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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天 ...

  •   在公鸡打鸣之时,春秫醒了,却窝在被子里不想起来。院子里有墨赳和薇薇姐晨起的声音,她看了看手表,才六点半不到,打了个哈欠,挣扎了一小会才起来。
      等春秫洗漱好推开房门时,墨赳夫妇已经准备出门劳作了,只叮嘱维秫二人早饭和午饭都备在厨房下了,记着按时吃饭。
      墨维此刻穿着一身紧身劲装,腰间也没有挂那速写本。
      春秫尝试着问道:“画师,你这是要去运动吗?”
      画师笑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指了指春秫,又指了指自己,食指和中指向下微动,呈跑步的姿态。
      “你说,我和你,一起跑步?”说话间春秫也学着画师的手势。
      画师笑着点点头。
      “好。”在城市中自己一周会去一次健身房,跑步是不成问题的,而自己来的时候知道要进山,本身穿着的也是适合运动的冲锋衣。春秫吸了口气,已有跃跃欲试之势。
      两人做了简单的热身运动后便出了庄园。
      庄子的正门仍是大开状态,春秫不禁发问,“你们都不关门的吗?”问完后便后悔了,这要画师如何作答,停下来在自己手心写字?
      墨维眨了眨眼睛,甚是灵动。
      “奥,没事。我们继续。”
      在树林间跑步的感觉和在跑步机上跑步的感觉完全不同,春秫只感觉整个身子无比的畅快。林子里最多的是各色鸟儿,你一句我一句欢快的对唱着。虽然爱极了鸟儿,但春秫自己认识的只有栗色小麻雀和翘着长尾巴的喜鹊儿。
      突然墨维停了下来,春秫便也跟着停了下来,却见一直大肥鸽正栖在道路旁的小树上,树枝似承受不住肥鸽的重量,正上下左右摇晃着。
      春秫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鸽子,体型足足有喜鹊的3倍大,通体是烟灰色,颈间有一圈黑色点纹,脖子颀长,脑袋很小,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墨维。春秫只觉得这眨眼的动作十分熟悉,可不是吗,画师也是喜欢眨眼的。
      画师伸出手臂,肥胖胖的鸽子振翅,从枝头飞到了画师手臂上,画师挠了挠肥鸽的脖子,肥鸽似乎很不满,低头啄了啄画师作乱的手。
      墨维看向春秫,牵起她的手,引导着她。于是春秫也摸到了那只大肥鸽,肥鸽的羽毛很顺滑,颈下的跳动强而有力。
      “真可爱。”春秫由衷叹道。
      大肥鸽似乎听懂了,冲春秫昂了昂头,转了转自己灵动的小脑袋。
      春秫看着不禁笑出声,太萌了。
      墨维若有所思的看着开怀笑着的女子,眨了眨眼睛,也弯着眉眼笑了,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里面竟是谷子。喂了肥鸽后两人便又上路了。
      时针指向七点半,春秫已有些坚持不住了,再看看身旁的画师,竟无一丝疲惫之色。
      墨维心有所感,偏头看向喘着气的春秫,停了下来,牵起春秫的手,食指在她掌心轻轻划着。
      在自己掌心写字?掌心的麻麻痒痒的触感通过皮肤下的神经元,映在心头,不做任何停留又一股儿直冲入脑海。春秫看着那纤纤玉手在自己掌心勾完最后一笔,是一个字和一个问号,“累?”
      春秫按下那奇怪的感觉,不露声色地收了手,说道,“有点,我们差不多回去吧?”谁知画师又牵起了自己的手,写道,“圈 快了”。
      “你是说,我们是跑个圈回去,不是原路返回,这会就快到了?”
      画师眨了眨眼,笑着给春秫竖了一个大拇指。
      两人回到园子后,各自回房洗漱整衣。春秫在屋外等了许久也不见墨维出来,正要敲门,却见画师推门而出。一阵女子特有的软香袭来,让春秫略有些醉意。
      墨维出来时已经换回了上衣下裳,腰间也再次挂上了速写本,见春秫已候在屋外,便携了她的手往厨房去。

      这一天春秫仍是陪着画师,也不多说话,只是静静地帮画师研墨,看画师写字作画、勾勒填色,适时递上茶水和果子,乐意地接受着画师感谢式的眨眼。画师画的累了,便央她念《石头记》给她听。很不一样,以前自已是案牍劳形的那个人,如今在案牍外“照顾”另外一个人,没有感到无聊或是不耐烦,心中升起的是一股暖流和一份怡然自得。
      “你觉得…”画师写到这顿了顿,“无趣吗?让你一直在这陪我。”
      春秫摇了摇头,“不,看画师作画是一件很享受的事。画师,你是…仙子吧?”
      画师开心地笑了,继续写道,“为什么一直叫我画师?你可以叫我墨维。”
      “因为…”春秫看着画师的侧颜,一时间也说不出所以然,总觉得唤她画师更为亲近些。墨维,莫为,仿佛自己犯了某种不该犯的罪行。
      “我希望你叫我墨维。”画师的字迹飞舞着,似乎有些热切。
      “墨…维…”
      画师好像很开心,放下纸笔,给春秫一个大大的拥抱,在她脸颊旁香了一口。
      春秫有些局促,挣扎着起了身,却见画师有些无辜地看着她,又想这只是画师单纯的表示喜悦之情吧,自己为何反应这么大?应该很淡定地捏捏画师的脸,她看着她面若敷粉的脸蛋儿暗想着。
      “你可以唱首歌给我听吗?你的声音最好听。”一行俊秀的墨维体。
      “你想听什么?”春秫问画师。
      “你唱的歌。”画师写下完美的句号,又看向春秫,眨了眨眼。
      春秫最是不能抵抗画师的眨眼,只得投降,略作思考后,清喉唱到:
      “风拂寒川,洛水边,惊鸿现,云月羞颜。青丝微绾,明眸善,遥相看,魂绕梦牵。奈何流言,却步换离人怨。思卿不见嗔痴醉眠,枕梦坠旧年消遣。铜雀台前,仙才现,众声叹,惊涛一片。同根相煎,七步难,东归鄄,勿痴勿念。隔川无言,纵使殊途情难断,轮回喋喋不休的梦魇。只身空挂牵,薄云长夜忆断流年。一别成恨缘断难续苦难见,泪叹人事飞远,鬓白羞无言。恨不尽鸿雁南去,几番思怨无处衔。酒入喉、割破泪眼。一别成恨缘断难续苦难见,苦嗟相思成怨,酒尽泪不干,此生已残,等繁霜散却孤月寒,缘未起、已灭。”
      一曲唱罢,两人都沉默了。
      良久,墨维才缓笔书道:“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抱歉。”春秫知她是说此歌过于悲凉,不禁有些歉意,或许自己应该唱首欢快一点的歌。
      “但我很喜欢。非常好听。”
      春秫看向画师,轻声道,“谢谢你,墨维。”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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