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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年少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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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以后，芙瑶开始躲着陈浩南，那天夜里的诉衷肠似乎只是她一时情绪的失控，她并不打算和这个她认为的江湖人发生什么超出友谊之外的关系。
陈浩南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想和芙瑶一起回家，芙瑶却总是找借口先走一步，妹婆问起陈浩南，芙瑶只是找借口敷衍过去，而陈浩南从一开始的黯然，直到渐渐地不出现在学校，似乎完全退出了芙瑶的生活。
有一次，芙瑶听到学校里的同学满脸憧憬地谈起陈浩南，说他跟了一个叫大佬B的黑/she/会大哥，似乎很是厉害的样子。她沉默，像是自己心底没有半点不习惯那样，更加用功地去读书，她以为她自己这一辈子会重复上一世的人生轨迹，考到一家好大学，找到一份好工作，扭转自己的命运。
中三这一年，会出现在学校里的学生已经不多了，这些男男女女之中很多人直接选择了进入社会。剩下寥寥无几的同学和芙瑶一起选择了参加中考。芙瑶顺利地通过了中考，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圣罗兰中学，并取得奖学金得以支付昂贵的学费。妹婆高兴得连续一个月都在和周围的邻里炫耀这件事情，关师傅知道后，吧嗒吧嗒地抽了几根烟，在她上学的前一个星期把芙瑶喊了过去，给了芙瑶一千块钱，说是当作零花。
这个年代的香港，一千块钱相当于普通人半个月的工资了。芙瑶怎么肯要，当下推诿起来。
“拿着吧，你这细路女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一直都过得不容易。”关师傅叹气，“别太亏待自己，这钱关师傅给你买东西吃。你是个聪明的女仔，明白自己要什么的，好好读书，不要走你妈妈的旧路。”
盛情难却，芙瑶只得把钱接过。回去以后，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妹婆，妹婆笑着摇摇头，“既然关师傅给你，你就好好收着吧。关师傅没有小孩，一直很锡你。你以后有本事了，就好好孝敬关师傅，知道吗？”
“嗯。”她乖乖地应道。
日子就这样充实而平静地过着，又一年的新年即将到来了。这是芙瑶来到香港的第三个年头。忙碌的期末考结束后，芙瑶回到家倒头就睡，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先是忙着帮妹婆进行大扫除，把家里里外外都弄得清洁干净，吃过饭后又把陈奶奶叫来，三个人一起包起了饺子，还做一些过年经常吃的糖环、角仔之类的小点心。
“还是芙瑶比较乖女，读书又好，一有空就帮你做家务。”陈家奶奶笑眯眯地夸奖，一手拿着饺子皮，一手用筷子夹了一点儿肉馅，然后把圆圆扁扁的面粉皮合起来，灵活地捏合边缘，不一会儿一盘圆鼓鼓的饺子就包好了。
“哪里像我家那个衰仔，不像瑶瑶一样天生就是读书的料，临近过年了还是整天不着家。”陈家奶奶抱怨起来，“以前和芙瑶一齐玩的时候，他都被带得乖了一阵子的。”
冷不丁地听到陈浩南的消息，芙瑶一愣，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地问道：“南哥，他……，是忙着去工作了吗？”他的工作？砍人吗？
“可不是咯，听他说他现在跟着一个叫Ｂ哥的人工作，赵山河那几个人后来也去和他一起了。”陈家奶奶一说起自己孙子就絮絮叨叨地，“衰仔现在偶尔还会有一点点钱剩下，还会给我家用了。”
“阿南一直都很听话很孝顺，肯定会越来越有出息的。”妹婆端起一盘饺子准备煮了当三个人的晚餐，一边搭腔。
