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尘遥》九月净央

66、神兵皓月剑

　　转脸依然笑容满面对孟菲菲道：“公子当真是个爽快人，这剑就一千两白银，公子当我是朋友也罢，当我是陌生人也行，自此银货两讫不再有瓜葛，如何？”

　　老者不愧在人世混了大半辈子，一看孟菲菲神色便知对方担心什么，这番话下来连她所有的疑惑担忧都打消了。

　　孟菲菲忍不住看了两眼还在一边跳脚却不敢再言语的男子，暗想自己说不定真多心了，这是不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见老者满脸诚恳笑意，那脸上密密麻麻的皱褶似乎都在呈现主人的真诚。

　　孟菲菲呐呐无语，忍不住低头看看手中软剑，怎么都舍不得放手。

　　暗叹一声，探手入袖掏出银票当面点了一千两放到老者手里，笑道：“如此甚好，还请老板立个票据。”

　　“好。公子稍待。”

　　老者笑眯眯接过银票，看那模样就如扔掉一个烫手山芋一般的痛快舒坦。

　　也不理旁边挤眉弄眼满脸不爽兼愤怒的徒弟，快步走到柜台上唰唰唰写下字据。

　　孟菲菲接过一看，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明此剑名为‘皓月剑’，为浩宇锻造坊打造，一千两白银卖出，银货两讫云云。

　　孟菲菲仔细将字据折叠好放入袖中，眉开眼笑地朝老者拱了拱手，转身笑眯眯离去。

　　老者同样笑眯眯目送孟菲菲远去，眉飞色舞的模样欢喜无限，竟是比得了便宜的孟菲菲还开心万分！

　　“师傅，你是不是锻造兵器时间太久导致痴呆了？不对，应该是年龄太老才痴呆的，你怎能如此便宜便卖与那小子？甚至还被他像防贼一样的防范，还乐哈哈一副巴不得的模样把剑硬送给他！”

　　壮年男子一脸的沉痛难抑，极其不快地继续埋怨：

　　“要知道那剑可是公子用在冰海海眼中镇了上百年的万年精心、万年玄铁，一个半人高的天外飞石，你锻造锤炼了五年才得了那么一块婴儿拳头大的精英，合着一起耗尽无数心力，前前后后花了整整八年才终于将那神兵铸成！皓月剑要十万两黄金也不为过！你既然那么便宜求着人家要！师傅你真痴呆了呀你！”

　　男子怪眼连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急怒又无奈的模样絮絮叨叨念个不停，却被老者随意拿起兵器架上那刚刚放上去的刀狠狠敲在他的脑袋上。

　　男子猝不及防之下被刀敲在脑袋上，连忙伸手捂住脑袋疼呼：“师傅你老羞成怒也不能拿我撒气啊！看把刀都敲弯了！”

　　果然，那柄沉重的钢刀连刀鞘都有些弯曲了。

　　如果孟菲菲还在，定然大吃一惊！

　　恐怕她即便再喜欢那皓月剑也会斟酌再斟酌了！

　　老者不过随意那么一敲，而那男子的头被那沉重的刀身击打在人体最脆弱的脑袋上却是毫无异状，甚至连刀身都弯曲了！

　　这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却在这算得上偏僻的地段开了间小小的锻造铺，要说没有猫腻，连路过的猫狗都不信！

　　老者冷冷一哼，拎着已经废了的大刀，一把将他扯进内屋骂道：“你小子差点坏了老子的大事还敢胡言乱语！铁头，我且问你，当初公子要我们来此所谓何事？”

　　名副其实的铁头还在摸着自己的脑袋，不满回嘴道：

　　“自然是找皓月剑的主人，可是公子说了，皓月剑是女子所用，他要找的是能让皓月剑发出凤鸣声的女子！刚才那无赖小子虽能让皓月剑发出凤鸣，但他可是男子！”

　　“她穿了男装就是男子，那师傅我马上给你弄身女子服饰，你是不是就能变成货真价实的女子？”老者怒了，又把手中大刀往铁头脑袋上招呼骂道。

　　“慢着。”铁头连忙护着脑袋瞪着老者，眼珠乱转一通，心里虽笃定孟菲菲是男子，但对于老者的眼光说词也不得不认真考量，疑惑反驳道：

　　“看他身姿气度明明就是男子！虽长得比大多女子都要俊美好看，但哪里有女子扮成男人那么像的？再说她脸上明明就没有易容痕迹！”

　　心里暗自得意：你老人家就是易容高手，怕别人认出你，长年扮成这副老树皮模样，看得久了，我自然也能分辨别人易容与否！

　　“唉！”老者无语叹气，暗想我炼魂叟怎就如此倒霉，有你这么个又笨又懒又没脑子的徒弟！

　　满心懊恼之余，终于放弃和死脑筋的徒弟分辨计较，转身度步自言自语念叨：

　　“她手掌没有老茧，明显不曾握剑，却偏偏要软剑，能使用软剑的人可都不是一般人，要真正掌握使用软剑，必须要高深的功力以及灵活的控制力，否则软剑在手只能当装饰，甚至使用不当还会伤到自身！”

　　老者抬眼望着孟菲菲离去的方向，“我明明从她身上感受不到半分武者的气息，但皓月剑被她握在手中时明显与她合为一体且发出凤鸣！

　　她绝对是皓月剑的主人，可我为何看不透她呢？难道她的修为远超于我？不可能啊！她才多大年龄？

　　看不透，看不透，我这次不会当真弄错，把皓月剑交到一个不懂武功的人手中吧？

　　罢了，公子要找的是能让皓月剑发出凤鸣的人，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有找到，想来皓月剑的确与她有缘，再看看吧，最好等公子来蓝枫国时亲自确认。

　　若不是，到时再拿回来就行！”

　　铁头呆呆地听着老者自言自语，暗道原来师傅也不是万能的啊！他这是长期找不到公子交代要寻的女子，所以破罐子破摔——在赌啊！

　　摸了摸还在疼的脑袋，不由有些幸灾乐祸：

　　“师傅，你都不知他是谁，即便是女的又如何？要是他不是京城人士，转眼离开，人海茫茫你要公子如何去寻去确认？嘿嘿，皓月剑于公子如此重要，到时公子的脸色肯定很好看！”

　　老者身影一动，铁头毫无悬疑又被他狠狠敲了一记，骂道：

　　“平时让你多动动脑子你总不听，万年不变像猪一样愚蠢，皓月剑是用什么锻造的？你别忘了阳极剑和它之间相互有感应！一旦公子到了蓝枫国，只要那姑娘动了皓月剑，想找出她就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