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机甲不如种土豆》张雪熊

17、chapter 17

　　悬浮公交很快到达目的地。

　　云渺下车后就看到了基地大学别具一格的白玉大理石门面，上面印着烫金色的“基地大学”四个大字。

　　门口有不同专业的报名处。清扫系和机械系的在左边，后勤专业在右边。

　　清扫系和机械系的新生并不多，但大多都是趾高气扬的，反观后勤这边的新生多数一脸愁云惨淡的表情。大概跟云渺一样，有灵值但是考试不合格的许多人为了能够上基地大学都服从调剂进了后勤。

　　果不其然，云渺刚站在队伍的尾巴上就后面跟上的两个同学在讨论关于后勤专业的事情。

　　“我本来是考清扫系的，可是被刷下来了，想想进后勤专业也不错，说不定能够创收搞一些种植项目以后不就发了？军部后勤不也招人吗？做什么不是做啊，能在乐园工作糊口就行。”

　　“你说的轻巧，军部后勤也是要考试的，听说到三年级期末考试合格才能进去，不然就只能去内区田里干粗活，虽然也能挣钱，但那可太累了。”

　　那人啊了一声：“怎么哪儿都要考试啊？”

　　云渺在后面无奈的想，应试考试的现状果然无一例外地也在未来世界出现了！

　　“那实在不行就去编外区？”

　　“想去编外区，那你也得成绩好，编外区的风险太高了，钱是能赚，但可能都没命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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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到云渺了，报名处的学姐让她在一台机器前刷了一下终端，她的信息很快就呈现在朝着外面的显示屏上。

　　【姓名：云渺】
　　【年龄：15】
　　【性别：女】
　　【专业：后勤】

　　学姐又按了一下屏幕上的按钮，弹出了云渺被分配的宿舍号。

　　新生分配宿舍后，要先休息一晚上，明天才正式上课。

　　“云渺，你宿舍在哪儿？”

　　云渺报了个数字，苏薇有些遗憾地嘟嘴：“哎呀，我跟你不住在一个栋楼里，不然咱们两可以互相照应一下。”

　　云渺觉得她说这话有点奇怪：“机械系和后勤专业的宿舍本来就不在一起，没什么好可惜的。”

　　苏薇尴尬地笑着，转眸注意到云渺的头顶：“你额头怎么了？”

　　之前撞到车窗上的包已经鼓起来了一个小角，让云渺看起来像个可怜兮兮的独角兽，现在摸上去还有些疼：“没事，就是不小心撞到东西。”

　　“哦。”

　　基地大学从门口开始就会一条二十米宽的大路，直到到达绿树广场才被一分为三，通向各个系的主楼。

　　云渺从星网上下载了学校的地图到终端进行导航，打算先把行李放到宿舍里再去熟悉一下校园环境，毕竟这是自己以后要生活的地方。

　　只是她还没有走过绿树广场就看到前面围了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不仅是学生，还有穿着白色服装的医护人员。

　　云渺瞥了一眼，透过人群的缝隙，隐隐约约看到地上有一滩血迹。

　　旁边的学生议论纷纷，断断续续传来叹气和唏嘘声。

　　有人可能也是刚到，逮着人正在问出了什么事儿。

　　“是自杀，估计是碧波楼的人，这才刚开学就死了一个，这学期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个？”那人说完，摇头扼腕。

　　听人说这话，新生吓得打哆嗦：“怎么来上学还要死人啊？基地大学这么卷吗？压力这么大吗？”

　　那人说不是压力的问题：“知道碧波楼吗？那里面可是灵值800以上的天才，都是会进入军部的吟唱者。灵值过高的人没有经过训练时常会存在感知波动，超出一定的承受范围，这里就会出问题的。”

　　那人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继续道：“吟唱每年进基地大学五十人，真正能够活到毕业的不到一半。反正你们都基地大学上课了，以后就会知道碧波楼里的人不是天才，都是疯子！”

　　很快，处理事情的悬浮车到了，抢救的医护人员似乎已经尽了全力，没有挽回坠楼同学的生命。云渺看着尸体被放在担架上，紧跟着送上了悬浮车，一只血淋淋手从白布下掉出来，很快又被旁边的医护人员塞了回去。

　　云渺眉头微蹙。他的手上似乎握着一张黑色的卡片。

　　校方很快派了人疏散现场，还叫了清洗车过来把地上的血迹给冲刷干净。

　　人都散了，自然也不必看热闹，何况这热闹看得人实在瘆得慌。

　　苏薇更是忧心忡忡：“看来传闻是真的，碧波楼是真的不能进，以前还羡慕那些吟唱者，现在想来天才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云渺没接她的话茬。她一边走一边抬头往上看。

　　距离出事地点最近的大楼似乎就是这个学生坠楼点。大楼有十五层，并不属于任何系。楼顶上似乎站着个人。

　　云渺眨眼的功夫，那个人就不见了。

　　兴许，是她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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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地大学的宿舍两人间。洗漱和卫生间都在外面，是公共区域，一层楼共用。

　　跟云渺同宿舍的女生是个戴眼镜的马尾辫女孩。女孩腼腆地对她一笑，介绍自己叫付宁双，来自绿城。

　　云渺握了一下她的手：“我是云渺，来自赤城。”

