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新年 ...
-
大年三十。
李茉一家人其乐融融，坐在一起看春晚。
李茉和爸妈一起吐槽着电视上小品的尴尬笑点，偶尔看一下手机，回着秦夏荷的消息。
李父李母看到机会来了，于是两人互相使了个眼神，李父咳嗽了两声。
“老公，你说呀，咱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孙子抱啊。”
“是啊，老婆。”
“哎，茉茉，你什么时候……”
李茉笑容僵硬在脸上，搞了半天，二老还是没放弃让她结婚的念头，“妈，我还小呢！”
“都二十六啦，还小呢！”李母责备似的乜了李茉一眼，继而眼神暧昧起来，“老实说，你个小妮子是不是恋爱啦？”
“妈，您这哪儿跟哪儿啊！”李茉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妈他们知道了？看着李父脸上也出现了暧昧的笑容，李茉知道二老应该是知道她恋爱了，但不知道她喜欢的是女孩，不然不可能摆出那么高兴的表情。李茉懊恼地咬了咬唇，是她大意了。
李母似笑非笑，点了点李茉的眉心，“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不清楚么？”
“妈……”
“回头带回来给爸妈看看。”李父也在一旁应和。
“爸，你也跟着瞎起哄！”李茉故作娇羞，瞪了瞪李父，心却碰碰跳个不停，生怕一个表情不对露馅了，嗔怒般瞪了一眼李父，“您女儿的眼光你还不相信么？”
“我还真不相信。”李父说的一本正经。
“妈，爸欺负我！”
“别找我，这次我站在你爸这一边。”
“你们！哼！不理你们了。”李茉说完，一跺脚，跑回了自己房间。
惊魂未定，李茉盯着天花板，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拇指不自觉划进电话界面，刚想点进去却犹豫了。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跟主管打电话呢，要不等一会儿打过去给主管一个惊喜？
于是李茉利索退出了，然后上网查情话大全。
嗯，等会儿要给主管一个超级大的惊喜。
李茉似乎已经看到秦夏荷那边感动到流泪的表情，美滋滋。
她一定要第一个收到秦夏荷的新年祝福！
想着主管温柔地朝她说新年快乐，李茉心里就高兴得不行，所以她直接表现出来了。
李茉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个人傻乎乎笑着。
十一点五十九分整，李茉紧张地拨通了秦夏荷的电话。
十一点五十九分四十三秒，电话接通。
“喂，主管大人~”李茉甜蜜地看着计数表。
还差十秒，九秒，八秒。
“嗯。”秦夏荷嗯了一声，情绪似乎有点低落，不过正专注数数的李茉没有注意到。
“主，管，大，人~”李茉故意拖长语调。
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也会更喜欢主管的！”
安静了一瞬，窗外突然有烟火绽开，五颜六色，渲染着黑色的天空，美得不像话。
“李茉。”秦夏荷似乎没有被喜庆的气氛感染，沉重地喊着李茉的名字。
李茉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她有些迟钝，是她做错了什么么？“主管大人？”
“我奶奶，她走了。”秦夏荷终于压抑不住悲伤。
李茉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主管的啜泣声通过电流清晰地传进李茉的耳朵，也重重抽在她心里。
许久，李茉才出声，“哭吧，哭吧，如果哭出来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
秦夏荷由啜泣到放声大哭。
有什么东西重重锤在她的心脏，她似乎比秦夏荷更悲伤，可她不能哭，她是主管的依靠，她必须振作起来。
李茉抹了抹脸上的泪，努力压抑着自己哭的哭腔轻声安慰着秦夏荷。
秦夏荷断断续续跟李茉说了很多。
她说，她小时候爸妈都在外打工不在家，只有她的奶奶把她一手养大。
小时候，奶奶还轻轻把她抱起来，笑眯眯喂她糖吃，后来奶奶抱不动了，就挨着她，给她剥瓜子吃，那个时候很幸福。
她说她记得小时候被各个小孩子排挤，她会在被窝里偷偷哭，都是奶奶，来帮她掖被子的时候发现了细细安慰她。
她说她高考的时候压力特别大，奶奶心疼她就给她做了很多好吃的鸡汤，奶奶自己那段时间却瘦了很多。
小时候的一桩桩一件件，秦夏荷带着哭腔说出来。
李茉安安静静听着，只是偶尔发出一些单音节的声音表示自己在听。
她早已泣不成声。
主管此时该有多伤心呢？
说着说着，秦夏荷声音便小了。
最后，只剩下电流的声音。
许是苦累了，累到已经睡着了。
李茉平静了一下心情，她轻声说了声晚安，自己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主管此刻一定很需要我，L城离C市却很远。李茉从来没有那么自责过，主管需要她她却不能在她身边……
不行！主管需要我，我得在她身边。
李茉再也没有做过比此刻更坚定的决定了。
她强迫自己睡着，第二天顶着一双核桃般肿起的眼睛，二老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爸妈，我得走了。”
“大过年的，公司应该没营业吧？你走哪儿去？”
“她奶奶去世了，她需要我。”
看着李茉肿起却坚定的眼睛，李父感叹，“女儿大了啊，要嫁人了啊，做父亲的也拦不住咯，下次记得带回来看看。”
“爸，借下你的车。”
李茉开了几乎一整天的车，中午她也只是匆匆吃了午饭休息了一会儿便又驱车上路了。好在一路上高速路居多，否则她跑得够呛。
无论如何，她在晚上十一点到了秦夏荷家，可秦夏荷没在家。
李茉一拍脑袋，笨蛋，她现在当然应该在她奶奶家啊！
她打通了秦夏荷的电话。
“喂……”秦夏荷声音有些萎靡，也有些嘶哑。
李茉很心疼，她恨不得冲过去抱住秦夏荷，开了一天车的疲惫早已被心疼冲散。
“你在哪儿？□□上发一下定位。”
“嗯。”
李茉顺着定位，很快到了小区门口。
问题又来了，她不知道秦夏荷奶奶家在哪儿。
无奈之下，她只好打秦夏荷的电话。
“我在你小区门口，出来接我吧。”
“你在……小区门口？”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新年