“……”芙瑶转移话题。“对了，陈奶奶，我明天去你那里帮忙搞卫生吧，过年就要大扫除了，南哥又整天不在。”
第二天，芙瑶用罐子装了一罐炸好的的金黄的糖环和角仔，还用保鲜袋装了一堆包好的饺子，拿去送给韩师傅。便返回去了陈奶奶家，准备帮陈奶奶搞清洁。
陈奶奶年纪上来了，芙瑶不想让她爬高爬低地擦东西。所以芙瑶装了一大桶水，跑到房间里擦柜子，而陈奶奶在客厅扫地。她拿好了梯子站了上去，先是打开储物柜把里面擦洗一下。
在柜子里，芙瑶发现了一张陈浩南和山鸡他们的合照，当时他们的年纪还挺小的，一群男仔可能是刚玩完水，浑身上下都湿嗒嗒的，陈浩南一边和其他人打闹，一边不羁地看着镜头。
她突然心不在焉起来。在这个黑/she/会猖獗的年代，陈浩南给芙瑶的感觉就是一个天生的三//合//会成员，虽然他总是对芙瑶温柔包容，可是她就是知道他骨子里逞凶斗狠的本性。陈浩南为人聪明又义薄云天，长得也靓仔，她并不讨厌他，如果陈浩南和她走的路是一样的话，其实芙瑶并不抗拒和他走在一起的。
暗暗地叹一声，现在她只能祝福陈浩南一切安好，平安顺遂了。这般想着，她一边爬下梯子想把沾满了灰尘的抹布洗干净，脚下却不慎踩空一滑，芙瑶惊呼一声，迎接她的却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而不是冷硬地面。
“靓女，你不要一边爬高爬低一边走神好吗？”陈浩南今天赶回了家，准备帮奶奶一起准备新年，却得知芙瑶也来帮忙了。他尽量无视那一瞬间加快的心跳，走到房间里，看着她一边走神一边擦柜子。
难道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芙瑶在心里暗自嘀咕，刚才脑子里回想的男主角竟然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有点尴尬地离开陈浩南的怀抱。“……”
“你怎么回来了？”
“这里是我家，过年当然要回来啊。”陈浩南见她抗拒的动作，心里不爽，口气也有点冲起来。
“……南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奶奶说你，……工作很忙……我听别人说，你跟了大佬B，……你，一切小心吧。”芙瑶又加上一句，“奶奶很担心你的。”
“对不起……瑶瑶，谢谢你，奶奶说你经常来帮她的忙。”意识到自己口气不对的陈浩南。
陈浩南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芙瑶，她长高了，她刚才站在梯子上的时候他就看到芙瑶发育得更加前/凸/后/翘的身材，她还是那么楚楚动人，好看得令他心醉。
他跟着B哥也有差不多三年了，凭着不凡的身手和过人的胆识，很快便取得了比较亮眼的表现。在打打杀杀的日子里，他受过伤，也痛过，却从来不知道退缩和后悔怎么写。陈浩南以为自己在这一年里的心肠已经开始越发冷硬，思及芙瑶的时候，心却总是软得一塌糊涂。
山鸡这小子早熟，总是想着男女之间那档子事，早早地开了荤，整天和陈浩南吹嘘女人的滋味有多美好。混迹在满嘴都是咸湿话的古惑仔之间，他对男女之事也产生过向往。陈浩南正是在崭露头角的时候，陈家靓仔盘靓条顺，年轻力壮，肯定不可能没有女人黏上来。他也不是不曾尝过女人的美妙滋味，只是痛快过后便觉得索然无味。那些女人大多数是和他一样的矮骡子，浓妆艳抹，穿着暴露地混迹江湖，明明年纪不大，却满脸早熟的妩媚。
陈浩南总是忘不了那个像野百合一样顽强生长的姑娘，柔弱却倔强。他听说她考上了圣罗兰中学，还是拿奖学金交的学费，前途一片光明，尽管一直为她怦然心动，却自觉两人已是两个世界。
“我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那，既然你回来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这气氛令芙瑶感到不自在，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陈浩南，他们是曾“老友”过，而现在已经默认疏远。
