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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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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已经正式开始,段清野懒得听张玄卿支支吾吾,悄悄挪到了后台缝隙处,戴着面具的主持人高声介绍,做足了噱头,第一个拍卖的是一对双胞胎,他们把两名少女的画先是在荧幕上播放,画上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有些紧张,抱在一起摆出的姿势,这些画即便是流落出去也没关系,毕竟是画,总是会有人把它们当作是艺术品。
台下起码有三四百人,每人一个都不够分,无一例外全部带着面具,几乎就连手指都不露在外面,生怕被人看出了身份。
介绍了一番她们的特长,年龄,这才把她们带上台,主持人走上前,一把扯开他们的晚礼服,露出白皙的肌肤,“想象一下,两名少女跪在你面前,一模一样的脸,虔诚的膜拜你……那将是怎样一番风情呀!五亿起价!机会难得!”
价格很快飙到了十亿,最后有人用十亿带走了她们,有人把她们俩带到了下面,等着她们的主人带走。
事情进行到后面,主持人和台下的人情绪水涨船高,甚至有一名少年被当众扒掉了衣服,让众人欣赏,直接把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击垮。没有人在乎这些孩子在想什么,他们只是物品,只是玩具,只是奴隶。
“我能杀了他们吗?”段清野问道。
烈炎叹了口气,这个问题一个月前他已经问过他了,知道拦不住这孩子,“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知道。”
段清野走上台,脸上不再是无辜和惊惧,一脸淡然的看着台下那些人们,他们有的人已经把肮脏的下面露了出来,正在对着荧幕上他的一张画像动作,这就是他跪在地上的那张。
主持人看着他的表情一愣,不过却更加符合他身上衣服的气质,超脱世俗的美,他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话了,缓缓转过头,那少年一脸冷漠的看着他,然后,他听到了风声,很大的风声,猩红的血突然喷了那少年一身。主持人头身已经分家了……
少年两只手中都握着一把不是很长的刀,没有刀鞘,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就连烈炎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藏进身体里的。
张玄卿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那个人……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畏畏缩缩全部都是演戏,他就是一个死神,段清野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从眼中拿出一个微型摄像头,扔到地上,踩碎。
反应过来的人才想到要引爆他的颈圈,却发现按钮无论如何都按不下去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被冻住了!少年对着那人伸出手,用力一握,那人便四分五裂……飞散的肉落到地上,却没有见血,众人才发现,那肉是冻上的!能力者!
有些人四散奔逃,却发现没有一间门能够打开,竟然都被冻得死死的!寒气还在蔓延!
守卫者们看着浑身浴血的少年,冲了上来。
张玄卿震惊,他觉得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么多人,可是少年却游刃有余,招招毙命,少年的速度很快,快到他的肉眼根本捕捉不到……
正在此时,路南冲了出来,他一拳挥过来,速度也是极快的,段清野没有躲过,在脸上留下了红痕。
“小杂种。”路南喝道,再次冲了过来。
少年嘴角扯出一个不屑的弧度,速度更快了。
烈炎在他脑中大喊,“段清野你是疯了吗?!”门外传来砰砰的声音,力道极大,“段清野!你他妈给老子开门!段清野!”
“啰里巴嗦,你好烦。路南和卫门我给你留下活口,剩下的全杀了。”
“你他妈给我住手!你给我开门!你保护得了你自己吗?!你他妈不要给我受伤!”
“常毓,你好烦哦。”少年无奈。
烈炎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这小兔崽子竟然切断了和他的联系!
一个警卫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遥控按钮,露出狞笑。张玄卿瞪大了眼,扑到段清野面前,他这一扑,少年正巧挨了路南一拳,脊柱都要断了。少年皱眉,这个路南当真不简单,几招下来,就发现了他脊柱下半部分的问题……
警卫瞪着段清野,恶狠狠的按下按钮,张玄卿一把握住他颈间项圈的一掌对准了路南,爆炸从他的手掌喷出,火舌舔到了路南。
少年一笑,一腿踢出,绝了路南的意识,回过头来笑道,“看来你还不是废物啊。”
烈炎在门外听到了爆炸声,无论怎么叫段清野他就是不应,简直气炸了肺!他叫上人和他一起撞门。
可是张玄卿还是吓坏了,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后怕极了。
参加拍卖的人疯了,他们进门前被缴走了武器,不过仗着人多势众,全部冲了过来,要把这少年生吞活剥!
