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殊途》V何修

43、Chapter XLIII

　　乔安娜也摸不清伏地魔此行为是为了警告她一番，还是真的为了惩罚米诺斯。

　　乔安娜也学着米诺斯俯下身，虽然卑微又羞耻，但说不定伏地魔心情愉悦不再执着于为她烙上黑魔标记呢。

　　“乔安娜，你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目前...没有，先生。”乔安娜轻声道。

　　“哦，乔安娜，没关系。”伏地魔嗤笑一声道。

　　乔安娜闻言，头蓦的抬起，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黑魔王。眼底闪过几秒惊慌和呆滞。

　　“伟大的黑魔王，总会对有天赋的年轻人降低标准的。”伏地魔盯着她，脸上表情带着故作的仁慈。

　　“伸出你的左臂。”伏地魔伸出手，示意。

　　乔安娜起身，颤抖着手指把袖子撩起来。

　　一句冗长低沉的咒语声响起，随着魔杖的滑动，乔安娜觉得自己的小臂的皮肉被切开了一般。

　　然后疼痛加剧，蔓延至四肢百骸，再深入骨髓，甚至烙印到了灵魂。

　　乔安娜脸色肉眼可见的灰白下去，丝毫血色也无，整个人剧烈的颤抖，仿佛无法抑制。

　　咒语吟唱结束，乔安娜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突然被什么禁锢住，又被带着倒刺的长鞭鞭挞，灵魂生疼的止不住的颤栗。

　　乔安娜的手被伏地魔放开，她瞬间脱力般后退了几步，低垂着头，长发遮挡在侧脸，看不到表情。

　　乔安娜右手托着左臂，垂眸凝视着，眼眶猩红，满头冷汗，却面无表情。

　　只见自己光滑白皙的手臂上，赫然一个漆黑的痕迹，一个骷髅口中钻出一只吐着信子的蛇，狰狞又阴冷。标记的线条走向上面还渗着血珠。

　　......

　　“乔？乔安娜！”米诺斯拍了拍乔安娜的肩膀。

　　乔安娜恍惚的神情突然清醒，她抬头，发现不知何时伏地魔已经坐到长桌的主座，右手拿着魔杖，左手轻抚一只龇牙咧嘴的巨蛇。

　　“走吧，我带你出去。”没等乔安娜回复，米诺斯就环着她的肩膀，推着她向外走。

　　门嘎吱一声打开，外面长廊灰暗，墙壁上挂着的晕黄的灯，也无济于事，整个建筑，给乔安娜一种难以忍受的黑暗和透彻心扉的冰冷。

　　“格林格拉斯先生，您终于如愿以偿了。”一声戏谑的女声传来。

　　长廊原来站了不少人，各个漆黑的长袍，和这四周环境倒是相辅相成，可能心也是一样的，乔安娜已经忍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是格林格拉斯家族的荣幸。”米诺斯皮笑肉不笑道，眼神中的倨傲和得意洋洋毫不掩饰。

　　罗齐尔朝米诺斯点点头，还瞥了一眼乔安娜的手臂。

　　米诺斯嘴咧的很明显，抬手轻轻拍了拍罗齐尔的肩膀，仿佛传递着什么别的含义。

　　乔安娜面无表情的往前走，穿越一个个目光眈眈的食死徒，哦，她现在也属于他们一员了。

　　贝拉特里克斯倏地伸手抓住乔安娜的左臂，乔安娜剧烈颤抖一下，用力想要抽出手，并没有挣扎出来。

　　“莱斯特兰奇夫人，您有什么事吗？”乔安娜蹙眉，沙哑着声音问道。

　　见此情形，那些本低声讨论声停止，都默默关注着两人的暗流汹涌。

　　贝拉特里克斯是个狠辣强势的女人，在场都清楚，一般与她撞上，大都美其名曰本着“女士为尊”的优良礼仪，事实上不得不承认的，贝拉确实在食死徒中地位不低。

　　贝拉眼中带着一丝恼火，二话不说准备掀开乔安娜的袖子。

　　“贝拉！”女声响起。

　　那声话音未落，一只骨感修长的手抓住贝拉扯住乔安娜袖子的手，中指上戴着银色的家族戒指，上面繁复的花纹和火龙缠绕着姓氏字母，大拇指一个大大的暗色宝石戒子暗示着家族财富和地位。

　　“放开，卢修斯。”贝拉一眼便认出他，不转头，直接道。

　　“主人在等着我们，若等急了，我们都看见了，可是你——”

　　“够了。”贝拉冷冷的打断卢修斯轻声的威胁，先松开乔安娜的手，没等她用力甩开他，卢修斯率先松手。

　　“欢迎加入我们。”贝拉扔下一句，瞥了乔安娜一眼，傲慢的转身，看也不看卢修斯，大步走去那间屋子。

　　“乔安娜。”卢修斯低声叫了一句，带着询问和关心。

　　乔安娜抬头盯着卢修斯浅灰色的眼睛，想透过他冰冷的眸子直视他的内心。

　　“怎么了？”卢修斯眉峰微微皱起，乔安娜略带审视和尖锐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自然。