陈浩南也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看着她离开了。
芙瑶以为自从那次在陈浩南家见面以后，陈浩南会像之前那样跑出去继续忙。但是很奇怪的是，陈浩南一直待在家里。听陈奶奶说他会一直待到过完年。
古惑仔也放年假的吗？芙瑶心想。
芙瑶今天要去一下班主任家里帮她处理班里的事务，所以她起得很早。没想到一出门，就见到了刚从家里走出来的陈浩南。
“南哥，早呀~今天这么早哦。”
以往多少次这样的清晨，他看着心爱的姑娘从家门口出来，和她一起上学。想到这里，心也能软下来。
“早晨，你去哪里呢？”陈浩南上前两步，和她并肩而行。
“去找一下我们老师，有点事情做。”芙瑶步履轻快。
“我走这边，去找山鸡。”
“嗯……南哥，我们，还是朋友的吧？我是说，如果没事的话，其实我们还可以一起出去玩一下什么的……？”鬼使神差地，芙瑶出声叫住陈浩南。“你后来一直都比较忙，我们也好久没有聚一下了。”
陈浩南在她初来到乍，对这个世界最感到彷徨的时候心怀善意地接近她、关心她、保护她。因此就算不打算和他拍拖，芙瑶仍然觉得陈浩南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他一愣，然后爽朗地笑起来。“当然了。”
自两年前不欢而散后，芙瑶再没看过他如此开朗的笑容，她也不由得浅浅一笑，“嗯，那，再见。”
“瑶瑶，对了，别人送了我两张电影票，周星驰拍的，你今晚想一起去看吗？”
“嗯！”她也想修复和陈浩南的关系。
后来真的如同上次的对话那样，两人又成为了朋友。
开学以后，陈浩南偶尔会来找她玩，有时候是他自己一个人，有时候是他还有山鸡、大天二他们。
这次陈浩南和山鸡、大天二一起来校门口等她去看电影，她正和两个同学一边说笑一边走出来。
“瑶瑶，那个长头发的靓仔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啊，他又来等你了哦。”其中一人问到。
“什么叫又来啊？他只来过一次好不好！他是我邻居啦。”
“那他旁边那两个人呢，看起来好酷哦，像是古惑仔？”另一个同学插嘴。
“他的朋友。”
芙瑶和同学一起走到陈浩南面前。芙瑶严肃地说：“这位靓仔，你站在我们学校门口是要做什么？”
“我要找你们学校五年二班的洛芙瑶，”陈浩南配合地正色道：“我们请她……陪我们去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做一点大家都开心的事情。”
“你讨厌！”芙瑶笑了。
“瑶瑶啊，不介绍一下这两位靓女吗？”山鸡坏笑着开口。他这家伙和大天二一人一边地走到了她两个同学中间。
不等芙瑶开口，两个同学已经大方地自我介绍起来。聊了不一会儿，就一人一个地勾肩搭背了。于是原本四个人去看电影又变成了六人行。
“……”山鸡和大天二这两个家伙，泡妞真有一套。原本还有点担心她同学和他们相处不来的芙瑶和陈浩南相视一笑。
时间就这么平静快乐地往前走着。一眨眼，芙瑶就已经中六，即将参加会考了。
两年间，芙瑶见证了陈浩南从一个不入流的混混头目，因为有勇有谋、有情有义变成了洪兴大佬B的“头马”，逐渐“走红”铜锣湾大小娱乐场所，越来越多的人尊称他一声“南哥”，他蓄起了标志性的长发。
芙瑶第一次知道他的外号的时候，笑得正在喝水的她狠狠呛了两口。陈浩南的外号竟然叫“靓仔南”，道上混的人取名都是这么直白的吗？不过他的花名可比包/皮他们的好听多了。毕竟某人也确实靓仔。
“有这么好笑吗？”陈浩南无奈。
两年间，陈浩南也见证了芙瑶从懵懂少女变成越来越有担当的女人。是的，他用“女人”这个词来形容芙瑶。他知道她一直很坚定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往前走，她用心念书的程度更胜从前，她曾说她想考香港大学的法律系，她要得到奖学金来支撑她大学四年高昂的学费。
