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命运，我是你的余生les》沐圻

2、离开与归来

　　“向总，明晚星海影视娱乐有周年晚宴，李董让你替她去露个面。”白色收腰女士职业西装，内搭淡紫色缎面圆领衬衫，栗色中长直发，小巧圆润耳垂上配带彩色碎钻铂金耳环，眉目锋利，眼稍上挑，淡妆红唇，肤白紧致，165中等身高，二十七八左右岁，上下身长比例平衡，银色尖头细跟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哒哒敲击声，女人表情平静的听着身边女秘书的汇报，从大理石台阶向下走，微微颔首，声音清冽舒缓:“嗯，你回李董说我会去的。”穿灰色职业套装白衬衫灰色领带，葡萄紫色长发盘起，无框眼镜，柳眉单凤眼，淡妆樱唇，手提黑色公文包随行，唇角含淡笑:“是，向总。”“来了，来了，向楠声出来了。”“向总，今晚时有人向媒体杂志曝光你出轨新闻，对此你有什么说词？对此你做何解释？”“向总，对于报你出轨的照片和视频是否属实？你可知道是谁向媒体曝光你出轨证据？”“向总，曝光你出轨照片和视频是否就是你初恋？你是否与初恋是旧情复燃？”“向总，对你出轨绯闻将给公司带来的负面影响，你该如何解决？”“向总，你出轨绯闻一出，是否与梁薄笙律师离婚？”“向总，当初你和梁薄笙律师向媒体发布结婚，又举行盛大婚礼，是否这场举世瞩目的同性婚姻都只是为了保住你自己个人利益，为了从你父亲手里继承公司？如今出轨绯闻一出是否代表你已经准备舍弃梁薄笙律师这个店垫脚石？”“向总，梁薄笙律师是否已经知道你出轨？请回答……”不知从何处突然涌出一大群媒体记者，把向楠声和秘书层层围堵住在公司大楼出口前。三个保镖忙把向楠声与媒体记者隔开，严严护在向楠声周围，挡住不断涌向向楠声的长枪短炮，遮挡住闪烁不停的闪光灯和快要马上撞到脸上的镜头。向楠声和秘书略惊愕几秒，秘书迅速反应过来，拿手机给安保经理打电话:“卢经理，速把安保都调到公司大门前，向总被记者围住了。”向楠声表情冷严，扬起下颚，紧抿双唇，微微蹙眉，单手插兜，身形站的笔直，下意识用大母指指腹摸擦左手无名指上的栀子花纹样的婚戒。
　　“嗯，是，刚从B市回来，明天先回律所，不了，等忙完这个案子，我和楠声在回去看你俩，嗯，行，你俩多注意身体，我和楠声会考虑的，现在不急，好好好，我知道你俩急，行，好，等忙完这个案子，我俩就准备，嗯，是的，没骗你，行了，我开车那，到公司了，先挂了，等我和楠声回家了在回你电话，嗯嗯，行行，挂了挂了。”从一辆刚停好的黑色宝马轿车上下来一个身穿黑色高领打底衫，蓝白条纹衬衫，黑色女士西裤，黑白格高帮皮鞋，米白色风衣的女人。女人挂了电话轻呼出口气，按下车钥匙锁车，边把手机和车钥匙收进黑色公文包里，边唇边含笑走向街对面，在落日余晖下反出耀眼光芒的公司大楼，看见公司大楼里走出的女人，刚准备快步走过去，举起手打招呼的手僵在半空中，惊诧了几秒，放下僵在半空中的手，从公文包里拿出手机上网查看绯闻详情，网上有二家娱乐媒体杂志报出了几张向楠声与人的亲密照片，还有一小段无声的视频，拿着手机的手用力握了握，表情平静无波的收起手机，快步走到那群围住向楠声的媒体娱乐记者身后，嗓音清亮温婉:“梁太太，我接回家了。”娱乐记者们闻声僵直的转回身看向身后的梁薄笙，刚刚还在吵吵闹闹发问的娱乐记者，都鬼异的安静下来，正在低头手秘书递来的平板上关于自己出轨绯闻的向楠声，抬眸从挡在身前的保镖肩缝看向从人群外唇边露出一颗白亮的小虎牙含笑走向自己的梁薄笙。惊愣了几秒，向楠声示意秘书把平板收起来，身前保镖自觉让开，秘书见是梁薄笙:“夫人。”