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野］御下松》乔木舟

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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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想过自己再醒来时，可能是在港口Mafia除了审讯小组外最熟悉的医疗部，也可能自己宿舍的床上。

　　唯独没想过，他会出现在荒野里…身边还躺着一个太宰治。

　　他一睁开眼睛，正面对上的就是一片没几点星星的天空。再侧过头，不远处平躺着的正是昏迷不醒的太宰治。

　　震惊地坐起来环顾四周，此处是一处大裂缝，两边都是高耸的悬崖。

　　是敌袭…吗？

　　“…广津先生？”

　　森蹲在地上，并没发现与他们一同的广津柳浪，于是清清嗓子，疑惑道。

　　他没有得到回应。

　　森摇晃着站了起来，看了看两边的悬崖。

　　总觉得这里有点眼熟啊，他摸了摸下巴想。

　　先把太宰治喊醒，然后爬上去吧。这么想着，森走到太宰身边蹲下，轻轻地喊道：“太宰先生？醒一醒。”

　　地上的人悠悠转醒，太宰睁开眼睛，脸上一片茫然。他坐起来，摸摸生疼的后脑勺，看了看森，再扭头看四周。平日里总是带着令人不舒服的微笑的脸上，难得露出微妙的表情。

　　“这里是哪里？”

　　森小心地注意没有碰到他，之前在车上手背与他的手指相触后，他的异能就突然失效了，森并不想再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做一次试验。

　　“我也不知道。醒来就是在这了，太宰先生。”

　　“诶！难道是广津桑趁机把我们丢下车了吗！嗯…让我看看。啊我们难道是从那上面摔下来的吗？这么高的距离居然没有摔死，真是可惜啊。”

　　太宰仰着头看向高耸的悬崖，身上披着的黑色大衣袖管微微摇动。

　　森没有与语气突然低沉下来的太宰搭话，他看了太宰一眼，然后随意的选了一个方向。森挽起袖子，抬脚在凸起的石块上踩了踩，吃力地向上爬，换手的时候无意识地护住渗血的腹部。

　　太宰看看黑沉的天，再看看高耸陡峭的悬崖，咽了口口水：“来真的吗，真的要从这里爬上去吗？”

　　森攀附在石块上，回了他一个气音。

　　太宰又蹲在原地把弄一会儿毫无反应的手机，片刻后看着刺眼的“无信号”叹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擦了一把冷汗。

　　“我可不是擅长体力活的蛞蝓啊……”

　　不过虽然这么说着，并没有找到其他方法的他也只有努力向上爬的份了。

　　后半夜的时候开始下雨了。雨点敲在身上，把本来就很沉重的身体砸的更为沉重。森停止往上，随意的找了个落脚点坐下。

　　太宰在他身下几米处，感受到上面没了动静，他眯起眼睛，借着昏暗的天色不甚清楚地看了一眼上面垂下来的两条腿。

　　再高的地方就看不到了，于是他问：“我们还要多久才能爬到顶？森君？”

　　森仰着头感受雨水，并没有听见太宰疲惫的声音。

　　雨水渗进衣服和绷带里，很疼。

　　想起来了。

　　森的眼睛微微睁大。他在来到名为「横滨」的城市之前，就是在这个悬崖上攀爬。爬到顶后，突然从荒野出现在了横滨。

　　那么这次爬到顶后，就会回到横滨吧。

　　森下意识的忽略了其他的可能，抹掉脸上的雨，把湿哒哒的头发尽数向后缕去，他坐在小小的平方上，小腿交叉着，危险的悬在空中。

　　身体很沉重，眼皮仿佛在打假，他略吃力地看着血和雨一起把衣服的正面渐渐晕成粉红色。

　　总之，要继续向上。

　　咬紧牙关爬起来，他拔出藏在外套内侧的护身短刀，把刀锋插在石缝中，一步一喘。

　　此时太宰半个身体都近乎趴在岩壁上，他保持着这个危险的姿势大口喘气。等了片刻也没有得到回应，他于是再次抬起头，错愕的发现垂下的那两条腿已经不见了。

　　在这糟糕透顶的环境下几乎已经乱成浆糊的脑子懵了一下，太宰愣了几秒，苦笑一声也向上爬。

　　如果能早点知道的话……果然还是不应该出这次任务啊。这种“好事”怎么就没落到那条黑漆漆的蛞蝓身上呢。

　　手再一次摸到平实的地面时，太阳已经将近升到正上方了。

　　森嘴角微微放松的笑意还没挂住两秒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同于上次，这一次他面前出现的不是戒备森严的港口Mafia本部，而是和那座悬崖统一画风的森野。

　　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看，那悬崖竟还在原处。

　　……难道我爬错方向了吗？

　　森想到了另一面的崖壁。他低头看着深不见底的崖壁，却是实在没有多余的体力重新再攀爬一次了。

　　咬了一下唇，他把手压紧腹部无奈地向前。

　　没有办法了，先向前看看吧。

　　对了……太宰治还在下面。

　　森转身回到悬崖边，探头向下：“太宰先生？”

　　太宰治犹如一抹游魂一样，颤巍巍地把磨破皮的左手伸到地面上来。森连忙挪开脚，给他让出空地。

　　他想去拉太宰一把，不过一想到后果，森迟疑了。片刻后太宰还是靠着自己的努力爬上来了。他翻身仰躺在地上，目光迷茫的看着天空。

　　森不忍直视地扭过头。

　　太宰突然幽幽道：“森君看起来很熟悉爬悬崖啊。”

　　森猛然一惊，几秒后他抿起嘴，迟疑地回应了真话：“嗯…我之前就是爬这座悬崖来到港口黑手党的。”

　　“这可真是，惊吓啊。”

　　“我们需要寻找医生。太宰先生，你还能站起来吗？”森道，“抱歉，我没有办法扶着你。”

　　太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没必要，我还没有…柔弱到需要一个重伤员扶。”

　　他们间隔着不大的一段距离，几乎是挪进不远不近的那一片树林。树林的位置比从悬崖边上看要远的多。树荫挡住了正午火辣辣的阳光，给人留下喘息的境地。

　　“在这里休息一会吧。”森用力按压住腹部，大口喘息着背靠树干坐下。

　　太宰脸色苍白，倚在树上。他皱着眉，依旧不死心地用脱力的手摆弄着毫无反应的手机。他黑色的头发软趴趴地附在脸上，脸上带着一抹冷肃感。

　　森注视了他几秒，搭在地上的左手指尖突然抽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