小姑娘一直都在变得越来越坚强，读书，兼职，课外活动，仅有的休息时间也被她用来帮妹婆忙活了，她忙得团团转，为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打拼。很神奇的是，尽管两人的人生方向截然不同，他们却一直维持了比较好的朋友关系。
而陈浩南看着芙瑶，总是莫名其妙地想起他听过的为数不多的语文课，一篇形容莲的文章，“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实在是不像在慈云山这一带长大的孩子，又实在是太像在慈云山这一带长大的孩子，像野百合那样，生命力极其旺盛地挣扎着生长。
芙瑶的未来，怎么都不像会有他的参与的样子。他很早以前就看清楚了这个事实，他将少年时就存在的炽热爱恋深埋于心底，不想也不打算让任何人察觉出来。
以朋友的身份这样看着她，也挺好的。他想。
两个人都以为日子会这样持续下去，直到有一天。
这天，芙瑶结束了忙碌的学习，从学校回到家里。却见自己家的门打开着，很多邻居围在那里。她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走了过去。
“妹婆！！！！！！！”芙瑶进门，只见妹婆晕倒在地。
医院里，芙瑶把脸深深埋在掌心里，深呼吸着试图平复自己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脑海里回想着医生的话。
“病人的淋巴造血系统内存在有恶性肿瘤，我们俗称这种情况为淋巴癌，洛小姐，很抱歉，癌细胞已经蔓延到身体其他器官，按照目前的医疗技术，没有任何治疗方案，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地减少病人的痛苦，她可以出院了，剩下的日子，请尽量让病人过得开心吧。”
芙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眼泪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她第一反应竟然是给陈浩南打电话。陈浩南当时正在和山鸡他们一起看酒吧，接到芙瑶哭到肝肠寸断的电话的时候，他心里一紧，马上就赶了过去。
在医院里看到她无助的样子，陈浩南只觉得自己心里也很酸涩。他无言地走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被一个熟悉的带有烟酒味的怀抱环绕住的时候，芙瑶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流出，“南、南哥，医生说妹婆、她是淋巴瘤，没、没得治的那种。”
“肿瘤，是可以割掉的吧。”包/皮弱弱地说。巢皮撞了他一下，让他别出声。
“你、你生物怎么学的，淋巴啊，浑身都是啊，怎么割啊！”芙瑶竭斯底里地喊。
“瑶瑶，别这样。”陈浩南一把把她抱回来安抚她。
接下来陈浩南陪着她，走完了医院的所有程序，拿了医生开的止痛药，接了妹婆一起回家。一进屋子，他又忙里忙外地给三人做东西吃。
芙瑶顶着通红的眼睛，抿着唇不敢说一句话。她怕她一开声，就又开始哽咽。难道她是真的注定要孤独一个人吗？上辈子没有任何亲人，这辈子唯一无条件对她好、爱护她的妹婆也面临即将死去的命运。
“瑶瑶，吃点青菜。”陈浩南夹了一筷子青菜给芙瑶，温柔地开口哄她，
芙瑶低着头狂扒饭。
妹婆坐在芙瑶和陈浩南的对面，目光平和又哀伤。“我老了，时间即将到了，妹婆活了这么长时间，我什么事情没有见过，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妹婆什么都不怕，但是我最担心就是留下你孤零零一个人。”
“妹婆……”
“瑶瑶你也别害怕，别伤心，没事的。你即将要会考，不要太被妹婆的事情影响心情，好好读书知道吗？你一向懂事，不需要人担心的。”
“阿南，妹婆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小时候我还照顾过你，老人家也不要求你回报什么，只是以后，麻烦你多照顾一下我们瑶瑶。”
“我会的。”
两个月之后，妹婆就去世了。陈浩南全程陪着她料理好了妹婆的身后事，社团家里两头跑。