梁薄笙略微偏头看向秘书温和的回应:“嗯，辛苦你了，汪秘书。”偏回头露着小虎牙抿唇含笑，与面前矮自己半个头眼睛平静表情严肃的向楠声对视，梁薄笙唇边笑意不达眼底，眼神里含着隐忍，温柔道:“夫人，我们该回家了。”唇边含笑牵起向楠声的手，手上微用力攥紧，转过身牵着向楠声在保镖护送下走向停在公司大门前的黑色迈巴赫。媒体记者在俩人都要上车了才反应过来，追问:“梁薄笙律师，你知道你太太出轨初恋的新闻吗？”“梁律师，对于你太太的出轨你有何在说的？有什么想法？”“梁律师，对于你太太夜会初恋，你是否会与向总离婚？”“梁律师，对于你太太的出轨，是否会让你感蒙羞和被蒙骗利用，你做何感想？”“梁律师，你是否会亲自打自己的离婚官司，赢回自己应得的利益？”“梁薄笙律师，对于这场曾经不被大众认可接受的同性婚姻，你为此后悔吗？梁律师……”梁薄笙垂眸调整了一下情绪，隐去眼里隐忍波动，牵着向楠声的手优雅的转过身，秀眉星目，肤色黄白洁净，不施粉黛，朱唇皓齿，黑长直发披肩，肩窄腰细，天鹅颈微扬，含笑儒雅温婉:“在事情真相未被确认前，请各位媒体记者不要随意往我太太身上定义“出轨”这一词，请媒体不要误导大众看图说话，妄议我太太和我梁薄笙的婚姻，任意向我太太恶言者和媒体，都应小心吃官司，还不自知其严重后果。我梁薄笙只回答二点，一是我与我太太向楠声不存在任何感情破裂问题，我们不会离婚，公司不会受到任何变故。二是，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梁薄笙对于这场同性婚姻那怕一时一刻都未曾有过一丁点后悔，我相信我的太太向楠声就如同相信我自己一样。”话毕牵着向楠声转身上车，安保把还准备往车旁涌的媒体记者团团围住去路，黑色迈巴赫快速驶离。
　　坐在车上梁薄笙敛起唇边笑意，声音淡淡:“别回景泰花园，现在记者应该都在那堵着，回南燕苑。”唇边露着小虎牙紧抿双唇，表情淡淡的，转脸看着车窗外沉默不语。向楠声垂下眼睑盯着被梁薄笙用力攥着的手发呆，抿了抿唇，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也转过头看向车窗外默默不语。“向总，夫人，到了。”车停稳后保镖说。汪秘密和保镖下车从外拉开车门，梁薄笙松开牵了向楠声一路的手，先下了车，在电子门锁上按下秘密在按下指纹，头也不回的，用力拉开家门，把公文包放到原木色鞋柜上换了拖鞋进屋，快步走进开放式厨房，拿玻璃杯在冰箱自动饮水器接了一杯冰水。后下车的向楠声，表情平静，声音凉冰冰:“快查，是谁，在明早给我结果。”汪秘书表情严肃:“嗯，好的向总。”略微停顿，微皱眉，看了眼大开的棕红色大门，看向对着大开的家门沉思的向楠声，关心的:“夫人那里？”向楠声收回思绪，偏头疑惑的看向站在身旁的汪秘书，略微迟疑一下便明白过来:“没事，你回去吧。”说完快步走进家门，转身带上门，在门口换上拖鞋，走到餐桌旁抿唇端坐下。拿玻璃杯在接第三杯冰水的梁薄笙，偏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端坐在餐旁不准现先开口说话的向楠声，偏回头轻轻叹口气，抿了抿唇，把自己手里的玻璃杯放到淡绿色洗手台上，从新拿过一个淡蓝色螺纹玻璃杯，从自动饮水器接了杯温水，打开淡蓝色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一瓶蜜蜂，拧开瓶盖往温水里挤出三滴黑蜜蜂，拿着黑蜜蜂水走到餐桌旁，在向楠声对面站定，把玻璃杯轻轻放到向楠声手旁，在转身走回厨房，从洗手台上拿起自己的冰水咕噜咕噜喝下，复又在拿玻璃杯接了一杯冰水，梁薄笙拿着玻璃杯走到餐桌旁站着，边慢慢喝着杯中冰水，边表情严肃的看着抿了一口黑蜜蜂水的向楠声。