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雨的缱绻》陌上花开2010

37、037：未曾料到他也会有这一天

　　张少寅从来都是节制的男人，只是，这一晚，他也有了放纵的举动。
　　喝醉了，可是脑子好像还是清醒的。
　　老天倒是懂他啊，这么适时的开始下雨了。
　　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手机，走在下着大雨的夜幕中，周围灯红酒绿，街上的人却渐渐少了，忘了，都深夜了，还在出没的要么是夜归人要么是喜欢夜生活的都市男女。
　　而他，今晚是个彻彻底底的失意人。
　　就让他放纵一下，来祭奠他那从未开始就已经终结的十年单恋吧！
　　今晚过后，他还是大家熟悉的那个张少寅，他不会允许自己被打倒，他也不会为难雨妃，他还是会做她的好朋友，不给她压力。
　　过了今晚，他还是那个能够轻松笑对她的好学长、好朋友。
　　手机铃声响了好几次，张少寅猜想可能是自己的干练助理宋兰儿。
　　之前在酒吧喝酒时收到了她询问的短信，他还有一点心力，于是简单回复了四个字作为回答：都结束了。
　　之后宋兰儿就打电话过来关心，可他真的没有心力再去多说什么，就只说自己想要静一静，喝一杯就回去。
　　颠颠撞撞间，脚下的步伐变得虚浮起来。
　　一个没注意，差点被自己的脚给绊倒。
　　雨丝中依稀看到前方有个书报亭，张少寅灌了口酒虚浮着前行，然后身子一软靠着书报亭的玻璃厅版滑坐下来。
　　有生以来最不计形象的一次遭遇。
　　遇到爱情，谁都一样！
　　雨水不断打在他扬起的俊逸脸庞上，显示出一种凄迷的伤怀。
　　手中的酒瓶很快就喝干了，无力的垂下手，空了的酒瓶滚落一边，张少寅早已无心去理会，只想让雨水将他彻彻底底打醒。
　　口袋中的手机滑落在身边，即使被雨水淋到依旧闪烁着蓝光，显示着又有来电了。
　　宋兰儿回到家后想了想，还是发了条短信关心一下张少寅这边和雨妃的进展，但是看到他回的信息，她就猜到发生了什么。
　　雨妃还是婉拒了张少寅学长，不然他不会说“都结束了”。
　　十年，好长的一段时光，他最美好的青春年少都将心思花在雨妃身上，却还是无疾而终，这怎能不让人须臾，而身为其中付出最多的那个人，他又如何能坦然面对和接受？
　　向来对自己要求严格又追求完美的学长，是会逞强还是颓废一回，她不得不担心他的处境。
　　于是，电话打了过去。
　　她知道她的猜测成真，他再有自制力，今晚也不能再若无其事保持淡定，再也维持不了那个完美的形象了。
　　她赶紧跑下楼，开了自己的车，到之前吃饭的饭店附近去搜寻张少寅的身影。
　　打他手机始终不接，使得她的心越来越慌。
　　大雨滂沱，这样的夜，这样的景，仿佛是在迎合他的心境。
　　难道连老天也可怜他的痴傻吗？
　　只是，雨妃，为什么，这样的学长，你竟然能忍心拒绝，你竟然能冻心忍性？
　　宋兰儿一边开着车一边不断注意两边街道上有无熟悉的人影。
　　他不接电话，除了这样漫无目的的找，她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许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求，她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却是完全陌生的状态。
　　管不上是不是违规停车，宋兰儿一阵刹车就将车往路边一停，取了伞立刻钻出了车门。
　　头顶上突然多了遮蔽物，张少寅缓缓睁开眼。
　　焦急又同情的神情，这样的表情倒是第一次在宋兰儿这个学妹脸上看到。
　　不过，连她也同情自己啊，哈哈，看来他确实失败的可以。
　　从未料到有一天竟会看到张少寅如此潦倒落魄的模样，那心如死灰的表情让她的心被紧紧揪住，一时之间竟疼得无法呼吸。
　　“张少寅，起来。”担忧、生气、慌乱，太多的情绪充斥在心头，宋兰儿俯下身动作有些粗鲁地去拽靠着书报亭瘫坐在地面上的张少寅。
　　“你别管我。”张少寅挥开宋兰儿的手。
