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森林里的头狼》桃花良

28、生死徘徊

　　医院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里，猩红刺眼的光一直亮着。里面的人还在做一场艰难的手术。

　　托尼坐在走廊里，捂着脸静静等待结果。

　　他已经从刚才的慌乱中缓过神来，此时团成死结的思绪也已慢慢理顺。

　　罗迪站在一旁一个接一个的打着电话，现场他都看过了，他从军十几年，从几处弹痕和遗留下弹壳就能推断出，意图伤害安娜的显然使用了军用武器。

　　美国军方的武器看管没有种花家严密，总有军队贩卖武器给不法分子。

　　如果要彻查，必定会牵连出一系列的问题，想要在全美找出杀害安娜的人，就如同大海捞针，漫无边际。

　　可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人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

　　他怎么能放任伤害她的人，逍遥法外？

　　“罗迪！找出他！伤害安娜的人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托尼抬起头，死死注视罗迪，他焦糖色的眼睛里布满红丝，神情疲惫不堪，先前的神采荡然无存，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好几岁。

　　“我知道！我需要一些时间！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还太少了！！”

　　罗迪当然理解托尼的心情，说真风他现在的状态也不怎么好，他也很愤怒，但是他们两个人总得有一个保持理智。

　　不然还谈什么替安娜报仇！！！

　　他把手指捏的发白，一脸自责，紧抿嘴唇说道：“需要什么，你说！我提供！”

　　如果他没有放开安娜的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好！我知道！”

　　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来人穿着工作服，戴着口罩手套。

　　托尼从椅子上跳起和罗迪同时围在医生旁边，焦急的望着他。

　　“医生，她……怎么样？”

　　“伤员很幸运，她的心脏比正常人的偏左，子弹射穿了肺叶，卡在肋骨上，那怕再差半公分的距离就会直接去见上帝。”

　　听到安娜还活着，托尼、罗迪不由的暗暗松了口气，但随即他们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过她失血过多，大脑出于自我保护迫使她陷入昏迷，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就看她自己了！也许过几天就能醒，也许这辈子就只能躺在病床上当个植物人。”

　　托尼当即让星期五雇了全美最好的医生，安排了好几个护士，亲自把安娜接回了家。

　　只要安娜还没死，总有一天他会等她会醒来。

　　在这之前，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比如先抓住凶手。

　　安娜是惊醒的，在梦里她看到了许多事，从她小时候牙牙学语到后来扬名立万，这一生走马灯似的一闪而过，最后消失不见。

　　她强撑着睁开眼，却只见周围雾蒙蒙的，百步之内根本看不见任何事物。

　　抚摸着自己的心口，那里没有血液在流淌，却也感觉不到丝毫痛楚，只是觉得空心里荡荡的！

　　好像她少了什么？

　　她立在中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不知道该走还是就这样呆呆站着。

　　脑子迟钝的仿佛锈住了好几十年的车轮，转动艰难。

　　抬头看看天空，上面出现了大批的星光，她的脚下也是，成片成片的小行星笼罩她的身上。

　　很美，但同样很安静，安静的安娜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她活着！

　　但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安娜开始变的莫名恐慌起来，脊背发冷，心头毛骨悚然，她转过身拼命的向前跑去，宛如一匹凶兽追逐在她身后，跑得慢一点就会尸骨无存。

　　空气中的孤寂犹如一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蛇，慢慢悠悠的爬上她的双脚，然后向上攀爬，最后勒的她喘不过气来，得意的看着她死命挣扎。

　　这种全世界只剩自己一个人的孤独比彻头彻尾的黑暗更让人崩溃。

　　它会慢慢蚕食人的心灵！！击溃人的理智！！

　　不知跑了多久，周围的星云依旧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动未动。

　　她瘫坐在地上，抱住膝盖，埋着头，呜呜咽咽的低声抽泣。

　　“谁来救救我！我不想一个人！”