二人都在沉默，时钟在安静的空间里发出滴答滴答的清晰声响，空气中有着压抑的僵持。以前的向楠声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冷漠，隐忍，沉默，以前的向楠声是爱说爱笑，直爽率性，该爱该恨，恩怨分明的人。梁薄笙常常有在怀疑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所给予的爱护和温柔还不够，是因为当初自己强扭的瓜才得了如今的苦果，是不是自己有一些太自私了，楠声才会过的不快乐，即便是那样的想，还是从没有想过要放手离开。梁薄笙用力握着手里的玻璃杯，无奈又有一些挫败的轻叹口气，尽量情绪平静的开口:“你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梁太太，你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解释的吗？”向楠声抬眸直视着餐桌对面站着的梁薄笙，表情平静，茶色眼眸清亮无波，眉目中锋利略收起染上一点柔和，声音轻缓:“前几天公司跟秦思淼的公司有项目合作，我也是那时间才知道合作公司的负责人是温吟，才得知温吟回国发展。后来，我就让黎副总跟她们接触谈合作事项。”梁薄笙闭了闭眼睛控制情绪，平缓的说:“昨天晚上，你不是在电话里说你发高烧在医院挂吊瓶吗？又为什么会被人拍到你跟温吟的亲密照片？”向楠声见梁薄笙隐忍怒气的表情微蹙眉，平静的解释道:“从医院出来是准备直接回家的，半路接到秦思淼电话约我吃晚饭，我说了自己发烧身体不舒服改天约，秦思淼说她马上快回美国总公司了，老同学多年不见，想临走前好好聚聚。俩家公司又有合作关系，我也不好在拒绝，就去了，到了后才知道是温吟让秦思淼约的我见她。”听了向楠声解释梁薄笙稍微情绪好了一些，接着问:“那为什么在我出差这些天里，每次打电话你都从来没有向我提过她回国的事，你见过她的事？”向楠声淡淡的道:“这不重要，我为什么要提，跟你又没有关系。”梁薄笙哼笑了一声，压着火气沉声说:“跟我没有关系？！向楠声，你跟她见面时有没有想过我？！是不是见到她后，你平静无波的内心在蠢蠢欲动？！是不是她温吟回来了，我就该把你还给她了？！我就该给她让位了？！嗯！”向楠声不悦的紧蹙眉头，控制着恼怒沉声说:“梁薄笙，你在说什么疯话！这件事我已经对你说的很清楚了，明显是有心人故意利用偷拍来的照片，捏造出轨绯闻，引起你我之间互相猜疑，你现在能不能理智一些，不要歪曲我说的话。”梁薄笙愤怒的把手里一直紧握着的玻璃杯用力摔到地上，摔碎的玻璃杯在压抑的空间里发出刺耳的破碎声。向楠声因为梁薄笙突兀的失控举动惊愣住，咬着牙关，死死盯着梁薄笙泛红的双眼不语。梁薄笙红着眼睛愤怒夹杂着难掩的难过情绪看着向楠声，声音里有着哽咽微微颤抖，暗哑着嗓子无力的说:“楠声，不是所有的人和事都能用理智来控制的。”停顿了一下，眼睛里有水波在流动，垂下眼帘隐藏起悲伤，低垂着头，沙哑的说:“我也会怕，怕很多很多，会在感情里自卑，楠声，我相信你，但不代表我不会难过。”侧过身仰起头，把要流出的泪水憋回眼睛里，平复了一下情绪，走到大门口换了鞋，拎过公文包，用力推开家门，背对着屋内，放轻缓语气说:“你早点睡，我明早要去法院，今晚回老房子住。”话毕回手关上家门。坐在餐桌旁的向楠声在听见关门声后，双臂环胸，垂着眼眸盯着地上的玻璃杯碎片，一动不动的端坐在乳白色实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愣神。
