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媛撩汉手册》八日蝉鸣

3、Chapter 3

　　宋杉觉得有些好笑：“我和他都不熟，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样。”

　　苏羡气的想拿筷子敲开宋杉的脑袋，弄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就问你第一印象啊。”

　　宋杉想了想她对宋青山的第一印象……大概还是觉得宋青山长得好看吧。

　　宋杉老实回答：“挺帅的。”

　　宋杉以为苏羡一定会嘲笑她，没想到苏羡认同的点点头，说：“我第一次见到秦叔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

　　这是苏羡和秦叔彦分手后，第一次提到秦叔彦的名字。

　　苏羡说：“宋学长和秦叔彦是堂兄弟。”

　　苏羡转移了话题：“你考完试，马上回家吗？”

　　宋杉摇摇头：“想做几天兼职再回去。”

　　苏羡颔首，又撅了撅嘴：“我们有个小学期，结束了一起回去吧。”

　　苏羡没有询问的意思，她们两个基本已经熟到不管对方做了什么安排，双方都没什么意见。

　　苏羡和宋杉是从小学开始的好朋友，家住的不近，但来去也方便。

　　和苏羡说好了回去的时间，又看完了电影，宋杉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寝室。

　　她的室友都回家了，整个寝室空荡荡的，只剩她的床位上还铺着被子。

　　宋杉从来都是个懒人，能躺着绝对不坐着。她卸了妆躲进被子里，打开学校的兼职群开始一条一条的查看起来。

　　约莫看了半个小时左右，宋杉叹了口气，把手机甩到一边，闭上了眼。

　　她早知道A大地处的位置很偏，但没想到，明明也同样处在市内，A大周围竟然连一样适合她做的兼职都没有。

　　宋杉所谓的适合就是不发传单，不做传销，不打电话。和交际圈十分广，又能歌善舞，时不时出去商业表演的苏羡不一样，宋杉这人很不善于交流，甚至很怕和陌生人说话，十分内向。

　　苏羡曾经评价她，说：“你也就不和陌生人说话这个特点符合你的长相了。”

　　宋杉长相斯文，不同与苏羡明媚且带着点妩媚的长相，宋杉白白净净，一眼看上去便十分文静。

　　想了想，宋杉又睁开眼睛，发消息问苏羡：【你们学校附近有什么兼职吗】

　　苏羡没有回复她。

　　宋杉决定先小睡一会儿再查看苏羡的消息。

　　她调了半个小时后的闹钟，但一觉醒来，却已经是凌晨四点。

　　寝室里的灯没有关，一圈一圈散发着明亮的光线。冬日的天总是亮得很慢，隔着窗帘也能感受到黑漆漆的天空正密密地压着大地

　　宋杉打开手机，苏羡的消息占满了整个屏幕：【前两天看到学长发了朋友圈，他们警局附近有家小炒店在招人，一天八十，要问问吗】

　　可能是因为宋杉许久没有回复她，苏羡又回了句：【刚刚问了学长，他说已经招到人了】

　　下面一条是：【不过那人这几天忙着考试，小炒店目前还缺人，但是大概只能做十几天，工资日结，一天八十】

　　苏羡是个急性子，在宋杉埋头大睡时，她已经帮宋杉做好了决定：【我和学长说好了，你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先上早班，早上九点到下午四点。】

　　明天……就是今天。

　　宋杉看了眼时间，4:27，她觉得有些头疼，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睡。大约又玩了半小时左右，另一波困意袭来，宋杉沉沉睡去。

　　所幸七点半的闹钟如约响了，宋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大脑一片空白。但她一想起九点还要兼职，神智恢复了几分清醒。

　　她打理好自己，准备出门的时候才八点。

　　宋杉看了眼苏羡发来的地址，算了算时间，坐地铁再转一站公交，大概四十分钟能到，距离比较远，是一家离医科大学比较近的店。

　　宋杉抵达那家店的时候果然已经八点四十了，她看了眼店的招牌【九粥料理】，又对了对苏羡报给她的店名，这才推开门走进去。

　　小炒店基本接近中午才营业，但这个点里边却已经坐了个人。

　　那人背对着宋杉坐着，头发梳理得整齐，还穿了身白大褂。此刻他正低着头玩着手机，但坐姿依然挺拔。

　　宋杉心跳没由来的有些急促，她有些紧张，不过是见生人的那种紧张。她猜测，这人会是……宋青山吗？

　　宋杉猜对了，店里那人确实是宋青山。

　　昨夜苏羡联系他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只能在社交软件上和小炒店的老板说一声。老板对宋青山介绍的人十分放心，但他自己还是觉得应该亲自来看看。