再过了半个月，芙瑶参加会考。结果出来，她笔试成绩非常优异。笔试之后又需要进行复试，芙瑶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成功地拿到了香港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只是……
她没达到奖学金的要求。没有钱，她无以支付对她来说高昂的学费。
芙瑶呆呆地坐在茶餐厅里，只觉得自己搞砸了一切。她怎么会迟钝到注意不到妹婆早前日日夜夜的痛苦？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也没能拿到把握住命运的转折点。
“飞鸿哥，角落坐着那个妹妹仔好靓啊。”
“靓女，我叫飞鸿，一齐饮杯奶茶咯？”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头目上来骚扰她。
芙瑶只是愣愣地没有任何反应。她失去了理会任何事情的动力，好像没有什么能让她高兴起来。飞鸿哥见她不吭声，嬉皮笑脸地伸手想去碰她的脸蛋，“靓女，你怎么不说话——啊！”
“砰”地一声，芙瑶拿起面前装奶茶的杯子砸到了飞鸿哥的头上，仿佛疯了一样面目狰狞狠狠地砸了几下，玻璃杯爆开，碎片划得芙瑶满手都是血。没想到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学生妹会出手就爆樽，一时间竟然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飞鸿被她狂揍。
“臭三八你做什么！”飞鸿哥吃痛地狠狠推了她一把。旁边的小弟终于回过神来，又上前使劲地扇了芙瑶一巴掌。芙瑶被甩到椅子上，只觉得眼冒金星，嘴里咸咸的，好像是嘴角破了。
她看到眼前的人影又要举起手来，想动手打她，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
“打女人不好吧。”是大天二出手挡住了他。大天二当时正和包/皮在一起买烟，在店外就远远地看到芙瑶被一群地痞找麻烦，他把叼在嘴里的烟拿下来，赶紧让包/皮去通知南哥，自己过去帮她。
结果他还没走到过去就目睹了芙瑶暴揍飞鸿的场景，飞鸿的小弟想要还手，他赶紧拦了下来。
“操/你/妈的，你知道我是谁吗？飞鸿哥的闲事你也敢——啊！”
陈浩南赶到，他看着芙瑶流血的嘴角，只觉得脑海里那团火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抄起一把椅子狠命地砸着飞鸿。
“飞鸿哥是吧？你他妈算哪根葱？”
跟着他一起赶过来的几个小弟赶紧上前扶起芙瑶护着她，看着陈浩南和大天二几个暴揍飞鸿的人。
“南哥南哥，够了，在这里弄出人命不好收场的。”小弟硬着头皮看着陈浩南像是要杀人的架势开口。
“南哥，算了吧。”这边，芙瑶终于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陈浩南举着的拳头停住了，他看了一眼身下被他打得满脸是血的飞鸿，随手拿起桌边的烟灰缸狠狠地照着他头上上砸了一下，“扑街仔，这次算你走运，你他妈下次泡马子也要看清楚是谁的女人，我操！”
他走到芙瑶面前，轻柔地抬起她的脸，用拇指擦去她唇边的血迹，“走，我带你回家。”
送芙瑶回家后，陈浩南并没有马上离开，他拿了棉签，拿了消毒药水帮芙瑶柔和地拭擦着她嘴边的伤口，又细心地替她涂了药。把东西都放回药箱里以后，他走到芙瑶坐着的沙发前，蹲下身子看她的眼睛。
“瑶瑶，跟着我好不好，让我照顾你。”
“你想读书，我供你读。”
陈浩南拉起了芙瑶的手，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以前陈浩南一直觉得和芙瑶是两个人世界的人，也因此只觉得两个人一直做朋友就很好了。而现在心目中的女神落了难，虽然很可耻，但是陈浩南觉得自己有机会去照顾她，明正言顺地站在她旁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