　　梁薄笙步行走出了小区大门，用打车app打了辆车，因为地方偏远僻静又是晚上十点多，等了半天都没有司机接单，站在路边足足吹了四十多分钟十月末深秋的寒风，从外到内都吹了个透心凉，整个人都情绪冷静平复下来了，裹了裹风衣身子抖了抖，接着就开始懊悔刚才失控摔了杯子，担心让楠声受到惊吓了，惴惴不安的回想刚才楠声看着自己的眼神，楠声现在一定很愤怒，楠声会不会因为自己冲动发火而更加偏向温吟了，梁薄笙越想越懊恼的用手抓乱自己的长发，叹气，各种长嘘叹气。“是你叫的车吗？你手机尾号是2577？”光头中年男司机烟嗓问。“嗯，对，是我叫的车。”梁薄笙拉开后车门，坐进车里，关上车门，顶着乱糟糟的长发，温婉道:“东城市区清河小区。”司机启动车子后，从后视镜诧异的看了眼梁薄笙，心想:气质挺好的姑娘，穿着打扮也讲究，咋红着双眼睛长头发乱糟糟的，这是跟谁撕逼了吗，啧啧，现在小姑娘真是凶悍动不动就撕逼。光头中年男司机闲聊般:“姑娘，你这是刚跟人发生冲突了？”梁薄笙不解的愣了一下:“嗯？”然后反应过来，温婉淡笑:“不是。”光头中年男司机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光头，笑着说:“那这是？”梁薄笙往中间移动身子在后视镜里看了看自己，后视镜里自己双眼发红黑色直长发乱成一团，尴尬的笑了笑用手指梳理顺长发，又用手按摩眼睛。光头中年男司机:“姑娘，你是遇到烦恼了？”梁薄笙放下按摩眼睛的手，身子移动回到车门旁，靠着椅背仰着头闭着眼睛，有可能是心里憋屈了太久太难受了，所以有了对陌生人的倾诉欲望，声音疲惫的说:“跟爱人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光头中年男司大大咧咧的笑着说:“多大小事，说清楚就好了，俩人生活在一起生活那有不磕磕绊绊的时候，看姑娘你穿衣打扮应该是高学历的职业女性，生活上富裕，能什么好看不开的。”梁薄笙叹气道:“有些关系不是物质上的满足就会生活的快乐，没有感情何来幸福。”光头中年男司机:“你们现在年青人就是太不知足了，总喜欢纠结一些琐碎事，难道你不喜欢对方？”梁薄笙睁开眼睛坐直身子，语气坚定参杂着落寞:“喜欢，喜欢了很久。可是，不确定她喜不喜欢我。”光头中年男司机笑着说:“那就把你的感受开诚布公的告诉对方，然后让对方做选择。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了，都是自由恋爱，大家都有选择权，干嘛非要猜来猜去的，浪费时间更浪费精力。”嘿嘿的笑了笑接着说:“我是个大粗，姑娘，别嫌我闲话多。”车子停稳:“到了，线上还是线下付款？”梁薄笙浅笑:“线上，辛苦大哥了。”付了车费，推开车门下车，转身关上车门，站在小区大门口看着出租车离开，沉思的发了会呆。拎着公文包转身往老旧小区铁大门内走，路过楼下垃圾箱，被人出声叫住:“梁薄笙？”梁薄笙转头借着昏黄路灯微眯眼看清楚擦身而过的人，俩人四目相对，梁薄笙上下打量眼前人，白色居家圆领卫衣，灰白色棉质运动裤，蓝白红三色系带运动鞋，泛黄色中长发扎马尾，额头饱满光净，浓眉大眼黑瞳，厚唇素面，167左右身高，肩宽，身材不胖不瘦，清秀英气，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女人浅笑着接受着梁薄笙的打量。梁薄笙不惊讶也不热落，反而敛起唇边常带着的笑意，面色清冷，疏离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回国快一周了。”女人浅笑回道。梁薄笙哼笑:“怎么今年是回国年吗，一个二个的接二连三都回国。”女人浅笑加深露出有浅浅梨涡，嗓音偏低温和的说:“一起去吃重庆火锅。”说完轻挑一下眉微歪头黑瞳清亮看着梁薄笙。
