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开始暗堕本丸之旅的第八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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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路明非听着一期一振的回答，第一反应居然是平静。
对，平静。
就像是皇帝理所应当接受来自臣子的跪拜……他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感到毛骨悚然。
路明非沉默了片刻，微微点头。
“狐之助。”
他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今剑身边的狐之助：“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啊，审神者大人。”狐之助摇了摇尾巴，用它独特的嗓音说出惯例的新手教程：“计划是这样的：选择完初始刀后需要上战场……也就是刚刚我请求您说出的‘出阵’二字。之后，需要对进行刀剑进行手入，最后是锻刀。”
“等等。”路明非不得不打断狐之助的话，“手入？那是什么？”
“手入是指给负伤的刀剑男士疗伤。”一期一振平静的开口了，“只有手入室才可以做到这一点。”
“没有审神者，你们也可以做到这一点吗？”
一期一振暗暗心惊路明非的敏锐，但他还是诚实的回答了：“不，我们做不到。”
路明非点了点头。
“锻刀？是我自己亲自来吗？”
路明非有点跃跃欲试。
现在路明非怀里的那对短弧刀是来自日本分部的礼物，刀柄处镌刻着源氏的徽记。他在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就在想蛇岐八家……还有橘政宗，那个给源稚生亲自锻了把刀的男人。【注1】
这件事情他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还在想这个男人到底是在做什么……为什么戏可以做到这么足。
算了，不深入讨论。
锻刀这件事情，这让路明非想起曾经看过的番，里边的刀匠气沉丹田，严谨有序的流程……抱歉，但是路明非作为一个男人，自然是会对此热血沸腾。
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把自己亲手锻造出来的刀剑？
然而，路明非注定是要失望的。
“抱歉。”一期一振垂下眼，“是由……”
狐之助就在此时插入对话：“既然好奇的话，审神者大人就进行教程的倒数第二步吧！”
“所以倒数第一步是什么？”
路明非不合时宜的吐槽。
“是刀装。……审神者大人，我们前往锻刀室吧！”
狐之助的话语不容人拒绝。它往门口跑了几步，就转过头来看路明非，像是在质问路明非为什么还不跟上它。
路明非环顾四周。
他未来将要相处的刀剑们依旧跪坐在他前两侧，依旧平静，就像面对着世界末日也麻木不仁的那样冷漠。
——虽然是面对自己的新主人。
路明非笑笑，自己能对他们做什么呢？自己不过是接受魔鬼的交易，来接管这里罢了。
能对他们做什么？伤害吗？
这当然是做不到的。
路明非站起身。他那件Burberry的黑色风衣轻巧的展开，他行走的时候风衣被不知何时出现的风带起，卷起好看的波浪。
——这是最贵的泊松系列，几千英镑的货色，也是他这身行头算平民的一部分。
刀剑们不知道路明非到底穿的是什么牌子的风衣，什么皮鞋，谁定制的西装。
——他们只知道，新的审神者来头很大。
02.