　　付宁双有些胖，又是圆脸，笑起来颇为讨喜。第一次见舍友，她还从包里拿出自己从绿城的特产递给云渺：“这个送给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怕你不喜欢。”

　　看到付宁双手里的东西，云渺眼睛都亮了：“这是鱼干？”

　　“是翻边鱼干。”

　　鱼干晒得硬邦邦的，闻上去就知道很咸。

　　云渺：“绿城有海？”

　　付宁双摇头：“是盐水湖。湖里能养鱼，绿城的人大多以盐水湖为生。我阿爸就是养鱼的，有些鱼打上来吃不掉，不能浪费就只能自己弄一下。这些都是我们家自己晒的。就是没有那么新鲜了。”

　　“不会，这鱼干晒得挺好的。”云渺之前在研究所工作，不怎么回家。她爸妈是乡下人，不知道给闺女寄点什么，有担心她在外面想家，知道她喜欢吃鱼，就经常寄点家里做的鱼干给她。云渺如今看着鱼干，眼眶莫名有些湿润。

　　她有点想家了。

　　付宁双看云渺的表情，知道她是真心喜欢，脸上绽放出真诚的笑容来，把云渺当做是学校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一下午说了很多的话，又问她晚上星网开放课程打算选哪些课来上？

　　基地大学的后勤专业是一个大的分类，种植、畜牧、养殖分类十分复杂。课程学习实行的是学分制，就是选择一门课程学习，期末再可以进行考试。

　　考试合格可以获得学分，学分累计达标就可以进入下一年级学习，直到毕业为止。每个学期学分最高的前三名还能够获得一笔不菲的奖学金。

　　毕业时学分累积合格者才有资格参与军部的后勤考试，最终加入神府军。

　　不过，虽然后勤专业没有什么人想来，但竞争压力还是很大的。

　　清扫系和机械系本来人就少，除非成绩太差，进入军部几乎是板上钉钉。而军部后勤每年只招收五十人，基地大学后勤专业几个校区的人加起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谓是优中择优。

　　所以，在选择课程方面，每个人也必须十分谨慎。

　　关于专业方面，云渺早已经考虑过了。她曾经是植物研究员，自然想要在种植上下些功夫。

　　付宁双家里是养鱼的，所以主攻的是鱼类养殖。

　　其他人对于专业的讨论也在班级群里如火如荼的展开着——

　　【桑获益：今年周教授的课学分很高，选了不亏啊！】

　　【陶曼：周教授是搞辐射浓度和地理环境研究的，专注研究种子在辐射环境下的培养，你选了他的项目怎么可能不跟组呢？我倒是听说他之前在赤城有个实验田，好像因为一些原因死了人呢，我劝你还是不要选！相对来说马教授的稻谷历史课和谭教授的蕨类植物保护学特别好过！】

　　听人这么说，群里好多人都暗暗记了下来，部分人还在犹豫其他选择的课程。突然，群里有人说话了。

　　【魏明亮：同学们，小道消息，你们知道这届后勤部扩招了吗？】

　　【孟兰兰：扩招就扩招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搞得有人想进后勤似的。】

　　【魏明亮：怎么没关系了？选课的名额都是固定的，我们后勤新生今年就有二百八十个人，马教授的课只能有五十个人选上，那就说明起码小二百的人上不了这堂课，就算你去蹭课也算不了你的学分，那就是白上啊！】

　　有人立马提出异议。

　　【宋勉：专业课有二十六门，我们只要选八门就能得到学分，怎么就选不到了？】

　　【魏明亮：此言差矣，我还算了一下，每个人选八门课，也会有几十个人会选不上后勤的课而拿不到学分的。】

　　群里的人哗然。

　　【桑获益：那怎么办啊？】

　　【魏明亮：别担心，校方会开放其他系的课程选择。】

　　【沈如冰：什么意思啊？我们后勤的去上清扫系和机械系的课啊？】

　　【陶曼：那总不至于去上吟唱者的课吧？】

　　【桑获益：……别吓我，我听说吟唱者的课特别变态，要练习灵值，开放感知波必须在高辐射室里，那太可怕了！】

　　【孟兰兰：呵呵，你们不是吵着嚷着说自己被调剂了的吗？本来要去清扫系和机械系的吗，如果能上不就是赚了吗？怎么还一副死了爹妈的样子？】

　　话虽这么说，但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这事并不简单。

　　课程学习讲究的是系统，相辅相成，如果只是单独学习其中一门课程，难度就会大许多了。再加上就算学习了机械系和清扫系的课，基地大学也不会允许你转专业，毕业证书也只会是后勤专业，与其如此还不如专心致志主攻一门，总比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来着顺心。

　　像乔欲北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奇葩，基地大学里还是算少的。

　　【魏明亮：害，想这么多干嘛？到时候课都得靠自己抢。】

　　云渺没想到大学选修课要抢，这会儿必修课也要抢。

　　她不由自主想起曾经本科班上的一位男同学。因为他网上抢课那天没去网吧，还遇上网络波动结果被系统随机分配，跳了整整一个学期的健美操！

　　这经历痛啊，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