　　一声比一声绝望！！

　　托尼选的房间是安娜最喜欢的有阳光的那一间，她躺在病床上，脸上戴着呼吸机，闭着眼呼吸均匀，安静的像童话里的睡美人，就差王子献上深情一吻破除诅咒唤醒她。

　　旁边是记录心跳血压的仪器，白衣的护士正忙着给她输营养液。

　　托尼走进房间，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有段时间没有打理了，眼睑下一片乌青，下巴上的胡子也没有精心修剪，长出了一大截。

　　连续几天的熬夜让他身体有些吃不消，一杯杯的黑咖啡灌下肚，却再不能起到提神的功效。

　　他开始怀念安娜在他耳边唠叨的声音，现在托尼才明白以前的他是有多混蛋。

　　托尼坐在床前，握住安娜苍白的手指，抵在自己眉心，一下一下的摩挲。

　　原来死亡真的能打垮一个人！

　　他不再是人前风光坐拥亿万财产的托尼·斯塔克，现在的他可怜的像个失去庇护的小鹿崽，迷茫而又无助。

　　“安娜！你什么时候醒来，我保证不熬夜了！我会好好听你的话！”

　　“my sister！我会等你！等你重新对我笑得那一天！一直！”

　　托尼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最后站起身轻轻别过安娜脸上的碎发，在她的眼帘上落下一吻。

　　他替她掖好被子，吩咐护士好好照顾她，理了理满是褶皱的西装，又扎进工作室里。

　　“sir！昨天查的事情有结果了，现在为您调出来！”

　　一进门，就听见星期五向他汇报情况。

　　他眼睛一亮，急急跨了几大步，坐在转椅上，按动键盘。

　　里面是一封封加密的文件，属于军方。

　　他撇着嘴，一歪头说：“这可难不倒托尼·斯塔克！”

　　手下却不停的敲击键盘，霹雳啪啦的清响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格外刺耳。

　　不到片刻，托尼皱着眉，紧盯屏幕上的一串串数字。

　　最后自己偷偷复制了一份，把原本的文件原封不动的退回了军方的电脑。

　　“星期五！给罗迪打电话！”

　　“就说我有线索了！！”

　　“好的！sir！”星期五轻轻闪动光晕，说道。

　　他花了几天的时间，不眠不休，把全美的军火库一一排查了一遍，最终在一个特殊的机构看到了同等型号的武器弹药。

　　这种特制的子弹官方的军队配置的不多，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给找到了。

　　剩下的就交给罗迪，比起托尼，他更适合从内部调查，与狡猾的政府纠缠。

　　“sir！罗迪上校三十分钟后到达！”

　　“好！星期五！调出昨天我们整理的数据！我先去收拾一下！”

　　他现在心情还算不错，这是这几天来唯一让他感觉愉悦的一件事。

　　现在托尼要做的就是好好洗个澡，整理整理自己邋遢的样子，然后再把情报同罗迪一分享，就开始好好的睡个觉了。

　　他可不想凶手抓到了，自己却把身体拖垮了没有精力收拾他。

　　他还有一肚子的坏水没地儿发泄呢！！

　　罗迪一到曼哈顿的别墅就先直奔安娜的病房。

　　他把手里拿着的一束白色鲜花交给护士处理，自己俯身在安娜脸上一吻。

　　“愿上帝保佑你！我的朋友！”

　　托尼环着手臂，站在门口，夸张的说道：“噢！你在对我的睡美人做些什么！”

　　他一进门就看见罗迪正试图对“睡美人”图谋不轨。

　　“哦！没什么！我就看能不能吻醒她，好当个绅士的王子！”

　　两个人打诨插科，差点忘了正事。

　　跟在托尼身后进了实验室，罗迪有点愣住了。

　　他不是没进过托尼的实验室，只是没有现在这么乱，地上堆积着乱七八糟的资料，各种零件工具胡乱丢在一旁，随处可见都是喝了一半的咖啡，甚至地上都有咖啡渍。

　　这几天托尼过得这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