　　“起来！”宋兰儿没理会他的反常和不友善，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继续在这里淋雨，这样的大雨再淋下去不生病才怪！
　　“别管我！”
　　“张少寅！”宋兰儿看着再次被挥开的手，也有些动怒了，她将伞一扔，威胁道，“你要淋雨是吧，那我陪你一起淋，淋到你想通了为止！”
　　“你为什么要逼我？”过了一会儿，张少寅低沉黯哑的嗓音响了起来，只是想要放纵一回，为什么都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好好淋一场雨，去悼念这场来不及开始的恋情？
　　“起来吧。”宋兰儿看着那张原本总是温和又儒雅的脸庞不复往日的从容和谦然，有的是这般暗淡和放逐，终于不忍心，再次弯下腰温柔地伸出了自己的手，等着他的回应。
　　张少寅叹了口气，酒也喝了、雨也淋了，被雨水淋得酒醒了大半。
　　他该感谢宋兰儿没有嘲笑自己，也谢谢她在这样的夜晚由于担心自己、出来寻找失意又落魄的自己。
　　只是，他这么狼狈的样子，本来是不想让任何认识的人看到的。
　　“谢谢你。”张少寅终于将手搭上了宋兰儿的手，在她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我送你回去吧。”许是坐得久了，腿脚有些麻，幸好宋兰儿平时勤于健身，力量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大一些，不然刚才他这一晃悠估计得让两个人都跌倒在湿滑的地面上。
　　“小心，你就让我扶着吧。”宋兰儿没有半点看到他狼狈模样的嘲笑表情和心思，她的关心确实让他冰冷的心找到了一点温度，只是，却不是自己需要的那份暖。
　　渴望的人不出现，而她最亲的闺蜜却出现了。
　　作为闺蜜，宋兰儿实在是无可挑剔的好，甚至由于她大了雨妃那么几十天，也因为她心思较为深邃，所以一直像个亲姐姐般罩着雨妃。
　　雨妃何其有幸，能拥有这么一个真心对待她的姐妹淘。
　　而自己呢？又何其不幸，在爱情里，未曾尝到那份甜蜜浓烈也就算了，还就这么不见光的结束了。
　　只是想要她，原来这么困难，比上亿的生意都难！
　　不是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吗？
　　他这样还不算有情郎吗？为什么雨妃连一点点机会都不肯给他呢？
　　“张少寅，你先擦一下。”将胡思乱想着的张少寅扶到副驾驶座，还为他系好了安全带，宋兰儿取出备用的毛巾递给他。
　　“不用了，你自己擦吧。”

　　“小心点！”宋兰儿扶着浑身湿透的张少寅进入大门，若非他还记得大门的电子密码，今晚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总不能放任他就在门外睡一晚吧。
　　“你能自己去洗澡吗？”宋兰儿不放心的追问，这个时候如果不好好洗个热水澡，不感冒才怪。
　　她知道雨妃的拒绝绝对会伤他很深，却没料到能让向来那样沉稳温和的一个人也去喝酒买醉到如此地步。
　　爱情，实在是让人又爱又恨。
　　害怕尝到这股滋味，却又在不被光临和眷顾的时候贪图着这股味道的来临。
　　爱过，痛过，方知情有多重，这滋味有多百转千回，才好像不辜负这一场青春。
　　只是，这次痛过，能握在手中的青春还有多少？
　　而下一个她/他又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是否就能两情相悦心意相通？
　　“我没事。”张少寅踩着虚浮的脚步走向浴室。
　　“张少寅，若你不行就别逞强。”宋兰儿看他这样马上跟了上去，不放心的想要伸手扶他。
　　“我没事。”
　　酒早醒了大半，只是头还有些昏沉和晕乎，洗个澡难不倒他。
　　被人看到自己这狼狈的一面，本以为会很尴尬和无地自容。
　　可能因为出现的人是宋兰儿吧，虽然没有深交，却深知她的品性绝不会在背后传播议论什么，是个信得过的人。