　　虽然宋青山对宋杉的印象不错……除了宋杉头发有些乱，除了这点，宋青山觉得宋杉还不错，即使他只见过宋杉两次，一次在酒吧，一次在医科大学的食堂。

　　酒吧很小，所以那天他注意到了宋杉，且一眼就看出宋杉在她们寝室处于的和事老的地位，他的第一印象是：这个女孩子脾气挺好的。

　　第二印象是：是个内向的女孩子。

　　这个印象来源于那天在走廊上，她给他递湿巾的时候。他看见了她的几分犹豫，也注意到了她想说又没有说出口的“不用谢”。

　　彼时他刚和一个搭讪的女生聊完，本来他还觉得现在的女生都十分活泼，但看见宋杉，他又觉得，不太爱说话的女生还是有的。

　　但天知道宋杉不是不爱说话，只是当着陌生人的面，不太开的了口。

　　在食堂的那次，他排在宋杉后面。

　　宋青山很少去医科大学的食堂吃饭，那天只是正好在图书馆查资料查到了饭点，想着食堂比较近，便去了，没想到遇到了宋杉。

　　他记性不错，更何况宋杉长相清秀。从业了几年，自从毕业以后，宋青山见过的女生，十有八九还是比较爱玩的，像宋杉这样不太说话的还少了些，毕竟还是大学生啊。

　　所以宋青山对宋杉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

　　在A大附近的清吧遇见宋杉时，他下意识把宋杉当成了A大的人，那时又在医科大学看见了宋杉，宋青山想，啊，原来是校友。

　　宋青山排在了宋杉后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想想，大概是因为离食堂门近？

　　宋青山倒是没有听见宋杉前面的女生在聊什么，他只注意到宋杉频繁看向队伍前面，想提醒前面的女生往前走，又犹豫不敢说的样子，宋青山觉得这样的宋杉胆小得有些可爱，像他家刚读高三的小表妹，他家的小表妹胆子也比较小。

　　后来便是他的堂弟妹——苏羡来找宋杉。经苏羡介绍后，他同宋杉打招呼的时候，似乎看见了她眼中有几分失落。

　　失落什么？宋青山想不明白。

　　看着苏羡和宋杉，宋青山脑海中闪过几个字：白月光与朱砂痣。

　　宋青山觉得自己查文献查傻了，竟然有这样的比喻。

　　在回到当下，宋青山正拿着手机查文献，突然感受到身后吹来一阵凉风，又听见门合上的声音，他放下手机回头，恰巧看见宋杉一脸纠结着要不要叫他的样子。

　　宋青山心下一阵好笑，面上不露痕迹：“你好。”

　　宋杉不经意的用右手抓了抓背包带子：“学长好。”

　　宋青山站起了身：“老板出去了，等会儿……”

　　宋青山缄口，他看见老板正准备推门进来：“回来了。”

　　宋杉顺着他的目光转过了身，又开始纠结要不要喊一声“老板好”。这回纠结不过三秒，她便喊了句：“老板好。”

　　声音不大，但大家都听得见。

　　老板有些诧异，但还是说：“你好。”

　　话毕，老板看见了站在宋杉后面的宋青山，诧异消失，几分了然上了眉梢：“嗨呀，大忙人宋法医今天亲自送人上门啊。”

　　老板边说边拎着东西走进来，宋杉给他让了道，跟在他身后走。

　　老板说：“其实事情也不多，前台算账打包的一个小姑娘跟我请了几天假，我就和小宋说了一声，没想到他效率这么高。”

　　宋青山笑笑：“凑巧。”

　　老板去厨房放下东西，又走出来，打量了宋杉几眼：“宋杉……是吧？也姓宋，小小宋。”

　　老板似乎被自己逗笑了，爽朗的笑了几声：“我姓宋……哦不是，我姓杨，叫我老杨就行了。”

　　老板找了张桌子坐下来，宋青山随手帮宋杉拉开座椅，自己坐在了宋杉旁边。

　　老板看了几眼，有点摸不清他们是什么关系，但也没问：“小宋昨天说过了，你也是学生，学生赚点外快，我这人也很支持的，所以也不坑你，一天八十吧，早班是早上九点到下午四点，晚班是下午三点到晚上十点，两天早班一天晚班，就是点点单，收收款，比较轻松，没问题吧？”

　　宋杉其他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晚班的时间似乎有点晚了。

　　不过她想了想，这些问题也好解决，就点头应下了。

　　老杨笑笑，转向宋青山,打趣道：“大忙人，你没问题吧？”

　　宋青山没什么问题，他本来也只是来看看他介绍的人合不合适的，现在看到了，自然也没什么要说的了。

　　宋青山假装没听懂老杨的打趣，抬手看了看表，站起来：“差不多了，小杨应该已经开始忙了，我先回去了。”

　　小杨是老杨的儿子，宋青山的同事。

　　看着宋青山站起来，宋杉也跟着站起来，送宋青山到门口。

　　宋青山察觉到宋杉跟着他，转身对宋杉笑笑：“好好干。”

　　宋杉没敢和宋青山对视，只是抬头盯着宋青山的鼻子看：“谢谢学长。”

　　这是宋杉和宋青山那天的最后一次对话，接下来的好几天她都没有见到宋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