可段清野怎么会怕,他的速度岂是这帮人能比得了的,混乱中,路南醒了,他悄悄绕到少年身后,又是一拳打中了他的脊柱。
少年眼中闪过一抹杀机,速度极快的卸掉了他的双臂,又踹断了他的腿才罢休。
烈炎终于打开了门,入眼的,全部都是尸体,唯有一人站着,那少年浑身浴血,只有牙齿还是白的,他在对他笑,眸色闪动,那少年看着他,目光里只有他。
不受控制的走向那个少年,那个杀了几百人明明如魔的少年,却那么明朗的对着他笑,他是他的□□。
少年伸出染血的手,他一把抓住。
“受伤了吗?”
“受了。”
“严重吗?”
“很严重。”
烈炎看着他,眸光闪动,露出一丝笑意,“多严重?”
他以为他在说笑。
可是下一秒,少年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路南那两拳,几乎是致命的。
他的脊柱有问题,从小就有问题,很严重的问题……
“这他妈是什么?!”欧阳云烟扫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少年,把手中的片子举起来对着灯光仔细的看,“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见片子上,这脊柱后半段竟是一把刀的形状!
烈炎把眼睛眯起来,他震惊的无以复加,“雷晓,还记得我十六年前丢的刀吗?”
十六年前,雷晓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屁孩儿,只是他当初并不觉得这个千年老僵尸是个智障,反而觉得他是个英雄,僵尸哎,多牛X,于是对他所有的东西都很好奇,包括那把精致的刀,那是一把鸳鸯刀,不长,很适合刺杀一类的人使用,材质特殊,即使过了千年仍旧削铁如泥,所以他记忆很深,雷晓仔细看了看,“这就是你的那把刀,怎么会在这孩子的身体里!”
“这把刀认主!”烈炎丢下这句话猛的转身,坐到了床边。
每年的十月初七,烈炎的心情都不会很好,似乎是丢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是十六年前的十月初七,他怎么样都忘不了,那把好好放在自己身侧的刀,在他眼前慢慢消失!
十六年前的十月初七,正是这个少年出生的日子!这把刀知道自己主人在哪儿,竟硬生生去找了他!藏进了他的身体里!怪不得段清野刚出生就病了,还差点儿要了命!原来是这把刀在作祟!
刚出生的婴儿大脑没有发育完全,即便是带着前世的记忆,也肯定不知道在那时候发生过什么!这把刀长死在他的身体里了!
“这还可以长在一起?如果长在一起了要怎么取出来?”
“把眼睛取出来,然后再取它。”
“那你会不会失明?”
“不会对眼球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过会很痛而已。”
“有多痛?”
“比万箭穿心好一些吧。”
“CTM了我就!”烈炎要暴走了。
一直在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人此时突然动了,少年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任何外伤都没有,甚至抓伤都没,只是脊柱有两块青紫,那是路南打的,就是这两拳,让他躺在这儿……少年侧着身,猛的把身体挺直,一只手死死攥住床单,“小毓哥哥!救我!”
烈炎心中大恸,“段清野,你听我说,‘青玉’在你脊柱处,你要把它取出来!”
“小毓哥哥我好疼……”少年在床上挣扎,“小毓哥哥你快救救我……毓宝宝……毓宝宝我要不行了……”
他抱住少年的身子,不让他挣扎的太厉害,转过头对欧阳云烟喊道,“能不能把他的脊柱取出来?”
欧阳云烟此时也很慌张,不过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无理的要求,刚要开口,就看到少年的后被鼓起,一节白花花的骨头带着血肉就破体而出,少年惨叫。
青色的刀柄露出真容,正在从尾处分离出来,如同分骨割肉般缓缓抽离。
他一直在叫他,可是他无能为力。
脑中一些破碎的画面涌出,他把那孩子抱回去,问他叫什么。
精致的娃娃搅这手,软软的说道,“娘说,名字只能告诉自己的爱人才行……”
他蹲到他面前,双手扶住他的肩,大言不惭,“那我当你的爱人,你告诉我名字好吗?”