　　再说虽未深交，但是可以说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兰儿当年和雨妃一样12岁就成了低自己两届的初中学妹，一晃眼，竟然过去了13年，小小少女全都长成了姿色各异的俏佳人。
　　时间不等人，他最错的地方就是表白得太晚太晚，错过了太多本该可以发生点什么的年华。
　　他什么也不怨，只怪自己太擅长等待和守护，下一次，他会记得这次的教训，不再白白蹉跎光阴给自己的美好。
　　“那你小心点，有事就叫我。”宋兰儿不放心的叮嘱着。
　　“嗯。”
　　趁着张少寅在浴室里洗澡的时间，宋兰儿到厨房找了一圈，帮他煮了清淡的面条、切了一个水果盘，本想要煮点醒酒的汤水，可惜冰箱里实在没有素材只能作罢。
　　张少寅用白色的大毛巾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宋兰儿将水果盘和汤面摆放到餐桌上。
　　虽然偶尔会自己做做饭菜，但是很多时候他还是会选择让钟点工帮忙做好晚餐再回去。
　　“你做的？”张少寅没想到宋兰儿还在，他以为她早就离开了。
　　想想又不对，她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助理，感情她现在将照顾醉酒的他也当成了一项该负责进行到底的“工作”。
　　“你笑什么？”宋兰儿奇怪地看着张少寅，不明白这个时候的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没什么。”为自己奇怪的想法莞尔，所以张少寅才会情不自禁笑了出来。
　　“没事就过来吃点汤面和水果，我看到正好有橙子就多弄了一点，听说也能解酒。”
　　“我房间里有没穿过的干净衣服，你也去洗一下吧，小心着凉了。”注意到她身上几乎也都湿了，张少寅自然而然的就开口了。
　　因为他对她没有那样的想法，所以说的极为自然，宋兰儿一开始听到他这么说先是一愣，但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也没有异议。
　　“嗯。”
　　当拿着张少寅从卧室取出的干净衣物走进浴室的时候，宋兰儿才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些太唐突了。
　　衣服虽然是没穿过的，但是毕竟是张少寅的，尺寸和自己不符，而且有种莫名的亲密感。
　　再来，他刚才用过浴室，水蒸气中都还弥漫着他那特有的清爽男性沐浴乳的味道。
　　怎么感觉就开始有点奇怪。
　　怀着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宋兰儿快速冲了个澡就换上衣服走了出去。
　　宋兰儿因为张少寅的注视于是笑着甩了甩过长的衣袖，裤腿已经卷起来了，可能这个模样确实有点搞笑，张少寅才会多看了一会儿吧。
　　“谢谢你。”
　　“张董真要谢我的话就给我来点实际的。”宋兰儿不想让气氛变得凝重，于是开了个善意的玩笑。
　　“市侩！”张少寅被宋兰儿难得的俏皮逗笑，忍不住啐了她一句。
　　“必须的，要知道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宋兰儿心中那点奇怪的感觉被冲散，她走上去检查了一下，汤面和水果都吃得所剩无几，他就是这种人，她很清楚，即便他现在心情很低落即便他没什么胃口，但是你为他做了他就是吃不下也会赏脸。
　　不知道这样的个性算好还是不好。
　　年纪轻轻就老好人一个了，有时候也挺令人心疼，尤其感觉和他的出生和身份不符合。
　　怎么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少爷，修养品性能好到这样的地步，难怪明里暗里喜欢他的人那么多，可惜，他的眼中这么多年来始终只有雨妃一个，白白蹉跎了最好的青葱岁月。
　　用十年的青春来进行一场没有回应的守护和痴恋，温柔却又惨烈。
　　这样的男子，怎能不让人心疼和钦佩？