　　深秋寒风瑟瑟，吹落一地枯黄树叶，空气里都是伤感的味道，街道俩侧店铺霓虹灯零星闪烁，车流如梭，路上行人稀少，还都是行色匆匆的样子，夜景有些萧条，火锅店内热闹吵杂，梁薄笙和女人在年青女服务员领导下，走到稍微安静一些的角落卡间靠窗餐桌坐下，梁薄笙拿过餐桌边的菜单，看了眼坐在餐桌对面的女人:“我点了，你吃什么？”女人浅笑点头:“你点吧，我没忌口。”梁薄笙表情淡淡的看了看女人，垂眸看菜单:“鸳鸯锅，二份红油料，肥牛、羔羊肉、鸭肠、虾滑、宽粉、茼蒿、油麦菜、冬瓜、二份扯面，你喝什么？喝酒吗？”头都没抬问道。坐在对面的女人浅笑着说:“你忘了，我不能喝酒，你想喝酒？”梁薄笙抿了抿唇:“我明早要去法院，来壶酸梅汤。”偏头含笑对年青女服务员:“就这点些，麻烦稍微快一些上菜。”“嗯，好的，稍等，马上”年青女服务员笑着收回菜单转身离开。
　　梁薄笙身体向后双臂环胸靠在墨绿色皮革椅背上，偏头表情淡淡的看向窗外夜街，疏离的说:“你见过晚风吗？”女人唇边浅笑染苦涩，低缓的回道:“还没见过，但有偷偷暗中去看过晚风和孩子。”梁薄笙哼了声:“你回来想干嘛？既然当初离开了如今又何必回来。假慈悲，上演痴情戏码吗？”女人苦笑着看着梁薄笙冷淡的侧脸，落寞的说:“当初离开是因为她有了喜欢的人，后来嫁作他人为妻，如今回来是因为念念不忘，自己有了能力，各方面都足强大了，现如今她也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孩子，所以我回来了。薄笙，我知道你生我气，气我当初懦弱的不去争取晚风，窝囊的选择自私离开，几次重要时间点都没有放下一切回来，我不想每一次都错过，也不想成为总是晚那一步的人啊。真的深爱着一个人，是无法掩饰的，更演不出来。”梁薄笙单手拿着黑木色陶瓷杯，微偏回脸垂眸盯着杯子看，手指轻轻磨擦着杯口，疏离感淡了一些:“还会离开吗？”女人表情平静的盯着锅里沸腾的汤汁，语气柔和而坚定:“不离开了，在也不会离开了，我想往后余生守都着她和孩子，把深埋在心底多年全部的爱，都给晚风和孩子。”梁薄笙身子向前拿起起透明玻璃壶，给自己倒了杯酸梅汤，喝掉杯里酸梅汤，重重把杯子放到黑木桌面上，好笑的说:“呵，有些人和事放弃了，就是放弃了，那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能舍弃。楚梓荞你其实挺混蛋的。”楚梓荞自我嘲笑的说:“是啊，我是挺混蛋的。”拿起公筷往锅里边下肉和菜，边轻柔的说:“薄笙，我很羡慕你，羡慕方老师。薄笙，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那么幸运，有勇气去挑战世俗有强大的支撑力战胜世俗，有宽容的母亲做后盾，能得偿所愿，和自己所爱的人结婚组成家庭。”梁薄笙冷笑一声，抬起星眸里面反着水光，看着楚梓荞清亮的黑瞳，冷冷道:“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杯中的是蜜汁还是苦果。你知道吗，当初因为楠声家公司出现资金断流，我妈提出把俩家公司合并，条件是公司要交给楠声全权管理，楠声和我结婚占蓝廷传媒最大股份，她混蛋爸才同意了我和楠声的事。