那年树下,他酒醉,朦胧的看着眼前靠在自己肩头的少年,鬼使神差,他问,“你到底叫什么?”
少年从他肩头抬起,看着他的醉眼,笑得开怀,“怎么,小毓哥哥要当我的爱人吗?”
他看着他染着酒的唇,脑中一片空白,低头就吻了上去,上面残留着桂花糕的香气和酒味,吻上去就无法自拔,他扣住少年的头,辗转吮吸,“我欢喜你……”他呢喃,“我欢喜你,欢喜得不得了……”他另一只手搂着他纤细的腰身,向自己压去,“告诉我你叫什么,我要知道你叫什么。”
少年推开他,眼中的惊讶掩不去,他很是紧张,看着从小在自己身边的少年,已经这么大了,他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感受,月光很亮,桂花很香,眼前的人更是不可方物,他控制不住,石台被白日的阳光晒得温暖,还未散去,他压住少年,不顾他的挣扎,一味索取。
然后,他听到少年问他,“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他听到自己的回答。
“我叫段清野。”少年的手缓缓楼住他,“清澈的清,田野的野……”
刀柄分离出来,刀身还在他的脊柱里,少年的身体单薄纤瘦,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痛苦不堪。
为什么忘记了,怎么能把他的小孩儿忘记?!为什么没有看好,为什么没能第一时间想到是青玉去找他了,为什么?!
段清野死死拽住烈炎的衣服,布昂撕裂的声音似乎是他身体撕裂了,“小毓哥哥……这些年你在哪儿……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烈炎更加用力的抱紧他,雪白的脊柱上挂满了鲜红的血肉,青色的刀柄在他眼里此时显得分外狰狞,他低喝,“青玉!出来!”
青刀嗡鸣一声,竟是已经有了自主意识,说起来它也是万分委屈,知道自己真正的主人出世之后,很是愉悦,本是打算带这个失忆的智障一起去找的,谁知竟然是一个刚出生的娃娃……藏于他的身体后,从未被召唤过,大概是主人也没想到它竟然有了意识。青玉很是无奈,路南的那两拳让它愤怒了,本是想着趁这个机会重新问世,长痛不如短痛,此时出来了,不仅对段清野的未来有莫大的主力,也好让他拜托了纠缠他十多年的痛苦,谁知骨肉分离的痛苦竟是这等难熬。可是刀柄都已经分离出来了,万是没有再长回去的道理。
少年呜咽一声,缓缓睁开眼,痛苦让他的意识清晰了些,他不再嚎叫,“青玉……是你吗,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我,身体里?”
青刀嗡鸣,少年勾起嘴角,“没关系,你出来吧,我很思念你。”
“我要怎么帮你?”烈炎摸着他的头。
“常毓……?”少年语气中带着不确定。
“……是。”他想更用力抱紧他一些,却害怕他受不得。
“知道我是谁了?”
“知道了。”
“什么时候?”
“……刚才。”
“你欠我一个道歉。”
“对不起。”
“没有诚意,我挺生气的。”
常毓笑了,这孩子是真的生气了,“你先把青玉取出来。”
青刀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等着两个主子聊完,现在得到了允许,又开始抽离。
疼痛已经不那么难挨,不过还是让他冷汗津津,他握住青玉刀柄,笑了,“青玉,做好准备了么?”
瞬间知道了这孩子想要做什么,常毓去伸手去抓他握住刀柄的手,却还是晚了一步,瞬间,青玉离体。
少年握着刀,有些得意的在男人面前一晃,脊柱归体,皮肤上都没有伤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众人根本不相信刚刚那少年竟脊柱飞出,在空中张牙舞爪,甚至还分离出了一把千年古董。
转瞬巨大的疼痛席卷了他,段清野再次昏死过去。
常毓做了一个深呼吸,才让自己保持理智没下手直接掐死这个死孩崽子。他看了一眼欧阳云烟,问,“他什么时候会醒?还有……为什么他比上一世的这个年龄看上去要小一些?”
叹了口气,回过神,“很快就会醒过来额,你放心。青玉在他体内孕育,压抑了他的成长,这把刀既然已经离体,很快就会长大的,你放心。”虽然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可是她还是想确定一下,“他,他是,一千四百年前的……?你……你,是常毓?”
男人看着她,再扫视了一圈众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