　　至少此刻的宋兰儿做不到他的大度和淡定，尽管那个让他受伤的人是自己最要好的姐妹，她都要替眼前这个男人抱不平。
　　自古以来受伤最深的人往往是默默付出的那一个，例如此刻的张少寅。
　　“给你加薪，任务是陪我喝酒。”
　　“成交！”自己离开后他自己一个人独自买醉还是不太好吧，万一喝醉了出点事总会良心上过意不去。
　　看在他今晚这么需要酒精和照顾的份上，她就做一回难得的好人吧。
　　“藏品挺丰富的，你确定要把这些珍藏多年的酒都喝掉？”
　　第一次这么深刻的体会到他富二代的事实。
　　有些人就是得天独厚啊，家世好，相貌好，该死的还修养好性格好拥有高智商。
　　也许正是他的出类拔萃连老天都觉得不给他一点磨难实在说不过去吧，才让他得不到最想要得到的那个人。
　　“这是我发小送的。”
　　“有钱人真大方。”送的，一送各个都是顶级珍藏品，果然是家产万贯就没有买不到的好酒。
　　“她公寓的藏酒比这还多。”
　　“有钱人真要不得。”宋兰儿发出啧啧声，表示自己的接受无能。
　　“你也认识。”
　　“谁？”不会是该死的宋浩松吧？
　　“你们的学姐沈梦笙。”
　　“沈梦笙学姐？她和你是发小？”宋兰儿吃惊地看向他，高中时没见两个人有多亲密啊，想不到竟然是发小，那怎么他从小和那么清丽动人的沈梦笙一块儿长大，竟然没有发展出一段为人津津乐道的青梅竹马恋情呢？
　　以外人来看，不管是相貌、学识还是家世，沈梦笙学姐和张少寅学长都绝对是金童玉女般的绝佳组合啊。
　　“嗯。”
　　“真没看出来。”
　　“她那个时候还没热情外向成如今这个样子，我们又读在不同的班级，所以别人不知道我们有这层关系很正常。”
　　“学姐变了很多吗？”
　　“还可以，反正我还认得她。”
　　难得见张少寅开玩笑，没想到他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一个学姐，他对学姐无意，学姐对他呢？
　　“看什么？”张少寅注意到宋兰儿盯着自己看了很久，有些疑惑。
　　“你和她怎么不是一对？”
　　张少寅因为宋兰儿的问话更加疑惑：“我们为什么会是一对？”
　　两个人一起长大，那么了解彼此，简直就像是亲人了，要是会产生亲人以外的怦然心动才怪呢！
　　宋兰儿被张少寅问住了，也顿时明白了。
　　爱情本来就没有什么理所当然，她刚才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认识。
　　并不是每对情侣都是日久生情的，爱情之所以为爱情，就是因为她没有刻板的定律可循，才会这么令人神往。
　　“是我多问了，喝酒。”
　　不知道是谁说过喝多了会误事，没想到她和他这样的人也会犯这样的错误。
　　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错误，但是宋兰儿和张少寅都会自己的失常感到抱歉。
　　明明一开始只是陪着张少寅喝酒，外加闲扯淡，顺便宋兰儿给了张少寅几句安慰。
　　她说他这么好的人，一定会遇到那个懂他、珍惜他、全心全意爱他，而他也愿意再度献出真心的女人。
　　是雨妃没有那么幸运，能够享受他的这份深情厚谊。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说不清到底是谁主动的，两个人竟然会迷迷糊糊将嘴唇靠到了一起。
　　幸好宋兰儿及时清醒推开了张少寅，张少寅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宋兰儿说不会介意他今晚的失常，也为雨妃伤了他感到抱歉
　　张少寅第一次发现宋兰儿也是一个很感性的女人，而且，该温柔的时候也很温柔。
　　女性的温柔宽慰总是具有某种魔力，他感觉自己好很多了。
　　若非这个不合时宜的糊涂之吻，两个人本来可以借着酒性敞开心扉聊聊天，也因为这个充满意外的吻而中断了。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一点，不要喝太多。”