可是那有那么简单就能解决平静生活，楠声的混蛋爸和他的那一堆私生子女，怎么可能甘心让楠声顺利得到整个公司，各种背后使暗招动手脚，要不是背靠星海和荣盛那能有现在的平静。楠声为此放弃了检察官理想，从那时起就不在爱笑了，更多习惯了隐忍，把心事藏起来。佳怡姐为了能跟方老师在一起，放弃了李家家主继承资格，差点被李家老爷子打半死，在医院足足躺了三月才康复。楚梓荞你不要跟占星河那个人渣一样，为自己自私，自以为事心理找冠冕堂皇的说词，借此好让自己能心安理得的离开，然后又随意回来。”梁薄笙呼出一口胸膛里的浊气，单手抚额，偏头看向窗外，放缓和说:“呵，是啊，我某种成度上是比你们幸运。嗯，抱歉，我今晚有些情绪失态，对你言重了。”便不言语了，静静的看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和歪曲的脸上表情，微微皱眉，丑死了，又失态了。楚梓荞用公筷往梁薄笙和自己碗里分夹涮好的内和菜，浅笑着温和的说:“你说的没错，是我妄言了，吃吧，你不是明早要去法院吗，早点吃完，好回去早点休息。”梁薄笙放下抚额的手，转回头，拿起筷子沉默不语的吃东西，楚梓荞也默不作声在吃东西。
　　“薄笙，楠声和温吟的照片一定是误会，有心结就早点解开，别让它成为婚姻里的隐患，得来不易，别轻易弄丢了。”楚梓荞和梁薄笙并肩站在楼洞口前，温和的说。梁薄笙单手插在风衣口兜里，一手拎着公文包轻轻摆动，表情清浅的仰望着没几盏还在亮着灯的窗户，喉咙里发出心不在焉的轻嗯声:“我知道。你快上楼吧。”楚梓荞转头看了眼仰着头注视楼上的梁薄笙，浅笑着说:“对你要是没有感情，楠声不会同意跟你结婚的。你那么优秀，你应该自信些，行了，回了，改天约。”边走进楼洞边抬手轻摆。梁薄笙收回看楼上的视线，抿了抿唇，侧转身往向前一个楼口走。
　　“小荞，扔个垃圾，咋扔这么久，手机也没带，也不知道你去那了，给我急的。”进了家门，看了眼墙上时钟，已经凌晨十二点了，家里灯还都开着，楚梓荞被披着深灰色开衫的楚妈站在玄关问话。“在楼下巧遇薄笙，我俩就一起去吃了火锅。”楚梓荞边换拖鞋边浅笑回道。楚妈一听，忙压低声音八卦问:“是因为楠声出轨的事，她俩二人闹掰了，所以今晚才回老房子住的？异性恋会出轨，没想当同性恋也免不了出轨这事，唉呀，不靠谱啊。”楚梓荞见楚妈好事的八卦样子，边往自己房间走，边无奈又好笑的柔声说:“妈，你瞎话什么那，楠声不是那种人，不要信网上的胡说八道，这事一定是被有心人故意制造出来的。出不出轨跟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没有关系，靠不靠谱，是要看人的。”楚梓荞缓步进自己房间，关门前说:“你快去睡觉吧，挺晚了。”随手关上房门。
　　没有开灯的房间，黑暗里楚梓荞轻轻背靠在门板上，透过没有拉上窗帘的玻璃窗，沉默的看着窗外夜色下，被北方秋风吹着摇摆的银杏树树影。楚梓荞缓步走到木双人床旁坐下，从原木色木书桌上拿起棕红色格子帆布钱包，打开按扣，钱包里没有放钱和银行卡，而只是放了一条叠的方方正正有些泛黄的白色手帕和一张合照。楚梓荞垂着眼眸盯着手上的手帕和合照发呆，照片是楚梓荞和萧晚风俩人唯一的单独合照，照片里俩人身穿橘黄色冲锋衣，黑色户外运动裤，棕红色系带登山，扎着马尾辫，肤色被晒的黑红并肩而立，背景是满山红枫叶，俩人抿唇浅笑冲着镜头。往事如同开了闸口，全部在脑海里泄涌而出，景象一一在眼前变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