷,他怕冷。”
叶英几时说过怕冷?而这话正是她想脚底抹油的说辞。
秋寒见着她这模样也是见怪不怪了,只要她夫君来瞧她,她总能说出一些说辞。
秦乐转身欲走,正想着拿哪件斗篷合适,却又想到了某些本不应该她关心的事情,一张脸已然皱成了苦瓜似的,她伸手扯下了腰间的钱袋,后退了几步,将钱袋递给秋寒。
“这个,拿给他们。”说话的声音微颤,她自是舍不得,是了,那钱袋中的银子可是她三个月的工钱,今早还想着出山庄去买根漂亮发簪,毕竟她头上的这根木头着实不美观。
秦乐是瞧见过秦乐娘的夫君和儿子的,乐娘的夫君是个文弱书生,考了个秀才之后便目中无人了,瞧着一股子穷酸气,百无一用是书生,靠着买些字画怎的养活孩子。
自己虽说不是秦乐娘,但也是冒名顶替了她半年之久,这银子送出去也算两清了,且那孩子饿得都不像是十多岁的孩子,却唯独一双大眼炯炯有神,上次来瞧秦乐的时候正巧她送早膳给叶英,那孩子瞧着小米粥的眼神,当真是可怜见的。秦乐没了法子,偷偷将半碗米粥给了那孩子吃,那孩子吃的跟个珍馐美味似的。
那剩下的半碗米粥明显的分量不足,只好兑水送去给叶英,小主子倒是一句话未说,将兑了水的米粥赏给了秦乐。
缺心眼子的秦乐以为小孩子都好骗的。
秦乐一边厢感概小主子果真贴心,另一边却对着兑了水的米粥皱眉不语,自己造的孽,含泪也要吃完。
秦乐假借着给叶英送袍子的托辞成功避开那一大一小,尔后随意拿了一件斗篷往剑冢飞奔而去,生怕被那一大一小逮个正着。
叶英还跪在剑冢外,见秦乐来了连眼角都未抬,只是冷声道:“你怎的又来?”
这死孩子!
秦乐忍了,“我这还不是怕你冷,给你送件斗篷!”
“乐娘,听说你孩儿跟我一般大了?”刚想给叶英披斗篷的秦乐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只能回答是。可谁知接下来的话语让秦乐可笑不得。“若乐娘想家中的孩儿可告知与我,我可准你回家,奶娘的月例我分文不会少你。”
想来庄花也个顶顶懂事的好孩子,此番言语若是秦乐娘听之定会感激涕零,可今日站在叶英面前的是秦乐,她定想留下来在混吃混喝,那么大一个儿子她当真是无福消受。
“我这人向来喜欢别人家的儿子,自然是不会回去的。”秦乐用斗篷将叶英围得结结实实,最后还打了个甚是满意的蝴蝶结。
叶英无奈,“我不冷。”
“乖,等冷了就来不及了。”秦乐摸摸叶英脑袋,俨然已把他当成了一个普通孩子。
叶英瞧着秦乐的背影,似有千言万语,只是他个闷葫芦不知说些什么,他低声唤了句:“乐娘。”
“怎的?”秦乐回过头一笑。
“我父亲也对我甚是严厉,我母亲因为我父亲一句慈母多败儿也不曾疼惜我半分,这藏剑山庄只有你对我最好。”叶英露出这半年之中唯一一次笑颜。
他娘的,秦乐瞬间想生个像庄花这么懂事又长得好看的儿子。
只是秦乐这基因,大概只能生地主家傻儿子模式的儿子了。
秦乐满心欢喜的回去了,当她走至弃剑谷,便觉得身后有人跟踪着她,可她一回头便是甚都未瞧见。
疑神疑鬼的走了一会之后,她侧耳听着,那脚步声愈发的近了,她停了脚步凝神静气不敢往后看,紧拽着伞柄的手指关节渐渐泛白,她倒抽了凉气,将眼一闭挥伞打去。
只觉得腰间一紧,旋身几步退到了石壁前,耳侧传来温润的言语:“娘子,有话好好说便罢,为何动手?”
秦乐听此,侧过头去,瞧见了那张脸后,活像见了鬼似的,后退了几步正巧撞在了身后的石壁上,疼得她直冒泪花。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乐娘的夫君,那个书生,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书生的身手不该如此之好。
想到了这些,秦乐睁大了眼直视眼前之人,她是瞧见过秦乐娘的夫君的,虽说是一样的面容,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只见他折扇一摇,凝眸含笑道:“娘子,是不是觉得今日为夫特别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