“欢迎来到锻刀室。”
一期一振一边这样说，一边推开锻刀室的门。
“请您谅解。”
路明非踏入这间很明显长时间未被收拾过的屋子。地面积着厚厚的一层灰，那是时光飞速流逝的痕迹。路明非昂贵的皮鞋就这样沾染上灰尘，但是他走的坦然自若，并不在乎的样子。
一期一振看着路明非的潇洒行为，暗自记下。
路明非当然不太在意这身行头，毕竟这全套都是学生会的手笔，类似的行头他衣柜里全都是……真心是砍号重练，硬生生把一个衰仔包装成意气风发胜券在握的男人。
就是不知道魔鬼的服务能到什么地步。
刀匠被一期一振唤醒。它站在锻刀炉面前，盯着路明非。
路明非毛骨悚然，发出疑问：“狐之助？”
萤丸站在路明非身侧，抱着狐之助。而一期一振站在刀匠身边，路明非站在刀匠面前。
“接下来，请您选择资源配比。”
“什么意思？”
一期一振收起心思，温和地回答他：“就是在这里输入数字，1到999都可以选择。”
“主人，我建议是all350。”萤丸突然出声，提出一个极为合适的建议，“这个公式什么刀剑都可以锻出来，而且耗的资源也不多。”
路明非点点头，一期一振会意，转身在锻刀炉上修改了资源配比。
“请您按下这个按钮。”一期一振让开，“只有您才可以使锻刀炉启动。”
路明非‘嗯’了一声，走上去按下这个标有‘锻刀开始’的按钮。
刀匠突然动了。他走到锻刀室的角落，抱起一大堆材料？——应该是石头一类的东西，扔进了锻刀炉里。
路明非当然不认识这堆东西，但是他猜到了。
——这就是被称为‘资源’的，刀剑们离不开的‘金属’。
随着资源的投进，锻刀炉里的火焰燃起。一期一振退后几步，让路明非直面锻刀炉上的显示屏。
0：20。
锻刀室里只剩下火焰舔舐资源的声音。
“所以呢？我要做什么？”
路明非扭过头去看萤丸怀里的狐之助。
“理论上是要求使用加速符。”狐之助点点头，“但是既然只有20分钟的话，要不要再试一次呢？”
“哦。”路明非笑笑，接受了这个提议。
看他们的神情，就大概能够猜到20分钟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间。
——就像是游戏中的抽奖那样吧。
20分钟只是特等奖、一等奖……到五等奖中最次等的五等奖吧。
果然咯。
就是这样……队友都是身穿满级装备的勇士，骑着只有通关顶级副本或者大公会才有的至尊坐骑，手里挥着的是镶满拥有技能宝石的宝剑或者法杖……可是自己呢，只不过是新手村里未踏出村口一步的村民，什么装备也没有，什么技能都没有——非要说的话只有登峰造极的吐槽技能。然而某天时来运转，成为了学生会这个大公会的会长……好咯，主席，还继承了上一任主席的后宫娘娘们……呸，是蕾丝白裙少女团。最后接受了残酷的训练。
——总之，就是废柴逆袭的故事。
但那也只是一时的运气咯。
路明非再次抬起手，按下按钮。
什么嘛……还以为是多么惊心动魄的过程，结果只是在这里拍一下就结束的锻刀。
3:20.
“还要再锻刀吗？”没有去看显示屏的路明非转过身，垂眼看向狐之助。
“不、不不。”狐之助的尾巴突然直了一下，那是感到恐惧的下意识动作，“这样就足够了。是否使用加速符？”
“不用了。”路明非迈开腿向锻刀室门口走去，而从提出建议之后一直沉默着的萤丸立刻跟上去。
只留下一期一振与早已被萤丸放下来的狐之助。
“一期一振。”狐之助看着视野中身影越来越小的路明非与萤丸，一反常态的用极为严肃的语调：“这位审神者大人有……”
“我明白的。”一期一振垂下头，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
——他才刚刚苏醒过来，就要面对这样的事情。太为难他了。
“有后台对吧。”
“不，”狐之助摇头，“是很大很大的后台。”
“请务必抓住这次机会。”狐之助提示他。
“他是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人选，只有他才能拯救这座本丸。”
“啊，这是自然。”一期一振应了一声。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留下来的。”
“不，那倒不需要。”狐之助用爪子拍了拍地面，扬起灰尘。
这会儿它居然不在意那些灰尘沾到自己身上了。
“用诚意吧。”
“哈，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一期一振苦笑一声，“这位的实力，恐怕已经到了我们达不到的地步。”
“我哪里会有那样的想法？”
说是不惜一切代价，可是哪里还有代价可以付出？
“你清楚就好。”狐之助警告他，“审神者大人的去留，只能由他自己决定。”
“在我们看来的救世主与拯救，对他而言，这只是一场旅行。”
早已走远的路明非突然提起嘴角，无声的笑了一下。
旅行吗？
是与魔鬼的一次交易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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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本文私设之一，路明非在这期间知道一些当时并不知情的情报。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开始暗堕本丸之旅的第八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