　　“宋兰儿。”张少寅真的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很抱歉，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在这之前他从未觉得她多么性感迷人，可是这一刻她的味道确实该死的诱人，他才会在迷糊之中靠近了她并吻了她。
　　他没有将她当成谁，其实他很清楚自己吻的女人是宋兰儿而不是心底放了好久好久的雨妃。
　　他还没有醉到分不清人的地步。
　　“对不起。虽然这么说很过分，但是请你真的不要因为刚才我突兀的举动生气。时间太晚了，你喝酒了一个人打车回去太危险了，就委屈你在我这里留宿吧，我睡客厅，你睡我房间。”
　　“不用，我能安全到家。”
　　留下来的话，太危险了。
　　两个人喝了酒，刚才能发生这样的意外，谁能保证留下来不会发生更严重的意外。
　　“宋兰儿，你放心，我绝对不是再靠近你。”
　　看出张少寅的坚持，宋兰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了。
　　她相信他的君子之风，只是，却突然之间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和他一般心无杂念、冻心忍性。
　　夜深人静时分，宋兰儿走出那充斥着张少寅气息的卧室，尝试着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眼前那一片灯火通明的绚烂景象，这就是魔都，迷人绚丽的夜晚，比白天更加的亮丽如昼。
　　如果是张少寅站在这里，他会想些什么呢？
　　处在这样奢华的地段，住着如此高端的江景房，却是形单影只，该是寂寞的吧。
　　雨妃身上散发着的那份温婉和暖意，是不是就是吸引他的主要原因？
　　情不自禁抚上自己的脸。
　　在外人看来，她就是那种具有清冷气质的女人，漂亮却不易亲近，和雨妃是不同的类型。
　　雨妃工作上看似不苟言笑，也因为职务关系总是穿着职业正装，可是骨子里就是透着一股婉约的温和气息，即便她同时又拥有着坚韧的意志，但是那种长相和气质上赋予的温婉感觉确实很受异性和同性双重喜爱，显得可亲很多。
　　也曾温柔过，只是某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很难被掩盖。
　　她的温柔只对极少数的人。
　　对于那个他，她保持着距离保持着精明冷艳，只为一份不能言说的情结。
　　张少寅，这三个字，这么轻，却又那么重。
　　宋兰儿回过身，缓步来到张少寅身边。
　　即便是这么宽大的意式沙发，对于张少寅颀长的身形来说还是有些不够，他缩着腿睡在沙发上，必然不会很舒服。
　　缓步间，从认识他到现在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不远的路程她仿佛走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以为自己会溺毙在回忆的时光中。
　　第一次见面时被他年少俊俏的模样震撼，篮球场上被他利落的身手征服，书法赛场上第一次遇到人生的对手屈居第二时的那份错愕与惊喜，英语小品赛场上的争锋相对……太多太多的过往在眼前闪过，每一个他都是如此的不凡和卓越，他是个可敬的对手，也是个能鼓舞她更好学习的对象。
　　她记得他在学校时造成的轰动，又是如何平静的面对众人的仰慕，不骄不躁，始终谦和有礼，走着他自己规划好的道路。
　　这样的一个人，如今就在自己眼前睡得像个孩子，也许是酒精的关系他才能睡着这么熟，但愿他的梦里没有那些失意和寂寞。
　　张少寅，你值得最好的。我也会为你祈祷那个对的人赶紧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为你拂去这一切的伤痛和孤寂。我相信会的，那个人很快就会来到你身边，带给你最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