　　乔安娜努力摒弃心中翻滚的询问和不知名的委屈，冷着脸垂下眼睑，长睫毛遮住眼中的神情，乔安娜抬手将身上斗篷的兜帽带上，试图阻隔卢修斯对她的目光。

　　“卢修斯，去吧。”纳西莎轻声道，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了卢修斯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他离开，自己轻轻环住乔安娜的腰，带着她下楼。

　　“乔安娜——”

　　“我很好，真的。”乔安娜转头对纳西莎说道，宽大的兜帽遮住她的小半张脸，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没有血色的嘴唇。

　　“那...我带你离开这。”纳西莎轻轻抓住乔安娜的右手手腕，走到长廊尽头。

　　去哪？

　　马尔福庄园？

　　乔安娜没有问出口，她能去哪。

　　她想离这远远的，更不想回到格林格拉斯庄园。

　　而马尔福庄园，她不想见到卢修斯。

　　乔安娜不禁瑟缩一下，手抽出来又立刻被纳西莎抓住。

　　“乔安娜，我不知道米诺斯和你说过什么，但是马尔福是不会伤害你的。”纳西莎的语气认真肯定，手紧紧抓着乔安娜。

　　“伤害？你们当然不会。”乔安娜咧嘴轻笑，她的手被纳西莎抓的生疼。

　　当然不会伤害，会利用。

　　过去利用过了，现在用不着了，又觉得有些抱歉了，愧疚了。想要可怜，悲悯一下她。

　　用不着，真的。

　　乔安娜想的愈发尖锐偏激，她似乎陷入一个深渊，里面是一个可怜巴巴的自己。

　　不停的，控制不住的自我厌恶，自我贬低，自我怀疑。

　　她不想和他们现在一起，她不愿意！

　　“移形换影。”纳西莎没再说话带乔安娜离开。

　　不是马尔福庄园。

　　“纳西莎小姐，您回来啦！”有些沙哑但家养小精灵特有的高亢嗓音响起。

　　“闭嘴！”纳西莎皱眉道，她带着乔安娜去了三楼，自己的房间。

　　里面干净整洁，虽然长时间未住人，仍然被家养小精灵收拾的很好。

　　“这是？”乔安娜和纳西莎静坐了半晌，问道。

　　“格里莫广场，这是我家，布莱克家族的——”

　　“你把我带到这？”乔安娜声音淡淡，不见情绪。

　　以黑魔王为傲，以食死徒为归宿的家族的地方。

　　“......贝拉不在这。”纳西莎沉默半晌，解释一句。

　　论起狂热，也就贝拉特里克斯了。

　　她那个任性狂妄的弟弟，前两天刚和母亲吵了架，离开了。

　　“乔安娜，有什么话，你可以对我说。”纳西莎看着缩在沙发一角的乔安娜道。

　　忽然想起之前刚被烙上黑魔标记的卢修斯，以一副从未见过的苍白脆弱出现在自己面前，似乎与生俱来的那一身马尔福家的傲慢被打碎一般。

　　与贝拉被打上烙印的那一天的得意洋洋的面孔大相径庭。

　　乔安娜也是，在这一刻纳西莎忽地发现，她一身傲骨，像一个十足的傲慢自负的斯莱特林又不像一个圆滑世故的斯莱特林。

　　“克利切。”

　　“啪。”的一声，那个家养小精灵出现。

　　“茜茜小姐，有什么吩咐。”克利切激动的眼睛滴溜溜的动。

　　“让雷尔来一趟。”纳西莎声音不大，但乔安娜应该是听到了。

　　她看到乔安娜胳膊稍微动了动。

　　“让他来干什么。”乔安娜声音有些沙哑，转头看向纳西莎，动作幅度大了些，兜帽往后滑动一点。

　　“我想你对马尔福比较抗拒，一个布莱克或许好些。”纳西莎站起来朝她走过去。

　　“你在为我高兴吗？或者是可怜我？”乔安娜嗤笑一声，语气明显刻薄起来。

　　“当然不会可怜你，乔安娜，这是黑魔王给你的......”荣耀？信任？纳西莎噤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纳西莎耳濡目染惯了，自小听着黑魔王的事迹长大，但没有成为像贝拉特里克斯那样疯狂偏执的崇拜，也没有成为小天狼星那样直接了当的抗拒。

　　能够接受，却不会狂热。

　　纳西莎，或许从名字就已经注定了自己的自负，自我......

　　“是什么？说下去？”乔安娜闻言声音上扬，伸手扯住纳西莎的左衣袖。

　　“乔安娜？”纳西莎眉毛轻抬，一时惊讶，也没有拒绝由着乔安娜继续她的动作。

　　乔安娜手指冰凉，指尖青白，还带着不自觉的颤抖，毫不留情的扯开纳西莎的袖子。

　　“吧嗒。”一滴细不可闻的水滴声响起。

　　纳西莎坐到乔安娜身旁，抬手轻轻扯下乔安娜的兜帽。

　　乔安娜眉头紧皱，眼角泛红，眼瞳因为泪水的存在湛蓝色的一片触目惊心，睫毛也因为溢出的泪而濡湿。

　　纳西莎拍了拍乔安娜的肩膀，凑过去准备拥抱。

　　乔安娜却毫不犹豫抬手推开了她。

　　“乔？”

　　“够了，你安慰不了我。”乔安娜深吸一口气，抑制住嗓子中的哽咽，道。

　　你根本没有站在我的位置，你没有感同身受，所以根本安慰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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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20200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